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医男友

　　余年支支吾吾半天憋出句：“老师我没有加分的需要，还是让给更有需要的同学吧。”

　　齐老师点点头，知道以她成绩是不用担心的，况且他也是遇到了随口一问，问过就过去了。

　　两人道了别，各自离去。

　　余年松了口气。

　　教室里空无一人，正好方便她自习，摒除一切杂念掏出书本开始学习，幸亏昨日混乱中跑出家门还记得拿书包，不然还得向同学借。

　　等她都把新课预习的差不多，童馨予才姗姗来迟。

　　她手里拎着两杯奶茶，骂骂咧咧的进来了。

　　余年抬起头瞧她一眼，诧异道：“谁惹你了？”

　　“还不是老齐，刚在食堂遇到他问我怎么不参加支教，我说学习好不用加分，就不去凑热闹了。”

　　“他就突然生气了，说我脸皮厚就是不想去找借口。”

　　“害，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怕条件艰苦，但他也不能这么指责我啊。”她眼睛微微一眯，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比划一番。

　　余年复杂的眼神落在好友身上，她说：“我也遇到了齐老师，问我为什么不去支教，你猜我怎么回答的？”

　　“怎么说的？”童馨予放下奶茶，坐到余年旁边问。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挠挠脸颊：“我说不差学分，机会就留给更有需要的同学。”

　　“怪不得！”她小声怪叫。

　　“跟你一比我的成绩简直没眼看啊，怪不得他说我脸皮厚……”

　　“简直无语了嘤嘤嘤～”她哭唧唧的朝余年抱怨。

　　余年轻笑出声，小狗看了都摇摇头。

　　童馨予侧身从包里掏出课本放在桌上，她边说：“对了，昨天你咋回事？”

　　“也没什么跟我妈吵架，要暂时搬出来住。”余年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昨天的所有概括住。

　　“昨天住的陆维家，这两天得赶紧找房子。”没等童馨予接话，她又抛出一个重磅。

　　“？！”童馨予整一个惊住。

　　“那，那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余年垂首盯着桌面上课本，却什么也没看进去，她说了句：“没有。”

　　“但他对我确实比以前……”说着叹了口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哎呦，你俩这关系给我整不会了。”童馨予唏嘘不已。

　　余年：“不说他了，你知道哪有房子租吗，离学校近点的。”

　　“学校附近小区里面估计会有租房信息，下课陪你去看看？”

　　“好。”

　　童馨予又说：“你看你有家不回和妈妈吵架多大事呀，找个时间和阿姨聊聊服个软讲和了呗。”

　　她神思恍惚，托腮凝视远处轻声说：“这次没这么容易讲和。”

　　童馨予还想说些什么，可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人了，她只得先住口，随后抬起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以表示安慰。

　　余年察觉到朋友的善意，抬头仰起白白净净的脸盘子，眉眼清亮地朝她抿嘴一笑。

　　童馨予简直受不了，捂了捂小心脏，自个儿在哪碎碎念，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

　　陆维写完病历递给护士，让她送走最后一位患者，自己转身洗完手第一时间就是找手机。

　　但他并没有看到想看到的，皱了皱眉头。

　　这小孩怎么不回人消息的。

　　陆维面无表情地戳了几下屏幕，点击发送：人呢？

　　余年拖堂了，这个老师就爱跟他们聊天，什么都聊，连他家五岁儿子不爱上兴趣班的事都能和大家讲半天。

　　好在他讲话幽默风趣，就这么件小事也能讲得抑扬顿挫，从小事里跟他们掰扯大道理，他说这叫见微知著。

　　索性大家都是讲礼貌的社会主义好青年，都很乖的听他啰嗦完才下课。

　　同学们私下里还讨论过，这位年纪不大的老师以前是不是干销售的。

　　余年收到他的微信时，刚下课正收拾东西打算和童馨予去外面吃晚餐顺便找找房子。

　　她看到消息惊呼一声糟糕，今天忘记回他了。

　　她立马回：抱歉，我意念回复你了。

　　陆维低头刷着手机看到对面发来的消息，哼笑一声，他拎着车钥匙要走了。

　　陆维：下班了，你在哪？
　　余年：刚下课，要和朋友去逛逛。
　　陆维：几点回来？
　　余年：不好说。
　　陆维：要回来给我消息，来接你。
　　陆维：晚了不安全。

　　余年心怦怦跳个不停，停在手机界面上的手指，微微发颤。

　　余年：好～

　　童馨予早发现她的不对劲了，回个消息就抱着手机不撒手了，嘴角还一直上扬上扬，都快咧到太阳穴了。

　　她啧啧两声，凑近余年耳边吹了一口气，刻意压低了嗓音：“回神了回神了！”

