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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流*******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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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尾声(四)


      凌晨三点,上原卧室。
      门口,一个身上披着厚毛毯的年轻男子正靠着墙壁假寐。他假装睡熟,实际上时刻保持着警惕,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引起他的注意,当然他会在第一时间分辨,那点动静有没有价值使他“清醒过来”。
      不过,装睡这点伎俩显然是瞒不过来访者。因此男子在某一个呼吸之间就被人轻易用迷药放倒了。假寐不能代替呼吸。
      看见门口坐着的男子脖子忽然歪向一个方向,一条黑影嗖地蹿进上原房间。为安全起见,上原卧室的窗户紧闭,但房门却没上锁。
      黑影在进入上原房间后,便摸到上原床铺。一看,发现床上果然有人。
      接着怪事发生了。
      黑影并没袭击床上的人,反而兀自躲进卧室里某一个阴影处。
      片刻后,又有第二条黑影从门外走进,与第一条黑影相同,他也先检查床上人的死活,在确定对方没死之后,同样也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
      又过片刻,第三条黑影出现。但与前两次不同,这人比较胆大,居然还拿了手电筒之类的照明设备,不过有用手半遮住亮光,将背光一面对着床铺上那床罩住整个人的被子。借着亮光依稀可辨,拿照明设备的是个女人。
      女人犹豫一下,居然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棉被。接着,她“啊”了半声。
      为什么是“啊”半声呢?因为她尚未发音完全,就被距离自己最近的第一条黑影给打晕了。
      在第一条黑影动作之时,棉被里的人忽然一掀被子,腾地蹿起来。这人正准备掏手枪,就被第二条黑影一记手刀打晕。
      片刻后。
      黑暗中,先是一个男声响起。
      “夕城雅月?”
      几秒之后,才有另一个声音回答:“你比我先来?”的确是夕城。不过她进来时确实没发现,居然房里还有其他人。
      先发话的人笑了一下:“看样子,我们都怀疑对方是凶手呢。”
      夕城说:“我知道我不是,不过我还不肯定你到底是不是。”
      “我现在真好奇,他们怎么会选你当继承人。”男子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我是凶手,一早就知道床上的不是上原,而你也不会发现我在这了。”
      “也许你是在等我。”
      “嗯?”
      “前提是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为了嫁祸我就滥杀无辜。”夕城指着那人说。
      “我嫁祸你有什么用呢?现在这种时候……呵,他们是不会追究的,你觉得呢?”男子又笑,“他们巴不得你能活下去呢。我倒是好奇得很,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很着急么?难道你真不怕死?”
      夕城沉默一会儿:“这么说,你真不是凶手?”
      男子笑。
      “那么……”她一边说一边朝卧室窗户走去,在对方有些不解的目光下,打开窗户,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请在我离开之后关好窗户。还有,地上的女人不出意外应该是上原妈妈。就麻烦你守好下半夜吧。”
      既然他不是凶手,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想抓到凶手,二是想保护上原,无论哪一种可能都显示出对方是个热心肠的人。因此她得以提前溜走……留下佐久间一个人白痴似的守在上原家。
      是的,这个男人就是森崎(李志占据的那具身体)的合作者兼朋友——佐久间(45-46章出场)。
      佐久间在夕城离开后,将地上的女人抱到上原床上。至于地上穿着女人睡衣的警察,他没管他。等到上原妈妈就要清醒之时,他便开窗从卧室离开。
      又过了一阵,李志才从上原卧室里的衣帽间出来。
      这次保护计划就是他定的。
      其实这是一个藏有私心的计划,不过,也能保护到上原就是了。
      首先,门口那个穿着和他衣服相同款式的男子,只起一个麻痹犯人的作用。那人并非李志,而是另一个和他体型差不多的年轻警察。
      当守门的警察被迷晕时,犯人就会下意识放松警惕,不会想到卧室里还另藏有两个警察,而其中一个就躺在床上假扮上原,另一个则是躲在衣帽间。
      那么,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毫无疑问,第一条蹿进上原卧室的黑影就是佐久间。第二条才是夕城。他们俩来这是因为,都觉得凶手今晚会向上原下手。另外,夕城说怀疑佐久间就是凶手那是假话,实际上她很肯定,他不是凶手。不过,佐久间说自己怀疑夕城,这是真话。
      他的确从一开始就怀疑是她干的。
      这要源于多年前就存在于东京的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组织叫神宫。
      不过,说神宫是一个组织,似乎并不恰当。
      比起组织,它更像一个机构。在这个机构之下,有着不同的部门。这些部门服务于不同的政客或是富商(前提是这些政客与富商能联系到他们)。
      所以,总体来说,神宫就是一个服务机构,其总宗旨就是不择手段达到客户要求,从而为己谋求利益。
      这个“己”字放大了说就是神宫本身,往细说就是神宫里各个部门,因为他们都有各自的服务对象。而其中一些部门,本身也是一些大家族。只是外人不明白罢了。
      也就是说,神宫就是一个矛盾集合体。里面的人抱着相同或不同的目的干着一些合法或违法的事,在为自己谋利益的同时,也为神宫谋利益。也许你会问,为什么不干脆分开成立各自的组织,其实原因很简单,八个字:资源共享,相互制约。
      但为公平起见,同时也是神宫可以一直存在下去的理由之一:每隔一段时间,神宫就会从某个部门里选出一个人,来充当仲裁者,也就是佐久间口中的“继承人”。
      这个人权力是很大的。
      假如有两个部门,因为某件事起了纠纷,那么纠纷该如何解决,到底谁是谁非(实际上,就是谁的利益优先),这些都由仲裁者决定。
      不过,仲裁者并不是选中后就能顺利当上。他至少要经过三次测试。一次是五岁;第二次是十二岁之后十八岁之前,由所谓的测试者决定时间以及测试方法;最后一次是在二十岁以后三十五岁以前。测试方法同第二次。三次测验通过后,新旧更替,新的仲裁者正式上任。
      夕城就是神宫挑出的新一代仲裁者。只不过,她还没过二十,还有第三次测试没到时间。至于佐久间,则在五岁那年测试失败。
      当然,李志对此毫不知情,在这次潜伏中他只总结出一些他个人认为重要的信息,筛选如下:
      第一,夕城不是凶手,佐久间也不是。
      第二,他们关系不好,互相怀疑对方是凶手。
      第三,他们关系匪浅,很可能还加入了、或者加入过相同或不同的组织。
      第四,他们对对方会杀人并不惊奇。
      第五,夕城现在处境危险,现有境况似乎会促使她杀人(?)
