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saber]擅自开始的故事

　　微妙的涟漪凭空出现在飞羽真胸口，斯特利乌斯一只手就在探在里面慢条斯理地摸索着，而另一手则按住飞羽真的脖子，扣紧，警告他不要挣扎反抗。

　　似乎摸到了什么，捏紧。

　　飞羽真脸色略变，看在斯特利乌斯眼中，就是“露馅了”之类的表情。

　　缓缓往后拽。

　　“……！”

　　心脏被拽出胸腔是什么感觉。

　　飞羽真现在可以负责任地说，是没有感觉。不会疼，完全没有痛感，只要不看那个画面，也不会害怕。

　　但是似乎会有一些别的问题，也许是缺氧？或是供血不畅，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连带着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脚，有点软。

　　飞羽真此时正背靠着一个立柜，他缓缓坐了下来，而斯特利乌斯也配合着蹲下身去。

　　“Saber，可以解释下这个吗？”

　　斯特利乌斯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异质的爪子里握着一本鲜血淋漓的空白驱动书。

　　就好像是刚从血红色的染缸里捞起来似的，血液顺着页角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沿着缝隙与纹路蔓延开。

　　不只是血淋淋的书看着可怖，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画面是，一些肌肉纤维和血管与那本书的书脊融为一体，也从飞羽真的胸口被牵拉出来，然后被一起拖拽出来的，就是跳动的心脏……

　　那些肌肉纤维鲜活水灵，血管里流动着富氧的黑红色血液，脉动着，在为那本书提供养料。

　　或者反过来说，是那本书正在汲取他的生命力。

　　也因为这个，斯特利乌斯并不能将那本书从飞羽真身边拿走，也不能离开太远，除非他想现在就杀死Saber。

　　再仔细看那本书，空白的驱动书已经从书脊开始向着另一端开始浮现出一些颜色和内容，是一本正在逐渐完成的书。

　　“怎么发现的？”

　　飞羽真身体紧绷，毕竟命脉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太诡异了，心跳声吵得他鼓膜生疼。

　　斯特利乌斯没等到Saber的回答，却被反问了。他倒也不恼，想了一想后，解释道：“之前Blades没能把魔改驱动书刺入你体内，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大概是因为这本书逐渐成型了？能量开始外溢，之前我一直在你周围，完全没有注意到，但出门一趟再回来就发现了。如果换做普通人，早就不能维持人类的外形开始异变成米吉多了，也就你……能维持原形，差点就被你瞒过去了。说吧？”

　　斯特利乌斯说完，手里抓着书又往后扯了一点，血管与肌肉纤维绷得更紧了。

　　“等……等等！呃……”

　　飞羽真下意识抬手握住了斯特利乌斯按着自己脖子的手，他不敢去捂被拽离身体的心脏，也不知道那是真的心脏，还是只是个用来吓唬他的幻影。

　　“住手，我说……倒不是，刻意瞒着。”飞羽真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因为这是，一个条件。”

　　飞羽真也没精力和斯特利乌斯硬抗，全招了。他只希望眼前的物语书之魔人能放下手里的书，能帮他把书塞回去更好，扯着虽然不疼，但还是很难受。

　　“如果我不接受这个条件，恐怕就会被真理之剑直接拘禁起来，就不能去救Blades了。”

　　真理圣主的原话是，如果他坚持要去冒险，那么他也不会阻拦，但是由于不知道书之魔人他们打算利用Saber做什么，他必须控制Saber落入敌手的时间。

　　时间越短，给书之魔人操作的余地就少。

　　在那位侍者端着炎之圣剑和圣剑驱动器离开后，接着就有另一位侍者端着一本白色的驱动书上前来时，飞羽真就明白了。

　　将人类转为米吉多的禁术，基于人的血肉来重铸书页的技术，就起源于真理之剑，在造成了诸多悲剧后，这项技术早在千年前就被禁止了。

　　明面上是这样。

　　但暗地里，视情况而定，也会在必要的时候谨慎地动用它。

　　就好像真理之剑馆藏的禁书，明面上说是禁止阅读的书，然而几乎快被飞羽真翻遍了。只要是“必须”的，“合情合理”的，在”风险可控”的情况下，守书人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不过，就算是走个形式，哪怕飞羽真实际上别无选择，是被胁迫的，他也必须自己亲自动手，把空白的驱动书按进自己的胸口，以表达他是“自愿”接受这个禁术的。要是真触犯了什么禁忌，也是他自找的，就像他之前主动查阅禁书的行动一样，因为是自发的，必须的，合情合理的行动，就算因此遭了殃也只会害死他自己，也符合“风险可控”的条件。然后真理之剑默许这样的行为，不做追究就行了。

