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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
“93年03月03日。”姚瑶喃喃说道。
“对啊！怎么了？要给我过生日吗？”
飘絮笑起来时的眼眸很好看，除了温柔，还有一丝丝俏皮，飘絮将姚瑶面前那缕碎发别回她的耳后：“我生日还早呢，要明年了。”
姚瑶没有听到飘絮在说什么了，她满脑子都是飘絮刚刚说的“93年03月03日。”
姚瑶的手早就渗出了冷汗。
这生日，不是章婉卿的吗？怎么又成了飘絮的生日。
鬼是没有体温的。
姚瑶抓住那双为她别发的手，温度正常，是人的手没错。
可是……
“你这怎么了？不就下个雨而已，倒把自己吓得满手冷汗。”
飘絮被姚瑶的动作吓了一跳。
“飘絮。”姚瑶对上她的目光。
“怎么了？”
“你说你从小便喜欢骗人对吗？”姚瑶心里有些酸涩，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有这么一刻她觉着飘絮不能骗她，也不应该骗她。
“对啊，怎么了？”飘絮点点头“我们本身就这样啊，不过也不能说成是骗人，就是在慢慢的学着做人罢了。”
“我们每个人都是在慢慢学习着做人的。”姚瑶很认同她的这句话“没有一个人生来就会怎么样做人吧。但是飘絮，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姚瑶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这就像当时飘絮在自己家中因为自己没有明确表明对徐凯橙态度的那次一样。
飘絮有些发愣，她从未见过姚瑶这般样子，她有些笨拙地把搭在椅背上的小毛巾拿过来，学着刚刚姚瑶的样子用小毛巾擦拭着姚瑶白净漂亮的脸蛋。
“你怎么哭了？”
飘絮看着姚瑶的皮肤，湿毛巾上的水分并没像她那样被皮肤快速吸走，反而是湿毛巾带走了姚瑶脸上的泪水。
这是，所谓“正常人”的皮肤？
“你有没有骗过我？”姚瑶问道。她突然一瞬间理解了当时飘絮的心情，如果是足够好的关系，足够亲的关系，她便不能骗自己。
“每个人都是喜欢骗人的。”飘絮没有正面回答“对亲密的人撒过的谎，也许是善意的谎言，你说对吧。”
姚瑶也知道飘絮的性格，不想告诉别人的话是永远不会讲的。
只是，原来自己也不是飘絮心里那个什么都可以讲得出的“特殊人”。
“你姐姐生日是？”姚瑶不想再憋在心里，她需要立刻知道答案。
即使，飘絮不想告诉她。但她还是要问，因为不告诉是飘絮的事。而想知道，才是自己想做的事。
她不要憋在心里，再好关系的人，一旦有了“疑问”不好好去解决，这个问题就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直至将两人的关系彻底压垮。
“你说这个啊。”飘絮笑了笑“我和我姐姐一天生日，只不过她出生比我早一点儿。”
“一天生日？”姚瑶皱着眉头。脑子里闪过无数中可能，但万万没想到答案竟然如此简单。
“对啊！”飘絮点点头“怎么？你不信啊！”
“没有。”姚瑶有些想不明白，答案不应该就这么简单。
飘絮“嗯”了一声，然后轻轻点着头：“姚瑶你很幸运，王月明给我寄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我姐的身份证寄过来了！我这就拿给你去看。”
飘絮步子很轻快，随后她就将章婉卿的身份证拿到了姚瑶的面前。
“呐！你看～是不是一天生日。”
身份证姚瑶是早就看过的，但她还是装作第一次看的样子：“真的诶，好巧。”
“其实也不巧啦！”飘絮摆摆手“人为的啦。”
人为的？那肯定就是剖腹产了。
姚瑶悬着的心放了下去，只是她还有一个疑问“不是，人死了之后身份证会销毁吗？”
“户口会销毁，但是身份证嘛，有的地方会回收，有的地方不会。我们那里本来是需要回收的，但是你也知道的，王月明家还是挺有势力的，所以这身份证没有回收，而是留给她作念想了。”飘絮晃了晃手里的身份证，然后假装生气道“你看这么重要的东西！王月明这人都粗心到把它寄了过来，等她来探班的时候，可得好好数落她了。”
“探班？”姚瑶狐疑。
“对啊！你不是要见她吗？”飘絮说道“我们老家太远了，你过去不方便，还是让她来吧。”
“那你还真挺贴心。”姚瑶眼睛里还挂着泪珠“如果王大师要来探班的话，那得尽快了，我这戏可是快杀青了。”
“王大师！”飘絮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真会给她起名字。”
