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0740

　　花丹正耐心等待白亦知还和他汇合时，又发现上面有什么东西急速坠落，白压压一片，坠落得轰轰烈烈。

　　花丹眉头都是一跳，整个人陷入了震惊之中，心想，不会吧……

　　还是那只雾灵！

　　不知道是那只雾灵从来没有睡过觉，还是空中飞车造得太窄了，它一睡就掉下来，每次都精准地砸在天桥上。

　　白亦知大吃一惊，跟花丹一样，没有退让。这不是因为他坚持要当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而是一下没反应过来。不过他走得慢，一个修剪枝叶的人工智能走在了他前面，正好停在了跌落的雾灵面前。

　　人工智能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上下滚动，似乎在分析这个怪物是个什么东西，一时分析不出来，索性放弃了。它说：“你好，请注意安全。”

　　花丹不合时宜地扯出了一个微笑，加快脚步溜进了小巷子里，偷偷往外面看。

　　这个人工智能就不能聪明一点，跟他说一模一样的话么！！

　　雾灵发出了含糊不清的一声“嗯”。这时，另一只雾灵飞了下来，和他交头接耳，不知是不是在疑惑这些机器人的设定不一样。

　　糟了，白亦知还没走过来。花丹很想对白亦知使眼色，但估计隔得这么远，他看不到。

　　就看白亦知敢不敢光明正大从两个已经起了疑心的雾灵旁边经过了。要是他不敢过来，像退回去的话，就显得太可疑了。人工智能怎么能被吓到呢？

　　花丹一边清扫地面的灰尘，一边观察着天桥上的状况。

　　天桥上，白亦知只迟疑了很短的时间，就继续往前走。他走到两只雾灵面前，停了下来。花丹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脑子没转过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只见白亦知，义正言辞：“警告，警告，禁止高空抛物！扫描，缴纳罚款，纳入信息系统。”

　　高空……抛物？那只糊涂雾灵抬起了头，沉默地看着自己掉落两次的空中飞车，陷入了自我怀疑。

　　两个雾灵看着他伸出的右手，什么也拿不出来，愣了很久，还是翅膀一扇飞走了。白亦知继续重复刚才的话：“警告，警告……”

　　花丹花了大力气来憋笑，拿吸附机的手都在颤抖。等到白亦知下了天桥，来到他身边时，花丹用手肘捅了他一下，轻声说：“嘿，干得漂亮。”

　　白亦知撇撇嘴，推着吸附机加快了步伐，像是在说：你看得开心，我紧张得快晕过去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总算安全通过了雾灵聚集最多的区域下的天桥，能在弯弯绕绕的巷子里赶路了。花丹从未感觉到，走小巷子是一种享受。因为比起提心吊胆走天桥，走小巷子实在好太多了！

　　第一小学的高楼很快呈现在二人眼前，高耸入云。花丹上个星期才写过一篇畅想未来的作文，就是关于未来的小学。他写的是，未来小学会包含大自然，一个教室建在草原上，一个教室建在森林里，一个教室建在海底。把这些教室做成玻璃球，连成串儿，串成一所小学。

　　没想到，未来小学除了楼层高一点，看上去跟他的小学差不多嘛！而且只有一栋楼，连操场都没有，里面的学生一定无聊透顶。

　　这里死气沉沉的，连一丝欢快的微风也不愿吹来，一只雾灵都没有飞过来歇息。灰蒙蒙的天仿佛一个大锅盖，把第一小学罩在锅中。

　　二人走上三级台阶，看了对方一眼，一起走进大门。

　　门卫坐在椅子上，歪着头睡得正香。

　　白亦知的电子屏幕飞去探测大楼里有没有雾灵了，它太久没用，跑不到三步，就卡壳一下，发出漏电一般呲呲的声音。

　　“没有雾灵。”它飞回来后，白亦知松了口气，“花哥，现在我们可以联系江小年了。我还是第一次来第一小学，没他带路会迷路的。”

　　花丹说：“奇了怪了，你不是来上过学吗？江小年说你是插班生，来过一个星期。”

　　“唔，那是在第二小学。后来我们都转学了。我去了海滨城市了，江小年来了这里。”白亦知摆摆手，“第一小学招全国各地最聪明的一批小学生，我可考不上。而且，我也不太喜欢这里……啊，说远了，我们还是叫江小年过来吧，让我再回忆回忆怎么做。”

　　花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阵卡壳的操作，心想，未来科技难道能大变活人，把江小年变回来？那就能穿越回去当魔术师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嗯，既然连时间的秘密都能破解，想发明瞬间移动，也不是不可能。

　　他面前出现了一团模拟的虚拟影像。起初是五彩斑斓，混乱的颜色杂陈，然后逐渐融合、消融，变化为单一的白色，最后化成了水滴般的半透明色的人影。花丹定眼一看，这个长相，这个表情，不是江小年还能是谁？

　　花丹忍不住去碰他，想知道有没有特殊的感觉。一碰，影像表面泛起了涟漪，如同叶子飘飘落入平静的水面，微微波澜。

　　“别碰我。”江小年远离了他一步，淡淡地说，“我人现在还在协会里，不过白亦知的屏幕所看到的景象就是我能看见的景象，听到的声音就是我能听到的声音。而我本人所做的任何动作，都会牵引我的虚拟影像做出相应的动作。换句话说，这和我跟你们在一起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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