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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9
气氛瞬间危急压迫。
“对方是谁?”
这时,阿昆隐默才跟来,尽管他们身着战甲,身上依然多处伤痕,两人是大战之后的狼狈不堪,他们已经尽力了。
“阿昆?”雪念恍惚上前扶住他又像他在支撑自己,“你快坐下。”
说着要替他疗伤,阿昆连忙制止:“小念.....兵器全没了,我有负你所托,自知以死谢罪,为首之人是一个披着墨蓝斗篷帽,带着铜雕精纹面具,修为高深莫测...咳咳”
看来阿昆伤势最严重。
“说到这,我倒想问问你。”月容肩膀上左右被划破两道口子,她对阿昆冷厉而视:“他剑都抵在你命脉,为何又突然松手,而且我们路途有两次转变行程路线,他是如何能第一时间知道,好巧不巧趁我们交班时杀入,我不得不怀疑你和他是不是一伙的!”
“我.....”阿昆顿时无法解释。
“小师叔,阿昆是老拐的儿子,曾听命于獬羽,我绝对信任阿昆。”雪念与阿昆对视,坚定道:“他不会背叛我,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薛泰走来道:“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他们夺走兵器,要不让我们投降,要不就是攻打,做好准备守住城门才是。”
“这一帮暗藏的人这时冒出来,难不成还有人在打铜山主意?”薛玉问。
“先进城再议。”萧秉弘接过萧晋。
就在大家回城之际,苍墨在空中出现,雪念听到它的传话:“丫头,好久不见,送你一个见面礼。”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能不能守住晋阳城,丫头,就看你了。”声音被施法混音无法辨认。
“是谁?”雪念仰望苍墨,“想要晋阳?休想!”
“丫头”的称呼令大家听到传话尽数疑惑。
不难猜测“丫头”是指雪念,可在雪念记忆里就没有人叫过她丫头。
来人究竟是谁?
能打败月容且被结界控制在这里的还会是谁?
几人匆忙入了晋阳,各种调遣,城里原本的宁静在各方急促的脚步声中变得剑拔弩张。
清州旗帜在风声中鼓动,啪啪作响,雪念望着旗帜上的清州两字,再上面就是一层薄亮闪烁的结界。
镔铁定要夺回来!
城墙上的风夹着外面的味,雪念闭眼深嗅泥土干固的气息,有树木却很枯萎,有溪水却是浑浊,这股味嗅到肺腑就难受,想作呕。
含川,你们再坚持一下,我很快就赶来,定要好好的。
“小念念你没事吧?”是薛玉,重担子扔给了他爹,自己倒悄悄溜到城墙上缓口气。
“还好。”雪念顺了顺心口,“你怎么来了?”
“呵呵你肯定猜到我在偷懒,有老薛在我就四肢发软。”薛玉双手撑在石墙上,有意无意看向雪念,“据阿昆所说他们人数不到两千,就让我方有来无回!”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雪念见他一副别扭,“这个时候想要打胜仗,大家都要把芥蒂放下。”
“那个.....”薛玉挠着脑袋,“就是告诉你大家会全力以付,晋阳是大家的保命城池,我们都不会放弃身家性命!”
“嗯。”雪念心中感慨,“大师父是不是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阿昆受伤了,你可以去找他教你一些独门功法。”
薛玉一听叫他大师父,先是一乐,而后眉目一紧,身体斜倾过去:“你还小瞧我?”
雪念没有躲避真诚以对:“一路走来,我才感觉有些恶改变后也会开出治愈的花朵,有些善却在背后暗□□液,我想你将来就算不去悬壶济世,也不会再胡作非为,但你定要活着替小莲修桥补路直到终老。”
这些话从雪念嘴里说出来,薛玉听了只觉像判官下了判决文书,心里一阵猫儿似的抓狂,面上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那你可错了,我薛玉就是纨绔子弟,只想逍遥快活。老薛使了二十一年的狠劲都无法改变我的本性,正所谓江山难改本性难移。”
远远看到萧秉弘与月容就要上城墙,眼看一炷香的时间也要到了,薛玉扬手道:“不说了,我到别处溜达一圈。”
下了两梯台阶,薛玉蓦然回首,撞见雪念立在风中目送,她乌黑的发丝被吹乱,挂了一丝在朱唇上,看着被凌乱发丝打扰的脸庞,仅仅浅浅微笑,薛玉好想替她捋开那些捣乱的发丝。
最终他还是收回步伐,一本正经道:“多加小心,将来修桥补路你还要做监工。”
两人相视而笑,听闻有脚步声走来,薛玉转身下阶,迎上萧秉弘和月容,薛玉嬉笑着拍了萧秉弘肩膀,挑眉嘱咐:“药材补品很稀缺二位省着点。”说完飞快溜走。
天空闪亮着结界,这时突然黑云压顶,视线暗淡。
月容仰首而探,这里有结界哪里来的黑云,再看黑色云层,月容惊愕道:“这非乌云,是黑雾会伤人,城墙上的护卫快下去,不要被它缠上!”
“他来了!”