　　“别闹。”余年按耐住心里泛起的丝丝甜意，转头似笑非笑地嗔她一眼。

　　童馨予又捂住眼睛，没眼看了，陷入恋爱的女人好可怕。

　　两人从餐厅出来已经不早了。

　　童馨予掩嘴打了个酒嗝，瞧了眼时间说：“要不今天房子先不看了吧，早知道不喝酒了。”

　　余年用手背轻轻触碰有些发烫的双颊，恰好她也这么想，便点头说好。

　　“你还好吧，要不要帮你叫出租车？”童馨予担忧的望她一眼。

　　余年喝得比她猛，一瓶红酒几乎全进了她肚子。

　　她挥挥小手用一副你小看我的表情：“你还不知道我的酒量嘛，这点还不至于醉倒。”

　　“可别说这话，上次你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人事不省了。”

　　余年闻言也不反驳，笑了笑。

　　“真不用送你吗？”

　　“不用不用你快回去，别忘了你也是女孩子，别老想着照顾我。”

　　随后两人便互相道别。

　　余年其实有段时间没喝酒了，今天好像有些不适应，头有些疼，只是不想让童馨予担心，她极力克制自己。

　　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她捂了捂太阳穴，恰好这里地理位置绝佳，她顺势蹲下。

　　恰好兜里手机开始频频震动，余年掏出一看他的电话过来了。

　　她紧张地清了清嗓子，摁下绿色接听键。

　　“喂——”

　　低沉悦耳的男声贴近余年耳边骤然响起：“你在哪，还没结束？”

　　余年特想逗他故意说：“还要一会，怎么你紧张我？”

　　陆维：“女孩子晚上在外面不安全。”

　　“嗯？你是不是对我们城市治安有什么误解。况且这个时间点连酒吧都还没开门呢。”余年笑说。

　　陆维听到她说酒吧，扬了扬眉：“你要去酒吧？”

　　余年一顿没反驳随口道：“是啊，还和好多小哥哥一起。”

　　她真有病了，哪里来的好多小哥哥，她现在是撒谎都不带打草稿。

　　气氛一瞬凝固，通话陷入沉默。

　　余年也没说话，她想看看陆维会有什么反应。

　　两个人就这样通着电话，也不挂掉，也不讲话。

　　不知过了多久，余年听见听筒里传来一声男人叹息：“那你去吧，少喝点注意安全。”

　　她恍惚间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被这微凉的晚风吹冻住了，冻的她快神智不清。

　　一定是听岔了，她不确定的：“你现在是让我和其他男人去喝酒？你确定？”

　　“是你说要去酒吧。”他不解。

　　“好，就算是我说的那你就不能阻止我，或者是说一句太晚了回来吧。”

　　余年感觉自己一定是假酒喝多了，会跟他说这些，自嘲一笑就要挂断电话，就在要按下去那一刹那突然很想把一切摊开来讲。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陆维我问你，昨天你为什么来找我，你是不是，是不是……”

　　她咬住唇，理智回笼最后还是没敢讲出那三个字，她已经努力过一次了，尊严已经不允许她再一次低头。

　　“是不是什么？你在哪，我来接你。”陆维隐隐感觉她情绪波动有些不正常。

　　可电话里女孩执着的让他头疼。

　　“你在哪？”陆维沉声耐着性子再问一遍。

　　余年被他凶了，委委屈屈的说了地址，积攒起来的勇气又迅速消散开去。

　　陆维找到她时，她已经抱着背包蹲在路边花坛里好一会了。

　　傻姑娘一动都不敢动，因为腿麻。

　　简直那她没办法，男人一手接过她的包，一手挽住她的小臂，试图想把她拉起来。

　　可惜失败了。

　　她站不起来，现在腿也麻，又在外面吹了许久的风，加剧了偏头痛。

　　她哼哼唧唧冲男人说难受，陆维本就没什么情绪的脸，现在更难看了，简直比这个醉酒又头疼的人还要臭。

　　“你喝酒了。”这是陈述句。

　　余年朝他比划：“一点点。”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着水汪汪的。

　　她被风吹得快要转不动的脑子突然想起刚才的不愉快。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来找我？”

　　陆维不想说话，一使劲提溜起她，小姑娘轻轻叫了声，皱着眉一副难受的样子。

　　他不敢再乱动，腿麻的滋味是不好受，就这么拎着她缓了好一会。

　　“怎么样，还能走吗？”他问。

　　余年点头。

　　“走吧。”

　　两人慢慢挪回车里时余年就有些清醒了，想起刚才羞耻问话，简直没脸面对陆维。

　　她转过头用后脑勺怼着他，试图假装自己在欣赏窗外街景。

　　“怎么，你就打算一直用后脑勺对着我？”陆维知道她大概是过了酒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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