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诫诗

　　“给我……你……的……眼睛……”

　　面前长相可怖的咒灵不断吐着含糊不清的话，朝着你们前进的动作加快，情绪逐渐激动。

　　你蹲在地上，伸手摸到离自己不远处的武士刀，摸到的瞬间武士刀上附着了一层血红色的咒力，借用咒力飞快地把武士刀往后面甩。

　　时机恰到好处，身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跳得极高，动作精准地接到了刀，利用下落加速度挥动武士刀，一记漂亮的斩杀后落地你身前，为你挡住了咒灵喷溅出来的所有污秽。

　　完成任务。

　　“你们，超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呢！”不远处吃着大福的白发青年说道，即使绷带遮住了眼睛，也能从嘴角的弧度看出他心情真的很好。

　　毕竟一入学就带到一个特级和一个准一级学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到的，最强的学生也必须得是最强的嘛。

　　乙骨忧太没打算回答这句话，只是向你伸出了手，你愣了愣，抬眸撞进他墨绿色的眼睛里，心跳莫名停顿一拍。

　　五条悟看着两个人向自己走来，“你们，应该完全有独立完成任务的能力了吧，下次我可能里不会跟过来了哦。”

　　五条悟，名副其实的咒术界最强，他确实没那么多时间盯着学生去完成任务，不过这也意味着以后见到老师的时间会少很多，压下一些怅然若失的情绪，乙骨已经把剥好的虾放入你的碗里。

　　结束任务后五条悟按照惯例请你们吃了晚饭，两位男士都将选择权交给你，你随手点了一家路边的寿司店。

　　“你不是不爱吃生食吗？”五条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我不饿，而且寿司店也有熟食的吧。”

　　“嘛，算了，我和忧太好像都蛮喜欢这家店的。”

　　这你倒是不太清楚，听到这句话后看了看身后的乙骨忧太，他比你要高半个头，眸子微微垂下，半个瞳孔掩盖在睫毛的阴影下，颜色显得尤为深沉。

　　你回神，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不过为什么每次任务都是我和忧太？”

　　这简直就像是捆绑式执行任务，你回忆起来，你们入校后就一起被五条悟带着训练，一起执行任务，次数多到数不清。

　　五条悟坐在你们对面，听到问题后，沉思了一下，“可能因为你们都是高层特别监管的对象？分开的话比较危险，而且嘛…”他不怀好意的笑着，“你们的能力太过于契合了呀，忧太的武士刀擅长近战，你的咒法又极其适合远程和辅助，简直天生一对嘛，有考虑结婚吗？”

　　五条悟的嘴每次都能说出让人匪夷所思的话，即使相处时间已经很长了，有时候你也无法适应。

　　“五条老师！”

　　“好好好，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入校的时候你和乙骨忧太就火速成为了高专的风云人物，你是因为神秘的身份，而他是因为里香。

　　祈本里香，一个盘旋在人类周围的特级咒灵，是作为咒术师都骇人听闻的事，你后面才知道，她原来是乙骨忧太的青梅竹马，惨死在乙骨面前后被他诅咒才成为了咒灵。

　　揭开真相后的乙骨苦笑着对你说，五条老师说得没错，爱是最扭曲的诅咒对吧？

　　那时的你想着，如果有一个人爱到能够诅咒你永远不离开他，不是也不错吗？

　　大家的本质只是想要爱与被爱罢了啊，抛开世俗，爱哪里有什么对错之分呢。

　　听到你想法的乙骨忧太笑了，你眯着眼睛看清这双眼睛与刚入校时自卑胆怯的样子已经是判若两人，短短的时间，乙骨忧太真的被改变了很多。

　　这让你的心情也变好了很多，至少每个人都在被救赎，而你把你的救赎放在了最先发现你绝望的人身上，即使那注定了无疾而终。

　　——

　　你的校服被五条悟改成黑色长裙，上衣也为了搭配长裙和别人不一样，与其说是校服，只不过是五条悟给它冠名了校服的名字一样，但是所有一切都出于老师的心情，既然他喜欢，你就穿，很简单的事情。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大家都懒洋洋的，五条悟也趁机偷懒，下午的时间都留给大家自由活动。你拿了一本书，找了个树荫下的长椅坐下来静下心来看。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坐下了人，由于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你几乎不用感应对方的咒力，只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洗发水味道就判断出来人是谁。

