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玉为骨

　　一片迷蒙的白雾之中，两个有着相同容颜的女子相对而立。

　　“你是……葡萄……”

　　“这一生，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我不会再让你占据这具身体，我也不会，再让你伤害他！”

　　“葡萄，你……”

　　霜花眼中的葡萄，一直都是一个有些傻气的姑娘，这样伤心欲绝的她其实并不多见。

　　葡萄永远不会原谅，因着霜花的自私害死了润玉，她更不能原谅的是自己的无知与迟钝，害死了水神爹爹与临秀姨，还让她与润玉至此不复相见，怎么不恨，怎么不痛？

　　霜花望着眼前葡萄脸上愈发癫狂的神色，害怕的倒退了几步。

　　“葡萄，你想做什么？”

　　“你该走了……”葡萄脸上愈发妖异诡谲的癫狂，既然一切都是错的，那她就将一切击碎，扭转乾坤一切从头开始又有何不可？

　　伸手一挥，将对面女子那副讨厌的假装脆弱和无辜的神态至此粉碎，葡萄想，如果能够杀了霜花，那一定会那样做。

　　一体双魂？呵，娘亲她当初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身为她的女儿，原本是为了避免她在诞生的万年间遭遇更为深重惨烈的情劫之苦的陨丹，一片拳拳爱女之心，最终成了害得她与心中所爱参商永隔不复相见的悲剧起源。

　　到底，值与不值？

　　喊着润玉的名字从迷梦中醒来，锦觅入眼所见一方素色纱帐，腰间横着一双有力的手，她被旭凤抱在了怀里，如同这万年间所有的日日夜夜。

　　“锦觅，你怎么了？”旭凤眼中是真切的关心与焦灼。

　　锦觅挣脱他的拥抱，隔开了距离，“我想静一静。”

　　翻身不再看睡在身边的旭凤，空洞的双眼中慢慢渗出泪来，心中默念着那个名字依旧止不住撕心裂肺的痛，她的润玉，她的小鱼仙倌，为什么？她会醒悟的这么晚？如今，她又该去哪里寻他？

　　难道这便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伤而不自知，所以爱而不察觉，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

　　旭凤沉默的望着背对着他蜷缩着躺下的锦觅，紧锁眉头，眼中满是探究与不解。

　　锦觅，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三岛十洲，玄灵斗姆元君的禅房，端坐在莲座之上的尊者双眼微合正在打坐，平和的眉眼中满是慈蔼，莲座之前那缺了一瓣的青莲静静地开放吐露着清幽的莲花香，任四季更迭任岁月流转，不曾有过改变……

　　跪于青莲之后的紫衣女子似乎是在与莲座之上的尊者比耐心，玄灵斗姆元君不曾开口，她亦不曾有过越矩，只不过那看似平缓实则早已显现出焦灼神态的脸色无法自欺，更骗不了早已看透一切的尊者。

　　“锦觅仙子，一别经年，如今算来已是将近一万五百年不曾相见了吧！”玄灵斗姆元君微微睁开眼，脸上浮现出慈悲怜爱的神情。

　　锦觅脸上的神色终于因着玄灵斗姆元君的这一句话有了些许破防，不再是故作镇定，只留显而易见的脆弱。

　　“元君，您知道锦觅的所愿不是吗？”

　　玄灵斗姆元君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不明的思绪，“所以，你回来了吗？”

　　回来？锦觅凄然一笑，是啊，她回来了，可是他不在了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想必，当年的梓芬也没有料到她出于对你的保护喂你服下陨丹，有朝一日也是害了你啊！”

　　锦觅终究是再也装不下去了，眼眶红了，泪水似乎就要夺眶而出，“锦觅求求元君，求元君垂怜！”

　　玄灵斗姆元君叹了口气，“本座早就说过，你本是将死之人，奈何润玉他一心为你逆天改命，用了那至阴至损的禁术血灵子强行为你续命，神魂俱灭本就是他的命数。”

