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第100次拯救世界

　　雷电停歇，特斯拉缓缓落地，刚刚还肆意飞舞的披风老实地落在他的身后。潜藏在神盾局内的大部分九头蛇与天空母舰一起湮灭，这次事件也终于落下帷幕。

　　一次性输出了如此巨大的魔力藤丸立香手脚有些发软，还没等她表现出不适，迦尔纳就已经伸手扶住了她。乌云散去后正午的烈日重新出现在天空中，但从者的掌心触碰到藤丸立香手臂皮肤时的温度似乎比阳光还要灼热。

　　藤丸立香向迦尔纳的身边挪了两步，后者将身上有些硌人的铠甲换成柔软的衣物，让她能放心地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靠过去。

　　刚刚大展神威的特斯拉向他们走来，一边揉藤丸立香的头一边开心地大笑了几声：“这真是个展示交流电威力的大好时机，可惜爱迪生那个恶鬼不在这里！”

　　解决了一次危机，藤丸立香心情不错的放任特斯拉折腾她的脑袋，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个人正竖着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

　　和历史人物同名是个很正常的现象——在今天亲眼目睹天空母舰是如何在一瞬间飞灰烟灭前托尼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但在看见那座高耸入云的沃登克里弗塔后，一个有些疯狂的猜想浮现在他脑海之中。

　　为了搞清楚真相，托尼下意识地关注起了藤丸立香几人的一举一动。

　　“Jar，我刚刚听到的是‘爱迪生’对吗？”他眼皮跳了两下，“特斯拉、爱迪生、交流电……Gosh！”

　　藤丸立香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一直都无意隐藏的“小秘密”被戳穿了，她正和从者们商量之后回纽约的安排。

　　“我在纽约布鲁克林开了家小店，”她微仰着头和迦尔纳对视，“二楼只有三间卧室，我们回去得开始找新房子了。”

　　藤丸立香曾帮助一位居住在布鲁克林的老人解决了一些小麻烦。为了表示感谢，老人以十分优惠的价格将名下的两层店面租给了正寻找落脚处的藤丸立香。也正是这份善意，让她得以顺利地融入这个世界。

　　虽说放弃租金低廉的房子有些可惜，不过藤丸立香现在还没有窘迫到让大家挤在一起生活的地步。至于快要见底的积蓄……看来只能想办法出手一点她贪到，咳咳不是，用智慧得到的吉尔伽美什王宝物库中0.5成的矿石类资产了。

　　迦尔纳满脸认真：“如果需要出去赚钱一定要叫上我。”

　　藤丸立香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噗嗤一笑：“如果有机会像昨天那样开一家餐厅也不错。我负责厨房，你负责用脸吸引客人，老师负责算账，保罗的话……就当个吉祥物吧！除了正餐我们还可以卖一些小甜点，参照从者们送我的巧克力做一批模具，说不定真的能大赚一笔。”

　　这明明是些玩笑话，迦尔纳的神情却严肃地像是在做真正的未来规划。

　　“为什么不能当真？”他垂下眼与藤丸立香对视，不解地低声发问，“这不是你答应抑止力拯救的最后一个世界吗？等到一切都彻底结束，你可以去过任何你想要的生活。”

　　她的未来……藤丸立香咀嚼着这几个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的确答应了抑止力执行100次拯救异世界的任务，以此作为抹除迦勒底在世间的一切痕迹、为马修等人换取一个幸福的未来的交换条件。并且不管最后成功了几次又失败了几次，藤丸立香都可以在这100个异世界中选择一个度过余下的岁月。

　　但在背负了这么多罪恶后，她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地开始新人生吗？

　　一起走过那么世界，迦尔纳一眼就看出来了藤丸立香正在钻牛角尖。他正要劝解，复仇者那边却传来了史蒂夫陡然提高的声音。

　　“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解散神盾局了吗？”史蒂夫双眼严肃地看着弗瑞，满脸都是不赞同的神情。

　　弗瑞嘴唇翕动了两下，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才能顺畅地表达出自己的考量。

　　娜塔莎双手抱臂，正偏着头看被绿巨人浩克毁了一部分的神盾局大楼。她像是没注意到一直在使眼色的克林特，语气颇为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暂时还不想找新工作。”

　　克林特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用特别小的声音在弗瑞耳边嘀咕：“我还有老婆和孩子要养呢。”

　　托尼倒是无所谓神盾局解不解散，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特斯拉”和“爱迪生”。不过他目前对复仇者联盟的存在还算满意，身为联盟顾问和最富有的成员，托尼并不介意从此以后由他来给其他人开工资。

　　嗯，说过斯塔克坏话的黑寡妇可以酌情扣一部分奖金。

　　随便找了身衣服穿上的班纳左看看右看看，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说好要帮助我控制浩克的。”

　　听完他亲手组建的联盟里的成员毫无建设性的发言，弗瑞惆怅地搓了一把自己的脸。

　　早知道自己的队友们在某些时刻有多么不靠谱的史蒂夫跟着叹了口气。他单手叉腰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向藤丸立香招了招手。

　　“怎么了？”藤丸立香茫然地眨眨眼。

　　史蒂夫开门见山：“弗瑞想要解散神盾局的事你怎么看？”