　　好不容易不用训练，不用上课，不用执行任务的大好日子，乙骨竟然还是选择跟着你，你觉得有些好笑，夹好书签后望向他，“难得的自由时间，你不想自己待着吗？”

　　这话说出来倒像是他的出现打扰到你一样，乙骨忧太有些无措地问你，“我打扰到了你了吗？你想自己待着吗？”

　　你被他眼神里的可怜情绪蛊到，听到问题后反倒是你不知所措起来，只能看着快要下山的太阳哭笑不得的回答，“我不是这意思，时间不早了，一起回去吧。”

　　乙骨忧太点点头，向你伸出手，你盯着他的手看了半天，才明白他想帮你拿书，“啊没关系，我自己拿就好了。”

　　“我帮你拿。”他执意要帮你拿，倔强地不肯收回手。

　　高专建设的地方虽然偏僻，但是周边的环境和绿化都做得很好，吸进肺里的氧气几乎足以让整个人得到净化。

　　突然，乙骨忧太站定在原地，你回头问，“怎么了？”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话被不远处的真希、熊猫和狗卷听到了，纷纷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你稳了稳心神，空气了似乎确实浮动着一些不同寻常的诅咒气息，只是还没等到你开口，不远处就乍现出一只巨大的鸟系咒灵，同时落地出现的还有一位穿着五条袈裟的长发男人。

　　你看清后心下一凛。

　　乙骨看到你的神情后也表情凝重起来，凑到你耳边小声问你，“怎么了？”

　　你的血液随着他的快速走进回流到脑内。

　　是夏油杰，五条悟曾经的挚友，咒术界正在通缉的人，此刻竟然大摇大摆出现在高专内。

　　夏油杰几乎只用了一秒钟就出现在了你们面前，站在你和乙骨忧太中间搂住你们的脖子，搂住的虽然是你们两个的脖子，话倒是对你一个人说的，“阿灵，好久不见了，他就是悟新带回来的学生吗？很强嘛，竟然是特级呢。”

　　“这个人我很感兴趣，尤其是……祈本里香。”他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野心。

　　乙骨忧太倒是没仔细听他到底在说他些什么，眼神始终盯着他搂着你的手臂上，只是听到他对你越发熟稔和得寸进尺的语气后，表情逐渐凶狠。

　　“我啊，希望你们帮我，尤其是灵，你要是背叛悟他应该会很伤心吧？”光是想到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夏油杰就几乎要笑弯了腰，他靠近你耳边，呼出的热气几乎要灼伤你，“帮我杀光所有非术师吧，打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乙骨忧太再也无法忍受他的发言和行为，从背后抽出刀直指夏油杰，夏油杰早就感知到他的情绪波动起伏很大，趁着刀出鞘的空隙带着你一起移动了。

　　“放开她。”乙骨忧太说。

　　此刻作为准一级的你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在他手里成为人质。

　　“少在我的学生面前鼓吹你那疯狂的思想。”

　　夏油杰等到主角，兴奋地打起照顾，“悟，好久不见！”

　　五条悟下一秒就出现在你们中间，隔断开你和夏油杰的距离。

　　“杰，离我的学生远一点。”

　　你还没看清夏油杰的表情，面前又多站了一个人，乙骨忧太和五条悟挡在你前面，隔绝了夏油杰所有能把视线放在你身上的角度。

　　夏油杰斜着眼睛睨他们，将他们保护的姿态尽收眼底，他感觉到久违了的怒火中烧，讥讽的话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样，“悟，当初她死的时候你哭得肝肠寸断那样子我还真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对人再有这样保护的姿态了呢，毕竟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办法保护好的最强。”

