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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顾希蓝淡定地吃着雪糕，让汉娜继续说。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们要遭受这么多痛苦呢？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很累。”汉娜低着头看着雪糕，碗里的雪糕正在慢慢融化。
“每个人活着都有各自的痛苦吧，无法避免。”顾希蓝漫不经心地说。
“那你觉得死亡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汉娜眼睛闪闪发光地望着顾希蓝，寻求她的意见。
“死亡确实一种解决方法，你想死吗？”顾希蓝问。
汉娜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后道：“我也不清楚。”
“如果你也不清楚的话，就不要把不清楚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了。”
“你是为了她们而来的？”汉娜一点也不惊讶。
“嗯……也不算是。”
“话可要说在前头，我可没有把想法植入到她们脑内。她们是我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我只会往讨厌的人身上植入想法。”汉娜咧嘴笑起来：“比如让他们变成老鼠，他们见到什么都会忍不住嘴，太好笑了！那些老鼠就该生活在阴暗的下水道里，进食着整座城市的垃圾。”
“哦～这样说来，我还挺好心的。至少他们是饱死的～”汉娜满足地眯起双眼，回味着那群老鼠的死相。
哇哦，这情感变化的也太快了吧？所有反派都这样吗？顾希蓝隐隐觉得自己无法控制住场面。
“一定是那个什么X教授告诉你的吧？他根本不分青红皂白，明明就是那群人该死，还要告诉我说要善良。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汉娜气愤地吃下一口雪糕，她脸上的愤怒褪去，笑意重新涌上嘴角。
“温蒂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要去把她们救回来！”汉娜兴奋握紧叉子。
明明前不久还很好糊弄的，现在突然又变得神经质起来，有点难搞。
顾希蓝不慌不忙地吃雪糕，然后看着汉娜道：“你要一个人去救？”
“一个人好像不行，不如叫他们派些人手过来吧！”汉娜沉在紧张的心情当中，直接打开手机。她对着手机愣了愣，抬头看向顾希蓝：“温蒂，你是故意套我话的吗？”
“我只是在提醒你，未必会有人帮你。”顾希蓝伸出手点点汉娜的手机屏幕道：“你看看，你要是说去救那群女孩子，会不会有人帮你？”
“当然有啦！”汉娜赌气地使用手机。
“他们大概会告诉你从长计议，又或者说最近紧缺人手……”顾希蓝在一旁说着风凉话。那群女孩子不是变种人也无利益可图，她就不信反派组织会来救这些小喽啰。如果真的有人来救，那肯定不是什么合格的反派组织。
“哼，等着瞧，肯定有人会来的。”汉娜生气地晃着腿，嘟嘴道。她看顾希蓝这么老神在在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问：“你这样没问题吗？”
顾希蓝看出对方的意思是指监听器，她笑了笑说：“有什么问题？”不就是把监听器放在车上了吗，能有什么问题。
“你现在可是在和危险分子交涉，你不怕他们……”汉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也知道自己是危险分子？”
“我当然不危险啦！可是愚蠢的人类觉得我很危险，明明我是在做好事呀！气死我了，要不是我不喜欢洗/脑，我早把这群人洗成白痴了！”汉娜抱胸生气道。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所有人类都该死呢。”
“那倒没有。”汉娜的脸色温和下来：“总有一些好人的。”
“你也想他们死吗？”
“我警告你，我只是不喜欢洗别人脑，不等于会被别人洗/脑。”汉娜傲娇仰起头，最后还是乖乖地回答问题：“想啊，因为活着就是苦痛。”
