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第100次拯救世界

　　斯塔克大厦的顶层，一大早就被强行拐过来的藤丸立香顶着托尼直勾勾的视线有些僵硬地咀嚼着面包片，坐在一旁的迦尔纳在她噎着之前适时地把插在牛奶盒里的吸管塞进她嘴里。

　　被托尼通知来斯塔克大厦开会的复仇者陆续抵达，除了索尔，其他人看向女孩的视线都极其复杂。

　　“梦里的那座城市，”坐在藤丸立香身边的史蒂夫提问，“我是说乌鲁克，是真的吗？”

　　藤丸立香：“当然，不信的话我可以上维基百科查一查。”

　　维持着手机状态的飓风震了震，向众人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史蒂夫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呃，抱歉，我想问的是乌鲁克已经消亡在漫长的时间中了，你为什么会知道它数千年前原本的模样？”

　　藤丸立香在决定邀请复仇者入梦前就做好了要坦白一部分过去的准备，但这并不包括她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也不包括迦勒底的存在。

　　既然不能将所有真相和盘托出，复仇者也不会轻易相信一听就过于离谱的理由，所以藤丸立香决定编一套真假参半的说辞，顺便给自己的来历打个补丁。

　　“穿越时间，回到过去，就这么简单。”

　　在复仇者“你觉得我们很傻吗？”的表情中，藤丸立香一把捏扁了手中已经喝光了的牛奶盒，瞄准几步开外的垃圾桶将它扔了出去。

　　“世界上的确没有穿越时间的机器，但有一个极其强大的存在却可以轻易打破时间和空间的界限。”

　　牛奶盒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砰”地一声砸进垃圾桶里。藤丸立香接下来的话也像这个牛奶盒一样，砸得他们心中一跳。

　　“我召唤从者的能力也是祂赋予的。”

　　娜塔莎和克林特瞳孔紧缩。

　　在神盾局最机密的档案中，藤丸立香的资料近乎一片空白。弗瑞虽然忌惮于从者强大的能力没有对她采取过于强硬的态度，神盾局却一直没有停下对藤丸立香的观察和评估。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女孩的档案上逐渐添加上了许多东西，但是在最重要的能力一栏，关于召唤从者的地方仍旧只干巴巴地填写着几名从者可以从史书上查阅到的生平事迹，还有他们在战斗中展现出的部分实力。

　　藤丸立香是如何得到召唤从者的能力？又是如何约束明明实力比她强大很多的从者？除了她，其他人是否也能获得召唤从者的能力？如果可以，需要达成什么样的条件？

　　以上这些问题他们一概不知。

　　娜塔莎猜测过种种可能性，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藤丸立香召唤从者的能力竟然是某个人赋予的，他甚至还能将人送回遥远的过去。(注1）

　　远超出预料之外的答案甚至让娜塔莎产生了一种藤丸立香是不是在糊弄他们的错觉。

　　只有索尔在短暂的惊讶后迅速地恢复了淡定。

　　因为他的父神，九界的最强者，众神之王奥丁，同样拥有穿越时间线的能力。

　　不过中庭最近出现强者和事故的次数是不是过于频繁了？索尔走了会儿神，思考要不要回去向父神提一提这件事？

　　“又是神秘侧的人？”托尼紧蹙着眉头，“你们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藤丸立香：“人？不，人类可做不到这一点。”

　　数不清的金色光点从藤丸立香手中奔涌而出，构成一条从大厅的这头蔓延到另一头的魔力长河。藤丸立香伸出手，在这条璀璨的河流中从前往后点出五个闪烁着红光的光点。

　　“公元前2655年，巴比伦尼亚。”

　　已经查询过乌鲁克相关资料的复仇者迅速反应过来，这就是那座古城市所处的年代。

　　“公元60年，古代罗马。”

　　“公元1431年，奥尔良。”

　　“公元1783年，北美。”

　　复仇者跟随着女孩的指尖看向最后一个光点。

　　“公元1888年，伦敦。”

　　为了避免牵扯出更多问题，藤丸立香将并未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历史中的冬木、第三特异点和第六特异点摘除了出去。

　　“这就是我穿越时间线，曾抵达的过去。”

　　“不久之前，五个被扭曲了历史的‘奇点’从正常的时间轴中分离了出来。如果放任它们持续扩张下去，我们生存的这条时间轴就会被破坏，为人类带来灭顶之灾。”

　　“为了阻止这一切，抑止力——你们可以理解为灵长类，也就是我们人类这一群体中任何个体都拥有的统一意识，想让自己的世界存续下去的愿望，由人类本能里存在的方向性所集结形成的东西选中了我，并赋予了我一部分召唤从者的权能，去消除这五个异常世界。”

　　就连托尼花了好一会儿才弄清这个概念：“你还不如直接用有人造出了时间机器的理由来敷衍我们。”

　　至少这样的答案还处于科学的范畴，不会又双叒叕一次对他的世界观重拳出击。

　　藤丸立香的说法听上去太离谱了，娜塔莎看向在复仇者中见识更多一些的索尔，希望他能站出来替他们指点迷津。

　　“人类的……统一意识？”

　　索尔努力思考了一会儿，动脑子的事对他这样的武斗派真的事件麻烦事，所幸最终他成功地从记忆的犄角旮旯翻出了一块快要被遗忘的碎片，迟疑道：“父神好像提到过宇宙中有一颗活过来的行星，它应该也拥有，呃，自我意识？”

　　“我有一位一直在守护着地球的朋友能帮我作证。”

