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明媚如初

作者:刹那芳华四月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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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世间最慈是母亲


      清玥自从灵犀谷回来,忙于各种事物,处理各种关系,跟小冰龙绅儿的交流无形中就少了很多,加上她三番五次地跟离沫划清界限,使小冰龙绅儿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娘亲和父亲的决裂是否意味着小冰龙自己作为胎灵再也没有转世重来的希望(毕竟当初离沫告诉他与清玥复合后会想办法让他重新托生在娘亲肚子里),娘亲那残缺不全的记忆是否会导致对小冰龙的那份母爱的减少……绅儿不敢多想,又偏偏时刻不时地把这些想法拎出来,在脑中浮现一遍。这种精神的煎熬并不好受,导致小冰龙近期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清玥与离沫说清楚后,也不再纠结过去“巫云薇”的身份和飘散的那些永远找不回的记忆,但是她没有想到小冰龙绅儿微妙的心理变化,毕竟离沫当初对小冰龙绅儿说的那些类似承诺的话她不知道,对小冰龙绅儿迫切想重新当个正常的孩子的愿望也有所忽视了。但是,
      这不代表她就不关心绅儿的成长,她对小冰龙绅儿的关怀现阶段还体现在全方位的生活照顾,天材地宝可着小冰龙绅儿用,力求把他养得神魂强大;为绅儿专门在雪域设置了游乐场和小书房,使他不会那么无聊。
      很快小冰龙绅儿郁郁寡欢的状态就被清玥察觉了出来。虽然没有作为“巫云薇”的记忆,但是自从知道绅儿与自己血脉相连之后,清玥就一直对他宠爱有加。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感性的生物,无论自己是否困窘,无论自己是否记起,永远都会把那一份慈爱给予自己的骨血。
      “绅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清玥围着他转前转后,“我们去找你姬叔叔看看,是不是你的魂体又不稳定了?”
      提起魂体,触及小冰龙绅儿的内心,他瞬间干嚎起来(作为胎灵没有眼泪,但有表情):“娘亲,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当不了一个正常的宝宝了,我不要一直这样飘荡下去,我想要真真切切地触摸这个世界。”
      听到这里清玥明白了,这是绅儿内心不安了,他害怕再也没有出生的机会,害怕没有了家的温暖。一个家的构成最基本的要素无非就是孩子、父亲、母亲,而现在清玥和离沫之间再无可能,原来的那种家的牵绊一下子没有了,小冰龙绅儿难免会茫然。
      想到这里,清玥赶紧安抚道:“绅儿,等到娘亲和你姬叔叔成亲,你还是有机会当娘亲的乖宝宝的,你姬叔叔最疼爱你的了,我去找你姬叔叔想想让你怎么出生的办法,你不要着急,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剩下的由我们大人来操心,好不?”
      “真的吗?娘亲没骗我。”
      “傻孩子,娘亲怎么会骗你呢?”

      等到和姬沐风面对面的时候,清玥又支支吾吾了,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我想和你生宝宝吧?如果直言相告又显得不够真诚,好像纯为了绅儿而凑合似的。
      “怎么了?今天的你好像有点不一样?”姬沐风难得见到这么不爽利的清玥。
      “我…绅儿…”清玥还是说不出口,只能涨红了一张俏脸,用盈盈的双目看着姬沐风。
      “你要是不方便说,那么就不要说,没关系的。”姬沐风看着她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窘迫,贴心地说。
      眼看着姬沐风转身想走,清玥一把拉住了他:“沐风,你觉得我是为了绅儿才跟你在一起的,还是因为你是你?”
      听到这话,姬沐风诧异地转过了身,看着今天似乎有点不自信的清玥,捧起她的脸:“你知道你最吸引我的地方是什么吗?是你这双真诚的眼,你从来都很认真地去对待身边的人,该珍惜的你毫无保留地付出,该舍弃的你也能敢爱敢恨地了断,或许你没有那么十全十美,但是你从内而外散发的那份特质吸引着我,我相信你选择我必然也是因为我值得你珍惜,而不是因为我能给你带来任何好处。”
      “至于绅儿”,姬沐风话锋一转:“最近他的情绪我也察觉到了,想必是担心你和离沫彻底闹掰了之后,他再也没有了所谓的家了吧?其实,他是个好孩子,知恩图报,对我也像亲生父亲一样尊敬,我带了他那么久也有了感情,对他我也是当成自己孩子疼爱的。这点你放心。”
      “但是绅儿总不能一直以胎灵的方式存在呀,我是担心没有真正的□□作为支撑,他的魂体维持不了多久。”说到自己的骨肉,每一位母亲都会有操心过度的时候,清玥也是如此。
      “清玥你我之间也并不是一点风险一点危机都没有的,我之前不说是因为我们俩的相处还没有到水到渠成的时候,但是今天既然提到了绅儿的问题,我就不能再对你有所隐瞒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一代的女娲后裔嫡系只我一人吗?因为自古以来嫡系不易繁育,每代都只有寥寥几人,所以到了我这代,我变成了独苗。就算有凤凰涅槃之力来改善我的体质,但是当初为了使你复生我还是元气大伤的,这个不是外力能够轻易弥补的,而且我的寿元也减了半,加上你也算逆天改命而复生的人,我们两个现在估计半斤八两,就算以后成了亲,于子嗣上只怕是难上加难。”
      “但是,好在女娲宫毕竟善于造人,先天上的不足,后天也不见得不能补足,比如万一成亲后有了胎气,但是三个月后无法形成胎灵,那么为了保胎,我们也可以尝试让绅儿与胎体合二为一,这样顺利的话,胎也保住了,绅儿也成了我们的孩子,问题也解决了。”姬沐风继续分析道。
      “你真的事事都考虑到了……”