“如果那些好人值得死亡，那为什么当初你杀的是那些坏人呢？”
一个十分简单的逻辑让汉娜晕了脑，她说到底还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一时之间要想不到如何反驳对方的说法。甚至，她脑子里还想着之前顾希蓝和她说的一番话。
她为什么要杀掉那群老鼠呢？说到底还是看不惯他们享受活着的模样，他们就应该变成下水道的老鼠尸体。可是杀死他们，不就是在变相的保护他们吗？
刚刚激动万分的小女孩情绪马上低落起来，就像一棵焉掉的太阳花。
顾希蓝好心地说：“你不喜欢洗别人脑，但你很容易被别人洗/脑。强烈建议你去进修一下心理学或者哲学，说不定还能帮你解决你现在的困境。”
“哼！就连X教授都没办法看穿我的脑子，谁能洗我的脑！”
“你觉得X教授很厉害？”顾希蓝故意调戏对方。
“也就那样吧，我以后会比他更厉害的！”汉娜曾经有看过X教授施展他的能力，她不得不承认X教授是她见过最为强大的人类，又或者说变种人。
如果X教授肯为她的理想事业添一份砖，恐怕她瞬间就能完成这份伟大的事业。可惜X教授无情地拒绝她，还叮嘱她不想这么多不切实际的点子。什么不切实际？！市面上大把欣赏她的人！最近加入的这个组织就是一个证明，她迟早有一天让X教授收回这句话。
“我看洗你脑还真的挺简单的。你现在不就在为别人打童/工吗？”
“！！！”汉娜被戳破。她思前想后了许久，这垃圾组织还真没签合同，也没发工资。每天就是在宣传理念，全部都是些高大上的空头支票。要知道待在泽维尔天才学院，三餐都能有肉吃。
“吃完了，我要走啦。”顾希蓝放下勺子，既然知道那群小朋友不是被洗脑的话，她也没必要再待下去。
“哎，等等，他们还没回信息呢！肯定有人来帮忙的！”汉娜拿起手机阻止顾希蓝离开。
“啧啧，这效率。”顾希蓝摇头批评：“你要是真想干成一份大事业，赶紧离开这个破组织吧。”
手机信息铃响起，汉娜自信满满地打开手机，紧接着便垂头丧气。
“……他们怎么说？”看小朋友这么难过，成年的顾希蓝也不忍心欺负对方。
“和你说的一样。”汉娜把手机往台上一扔，生起闷气来。
看汉娜的样子，顾希蓝心里倒是升起一个点子来：“求他们，倒不如考虑求求我。”
“求你有什么用，你不也是被人监控着的金丝雀吗？”
“你有看过哪个金丝雀能拿着黑卡，有豪车，还能扔掉监听器的？”
“那你有什么法子？”汉娜听到这里，有几分期待。
“首先你得告诉我，你和你朋友的下一步动作。”
“什么下一步动作？”汉娜不解地问。
“就是你们之后要去哪里生活，打算做什么？毕竟你可是危险分子，不出意料应该会监控你。”
“……不知道耶。”汉娜原本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现在突然让她想这么多实在有难度。
“那你们要靠什么维持生活呢？你们在计划爆炸袭击时，就没想过备份计划吗？”
汉娜对上顾希蓝质疑的眼神，只好摇头道：“唯一的备用方案就是被抓到后什么也不说。”
“我早该知道的。”顾希蓝拍拍自己额头道：“那我只能建议你们投靠X教授了。”
“什么！？我才不要！”汉娜听到X教授后反应极快，她坚决反对这个提议。
“可是你们没钱怎么生活？那个破组织又不会为你们提供吃住，而且你们九成九会被监控起来，甚至……我不说你也懂得吧？”
甚至这次暴露还会让她再度陷入泥潭。汉娜咬住下唇，她问：“只有X教授这一个选项吗？”
“或许还有万磁王？但我不确定他的情况。”顾希蓝让汉娜稍等，在网上搜索对方的情报。
“太可惜了，他已经隐姓埋名。”估计是去养家糊口，不可能养得起这么多张嘴，那得要搬多少砖啊？！
“你好好想想，白吃白喝的金大腿哪里找？你们总共多少人？”
“加上我六个人。”
“那不就是了吗？六个人，吃喝拉撒不用钱啊？衣食住行可都要钱，你要是日后想去进修还要花一笔钱，谁给？”顾希蓝板着手指，气势十足地道。
她可算发现了，汉娜一遇上现实问题就很容易被牵着走。因为她没什么生活经验，面对这些不熟悉的领域会保持虚心学习的状态。
“同意吗？”
见汉娜点点头，顾希蓝立刻切入正题：“我要讨论一下如何救你的小伙伴出来。”
“还要讨论怎么救吗？不是直接找X教授就行了吗？”汉娜疑惑道。
“这件事情又不是X教授全权管理，你以为他说了算啊？”顾希蓝有些无语，她拉回正题：“首先，你要......”