　　“可那不是我，元君你心中清楚，早在当年那场在天界与润玉的大婚之中，我决意要杀死旭凤开始，我就已经不是我了。”

　　因为恨意急火攻心致使体内的霜花神识的苏醒，是她，是那朵无耻的霜花霸占了她的身体和意识，将她锁在暗无天日的虚无之中眼看着悲剧的铸成。

　　那朵无耻的霜花，为了她的爱情，忘记父仇母仇，一心只想着她的凤凰，最终她是圆满了，可怜身为葡萄神格的她，就连润玉临去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这让她如何不怨又如何不恨？

　　玄灵斗姆元君悲悯的望着眼前伤心欲绝的锦觅，“可润玉他并不知道，你这又是何苦？既然已经与旭凤有了结果，又何必追究早已回不去的过去？”

　　“不可能的，元君。”锦觅流着泪摇头，“您也清楚不可能，我是葡萄不是那朵霜花，我不可能忘记所经历的一切，更不可能忘记，我爱润玉。”要她装作若无其事和仇人的儿子生生世世，她是真的，做不到！

　　“元君，我求您了，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我只想见他啊！”想到他那样高洁的男子以那样孤独的方式离开这世间，她就恨不得为什么元神俱灭的不是自己，她又为什么要在最痛苦的时候觉醒？

　　都怪那朵该死的霜花，都是她害的，索性这一次，她彻底的杀死了她，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谁能够占有属于她的神识与躯体。

　　玄灵斗姆元君望着跪于下首的紫衣女子眼中的疯魔与执迷，轻声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只要您能让他活过来，您让锦觅如何锦觅绝无怨言。”

　　“即便永远无法修成上神之身，锦觅你也不在乎吗？”

　　锦觅流着泪，脸上的神情脆弱又坚决，“您就当锦觅是执迷不悟吧，如果没有润玉，纵使锦觅修成了上神之躯享无边寿元已然没有任何意义，那还不如现在就身归混沌的好，黄泉碧落，兴许还能找到他！”

　　玄灵斗姆元君望着眼前伤心欲绝的女子，向来无悲无喜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一丝无可奈何的妥协，“也罢，本座念你是洛霖与梓芬女儿的份上，圆你一世情缘，但本座无法帮你清除你想要清除的东西，所以，霜花的神格依旧封印在你体内，至于下一世你能否抵抗得了皆靠你的命数，你可愿意？”

　　霜花那个贱人会被元君复活？锦觅虽然怨恨，只要想到还有机会见到他，心中的怨愤便少了。

　　这一世是她自己迟钝，因着陨丹不识情爱才能让那霜花钻了空子，下一世不会了，一定不会！

　　“锦觅愿意！”锦觅叩首，紫色广袖掩住眼中的癫狂，“锦觅亦有一个要求。”

　　“你说！”

　　“锦觅求元君，能否在下一世锦觅降生之时除去锦觅体内陨丹的魔力，不要剥夺锦觅识别情爱的能力。”

　　玄灵斗姆元君望着眼前女子坚决的神色，终究是有些动容了，想到自己三个徒儿洛霖梓芬与临秀之间无果的爱情，原本清静无为的尊神心头终是有了遗憾，也罢，就当是，偿还给洛霖他们的吧！相信他们元灵有知，应该也是想要看见小葡萄幸福的……

　　“本座答应你，锦觅，你且去了了这一世与旭凤的情缘再来找本座，本座便成全你的所求。”

　　“多谢元君！”锦觅深深地叩头，她何尝不知这是元君有意的成全。

　　“下一世，你会生于夏日，真身昙花……”既然要帮，那就帮到底吧！毕竟是梓芬的孩子，以后即便有什么她也不是扛不起。

　　都说佛是无心亦是博爱，成全锦觅就当弥补她那三个早早湮灭的徒儿吧！玄灵斗姆元君望着眼前的紫衣女子，心头划过一丝不属于佛该有的怜惜与暖意。

　　锦觅动容的望着莲座之上的尊者，叩首间已然是泪流满面，她怎么会不清楚。这是玄灵斗姆元君有心护她。

　　小鱼仙倌，想到他，心中依然疼痛难忍，索性他们会有相见的那一天，一定会的。

　　…………

　　“锦觅……”