      自从那天把话说开了之后,清玥和姬沐风的感情更是一日千里,两个人在甜甜蜜蜜之外,更能够相互交流相互体谅了。
      恋爱能够改变一个人,清玥本不是矫揉造作的性格,但是当她陷入情爱之中,感性的因素就主导了她的行为,她难免也希望对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情绪,照顾到自己的需求。而姬沐风也瞬间开朗了许多,他原本孤单一人长大习惯了,性格里沉闷了一些,高傲了一些,但是与清玥接触多了,他也在改变。女娲宫虽然不像魔界长年征战杀伐,但是也算是修仙门派,在凡界也有自己的产业和地盘,比如,在四季如春的济州,就有着女娲宫的十方慈济院和丹凤回春堂,一个是收留流浪幼童的慈善之所,一个是抓药与看诊为一体的药房,很适合清玥和姬沐风一起看看。丹凤回春堂作为女娲宫的产业,姬沐风也希望清玥多少了解一点,加上清玥本就是圣手,于医学一道上颇为精进;而十方慈济院就很适合带小冰龙绅儿来了。其实,姬沐风和清玥两个人相处最为不便的就是带着个“小灯笼”了,绅儿作为这盏“小灯笼”,在很多时候都会起到打断两个人旖旎时光的作用,但大部分时候又不得不带着他。姬沐风爱屋及乌之下,对他还是很疼爱迁就的。
      清玥到了丹凤回春堂之后,难免技痒,作为医者看诊专研医道本就是充满乐趣之事,所以她干脆在堂里呆了好多天,免费为人看诊,过足了医者父母心的瘾。姬沐风虽然不懂医,但一来这是自家的产业需要了解,二来也为了陪伴清玥,他耐心地在旁看着清玥忙前忙后,一点也不排斥和反对。喜欢一个人就全盘接受她的优点和缺点,欣赏她的闪光点,包容她的小缺点,姬沐风在这点上就做得不错。随后几天他们还到了十方慈济院,照顾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孩子几天,顺便也让小冰龙绅儿了解了一下幼童们的生活,体验下何为朋友、何为幸福。
      绅儿从来就是胎灵状态,没有正常的生活,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小伙伴,虽然大人们把他保护得很好,但是外面的世界的苦难他总要了解一些,正常孩童的喜怒哀乐他总要去接触去感受一些吧。虽然绅儿没有实体,但是他飘荡起来速度快,做游戏时孩童们都喜欢找他,但是到了饭点,大家忙着狼吞虎咽,就没有人理他了。孩童的世界里有时候跟成人世界是一样的,需要你的时候你才有价值,你要是太过特立独行也无法融入他们的世界,比如小冰龙绅儿玩了几天之后也发现了,这些幼童心里的创伤还是很排斥外人去揭开的,他们一边跟绅儿玩,一边又羡慕他有家人疼爱,玩着玩着没几天小家伙们就闹翻了。这时候,绅儿也觉得没趣,不玩了。
      女娲宫祭祀殿的熙姑姑、璟姑姑等几位姑姑虽非姬沐风的亲生母亲,但毕竟也是抚养姬沐风长大的,对于他的行踪也极为关心,姬沐风与清玥之间相处得怎么样,两个人之间能不能合拍?几位姑姑一是有点八卦的心思,二也是担心两个人相处起来南辕北辙、矛盾不断。所以没过几天,听闻两人带着小冰龙绅儿在济州,听到消息她们也跟着来了。
      “你怎么能让风儿打地铺呢?”刚到的第一天璟姑姑最先发难了。原来小冰龙绅儿吵着要跟娘亲睡一间,哪怕他没有实体,只要跟娘亲呆在一起,魂体静止休息他也很开心。而姬沐风呢又想跟清玥多相处,所以哪怕并非没有客房,姬沐风也情愿挤在一间大厢房里,而且这样,外人看着他们就像一家人,他听了也更加神清气爽了。
      “清玥,两个人相处,要互相关心包容,你怎么能让风儿事事都迁就你呢?”紧接着熙姑姑也开始数落清玥了。在这群类似“婆婆”的生物面前,清玥和姬沐风原本相处和谐的氛围就被打破了,正所谓“情之一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姑姑们从自己的角度来看待、指责,并不能让深陷情网的两人舒服多少。
      没过几天,姬沐风就先受不住了,也不知道他单独跟姑姑们说了些什么,反正姑姑们出来后都喜形于色,高高兴兴地走了不说,还顺带把小冰龙绅儿也拎回女娲宫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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