“哎，难道不是吗？”说到这个，姚瑶来劲了“那什么真言香，说得那么离奇，害得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东想西的，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鬼神好吗？我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你这几天怎么想东想西了？”飘絮凑上去问道。
“啊！就比如刚刚打雷啊！我就觉着是有什么东西在渡劫。换做以前，我肯定只是觉着这是一个奇怪的天气罢了。”
“你不会是觉着我在渡劫吧？”飘絮像是在打趣，又像是在质问姚瑶“你觉着我是什么啊？鬼还是妖啊？”
姚瑶摇摇头：“不应该是人吗？”
飘絮没有接姚瑶的话：“妖渡劫之后，差一点的成了人，好的就成仙了。鬼的话，它们不会成为什么，它们怕雷只是因为，雷会劈恶人嘛，鬼在成为鬼之前是人嘛。人也分好人坏人啊，这成了鬼啊也分好鬼坏鬼。鬼要是在阴间做的不好，这雷啊还会照劈不误，就算是做好事，也可能被误劈啊。因为本身鬼就是邪物嘛。”
“还有这么多道道？”姚瑶第一次听这些，觉着有些新奇。
“不过啊。”飘絮顿了顿“我倒是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
“什么？”姚瑶问道，她对一切事物都很好奇。
飘絮认认真真地看着姚瑶，就像是学生渴求知识那样，大大的瞳仁中泛着光“为什么妖都挣破了脑袋想做人啊？这人真的有这么好吗？”
姚瑶被这句话问懵了，难不成飘絮是妖？
姚瑶支支吾吾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你……你现在不是在做人吗？你觉着人好吗？”
“我就是做了人才有这样的疑问，人有什么好的啊？职场上会勾心斗角，情场上会背叛、会离开。而且做人还要遵循一些道德标准，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让做的。烦都要烦死了。”飘絮摆了摆手，一副被烦透了的表情。
姚瑶虽然现在有些担心眼前这个女人是妖，但她那摆摆手、烦透了的表情，又十分的可爱，于是姚瑶便壮着胆问道：“那做妖呢，做妖是不是就不用遵循这些了？”
飘絮不开心地哼了哼：“我没做过妖，不是很清楚。当然，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可以选择做妖试试。到时候，有缘分的话，下辈子我们还要认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告诉你做妖是什么感觉了。”
姚瑶听了这句话，确切地说是那句“我没做过妖”，姚瑶一直悬着的心彻底地放下了。
“那这些妖啊鬼啊的知识都是谁教你的？”
“王月明啊！”飘絮扯了扯姚瑶的衣角“我之前告诉过你啊！王月明家干阴阳那事儿的！你别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姚瑶摆了摆手：“这倒没有，不过说真的，有时间，我也真的要见见这个神棍了。”
“那我尽快安排吧。”飘絮回答道“她也挺想见你的。”
说到别人想见她，姚瑶那“大明星”的风范又拿了出来。
“我有什么可见的？”姚瑶哼了一声“虽然我是大明星，知名度很高，但是也没必要见我啊！如果想要我的签名照，那我直接签了，然后你寄过去不就好了吗？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来见我的。”
“不仅仅是这样。”飘絮没有反驳她“你是要帮姐姐报仇的人，王月明听我说了之后很感激你，非要当面谢谢你。”
“报仇？”姚瑶诶诶诶了几声“这八字没一撇呢！”
“而且，就算是要报仇，也得《断袖》杀青之后才能做了。”姚瑶拉开窗户，把手伸出窗外接着雨滴“我爸爸是这部电视剧的投资方之一，我不能让我们家的利益有一点损失。”
“我都知道，所以我们才要让王月明来一起商量对策啊。”
飘絮也紧跟着伸出手去，就只见掉到飘絮手里的雨滴很迅速地被她的皮肤吸收了进去。
飘絮见状后连忙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一旁的姚瑶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你这皮肤真有意思，你洗手的时候是不是水也会很快渗入到皮肤里啊。”
“你净是在取笑我。”飘絮不开心了“我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因为这个我经常在学校里被欺负。可是我觉着这有什么啊，这是我和你们与众不同的地方，是属于我自己的标志。那些人不应该拿这个来嘲笑我、欺负我，你说对吧姚瑶。”
飘絮说完，便看向姚瑶，她认真且委屈地盯着姚瑶，把姚瑶看得不好意思的：“确实这样很不好，拿别人的缺点来嘲笑，真得很不道德。”
