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明媚如初

作者:刹那芳华四月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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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一花一叶一世界


      原本姬沐风疗伤之后就应该回他的女娲宫,但是被离沫这么一搅和,他又不想那么快离开,索性就继续住了下来。清玥也没有提及让他离开的话,两个人就这么心照不宣地共处着。很久没有跟严素霖见面了,这天,清玥突然起了去看望闺蜜的心思。
      清玥从单纯的纪家小女到雪域的主人,从巫云薇又重生成了清玥,人间早已过去了二十载,严素霖也早已年近四十,她们也有多年未见了,而当初的章府也变成了严府。严素霖也不是章府的媳妇,而且严府真正的主人了。
      清玥到严府看望素霖,姬沐风伴随左右。素霖把清玥她们迎进严府,对姬沐风的出现也是了然一笑而过。
      姐妹俩相对而坐,清茶一杯,闲适却又相对无言。不知道过了多久,清玥忍不住问道:“姐姐,这些年过得可好?为何这里变成了严府?”
      素霖开口道:“妹妹,一晃过去二十多年,或许当下的生活才是我渴求的。这个家没有了闲杂人等,才是我真正的心灵归处。我只不过是与他和离了,回归我本应平淡的生活而已。”
      “章家与我而言只是过去,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我与他年少夫妻,又门当户对,是我母亲眼中的天作之合,可惜我们想要的生活截然不同。”
      “他是寡母养大的眼珠子,我是家里宠大的娇小姐。我们的处世方式完全南辕北辙。或许是幼年时期跟着母亲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白眼,哪怕他的家境并不差,他还是养成了一切利己的性格。从我嫁进章家那一天起,他就希望我成为与他举案齐眉的样子:妆容打扮符合他的审美,出门待客以他的利益为标准来结交好友,就是在家里也要安排得妥妥当当,待人接物无一不要求完美。而他只需要赚钱养家即可。”
      即便过去了那么多年,素霖的眼角还是有一片晶泪闪过,她略带苦涩的继续说:“我带着丰厚的嫁妆嫁进章家,家里家外事事操持,却从来无法得知他每笔生意赚多少,他总是赚了就又投进去,亏了就跟我诉苦。家里的开支和亲朋的迎来送往都我来负责。呵呵,除了家里的这座宅子和几间小铺子,再无其他可供家里开销的产业给我支配。好在我把自己的嫁妆打理得不错,可以支应得起,这些年也这么过来了。”
      “而我的好婆婆自然也是事事为儿子考虑,从来不说他一句不好,什么都紧着他,家里家外只管着她的儿子和孙子孙女,其他都不管。我就这么成了她口中名副其实的旺家的小金兔。”
      “也不能说我就没有缺点,我确实娇养得曾经不知柴米油盐,在某些方面享受习惯了,也确实有些自傲,不会甜言蜜语。但是从性格容貌到人品家世并没有多少瑕疵。但是在他家中除了生了一双儿女,下了她家的金蛋‘金孙孙’,其他的从未被肯定过。”
      “这么多年过来了,知冷知热的关怀得不到,相濡以沫的付出看不到,渐渐地我的心也冷了。前几年他的生意受挫亏了不少钱,指望着我的嫁妆贴补,我也就趁机与他提了和离。我不愿再成为他坚强的后盾,我累了,我只想成为自己的后盾。我的嫁妆受律法保护,除非我自愿给,没有人能够夺走。和离后我把这座宅子从他手中买了下来,帮他付清了生意上的欠款,也另外买了座小宅子送给了我婆婆。但是其他的我不会再多给了。他的路他自己走,今后,我没有义务再帮他打理家事,也不用再替他安置那些外出生意带回的软玉温香,更不用担心突然冒出的庶子庶女堵心。我自由了。”素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姐姐,岁月悠长,不必过于神伤。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清玥握住了她的手。
      “妹妹,我跟你说这些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你。虽说结两姓之好素来讲究门当户对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并不是事事绝对,人也如此。如果有人愿意跟你风雨共担,愿意事事以你为先,包容你、尊重你、爱护你,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愿意支持你,那么你就不要错过他。姐姐,我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辙。”素霖意有所指。
      在素霖的盛情下,清玥她们在严家住了下来,严素霖有了清玥这个闺蜜相伴,清寂的日子也增添了几分活力。而姬沐风没有打扰她们的相聚,独自自得其乐。只有在她们需要自己的时候才出现,如清玥和素霖逛街时帮忙买买单、提提东西等。这种守候着一个人的方式单调无趣了些,但是愿意花时间在这些琐碎的事上也从侧面证明了他的心意。
      素霖看在眼里,回想着姬沐风对清玥这些年的付出,也有心想帮他们一把。她的膝下刚好有一双儿女,女儿尚幼,儿子却是刚好正值慕艾的年华,虽然与清玥隔着一层辈分,但是清玥也算是重生一世,算年纪正相仿,正好可以派儿子当当情敌,激一下过于温吞的姬沐风。
