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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不经意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他们正位于山筵山麓，已经进入了高专的结界内。
即使面对着离别与消亡，理子也还是摆出她平时乐天开心的模样，黑井理解理子的坚强，她看着理子，笑得温和。
虽说现在不是该说出这种话的氛围，但月彦还是莫名的想插一嘴。
也许这是出于他的本能，或是一点微不足道共情。
“如果你想活着，那就逃走吧。”
理子闻言，身子微微顿了一下，悲伤之情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和往常一样勉强的乐观。
“你在说什么……啊？”理子低下头，拇指摩擦裙角，这是她每次紧张和不安时的惯常动作。
黑井轻轻按住理子轻微颤抖的肩膀，试图通过这小小的安慰让她平静下来。
她其实是不擅长伪装自己的人，她的不安通过动作已经表现得格外明显，月彦垂眸盯着她已经微微出汗的手腕，“就当刚才我在开玩笑。”
“你不要再吓她了”五条悟语气疲惫，他慢慢地伸了个懒腰，“还有，我以后再也不想当小屁孩的保姆了。”
要说小孩子气，你自己也没比理子差多少吧？月彦在理子和五条悟的吵闹声中叹气，说到底，这里只有自己才是成熟的大人。
不对，还有站在他旁边那个优雅微笑的夏油杰，他勉强也算是个成熟的男人。
就在他们还沉浸于这轻松的氛围，五条悟胸口突然穿过的长刀，让他们的神经骤然紧绷。
而五条悟身后之人正是那个已经很久没有消息的禅院甚尔。
他头抵着五条悟背后，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黑色的紧身衣将他完美的肌肉线条勾勒出来。
单单是气场，就让人不敢抬头直视。
也许是因为以前见过面，月彦倒不是很畏惧甚尔，他淡淡地直视着男人，“你不是结婚了吗？不好好呆在家里，来这干什么？”
“你的消息有点闭塞啊。”伏黑甚尔说着，抽出五条悟胸口刀，转而将刀剑指向月彦，“只可惜今天的目标不是你。”
夏油杰的反应很快，他瞬间召唤出虫形咒灵，咒灵朝甚尔冲去，将他一口吞下。
然而很快刀便划破了咒灵的身体，那个男人就站在咒灵的尸体上，浑身是血，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鬼。
“这家伙我来对付。”五条悟看向夏油杰，“你们负责保护理子去往天元大人那里。”
月彦知道这两个怪物之间的斗争不是他可以轻易插手的，眼下跟着他们去天元大人那里比较合理。
不管是他还是夏油杰都有信心，五条悟可以拖住甚尔。
*
高专最下层，薨星宫。
即将达到目的地，黑井也要和理子做最后的道别。
黑井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理子，她脑海中浮现的尽是她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她从小陪着小姐长大，此刻正是他们生活不在有交集的十字路口，就算以后遇到小姐，那个人也不再是她。
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情绪，理子跑过去抱住黑井，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黑井，我最喜欢你了。”
理子相拥的温度包裹着黑井，意识到往后将失去这温暖的气息，黑井紧紧抱住理子瘦弱的身体，低下头头埋在她的脖颈下，贪婪地享受着熟悉的气味。
黑井抬头，眼泪也掉了下来，“我也最喜欢小姐了。”
站在一旁的月彦扭头看向夏油杰，他能看到往日挂着一副笑脸的他，此刻脸部表情格外的严肃。
夏油杰内心动摇了，他敢确定。
夏油杰突然开口，“你说逃走是吧？”
他的目光不在月彦身上，他直视着两个相拥哭泣的女人，瞳孔微微颤抖。
“我只是说说。”月彦耸耸肩，“都是假话。”
如果星浆体真的跑了，该负责的是他们，他的确也只是嘴上说说，不会付诸实践。
*
接下来的路途，只有他和夏油杰陪着理子。
理子也一一向他们道别。
“虽然长得很像骗子，刘海也很奇怪。”理子眼角湿润，“但夏油杰先生真的很温柔，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我很难忘。”
“还有你。”理子扭头看向月彦，“虽然你看起来也像是个骗子，但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
“如果我有你的想法就好了。”理子说着，微微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求生是人的本能。”月彦没头脑地说了一句。
理子抬起头，朝着月彦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谢谢……”
继续往深处走去，穿过黑压压的隧道，眼前豁然开朗。
古代日式建筑环绕着一粗壮的树干，每个角落都散发着古老的气息，粗糙的绳子缠绕着树干向上走去，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就是天元大人的脚下，日本国内主要的结界的基地，薨星宫的本殿。
夏油杰向她解释如何去往天元大人那里，但他后面的一句话却让理子很惊讶。
“或者你现在就转身，和黑井小姐回家。”
夜蛾正道布置任务时，用的是“抹消”一词而不是“同化”
这也许是夜蛾正道提示他们这也是一种罪过。
月彦有些惊讶于夏油杰要冒着对自己不利的风险，放走理子。
“五条悟知道吗？”月彦有些着急地询问。
“我和悟谈过了。”夏油杰说，“如果星浆体拒绝同化，那就取消同化。”
“这样做不就等同于要和天元作对吗？”月彦不安的皱起眉头，“你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油杰打断了，“我们是最强的，不论理子妹妹做什么选择，我们都能保障你的未来。”
理子瞪大双眼，已经说不出任何感谢的话，长久压抑在心中的情感一涌而出。
长久以来，已经习惯悲伤与寂寞她，以为只要时间够长，那些痛苦也一定消失。
但她知道，伤痛一直都存在，它不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消失。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她和大家快乐的生活着，与黑井和朋友的记忆才是让她抹去悲伤的真正解药。
她一次哭得那么悲伤，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尽，像在襁褓里无助啼哭的婴儿。
“但是……果然，还是想和大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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