　　即使是伤疤被人当众撕开后撒了一把盐的五条悟也还是一样波澜不惊，他只是淡淡拧起眉头一副厌恶的样子，“谁告诉你她死了？你大摇大摆地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

　　执迷不悟。夏油杰冷笑着，回归正题。

　　“当然不是，我是来下战书的。即将到来的12月24日，日落时分，地点新宿，我们将开始百鬼夜行。上千只咒灵，命令斩尽杀绝，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地狱了呢。”

　　“五条悟，那时候如果我们都还活着，你可以告诉我，她和死了到底有什么区别吗？”

　　他临走前，给五条悟留下了这句话。

　　在场学生太多，夏油杰把自己的生命和所有学生的生命一起放在天秤上让五条悟选，于是在场众人就只能这么看着夏油杰来了又走，轻松到像是参观了自家新建好的后花园。

　　乙骨忧太不关心别的，径直走过来看着六神无主的你，“怎么样？”

　　你控制着过速的心率，挤出一个古怪又别扭的笑，搪塞他的问题，“没事。”

　　接下来的时间，高专都在竭尽全力阻止这场百鬼夜行，而你、真希和乙骨都因为特殊原因被留了下来。

　　你百无聊赖的坐在教室里看书，乙骨就和那天一样坐在你身边，无聊也并不会打断你。书本身就是要静下心看的，明明周遭一点声音都没有，你反而越来越浮躁，那天的乙骨忧太让夏油杰放开你的时候你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情绪，复杂又微妙，让你不敢去读懂。

　　真是你想的那样吗？你只在心里想着，又不敢问他。

　　还好真希来了，拯救了心神不宁的你。

　　真希看到你们后随意的问了一句，“打扰到你们了吗？”

　　你尴尬的笑了笑，回答，“当然没有。”

　　“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冷静不下来，就出来走走。”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发觉事情不对的时候，高专已经被帐围住了。

　　你站起来，和真希交换了眼神后马上采取了行动，你对乙骨忧太说，“你先呆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乙骨忧太听到后马上皱眉拒绝，“不行，那天他说过，你和里香都是他的目标，为什么说是冲着我来的，我们的危险程度一样。”

　　真希在你们争执的时候已经率先冲出去查看帐的情况。

　　而你还是耐下心来和他解释，“你没听懂他的话吗？他要我背叛五条老师加入他的阵营，所以一定不是取我性命，但是你不一样，夏油杰的术式是咒灵操控，他要吸收里香，但是里香和你是有主从约制的，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意思是，他如果要吸收里香，因为主从约制的关系，必须把你杀掉才可以做到。

　　“就这样，你还敢说我们的危险程度一样？”

　　乙骨忧太面无表情地拒绝，伸出手拉住你手腕，“不要想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你被他一句话噎在喉咙口，可是情况紧急，屋顶不知为何发出了极大的动静，像是有人打起来了，明明此刻高专应该只有你们几个人了。

　　等你们赶到屋顶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狼藉，熊猫、狗卷和真希意识不清的倒在地上。

　　你浑身发冷血液凝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乙骨忧太背后的地面瞬间撕裂，他抱着你跳开，你就这么看着里香第二次完全显现。

　　“忧太，放开我。”

　　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乙骨忧太低头看着你，等待你说原因。

　　“真希伤得很重，我必须先去治疗她。”

　　理由成立，下一秒，你就被乙骨放到地上了，他还不算宽厚的后背以保护姿态展示在你们面前。

　　你迅速开启治疗咒法*用最快的速度治疗真希的腿和已经昏迷的熊猫和狗卷，一边还要分心观察乙骨那边的战况，必须控制住他们的伤势后去帮助乙骨。

　　“看来你们还是不打算来我这边呢，那我只好……把你们都杀死了！”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噢抱歉抱歉，阿灵还不行哦，我找你还有事呢。”

　　乙骨忧太抽出背后的长刀，满脸阴郁的对夏油杰说，“敢动她，我就宰了你。”