      严素霖的儿子崧儿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听母亲提起这事,心中也起了一些促狭之意,拍着胸脯一口答应了母亲。崧儿喜动不喜静,清玥来的这几天他都忙着外出会友,还未跟清玥她们打过照面。等到见到清玥本人,崧儿都震惊得合不了嘴,心里暗想:这玥姨也太年轻太好看了,不说容貌,单是气质高洁、娉婷若仙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人在前,赏心悦目,崧儿的所有举动也更自然了,这次见面本是素霖安排招待清玥和姬沐风的家宴,愣是变成了崧儿全场殷勤夹菜的独角戏。素霖被崧儿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又不好表露,但是崧儿十岁的小妹婉儿就天真无邪多了,她嘟着嘴,拍了下桌子:“哥哥,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我想吃啥菜你都提前夹走,呜,你太坏了……”
      崧儿尴尬地停下筷子:演过头了,小妹一生气可不好哄。
      “婉儿不生气,玥姨这次来给你带了一套七彩霓裳娃娃,等会吃过饭,玥姨拿给你。”
      “真的,那太好了”婉儿破涕为笑。一旁的姬沐风看到清玥这么受欢迎,心里也五味杂陈。
      崧儿对清玥的喜欢溢于言表,论性格论气质论容貌清玥都太过出众,崧儿不会是最后一个对清玥表露好感的男子,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多。而我至今都不知道清玥是否对我有一点点的喜欢?沐风想到这里不淡定了。
      家宴结束,素霖把崧儿叫到了偏厅说了会话。姬沐风经过,刚好听到了崧儿的一席话,“娘亲,清玥气质绝尘、貌若幽兰、巧笑嫣然,更难得的是她清风霁月一般的心灵,让人心生向往。要不是差了一个辈分,我都想把她娶回家了,这样的女子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呀,儿子我见了玥姨念念不忘以后按这样的高要求可怎么找理想中的媳妇呀!”
      “就你贫嘴。”素霖听到最后一句不禁乐了,本来还担心儿子一见钟情,也被这句给逗笑了,看来儿子有自知之明,不用太操心喽!
      过了几天,清玥前来告别,素霖拉着她又忍不住说了几句:“妹妹,虽然我只是个凡人,不太懂修仙的那些事,但是当年你重生之前姬沐风曾来找过我,他虽从未主动告知你,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作为女娲嫡裔他曾不惜一切代价为你修补魂魄,为你重塑肉身,我猜除了这些他一定还做了什么,不然如何为你逆天改命,而他明明健硕,却突然虚弱至今。”
      “妹妹,有些事我觉得你要去了解清楚,这样你才能决定如何去面对他。如果最后你仅仅只是把他当恩人对待那你就早日跟他说清楚。反之,……还记得他曾送你一条织云缎吗?如果你确认了心意,就戴上它,他自然就明白了。”
      “多谢姐姐提醒。妹妹在此拜别。”
      “妹妹,感情之事最忌拖泥带水,你多珍重。姐姐言尽于此,祝你幸福。”或许这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聚了,清玥,你有你的路要走,而我的人生注定平凡,且与你没有太多交集。今日所有的肺腑之言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一花一叶一世界,一草一木一浮生。每个人都必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断历练摸索,品尝酸甜苦辣,直到选出一条只属于自己的路。
      “我打算回纪家一趟,你呢?”行至半途,清玥突然问道。
      “我也好久没有见清晖兄了,我们同行正好。”
      “也好。”
      清玥和姬沐风到达纪家后……纪家庭院一角,清玥和清晖窃窃私语。“哥,我想知道姬沐风曾经为我做过的事,还有我的过往。”
      “清玥,你的过往没有必要再提起,那已经是前世的事了,遗忘,也是你当初的选择。”清晖叹道。
      “可是,大哥,不知道前尘过往,我就如一叶浮萍,连心也飘飘荡荡,找不到方向。”
      “妹妹,你突然想找回记忆,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姬沐风吗?”
      “既因为他,也为了我自己。素霖姐姐说了或许只有知道过去他都为我做了些什么,我才能知道以何种方式同他相处。而大哥你是目前最能为我解惑就的那个人。”
      “好吧,那我就简要跟你说说,清玥,你的第一世确是我们纪家的女儿,只不过喜欢上了一个不怎么靠谱的人,还没来得及开花结果,就受他的拖累丟了性命。”清晖回忆道:“结果转世的第二世你却成为了雪域的神女殿下,所以现在的你其实算上是第三世了。”清晖停顿了下,继续说道:“第二世你还是没有接受沐风,继续选择了爱上原来那个不靠谱的人,所以第二世你也没有得到善终。本来第二世你成为修仙之人一旦死亡都是魂飞魄散的结局,是姬沐风强行修补了你的魂魄,拿雪域你的胎盘冰川雪莲重塑了你的肉身,又分了他的一半寿元给你,才使你得以重生。”
      “第二世我还是清玥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二世你太伤心了,所以魂飞魄散之际选择了最先散去伤心的回忆,尤其是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姬沐风为你修补魂魄之时又找了素霖和我提取了我们俩对你的记忆作为补充填进你的灵魂深处,所以不记得也正常。”清晖如实说道。
      “所以小冰龙绅儿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清玥,我听沐风说,你和他已经见过面了,就在最近。”
      “你说的是离沫?”清玥半信半疑。
      “正是他。妹妹,他护不住你,更不是个用心待你之人,今生,你最好离他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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