　　锦觅才出三岛十洲，入眼所见显然已经等候多时的旭凤，再看到他，顿觉恍若隔世，明明这具身体已经对他的碰触无比熟悉，锦觅还是下意识的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避开旭凤诧异又震惊的目光，锦觅很不自在，“抱歉，旭凤，我有话想和你说。”

　　璇玑宫，暗林中，琪树岸边——

　　锦觅望着石桥下的泛着粼粼波光的一汪池水，眼前划过数万年前皓月高悬的那个夜晚，她与那白衣少年的初遇，那时的他们多么美好。

　　旭凤站在她身旁望着明显已经心不在焉的女子，心头无端划过一丝恐惧，他分明有所察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或者已经失去，可惜他无能为力。

　　“旭凤。”

　　不是惯常称呼的“凤凰”而是生疏的“旭凤”，他的锦觅其实从来不曾这样称呼过他。

　　“有件事，我一直都瞒着你。”

　　旭凤沉默不再说话，显然是想听听锦觅会怎么说。

　　“我所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润玉。”

　　锦觅爱润玉，那他呢？这么多年他又算什么呢？旭凤很想问，可他说不出口，心中保留着一丝丝侥幸，以为这是锦觅在和他开玩笑，可不是嘛，这不就是玩笑啊！不然，他们这万年来的经历算什么？他们的小鹭，他们的棠樾又算什么？

　　“所以呢？”

　　锦觅望着旭凤木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心中没了波澜。

　　“爱你的是霜花，而我是葡萄。”

　　霜花？葡萄？旭凤更加疑惑了。

　　“我体内陨丹的事情你知道的，长芳主她也早就对你们说过，但，有一点是长芳主不知道的，我与霜花是一体双魂。”

　　一体双魂？

　　旭凤难以置信，这下就连假装的淡然也维系不下去了，私心里，他却还是想要自欺欺人，“锦觅，你是不是不舒服说胡话了？”

　　旭凤伸手抚上她的额头，锦觅如同受到惊吓一般躲开，再看她眼中如何都掩饰不了的冷意和嫌弃，旭凤便明白了，眼前的女子不是他的锦觅，不是爱他不顾一切的锦觅。

　　“我有没有说胡话，旭凤你心中其实很清楚。”

　　锦觅看着他，眼神是冷的，眼中更是难掩嘲讽之意，惹得素来傲气恣意的旭凤不自觉的就想要远离。

　　“你与霜花枉顾伦理枉顾父仇母仇也要在一起的爱情还真的是感天动地啊！”旭凤你痛苦吗？那又怎么样？你的痛苦能让他回来吗？你的痛苦能磨灭你当初引诱我铸成大错之后诞生霜花神格害死我所爱的罪孽吗？

　　“你……”

　　“你分明知道我因为陨丹不通情爱，在我下凡历劫的前夕，伙同月下仙人和缘机仙子强行用红线束缚住你我的姻缘，又逢我飞升，那时我与润玉早已是未婚的夫妻，可你枉顾人伦一心只求恣意快活将我诱骗至你的栖梧宫行了那苟且之事，不过就是仗着彼时的我不懂情爱而已，如果不是你的自私，霜花又怎么会被激发，后来的一切又怎么会发生？旭凤，是你害了润玉，是你害了我！你的母神杀了我的母亲，你的表妹穗禾杀死我的水神爹爹还有临秀姨，你怎么还有脸，你怎么还有脸求我和你在一起？”锦觅越说越觉得恶心，明明想要在他面前强装冷静，此时无论如何也装不下去了。

　　锦觅步步紧逼，旭凤被逼得节节败退，想要逃离，然，无法逃离，因为他心中清楚锦觅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无从反驳也不敢反驳。