　　大致恢复了真希的腿，你松了口气，下一秒，刚放松下力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展开咒法防御，侧身，手挡在面前，一道淡红色的结界在掌心前，挡住了夏油杰放出的咒灵攻击。

　　就差一点点就碰到你了。

　　里香竟然没有用尽全力，她似乎并没有完全听从乙骨的吩咐，你反应还算快，掌心施加咒法打爆了那个咒灵。

　　乙骨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情绪难得有这么大的幅度，“里香，你在做什么？！”

　　里香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发出巨大的悲鸣，“忧太！对不起！”

　　“忧太，你不要生气！”

　　现在不是认错的时候，你迅速回身用咒法击退不停靠近的咒灵，乙骨忧太语气平和的吩咐里香保护住真希他们。

　　你趁机离开了三人身边，刚才怕波及到三人，只能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咒法，完全施展不开。

　　“好了好了，来继续吧，”夏油杰刚伸出的手被一道红色的咒力打到，他吃痛的收回手，抬起的眼神里总算是多了几分怒意，他对你说，“阿灵，你变得比以前更加不听话了。”

　　听到这句话，你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乙骨忧太仿佛没听到一样，站定在原地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付夏油杰，夏油杰失笑，拿出特级咒具游云，准备开始动真格。

　　“你们，死定了。”

　　你的身边升起的咒力凝聚起来，形成的红色越来越深。

　　“正好，同样的话大概要回赠给你了。之前一直唯唯诺诺是我的错，因为我还妄想你可以是曾经的夏油杰，现在我知道不会了。”

　　“我们会杀了你，毕竟五条老师说，我们可是一年级的黄金搭档。”

　　乙骨忧太在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一跃而起，一刀劈向夏油杰，夏油杰举起三节棍格挡住他的攻击，几招下来表情开始变得不好看。

　　确实，乙骨忧太很强，但是并没有到他打不过的地步，况且他才刚接触咒术不久，实战经验极少，换在平常他只需要稍微使点绊子就能够攻击到他，可是现在……

　　夏油杰把目光放到不远处操控者咒法辅助乙骨忧太的你身上，所有他布下的小陷阱都被你控制住了，他召唤出来的咒灵都没能靠近乙骨忧太的身就被你的咒法直接斩杀，乙骨忧太并没有把半点心思花在别的事身上，只是一心一意的攻击。

　　这就让他变得很难缠了，毕竟光拼咒力总量，他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甚至五条悟都可能没有他多。而且夏油杰意识到，他想要杀死自己的心非常强烈，而这份强烈的来源是……

　　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乙骨忧太一拳强制唤回了思绪。

　　“再叫一句阿灵，就把你剁成肉泥。”

　　“真是烦人啊。”夏油杰被他幼稚的占有欲激得一笑，也在此刻真切的感受到刚才你话里的意思，黄金搭档，真是好一个黄金搭档。

　　乙骨忧太落地的瞬间又弹起朝着对方攻击过去，夏油杰感应到后嘲讽似的笑了笑，“这样是不行的，突然注入那么多咒力的话……”你的容器可是会支撑不住的，当然话还没说完，他并没有如约迎来乙骨忧太咒具的断裂，行为刀上萦绕着一圈淡淡的红晕。

　　操，他再次忘记了你的存在，你的咒法不仅可以攻击，甚至还可以把过于汹涌的咒力融合得更好！

　　夏油杰的游云及时挡下这一招，也还是被击倒在地，仔细看的话，他的特级咒具竟然被两人的咒力融合砍出一道浅浅的刮痕。

　　他像是碰到了极为感兴趣的事情一样，起身的时候毫不掩饰的把目光放在你身上，“那么多年没见，进步了很多嘛。我最亲爱的，阿灵——”

　　他故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上重音刺激乙骨忧太。

　　霎时无穷无尽的咒力涌现出来，夏油杰被这股力量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包括在场的你，乙骨忧太怒目圆瞪，你呼吸一窒，意识到事情发展的时候 ，只能飞快的朝着乙骨忧太奔去，还好你和他的距离并不远，在他失控的咒力轰掉夏油杰半个身子以后拦腰将他抱住往后退。