说这话的时候姚瑶很违心，也很心虚，脸上拧巴的样子，飘絮还是不满意。
“我不觉着这是缺点，我觉着这是我和你们与众不同的地方。”飘絮着重强调了与众不同这四个字。
姚瑶哑了声。
这样的皮肤确实太少见了，总之姚瑶是第一次见。说来也奇怪，按照生物学知识来说，应该也没有这样的皮肤吧。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生物是这样的皮肤吗？也没有吧。
姚瑶脑子飞快地想着。
难不成，这真的是飘絮奇怪的特点罢了？
还是她压根就不是人？
鬼的皮肤能吸得这么快吗？
诶…鬼有皮肤吗？
鬼都没皮肤吧。
“那个飘絮啊。”
姚瑶心里是憋不住话的，她想开口问，但又怕人家压根就只是比较特殊有这样的皮肤罢了，所以张了张嘴，就又咽回去了。
“算了。”
“嗯？”飘絮很不理解“你不是说有什么事儿都不要憋在心里，要立马讲出来吗？”
确实憋在心里不好。
姚瑶这一点是承认的。
但是，如果开口问的话，那就证明自己确实认定飘絮不是人了。
这…虽然有原因让自己怀疑她不是人。但这证据，确实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算了！
姚瑶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反正自己已经让小莲去查章飘絮的信息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水落石出了。
“我想说…”姚瑶支支吾吾半天，想了好多借口终于开口道“这么晚了，我们也该睡了吧。”
飘絮点了点头：“虽然你明天只有下午有戏，但是如果你现在想睡的话，也可以去睡的。”
“你不睡吗？”姚瑶有些无语，那不能下午有戏，就要通宵到上午再睡吧。
“我…不是很累，再说了，刚刚睡过了。”飘絮的样子确实精力充沛，姚瑶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其实也没过多久，这才十二点半。
但是今天精神很累。
“那我去睡了。”姚瑶径直走向开关处，刚刚亮起的灯，没过多久又被熄灭了。
黑暗中飘絮的声音传来：“要不要吃些安神丸再睡？”
姚瑶一个鲤鱼打挺躺在了床上：“不了，我今天很累，倒头就睡。”
接着两人都没了声音。
飘絮还在窗台旁站着，外边虽说下了雨，但打雷和闪电一样都没少，忽然有一阵闪电劈下，这光把飘絮的眼睛照得发亮，远处看就像是幽灵般，很吓人。
“姐，我说你别干站着了。赶紧给我躺回来。”姚瑶翻了个身，冲着飘絮招了招手。
“我以为你胆子很大呢。”飘絮扑哧一声笑了。
姚瑶也知道她有奇怪的笑点，于是便回道：“你多想了，我胆子小的可怜。”
飘絮趿拉着拖鞋慢慢走向床这边：“姚瑶如果我真的是鬼不会怕我吗？”
“你少来！”姚瑶丢了个枕头给她“赶紧上床睡觉。”
飘絮嘻嘻一笑，抱着枕头就上了床。
“姚瑶，说真的，如果我真的不是人的话，你会怕我吗？”
“不怕。”
姚瑶不假思索的语气让飘絮心头一暖。
“为什么？”
“因为我觉着你很好。即使是鬼，也是好鬼。是妖的话，也是好妖。”姚瑶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闪电不时劈下，将窗外的树杈斑驳地映在这白白的天花板上，有种诡异的美。
飘絮没有说话，她的呼吸声轻绕在姚瑶周围，姚瑶继续说道：“其实不管什么药吃多了都不好，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可以试着数羊，那个安神丸其实可以停了。”
“嗯。”飘絮答应了“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喜羊羊…美羊羊…懒洋洋…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诶诶诶！你这咋还唱起来了！”姚瑶起来，侧着身子拿手去捂住飘絮的嘴。
接着姚瑶胳膊便压向一片柔软的地方，姚瑶拿胳膊蹭了蹭，嗯…真的舒服。
“姚瑶。”飘絮嗡嗡的声音从姚瑶的手下传出。
“怎么了？”姚瑶的胳膊传来阵阵暖意。
“你压我胸了……”
“啊…”姚瑶连忙把胳膊撤了回来“这……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直女倒也不矜持。”飘絮翻了个身，背对着姚瑶。
“谁说我直女了？”姚瑶哼唧了几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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