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明媚如初

作者:刹那芳华四月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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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静待花开璀璨时


      次日,清玥正在犹豫,是入住魔宫寻找记忆,还是放弃追寻过去,重新开始。姬沐风来了。他踌躇着,想先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清玥粲然一笑,先开口了:“你可是来询问我心意的?想知道我决定往哪个方向走?想知道我的选择?”
      沐风顿时话噎:“我,…”当然是想你为了我放弃追寻过往,但是我更尊重你的选择。
      “沐风,现在的我看不清过去,也没有信心面对未来,因为我不知道过去的事会不会影响我对未来的判断,会不会左右我的情感,所以我必须找回过去,不管它是否曾经让我伤痕累累。我心里很明白,看清过去的人、事、物,我才能真正地轻装前行。”清玥直视姬沐风的眼睛:“我知道你的纠结,但是难道你在乎的是我的过去,会因为那些记忆疏远我、和我决裂?”
      “我当然不是……”沐风立马表白:“我只是害怕又一次彻底失去你。”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走,如果过去的付出不值得,那我也绝不会走回头路,这点你放心。”
      清玥入住魔宫已是必然之势,只有回到过去住的地方,了解魔界的人、事、物才能追溯一切,哪怕记忆无法重塑,至少心里不再有困惑、不再有遗憾。
      清玥到魔宫的那一天,离沫把她带到了未央宫(在原来巫云薇居住的云霄宫旧址上重建的)惜玥阁,惜玥、惜玥,明显是专门为清玥而设。离沫觉得失而复得,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这几天心情都极为舒畅。但是,流樱就不一定高兴了,魔后回归,代表着她在魔界的地位变化了,离沫的心也离她越来越远。
      小冰龙绅儿虽然不喜欢回魔宫,但是娘亲在哪,他也坚持跟到哪。每天离沫都要来看望,但是每次没跟清玥聊几句,都会被绅儿打断。小冰龙毕竟灵魂幼小,孩子心性重了点,他在魔宫没有安全感,连带着对离沫这个亲爹也没有好脸色,宁可插科打诨,也不让离沫和清玥好好交流感情。
      “绅儿,如果我和清玥能够重新开始,当胎气再次在你母亲腹中凝结之时,你的灵魂还是能够再次与实体融合,继续当我们的孩子的,难道你不希望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吗?\"离沫为了能够和清玥多点相处时间,决定好好跟绅儿沟通下。
      绅儿听了立即垂下了小脑袋,不再捣乱父母的相处,毕竟,他还是很渴望一个完整的家的。
      “来人,把绅儿送回他的毓呦阁,好生照顾。”离沫一句话就把绅儿打发走了。
      “玥儿,过去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自私,忽略了你的感受,伤害了你们母子。”离沫一步步靠近清玥:“不管是过去的巫云薇还是现在的清玥,你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既然上天给了重来的机会,我希望这次能够永远握紧你的手,再不放开。”
      他一把拉开衣襟,拉过清玥的手,把清玥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离沫跳动的心,也感受着他炙热的欲望,清玥的脑海中似乎有一些片段一闪而过,恩爱过的、共患难的……但是都抓不住、记不清了,她瞬间茫然了,任由离沫吻了过来。
      今晚姬沐风也难以入眠,身在魔宫的清玥让他牵挂,辗转反侧许久,他决定还是去魔宫看看清玥,因为他怕魔宫的那个人趁热打铁又把清玥忽悠走了。刚找到门口,就见到了离沫和清玥的抚胸吻。失落、难过、心痛,像潮汐一般一层层涌上心头,让姬沐风瞬间失语。他不知道清玥是以什么样的心境来面对离沫的热情,他很想去拉开两人,但又不知以什么身份去破坏两人之间的暧昧。如果清玥对自己没有一点点喜欢,那么这一拉两人可能再也无交集,反之……
      因为离得不太近,离沫和清玥并没有马上发现姬沐风。姬沐风正纠结中,清玥却推开了离沫。“无论过去如何,现在的我既不是与你情投意合的那个人,更不是你的妻子,所以我不想也不愿接受你的情意。”
      说罢,清玥直接把离沫赶走了。姬沐风见此也远远地避开了离沫。夜深了,惜玥阁外,一片寂静,唯有姬沐风还临风而立,默默地守护着,静静地发着呆。清玥也未曾好眠,她并未深睡,小盹了一会便起身了,心乱了如何安然入睡?