　　如果飞羽真能顺利归来，分离人类和尚未完成的驱动书这项技术已经很成熟了，请光之圣剑协助分离即可；如果不幸落入敌手，那么在一段时间后，活生生的人就会变成一本驱动书，虽然有可能提升书之魔人他们的战力，但造成的损害也是有限，甚至还有机会在未来的战斗中从他们手里回收。

　　真相如此了，非常合理。

　　“……”

　　斯特利乌斯低头去看手里的半成品驱动书，比普通的奇幻驱动书要厚一倍以上。从已经完成的部分来看。大致已经能看出是一本紫红色的书，如果最终完成，根据飞羽真自身的特性，很有可能会是一本幻兽主题的驱动书。

　　“呵，还有这种用法？”斯特利乌斯话音里带着不屑，看着手里的定时炸弹，眼神中却有些犹疑：“这还是第一次。没想到那家伙还会开发出这种用法，不太像他啊……”

　　……是我评估出现了偏差吗？

　　Saber的说法，的确是“合理”的，其合理性随着他的讲述逐步完善，斯特利乌斯只能带着怀疑，审视着眼前的证据。

　　“这本书，完成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应该是七天。”

　　飞羽真回答得很快，这不是什么秘密，斯特利乌斯估算一下书的“染色”进度大概也能猜到。

　　“如果我没发现，你就打算等到第七天然后被制作成书？”

　　“……”

　　飞羽真抬头，抵在背后的柜门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出昏黄的光。

　　叹了口气。

　　“我不想死。”

　　不怕死，但也不想死。

　　他还有一篇小说在连载中，虽说文章的大纲早在开始连载前就已经和芽衣交过底了，但如果自己死了，说不定那篇小说就直接断更腰斩了。

　　——巨龙刚化解了和勇者的误会，从恶毒的领主那里夺回了自己的财富，可龙巢还是在战斗中被摧毁了，四海为家的勇者决定对巨龙负起责任，强邀无巢可归的龙跟自己一起去旅行，一起去看看这个精彩的世界。

　　——他们的故事就这样吵吵闹闹地开始了，才刚刚开始。

　　当然，也许，就当场开放结局处理，就在这里完结，大概也可以？

　　想到这里，飞羽真的情绪稍有缓解，一想到还能这样平坑，有点小高兴。

　　“如果你们都没有发现，在最后一天的时候我可能会找个机会告诉你们，如果等不到那个时候就被你们杀了，那就算了。

　　“或者，就这样瞒着，最后给你们个惊喜也行。”

　　飞羽真想了想那时的场面，笑了。

　　“你觉得呢？斯特利乌斯。你们应该可以多收获一本魔改驱动书，不过书的内容要等书完成了才能知道，我也不确定。”

　　“……”

　　斯特利乌斯沉默了，他松开手，肌肉与血管如蒙大赦，蠕动着收缩，将心脏和半成品驱动书缓缓拽回了飞羽真胸口，开口闭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飞羽真松了口气，瘫坐在那儿一时间也起不了身。

　　而斯特利乌斯则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第一步踏出去，踩得木质地板发出一声轻响。

　　“能够将人与未完成的驱动书分离的，是光之圣剑对吧。”

　　飞羽真听明白了，当即伸手拉住了斯特利乌斯风衣的下摆，见他停下脚步低头看过来，摇了摇头道。

　　“不必了。

　　“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真理圣主，我，再加上你。在我接受了这项安排之后，真理圣主没有让任何人来监视我，而我在脱离他视线后，有无数的机会向光之圣剑求救。

　　“但我没有，因为这是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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