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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重水开着车，向着城市相反的方向越来越远，道路两旁的大树在风得吹动下晃动着身子，车灯打在地面上，她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别突然窜出来一个动物吓她一跳。
电话的来电显示不是本地的，但是这个号码她记得，是青黎笔记本封面上的电话号码，如果要问她记住的原因，因为这个号码和她之前的手机号只差两位。
开到山脚处，一座大型工厂出现在眼前，即使已经到了半夜也灯火通明，门口的保安仍然尽职尽责的站在那里，驱赶着每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重水和她的车明显属于不速之客的一种，保安注意到她，举起手电筒就往她的方向走来，争取不让她下车就让她打道回府。保安走到一半就被一个人拦住，手电筒的灯光照的她睁不开眼，只有一个轮廓。
那人直径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敲了敲车窗，让她打开窗户。
“青黎！”重水没想到是他。
“下车，跟我进去。”青黎等着重水下车，帮她拿好外套和随身的包，拉住重水的手往工厂里走。
“你怎么在这儿？我去359找你了，你不在！”
“嗯。”青黎只是应了一声。
门口站岗的保安对青黎的行动并没有阻拦，或许只是对于这里工作人员的默许，也或是他们并没有阻拦青黎的权限。
“我就这么进去了？”重水被拉着走在厂区的大路上，看着青黎问道。
“嗯，我老师要见你。”
“老师？”
“对，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师傅，是我大学时候的导师，现在也是我的领导。我一直跟着他干，现在他想见你，电话也是他打的。”
“哦。”重水只是跟着他走，进了厂子，她也没多问，觉着这里应该都是秘密，问也问不出什么吧。
他们穿过大路，拐进了一条小路，小路两旁是专门修剪过的草坪，不过杂草还是很多，小路的尽头是一幢二层小楼，简单的样式，说他是居民楼也没什么问题，大楼门口站着以为精神矍铄的老人，满头白发却没有老年斑，笑呵呵得看着他俩走进。
“老师。”青黎向老先生打了招呼。
重水也同样向老先生打了招呼:“老师您好。”
“哈哈哈，你倒是没有必要叫我老师，我也没教过你。你可以叫我老费。”
“额……”重水顿住了，她也不敢叫青黎老师老费啊，这个就是尊重的问题了。
“行了，你也不用如此介意。”老费说，“青黎，你去检验科把这次的结果拿过来吧，我跟你的对象聊聊。”
“好的老师。”青黎捏了捏重水的手，看着重水马上就要变苦瓜的脸，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安心。
“他一下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哈哈哈哈。”老费看出了重水的想法。
“嗯，我一下就回来了，等忙完了咱们回家。”说完青黎就离开了，重水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他的话……回家？
“哈哈哈哈哈，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啊？”老费问道。
“哦哦，不好意思，我叫重水。”重水对于自己刚刚紧张带来的一系列行为感到尴尬，见个人而已。
“小水？哦哈哈哈哈哈哈。”老费笑得更开心了。
重水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笑。
“这我就全部连上了。”老费笑着说，“你跟我去办公室吧，这晚上天气凉，进屋喝口水暖暖。”
重水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老费进了楼，二楼拐弯第三个房间。老费推开门，里面的陈设十分简单，两张办公桌，像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东西，上面还带着金属材质的手柄，桌面上盖了一块大玻璃，下面压着生产制度规范和注意事项，还有几张照片。
“坐吧。”老费让重水坐在门口的沙发上，拿了纸杯接了水递给她。
“老……老先生。”重水还想叫老师及时收了回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
“青黎他……真的会被抓吗？”
“你倒是挺直接。”老费看着她，“关于这个问题，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们还是得按照法律来办，最起码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影响了国家的大局，如果影响了，那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老先生，我向您保证，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而且青黎也是因为我才说出来的，不能完全怪他。”
“这个我知道……”
“那我如果也去自首，他会不会被少判几年啊？”重水放下手中的杯子，抓住了老费的袖子。
“我只不过想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最近看了好多新闻心里没底，他总不是坏人吧！”
“监狱里的也不都是坏人。”
“……”
“……”
两个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安静的让人窒息，没过多久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在门口站定，敲了敲门。
“进。”
青黎推门进来，看着神情不对的重水和坐在旁边无奈笑着的老师，一切了然于胸。
“老师你逗她来着吧。”
“哈哈哈哈哈。”
“唉……”青黎把报告放在桌子上，看着重水。
“你们快回去吧，不用在这里陪我。”
老费三两句把两个人打发走。青黎给重水穿好外套，将她搂在怀里，两个人一起走出工厂大门。
上了车，重水没忍住开口:“你怎么来这里了？你到底有没有事？”
青黎发动汽车说道:“我们回家，回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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