      就算刚开始未曾发现,正打算深夜散心的清玥一推开门也立即发现了姬沐风。“你怎么来了?”
      惜玥阁中,两人面面相觑了许久。清玥递上了一杯热茶,试探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到的?”
      姬沐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然相对:“离沫拥吻你的时候我就在了。”
      “所以,你就在我门口吹了大半夜的风?”清玥哑然:“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吃醋的资格,所以我只能任由醋海把自己淹没。”姬沐风略带苦笑地回道。
      “沐风,你……”清玥略带无奈地说:“有时候你直白得可爱,有时候你又迟钝得可以。难道你不明白,过去的不能重来,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我与离沫之间这一世并无感情基础,反而是我们相处更久,彼此间也算相互了解,你说我是喜欢你多一些,还是喜欢离沫多一些?”
      “可是…”
      “可是,我对你确实没有到情意深深地地步,我没有完全喜欢上你,我们之间比一般朋友近一点,比意中人又少了许多糖份,所以我也不知道如何同你相处。但是我知道,我与离沫之间必须破而后立,我才能真正地敞开心扉去重新接受一个人。”清玥接过了话头。
      姬沐风也没有多言,他想了几天,觉得还是要给清玥时间和空间去了结过去,所以他选择了先行回女娲宫去闭关修炼,等到清玥想通了,自然也就柳暗花明了。
      星奎和流樱之间也是暗潮汹涌。一个想江山美人皆收入囊中,一个想巩固地位名利皆收。两人本是对立的关系,分属不同阵营,但星奎想彻底拆散清玥和离沫,流樱也想借机把清玥赶出魔界,在一定程度上两个人共享信息还是很有必要的。为了利益,两个仇敌暂时握手言和。很快,星奎就从流樱处得知惜玥阁发生的一切。情是最好的利刃,用好了,自然事半功倍。
      星奎与离沫两人在魔界楚河汉界拉锯战打了多年,一个靠武力,一个靠谋略,不相上下。但是两个人论得魔界人心还不如清玥一个人,所以为情为利,两人都不想放弃清玥这个筹码。
      清玥作为冰雪女神后裔,本就拥有战神之力,无论是星奎还是离沫在武力值上都无法跟她媲美。加上清玥对两人的观感并不好,星奎和离沫这两人想讨好清玥并不容易。尽管星奎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面前,离沫又时时打着亲情牌试图修复感情,清玥还是对两人无感。倒是小冰龙绅儿在清玥身边得了不少好处,温养魂魄的天才地宝从星奎和离沫处得了不少。
      流樱也没有闲着,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也是清玥和离沫之间的阻碍,只要自己能多扒着离沫不放,那么清玥就不会轻易再对离沫动情。每次离沫从清玥那边铩羽而归,她都赶紧把握住机会前去安慰。作为男人,离沫认为与清玥之间误会解除即可,不会去注意太多细节,但是流樱很清楚,清玥这个对手更看中的是精神上的共鸣,只要离沫身心上不能跟她契合,那么离沫做再多也是枉然。
      确实,清玥对流樱和离沫之间的互动心知肚明,但是她不在乎离沫这个人,自然也不会去挑明,更不会去吃醋。她每天不是带着小冰龙绅儿翻阅魔界典籍了解下魔界过往,就是到魔界各处去逛逛深入了解民情、听听他人对自己和离沫的八卦。
      走到半路,正有人设局赌离沫、星奎和沐风三人,最终谁能赢得清玥芳心,只见压离沫、压星奎的居多,还有一小部分人压沐风。清玥看得很欢乐,逗着小冰龙:“绅儿,来,帮娘亲压一个。”
      小冰龙绅儿滴溜地转动了下小眼珠,一把蒙上自己那双慧黠的小眼:“娘亲的心藏得太深了,绅儿都猜不透。不压,不压。”