　　“你明知你的母神狼子野心，依然一心只想着包庇，口口声声质问润玉为什么要弑父，想杀你的是我又与润玉何干？爹爹与临秀姨于我有生养之恩，即便那时我对你不起，弄错了复仇的对象，可是爹爹与临秀姨终归是死于你的表妹穗禾之手，这难道也错了吗？”

　　旭凤的辩解既无力又可笑，“锦觅，穗禾她已经死了……”

　　锦觅冷笑，“是啊，死了，死在那两个疯癫的笨蛋魔界世子的口中，怎么样？死无对证吧！你都可以将一切的过错推给穗禾，反正她已经死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穗禾难道不是因为愤愤不平你的母神被太微天帝关进了毗娑牢狱，所以才想着报复才会杀了爹爹与临秀姨？可怜我的水神爹爹，如果不是因为出于对我的保护将半数修为注入翊圣玄冰，又何至于命丧穗禾之手？”

　　眼睁睁看着爹爹与临秀姨在自己的面前灰飞烟灭，那样的痛无论过去多久都无法忘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今还在这里推卸责任，倘若不是因为润玉身归混沌，他与那朵霜花势必还会毫无愧疚，生生世世的过下去，何其高明?何其无耻？

　　锦觅笑着一步一步逼近连连后退的旭凤，嘴唇一张一翕吐露出最恶毒的话语毫无愧意，“旭凤，你现在怎么还有脸跟我说穗禾死了一切一笔勾销？”

　　“对不起……”多么苍白的对不起。

　　锦觅转身泪如雨下，伤他并不能让她有丝毫的快意，反而让她更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世，她与润玉早已失去了相见的机会，为什么？她要醒的这么晚？她宁愿自己至此长眠不醒也好过如今死生不复相见。

　　“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紫衣翻飞，旭凤望着女子单薄而绝美的身影越走越远，眼角的泪划过脸庞。

　　葡萄？霜花？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旭凤知道，他已经失去锦觅了，永远的失去了……

　　对于现在的锦觅而言，无论他说什么，旭凤想，她应该都不会在意了吧！

　　他是如此透彻的明白，失去挚爱的那种痛苦，毕竟那也是他经历过的锥心之痛。

　　其实旭凤心中也有一个秘密，关于锦觅……

　　关于心动，关于爱。

　　霜花是他的难以忘怀，但，葡萄是他最初的心动，两万五百年前他们的初遇，当不知情为何物无忧无虑自称是颗葡萄的小小地仙冒冒失失的闯进他的世界，从此，他的眼中便再也无法放下了……

　　锦觅，我没有想过成为你的困扰，真的不曾想过，你总以为我爱的是霜花，但那也是因为我以为那就是你啊……

　　“棠樾……”

　　璇玑宫外，一袭天帝礼服的年轻男子等在那里，望着走出来的锦觅脸上还未退却的悲伤疑惑不解。

　　棠樾啊，对这个孩子，锦觅的心情是复杂的，无论她与旭凤如何，与霜花如何，这个孩子毕竟也算是自己的骨肉，如今就要离开，或许也将永远见不到他了，心中又怎会没有不舍？

　　“娘亲！”

　　疑惑间，明显已经高了锦觅一个头的年轻天帝被自己的母亲揽进怀里，如同儿时那般来自娘亲的温暖与馨香钻进棠樾鼻尖。

　　“棠樾，珍重……”

　　锦觅想，她真的不算是合格的娘亲，比起霜花对棠樾的情意，她能给棠樾的其实不多，还好，如今他也长大了，应该能够好好照顾自己。

　　棠樾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埋进她怀中，最后一次感受属于娘亲的温暖与气息，润玉伯伯既已将这六界交给他，日后他便不可能一直做被爹娘庇护的孩子，以后的路他会自己走，也会替润玉伯伯，替爹娘守护好六界，履行他作为天帝的职责。