十多分钟后，顾希蓝回到轿车上。她主动掏出手机，打通史蒂夫的电话：“我看见汉娜呢，就是动物园里遇见的小女孩。”
“她没对你做什么吧？”美国队长接到电话，一直紧缩眉头，直到电话挂断后他才放松下来。
“有什么新情况吗？”野兽看了一眼病房内的X教授。
“有，温蒂遇见汉娜了。”
“她有说什么吗？”
“她说汉娜有点神经质，拉着她说了一大段不明所以的话，然后跑掉了。”
“地点呢？”旁边的特工询问。
“市中心，好运商场。”史蒂夫回答道。好运商场位于市中心，这栋商场的卖点就是彩虹色的长楼梯，所有旅客都会来拍照留念。如果顾客不喜欢爬楼梯去商场，大可以绕到后面的停车场搭电梯上去。
“我们也去。”野兽说。他知道X教授绝对想去看看。
到这里，顾希蓝的计划也就很明显了。她必须让汉娜先和X教授碰面，选在好运商场就是为了让X教授和特工们分开。而且她也没说谎，她和汉娜碰面的地方确实是好运商场，虽然只是盗版的......
事情如顾希蓝所料，史蒂夫完全不清楚纽约还有另一个好运商场，他只知道市中心知名的彩虹楼梯。如果事后他们找回监控，也无法指证她说谎。
汉娜在好运商场的停车场成功截停X教授和野兽，她双手抱胸眼神坚定地望着他们：“你们把我的朋友藏哪里去了？”
“什么藏哪儿了，你自己不清楚吗？”野兽和汉娜一直以来都不对付。每次看见汉娜天真无邪的小脸蛋，他就会想起下水道里的一张张人皮，实在令人作呕。
“哼，你们的作法真让人恶心！居然拿她们来要挟我，逼我出面！”
“汉娜，你和她们去动物园干嘛？”X教授语气轻柔。
但汉娜不敢小看对方，她嘟起嘴盯着X教授：“去动物园看烟花呀！”
“你确定不是人体烟花？”野兽插嘴道。
“什么人体烟花？”汉娜皱起眉头，手捏紧衣角。
“汉娜，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咬死不认，只要X教授不对你施展心灵控制，他们是无法指证你的。”顾希蓝认真地说：“尽量让X教授觉得你没有说谎，而且说话时最好带上一些别扭的神态，让对方觉得你身后另有隐情。只要X教授对你有点怜惜之意，那你们就能瞒天过海。”
顾希蓝敢用这个方案也是因为汉娜说过，她们的唯一备用方案是保持沉默。那群人无法确定谁是背后主谋，她们就能顺利甩锅。
“那她们身上的炸弹是怎么回事？”
“那，那是……我不知道！根本没有炸弹，你们不要糊弄我！”汉娜支支吾吾的，最后倔强地说。
汉娜在说谎，这是很明显的事。可是他又觉得有点奇怪，野兽看向旁边的教授，等待他的行动。
“汉娜，我们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但是你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教授温柔地看着汉娜。
汉娜头一撇，坚定地说：“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和我的朋友们去看烟花而已。”
“汉娜，如果你想要你的朋友回来，你就必须说出事实真相，还你自己一个清白。”
“这个时候，他们肯定会好奇你到底在隐瞒什么事情。X教授十有八九会哄你，一定要咬紧牙关不透露任何事情。”
“我都说了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想去看烟花而已！”汉娜全身开始颤抖，眼睛逐渐红起来。
野兽和X教授交换一个眼神，他们暂停逼问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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