听令走下阶的护卫回首见雪念右臂用力一挥,经海剑大放光芒,照亮城墙,雪念纵跃腾起,朝着黑雾劈斩,光芒斩尽黑雾,天空转瞬恢复明亮,黑雾惧怕退至一里之外,不敢再近。
“你出来。”雪念冷然对空喊道。
“别急,先看看我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这个声音可能因为距离便近,异常空灵又无法捕捉。
虚空上忽听“咚”的一声脆响,一滴清澈透明的水滴落下,在半途中洇开成了画面,渐渐越发清晰。
是铜山。
一把血色匕首穿透画面,破了一个洞,然而匕首刚被雪念握住,裂开的画面又恢复成相。
“血刃?”雪念心下一紧,再看画面里熄灭的木炭冒着一丝丝青烟,萧含川、獬羽与清羽上人均被捆绑,坐在木炭旁。
两方人竟能相互看见对方。
“雪念别听他的!”萧含川挣扎着喊道。
“阿蘅,你可以杀了他!”獬羽话音刚落,就被萧含川骂一通:“你我都被他挟持你让雪念去杀他!你还妖王了怎么不自己上?”
“你们别吵。”雪念问:“清羽上人还是你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你们现在还好吗?我正担心铜山光芒对你们不利。”
“神秘的蓝袍人心思缜密,我们并非打不过他,是中了他的暗计,暂时还好,此人诡谲多变你们要小心了。”
“师兄,我现在就去救你。”月容说着就欲动身,半濯阻止道:“他说他会找你们谈条件,你再等等。”
望着画面里的人,雪念虽心急,也赞成半濯的话,对方来势汹汹,看来不好对付。
一言不发的萧秉弘双眼不敢松懈。想到兵器被夺月容对蓝袍人七分怒三分恨,“你究竟是谁?”
城墙下密集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从被卷起的尘屑中走来黑压压的队伍。
“丫头。”
这一声声呼喊雪念越发似曾相识的亲切。
身后无声力道陡然袭来,雪念转身挥剑,突现一个头戴斗篷帽着墨蓝袍子的人现身。
三人并肩手持武器,月容吃过他的亏不敢冒然出手,萧秉弘冷若冰霜:“把兵器还来!”
“是你夺了我们兵器又把含川他们挟持,想攻城打便是,你这是什么意思?”雪念知道对方想谈条件。
“经历一些事后看看你有没有长进,你是打算救深陷铜山的爱人,还是你身后四十万黎民百姓?”神秘蓝袍人负手慢条斯理而问。
手中血刃对蓝袍人蠢蠢欲动,雪念暗道这血刃果然通灵,看来她所言非虚。
“要谈判请守规矩,我不和一张面具谈。”雪念临危不惧上前一步,偏头看他雕花纹的面具,伸出二指放在面具唯一露出的双眼上下。
手指中的双眼更觉熟悉。
“你是....”这双眼是谁?
“不用猜了。”他优雅取下面具,一张五官端正且白净无须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怎么是他!!!
“你.....”雪念与萧含川如何也不会想到是他,薛萧两家同样震惊,月容扬起手中青竹问雪念:“他到底是谁?又没缺鼻子少眼睛故弄玄虚吓唬人!”
“他叫李光,是南武国正五品朝议大夫。”雪念在李光脸上来回看着:“你想顶着李大人的脸毁了他一世正义?你骗不了我 。”
“你答应我的事做得非常好。”李光道:“鬼公子在你的监督下越来越像个人样。”
这是那日在马车里,雪念和李光暗中达成的协议,李光不爆出萧含川真实身份,雪念便守信监督萧含川不再胡作非为。
只有她和李光知道的事。
他真的是李光?
他是雪念心中唯一的曙光,正义的光芒让雪念有了活下去的信念,此刻信念崩塌!
震碎了!
雪念失望的神色徐徐悲伤,这让李光很满意。
“每个人的内心有两个自己,一个神,一个魔,李光是另一个我,他为官清廉,公正无私,也只有他敢与鬼公子面对面谈判,为保天下百姓安康,宁肯负妻儿负自己一生,可惜啊。”
李光轻蔑的眼神扫过众人问:“都说好人不长命,李光算好人么?对李光而言,纵使他克己慎独,守心明性,一片冰心为护那些愚蠢的人类,然而,他死于羞耻,那不是一场鲜血淋漓的暗杀,是最亲最爱和最信任的良知泯灭,是欲望驱使裹着狠毒背叛,将李光肉|体与灵魂肢解。而天下人却在为一己私欲将整个美好的世间陷入绝望。”
河山已破,正心已碎!
李光露出欲想吞噬万物的狠毒:“所以现在另一个他要放纵恣意,要为所欲为,杀尽想杀的人,做尽自己想做的事。”
“那是他们犯了错,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不应该为他们腐败成魔,太不值得。”
“哪里来的值得与不值得,我已经以十倍惩罚还给他们。”
雪念与月容对视,看来他已经手刃背叛他的人,“你原本一介官员,又何时修行入魔的?”雪念理解身为李光的他,但无法揣测眼前成魔的他。
“我并没有修行。”
“这怎么可能?”月容道:“否则你的法力何来?”
李光已逝,护道已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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