　　“珍重，娘亲……”我会过得很好，即便再也见不到娘亲。

　　棠樾想，情之一字到底是什么？他或许永远也不会懂，更不想懂吧！

　　就像这些年润玉伯伯与娘亲之间不刻意，他早已察觉到的疏离，就像润玉伯伯曾经很认真的与他说如果棠樾不想成为天帝，他亦不会强求的那种深切的关爱。

　　棠樾又是为何才会答应的呢？

　　眼前闪现出一道模糊的倩影，身着黑色纱衣张扬又危险的美丽，她那般小鸟依人的依偎在那男子的怀中，棠樾想，原来他都不曾表露出心意便已经输了。

　　那么，他答应润玉伯伯成为下一任天帝又有何不可呢？

　　锦觅遥望眼前越发显得挺拔面若冠玉的年轻男子，他的儿子不知不觉中已然长大，周身气度其实并不像旭凤，反而肖似润玉多一点，除了不能割舍的血缘，或许在那朵霜花的心里，也是希望能将棠樾培养成如润玉那般出类拔萃真正的君子。

　　可笑霜花她至死不忘旭凤，但在无人能窥探的内心，对润玉应该也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种无情吧！

　　…………

　　“锦觅锦觅，这是不是你所说的羌活？”

　　百花齐放，草长莺飞，身穿紫色男装做男子打扮的锦觅，置身于一片盎然的春意之中，笑望着一袭翠色纱衣的女子捧着一株根茎粗壮有纵直条纹微微泛着紫色光泽的植物跑了过来。

　　“对，这便是羌活，性温，味苦，能祛湿寒，用于外感风寒、头痛无汗、上肢风湿疼痛。”

　　“锦觅，你怎么会懂的那么多？”

　　锦觅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慢慢变得深远，“你就当我是自学成才吧！”

　　羌活……肉肉……但愿此生，她们还能有相见的机会……

　　锦觅将采摘好的草药放入身后背着的药篓中，和连翘一起伴着一路花香慢慢的走回处所。

　　当夜晚降临，锦觅最喜欢的便是坐在处所前的秋千上仰望满天繁星，仿佛那样就能见到那一袭白衣的清雅身影。

　　其实不是没有想到去找他，对于今时今日的锦觅来说，水镜其实不足为惧，只是，在潜意识里，锦觅并不希望有谁知道自己内心的秘密，索性做回最初单纯的葡萄，那才是心底的他最为喜欢的。

　　天元二十八万六千六百一十三年夏日，花神梓芬诞下一女婴名唤锦觅，真身昙花，能移花栽木，临夜而开，被十二芳主养在花界水镜之中与世隔绝。

　　天元二十九万零六百一十三年霜降，正值天界火神涅槃之际，天界大殿为保护尚在涅槃之中的火神，被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打下天界不知所踪，直至数十日之后平安返回，身边多了一个身穿紫色男装身形娇小的仙童，据说是夜神的救命恩人。

　　至此，那紫衣男子便留在了天界璇玑宫中常伴夜神身侧，亲密无间形影不离。

　　“你还好吗？我刚才看到你的尾巴了，你的尾巴可真是无与伦比啊！”

　　锦觅平复着翻涌的思绪面对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庞，眼中泛着微不可见的泪光。

　　眼前的男子一袭白衣清贵优雅，当对面的女子问他是不是天上的神仙之时，一时间百感交集。

　　“小仙表字润玉，不知仙子如何称呼？此处又是何地？”

　　“在下锦觅，不是仙上所说的仙子，但我也是个正经修仙的果子精灵，此处乃是花界，不知仙上为何会掉落此处？”

　　因果轮回，他们终于回到最初相识的岁月，锦觅想，万幸，这一世，他们终于不用彼此错过，这一世，她会抓住近在咫尺的幸福，关于自己的秘密，她会瞒着，不再去想后果亦不会计较得失。

　　小鱼仙倌喜欢的一直都是最初单纯如白纸一般的锦觅。那锦觅便做回最初单纯的自己，她会等着他，跟上他的脚步，从此，再也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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