　　藤丸立香毫不犹豫地把古一法师拉下了水，相信古一也不会介意帮她做个假证。

　　托尼犀利地问：“一直在守护地球？纽约大战时除了变种人，我为什么没有看见别的援军？”

　　藤丸立香笑着耸耸肩：“也许等你们认识之后可以亲自询问她。”

　　“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娜塔莎可没忘记她身上数不清的疑点，“也解释不了神盾局为什么查不到关于你的半点信息。”

　　“这个啊，”一直游刃有余与他们周旋的藤丸立香嘴角勾起一抹笑，娜塔莎从中品出了一丝苦涩，“因为我是‘被遗忘者’。”

　　“扭曲的‘奇点’是脱离正常时间轴，想要侵吞我们的世界的存在。它排斥一切来自泛人类史的人和事物，所以要想进入其中，我就不能再属于这里。”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抹除我存在于世的所有痕迹。”

　　所有人都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一直默不作声看着藤丸立香忽悠复仇者的迦尔纳垂下眼帘。

　　他知道，唯独在“被遗忘者”这个身份上，女孩并没有撒谎。

　　在已然遥远的过去，抑止力允诺了将要踏上另一段漫长旅途的御主一件事——帮助迦勒底剩下的成员解决未来还将要发生的来自魔术协会的迫害。

　　【抹除一切】。

　　抹去迦勒底在那个世界中留下的一切痕迹，不管是他们经历过的苦难、拯救世界的功绩，还是所有知情者对他们的记忆，一切的一切都将化为尘埃，成为一段再也不会被人提起的隐秘。

　　藤丸立香也曾愤怒过，为什么受到如此惩罚的不是高高在上的魔术协会。但她也明白，比起根系庞大繁杂的魔术协会，只剩下寥寥几人的迦勒底就算被抹去一切痕迹也不会对早已千疮百孔的世界造成太大的影响。

　　牺牲品。

　　被遗忘者。

　　这两个词、失败的任务和无数生命的死亡……就像深深扎进她心中的一根刺，折磨了藤丸立香很久。

　　直到抑止力给陷入负面情绪漩涡的藤丸立香送来了一段影像。

　　那是回到人类社会的马修、新所长还有所剩无几的几位工作人员，他们平静地、安全地度过每一天的画面。

　　那一天，女孩躲起来哭了很久。

　　“他们都过得很好。”

　　太阳神子看着靠在他身上汲取热量的女孩，读懂了她没有说完的话语。

　　——这对她来说是比拯救世界更有意义的事。

　　然而留下来的人还可以创造出新的故事，真正的被遗忘者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藤丸立香努力收拾好情绪继续上路，从那一天起，他的御主变坚强了许多。

　　不用商量，所有从者，包括最爱掉链子的某女神和时常因为高傲看轻敌人而翻车的某位王，都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帮助女孩闯过一个又一个难关。即使失败仍旧无法避免，他们也衷心地希望他们深爱着的御主能够顺利地走到最后，在新的世界书写属于她自己的、全新的篇章。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班纳博士小声说道：“就到这里吧……”

　　班纳知道亲口说出自己曾经历过的苦难是怎样的感受，他这个成年人都没胆色的选择了逃避，而藤丸立香看上去还是应该在校园中享受青春的年纪。

　　更何况藤丸立香其实没有这个义务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向他们交代得一干二净。

　　大厅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藤丸立香摇摇头，语气释然：“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至少她已经快要抵达终点线了，而她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很值得。

　　“对了，我想请你们帮一个忙。”

　　藤丸立香赶紧转移话题。

　　史蒂夫清了清嗓子，看向在茶几上一字摆开的装着深红色液体的小玻璃瓶：“这是什么？”

　　藤丸立香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实话：“这个世界的英灵座出了些问题。”

　　“我的从者告诉我，他们与英灵座之间的感应正在逐渐变淡。”

　　能看穿一切谎言的迦尔纳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成为一只忽略正在胡说八道的御主的小聋瞎。

　　“你们还记得和威震天战斗时新出现的那名从者吗？”

　　复仇者点点头，他们还很奇怪为什么那名从者在战斗结束后就消失不见了。

　　“她是救护车误打误撞召唤出来的。”

　　复仇者们齐刷刷地抬起头。

　　藤丸立香拿起一个玻璃瓶：“这里面装着的是我的血和一些其他的东西，能让有资格的人短暂地召唤一次从者。”

　　娜塔莎：“什么资格？”

　　“我不清楚，”藤丸立香将玻璃瓶挨个推到复仇者面前，“但救护车的确是在沾染了我的血液后才召唤出了伊莉亲。”

　　“召唤和役使从者需要巨大的能量，能量不足就会抽取召唤者的生命力进行补充。”

　　生命力……

　　复仇者看向他们手中还没半个巴掌大的玻璃瓶，一时觉得烫手极了。

　　“按理来说英灵座一次只会允许一个人召唤从者的请求。”

　　托尼垂着头不知道在一心二用地思考些什么，随口吐槽道：“结果有人打破了常规，还是个外星人。”

　　“是的，这也许是英灵座在向我传递什么，我需要更多的样本来收集信息。”

　　“生命力一旦被消耗就很难补充回来，”藤丸立香加重语气，“请你们一定要慎重。”

　　索尔好奇地问：“能量？我的神力可以吗？”

　　藤丸立香点点头。

　　“知道了，”索尔甩了甩锤子，觉得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情，“我要回一趟阿斯加德，先走一步。”

　　藤丸立香和迦尔纳跟着站起身：“我们也先离开了。”

　　她再次强调道：“请一定一定要认真思考过后再下决定，有什问题可以联系我。”

　　“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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