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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
墙壁里的少女和林恩几乎一模一样。
或者说，就是她。
“白裙子是谁的恶趣味？”林恩站在暗处。
莫尔林在光明出踱步，站定。
“或许是我的。”他说，“又或许是其他人的。”
“应该还有一次。”林恩说，“除了魔法师和莱斯，应该还有一次。”
莫尔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勺，“你猜错了，不过也没错……”
“我把你带出石室后，你和一个伽耶人产生了联系。发生了一些意外，他带你去了拉丁，在那里我接手了。”
“难怪。”林恩附和道。“是我们在餐厅里遇到的那个人……所以你把我杀掉了，重来了一次。”
“不过莱斯和我一样，以为自己是在轮回中。为什么？”
莫尔林有些急躁地嚷了两声，“为什么我总是弄错你的想法。”
“你并不了解我。”
“那刚才呢！”莫尔林突然大喊道：“刚才你为什么抱他！你肯定是可怜他了吧，又或者是短暂地产生了爱意？怜与爱是共生的！不是吗！”
林恩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为什么容忍了你的亲吻？”
一时有些安静。
不敢再多想。
恐惧这份猜想。
莫尔林深吸一口气：“现在，和我一起出发吧。”
“去哪里？”林恩跟在他身后。
“……总之，先去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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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摊子。
爱丽丝看着桌上一堆文件。
爱德华给她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王女。”女仆长在一旁劝导：“请你不要太过伤心。”
“我并没有太难过。”爱丽丝说，“反正只要他想，爱德华很快就会回来，不是吗？”
女仆长一怔，后背心渗出汗来。
“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爱丽丝倒在椅背上。
“世界毁灭吧，让神自己来收拾他的烂摊子。”
“报——王女殿下，魔法师带着神谕少女回来了！”
一瞬间，爱丽丝收好了表情。
“他终于回来了！父王有救了！”她提起裙边，急匆匆地打开了门。
爱丽丝和一个白色长袍的人迎面撞上了。
“你怎么……大祭司，贵安。”
冷面的男人垂下眼睑，轻声应道。
真是不嫌麻烦。
爱丽丝腹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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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再次踏进了宫殿。
奇怪的是，她忽然就怎么也找不到莫尔林了。她迷失在了螺旋的阶梯里，迷失在这个宫殿里。
她必须尽快寻找到伙伴。
林恩穿梭在宫殿里，忽然看见了一个白色的飘忽不定的影子。
神秘而瑰丽。
她睁大了双眼，白色的影子不等她眨眼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一只手从白袍里伸出，单手举起了林恩。
他把林恩从高高的阶梯中的缝隙里，扔了下去。
“去死吧。”
林恩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她并非不知道死亡的痛楚，但这个过程似乎有些漫长。
片刻后，她忽然意识到，这个阶梯下没有“地面”。
她一直在坠落。
白色的幽灵从空中跃下，按道理说，他没办法追上她。
但他很快就和她并肩了。
二人就这样头朝下，交流着。
“你为什么没有死。”幽灵问。
“我认为你比我更清楚为什么。”林恩有些无奈。
“我是大祭司，林恩。”幽灵突然自我介绍道。
哦，她终于见到这位大祭司了。
“这个世界上最厌恶你的人，我期待着你的死亡。
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看见你去死。
你的死亡使我快乐。
这份期待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如果我真的死了呢。”林恩突然问道。
一片空白。
大祭司听见她的这句话，几乎是本能地回答道：“你不可能死。”
“那这岂不是很矛盾。”林恩疑惑道，“你清楚我不可能死，为什么又在期待呢。”
“因为我厌恶你的存在，你的存在使我感到恶心。”
大祭司这样回答道，他很清楚他为什么期待她的死。
“这样的下坠毫无意义。”
风割裂了她的脸，但这样的下坠的确没有意思。
大祭司扯住了她的袖子，两人重新回到了阶梯上。
“你什么时候能死？”
落地后，他问。
“你能不能快点死呢？”
他的话或许带了一丝祈求的意味。
“我想，还没到时候。”
大祭司把她再次丢进了缝隙里。
林恩睁开了眼睛。
她竟然没有在那个石室里。
此时此刻，她的眼前是一架机器。
机器上躺着一个女人，是她，也不是她。
女人悲鸣了片刻，闭上了眼睛。
嘈杂声声。
咒骂声，极乐的呼叫。机器的运作声，肥猪的叫嚷，器官的哀鸣，家畜的吠叫，母亲燃尽了一切。
她闭上了眼睛。
巨大的导弹降临。她被湮灭。
睁眼，闭眼。
她还在下坠。
幽灵抱住了她的身体。
林恩意识到，自己在发抖。
大祭司抱着她，向上飞着。
“我讨厌你到了极致。”
林恩松开了他的双手，脱离了他的怀抱。
她终于被砸向了地面。
林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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