      其实,清玥的心态也变了。当年的魔后巫云薇把魔界当成自己的家,魔界的子民就是自己的家人,所以她爱离沫自然也爱屋及乌,用了太多的心神去维护魔界的和平,去关心子民的疾苦。但是现在的清玥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一切,少了几分感同身受,自然也不那么在意八卦流言和在魔界的身份了。
      转眼到了七月初七,这日是魔界的大节日,男男女女结伴而行,有乞巧的、有表白的、有看花灯的。每个人都尽量不让自己落单,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这样的日子,离沫、星奎都不想错过,就连远在女娲宫的沐风也特地赶来了。一溜三个大帅哥站在一旁,有俊朗深邃的、有英武霸气的、有深情文雅的,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谁,都想与清玥单独结伴而行。清玥谁都没赏脸,最后变成了一群人一起走。
      清玥买东西,三个大男人抢着付钱;清玥猜灯谜,也不管会不会,三个男人抢着上;上饭馆吃饭,又抢着展示谁更有风度……看得小冰龙绅儿都打了个哈欠:“大人都好幼稚哦。”
      魔界虽看似平静,但不乏争强斗狠之辈,更何况星奎和离沫两个为了魔界的控制权你争我斗了这么多年,就算他俩今日不动,手下人也会暗自行动争取最大利益。这不,刚坐下吃饭没两刻,星奎的下属就擅自出手了,离沫暗中的人马也不甘示弱,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打到后来,离沫和星奎也不顾身份打起来了。本来还淡定吃饭的清玥翻了下白眼,拉过身边的姬沐风:“我们躲远点,你身体刚恢复,不适合动武。”她嫌弃地看了眼离沫那两人,转身拉着姬沐风走了,小冰龙绅儿同情地看了离沫这个亲爹一眼,也跟着走了。
      “清玥,我们这是去哪里?”沐风问道。
      “躲清净去。”清玥回眸一笑:“独处不香吗?还是你愿意跟他们继续打打杀杀?” 星空下,戈壁边,铺一席垫子,躺下不语,仰望星空,就连心灵都纯净了几分。清玥、沐风和小冰龙绅儿都极为惬意的享受着这悠闲的时光。
      当夜,脱身后的离沫来到惜玥阁:“清玥,见我和星奎相杀你为什么径直离开,还带上那个姬沐风?”
      “离沫啊离沫,你终究爱的还是你自己。作为丈夫,你从没有在乎妻子的感受,是你的失职;作为父亲,你完全没有考虑绅儿的安危,是你的失责。你满脑子想的是自己需不需要助力,需不需要关怀,而不是家人会不会在乎,会不会因你而受伤。这点,巫云薇当局者迷,而我跳脱出来,反而看清看透了。”清玥一针见血。
      “我虽找回了一些记忆片段,大概拼凑了一些过往回忆,但是并不代表我就愿意做回巫云薇。她为你开疆辟土、为你救济子民、为你生儿育女,那又如何,在你心中比得过你的权势、你的利益吗?”清玥继续戳他心肺:“流樱再可恶,但至少一心对你,但你只怕对她也没多少真心实意,她只不过代表你的脸面,她过去对你的种种付出你只给了她虚无缥缈的宠爱,来证明你不曾亏待过她而已。”
      “你胡说。”
      “我只不过说了实话。你需要我的时候称我为玥儿,我不顺你意你生气时立马直呼我的名字,还有啊,当初流樱算计巫云薇的种种,你明明私下里查了不少,却纵容她一错再错,到最后绅儿保不住了还包庇她到底。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又为什么要在意一个没有心的人?”清玥干脆一鼓作气。
      “你这是要与我彻底割裂开来?”离沫质问道。
      “我只是不爱你而已,因为不爱所以看不惯你的自私,你或许真心实意爱过巫云薇,但是这份爱不够深不够实,所以作为清玥的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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