　　“忧太！不要！”

　　此时乙骨忧太仿佛已经听不到任何人的话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杀了夏油杰。

　　所有觊觎你会伤害到你的人，他一定要，统统要杀掉。

　　你适时的搂住他的脖子往后倒，在摔倒在地上之后，乙骨稍微清醒了些，你及时趴在他耳边说，“忧太，清醒一点，清醒一点。不能这样。”

　　咒力收回，你悬着的心才算安全落地，乙骨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感受到你紧绷的身体放松后，伸手搂住了你的后背。

　　下一秒，眼睛睁大，一个咒灵出现在你们身后。

　　“灵，五条悟没教会你，战斗时千万千万千万不能放松警惕吗？”

　　——

　　乙骨忧太疯了。

　　五条悟捏着眉心，颇为头痛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少女。

　　少女脸色惨白，好看的嘴唇上也没有半点血色，头上缠着纱布，别有一番病态美人的味道。

　　“被特级咒灵袭击到头部昏迷。”

　　昏迷昏迷又是昏迷，五条悟牙根因为长时间的用力咬合已经有点酸涩，他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问了家入硝子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你的反转术式也没用？”

　　家入硝子心烦意乱，强忍着想要抽烟的躁意，没好气的回答他，“会反转术式的不止我一个，要是有用她还会这样吗？”

　　确实，不说别人，乙骨就会，当时他也在场，就因为她的昏迷才没有管夏油杰死活，让重伤的夏油杰溜走。

　　可惜，碰到了他，伤害了他可爱的学生，他自然不会放过他咯。

　　他还记得那天乙骨在病房外面可怜得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狗狗，刚哭过，声音沙哑，眼眶通红，语气倒是出乎意料的冷静，“老师，我要杀了他。”

　　五条悟顿了顿，才说，“对不起，他已经死了。”

　　“那就把他碎尸万段。”

　　五条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让他回去休息，“乙骨，今天晚上她不会醒的，你先回去吧。”

　　家入硝子之前就说，乙骨忧太大概是因为曾经被校园暴力经历，有点躁郁症倾向，之前和鸠山灵呆在一起的时候会好转一些，现在像是爆发了一样。这让五条悟陷入了两难的境界，乙骨忧太有失控的迹象了，而他一旦真的失控，他放出和高层们保证的话都会变成泡影，他们会下死令，杀掉乙骨忧太，以绝后患。五条悟就算是死保也只有撕破脸一个选项。

　　暂且不谈里面那位他可爱的学生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苏醒，就怕躁郁的乙骨忧太可是没他的年复一年的耐心去等。

　　一切都那么糟糕。

　　半晌，乙骨忧太抬起头，问他，“其实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所以，是不是该死的人根本就是我？”

　　“一直以来想要伤害她的人很多，保护她是我的任务，因为我没保护好她，才去把责任推卸给伤害她的人的，是我的错。”

　　那天的对话不停萦绕在五条悟心里挥之不去。

　　果然，两个礼拜后，五条悟接到消息。

　　2018年1月7日，乙骨忧太在东京都立咒术高专内奇迹消失。

　　“奇迹消失是什么用词，解释一下。”五条悟直接开启免提，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自暴自弃地朝着沙发椅背上靠，微微叹出一口气，以示对这个局面的无可奈何。

　　伊地知站的声音微微颤抖，为了掩饰便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奇迹消失的意思就是，没有人看到他怎么出去的，但是他现在确实已经不在高专内了，包括……”

　　听不下去了，电话已被他挂断，密闭的房间里就这么安静了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有所动作，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奶油蛋糕上的蜡烛，双手合起似是许了一个愿望，然后吹灭蜡烛，用一旁的塑料刀切开了蛋糕，分出一块放在对面，也给自己盛了一块。

　　细腻的奶油席卷口腔，甜到他忍不住笑出来。

　　对不起。

　　然后，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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