　　藤丸立香闻言有些惊讶，金色的瞳孔都扩大了一点。

　　纽约大战后，她虽然答应了弗瑞的条件交换和复仇者成为队友，但双方都心知肚明，除了史蒂夫，藤丸立香和剩下的复仇者并不是完全信赖的关系。

　　行动至今，藤丸立香一直都呆在大家都舒适的安全线内，从善如流地遵守复仇者的决策和史蒂夫的指挥。而像这样被要求在关乎神盾局生死存亡的重要时刻发表她的看法，按照以往的惯例来说几乎算得上是十分“出格”的行为了。

　　藤丸立香视线略过所有复仇者，将他们各自的表情尽收在眼底。史蒂夫提出的问题是一个想要和她拉近距离的友好信号，而其余的复仇者并没有任何抗拒。

　　饶是经历过这么多世界，藤丸立香依旧十分喜爱这种获得友谊和信任的感觉。她弯了弯嘴角，也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弗瑞局长，我并不建议你这样做。”

　　弗瑞也没有下史蒂夫的面子，顺势问道：“为什么？”

　　藤丸立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复仇者联盟强大吗？”

　　“当然，”弗瑞点点头，“我组建复仇者联盟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去打赢那些我们赢不了的战争。而纽约大战和这一次九头蛇带来的危机都向我证明他们的确能力超群，团结在一起时的强大力量更是远超我的想象。”

　　“这一点我很认同，”藤丸立香笑了笑，转而问了他另一个问题，“那你认为他们弱小吗？”

　　什么？弗瑞没能在第一时间理解她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疑惑神情。

　　“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因保护地球、保护人类的初衷聚集在一起，但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将全人类的安危放在首位。在大多数普通民众眼中美国队长是一个活过来的历史人物和全民偶像，复仇者是将外星入侵者赶出地球外的守护神。但在某些政客看来，一个不再属于美国政府的超级士兵和一个从不听命于他们的强大联盟只会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藤丸立香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讨论晚上吃什么，而不是正在指摘着管理她脚下这片土地的统治者。

　　“如果真的有一天，政客们要求复仇者成为美国政府手中的一把刀，你们又会有几个人同意呢？”

　　她的话音一落，现场陷入一片沉寂。

　　“如果同意，你们还能坚守最初集结在一起的初心吗？如果拒绝，你们做好准备对抗一整个国家了吗？”藤丸立香的问题连珠炮似的脱口而出，“政客们可以控制舆论轻易将你们污蔑成背叛者，到那时群情激奋，复仇者成为第二个人人喊打的‘变种人’，你们又准备如何自处呢？”

　　过了一会，史蒂夫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

　　“我也不想这么……咄咄逼人。”只是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学会提前做好一切都往最坏的方向发展的准备了。

　　“弗瑞局长，你不仅仅只是复仇者联盟成立的牵头人，神盾局也不仅仅是连接复仇者和国际安全理事会的桥梁。复仇者守护世界，神盾局则应该为复仇者挡住从背后射//向他们的攻讦。”

　　最后，藤丸立香诚恳地与他对视：“你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也好，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也罢。但我只是希望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这些为世界而战的英雄身后还有能够支持他们的坚强后盾，而不是得到一个分崩离析、令人唏嘘的结局。”

　　*

　　也许是因为一小时前的那番对话，坐昆式战机回纽约的路上大家都没什么闲聊的欲望，觉得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话的强尼更是如坐针毡。“罪魁祸首”反倒像是感受不到机舱里的暗流涌动，正坐在两个从者中间捧着手机和留在罗珊妮身边保护她的保罗打字聊天。

　　不对，还有一个人快要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死了。

　　“咳咳！”一直没有把盔甲脱下来的托尼突然清了清嗓子，在大家都把视线转到他这边后瓮声瓮气地叫了声特斯拉的名字。

　　闭目养神的男人疑惑地睁开眼睛，看向马克盔甲面罩上亮着蓝光的地方。

　　“我只是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

　　特斯拉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托尼动了动脚：“那天听到你叫自己为天才，不知道你有什么成就可以配得上这个称呼？”

　　其他人都睁大眼睛，觉得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挑衅。

　　藤丸立香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金红盔甲。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托尼不爽地瞪眼，“这里除了我还有谁配问这个问题？”

　　大家又把视线挪到坐在最外边的班纳博士身上，后者尴尬地笑了笑。

　　特斯拉向藤丸立香询问地看了一眼。

　　“看我干什么？”藤丸立香笑着学托尼说话，“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过什么吗？”

　　听到这儿托尼瞬间来劲，还不小心碰倒了史蒂夫放在脚边的盾牌：“你真的是真的尼古拉·特斯拉！”

　　特斯拉神情倨傲地点点头。

　　史蒂夫扶起盾牌迷惑地问：“等等，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藤丸立香笑眯眯地放下手机：“磁感应强度的单位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班纳推了推快滑下鼻梁的眼镜：“T（特斯拉）或者Wb/m^2（韦伯每平方米）。啊！等等，等等！”他突然反应过来，震惊地指着特斯拉，“尼古拉·特斯拉，特斯拉塔，特斯拉线圈，T——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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