      第六,他们应该都不算坏人,至少会同时来抓凶手。不过也许正是因为他们互相怀疑,所以才会来。

      李志在总结完这几点后发现完了,自己愈发搞不懂夕城了。按理说,她就是个靠抓鬼赚点外快的美丽女高中生,结果现在一分析下来,发现她极有可能是某个神秘组织的重要成员,估计还杀过人————不会是姓江户川名柯南小朋友追踪的那个组织吧?
      那个组织是干啥来的?就记得是个犯罪集团而已。
      ——再说,柯南里好像没有鬼啊……
      …………
      八月十四日,那是个星期四。
      这天一过就是夏日祭,也就是表白最佳时机。
      因此,这一天当之无愧就成了表白前最纠结的一天。
      不过这一天对越前龙马来说,还有更特殊的意义——那就是,基于某个原因他和不二裕太在本市一家酒吧门口不期而遇,因为这次相遇他想通了某些事。
      这家酒吧未满十八是不能进的,所以他们也只得以在门口遇到,不是酒吧里。
      这是一家同志吧……
      虽然今天还未到营业时,不过门口也稀稀拉拉站了两三个打扮很潮的俊男。
      越前和裕太会路过这酒吧的理由截然不同。不二裕太是真的路过,他压根没想过要进去看一眼,虽然其实他知道这是个什么类型的吧,但越前龙马就不同了。他是刻意过来的,虽然也没想进去。
      越前最近有些纠结。他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黑木的球打得好所以他会关注他,可是黑木不打球时,他也忍不住要去关注他。
      越前问自己,假如这人网球不行,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忍不住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答案是,不知道。
      接着,他用相同的句式另外拿几个人问自己,类似,假如凤长太郎网球不行,他还会不会……,呃,提问失败,因为他本来就不大关注他。再换,假如部长(手冢,这里指的是以前的网球部)网球不行,他还会不会关注他?假如不二学长网球不行,假如真田假如幸村网球不行,假如冰帝的部长……
      能让他这么代入的人并不少,但是,能让他得出“不知道”这个答案的,只有一个人。
      越前龙马,十五岁,目前初三。
      这个年纪谈场恋爱很正常,喜欢个什么人更是再正常不过。
      问题是,黑木是男的。
      所以越前纠结了。
      不过他纠结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的并不太久,他真正纠结的是,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不二裕太就比他要好多了。因为他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去纠结“我到底是喜欢李志这个人还是喜欢李志的网球?”。李志的网球水平比他初学网球时还差。
      所以越前在思考,究竟要怎么辨别自己是在喜欢一个人还是喜欢他的球时,裕太就只以为越前龙马也是刚好从同志吧门口路过。他招呼他:“越前!”
      “?”越前龙马抬头,看了对面一眼,微点头,接着闹了一个乌龙。因为在对方走过来时,他忽然说:“不二的弟弟,要不要打球?”
      裕太诧异地看着他,接着又恍然大悟。哦,可以去球场租。因为他两都是空手。
      接着,裕太就跟着越前去了离同志吧最近的一个球场,那是露天的,而且是免费的。越前龙马到球场才发现,他们没有球和拍子。
      “你没事吧?”裕太不解地看他。还以为他要去可以租借的场地。
      越前龙马双手插在裤兜,看着面前四个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在打混双。“我问你,”突然,他开口了,“你有没有很想一起打球的对手?”
      “有啊。”你也算其中一个。裕太在心里补充。
      “如果不跟他打,你就会觉得不爽。”
      “当然有。”强劲对手,谁不喜欢?只有弱者才怕挑战。
      不过下一句裕太就有些理解不能了。越前接着说了一句:“不过其实不打,也没关系。”
      “为什么没关系?”裕太立刻问。
      越前没说话。那一脸淡然的表情在不二裕太看来简直是有些高深莫测了。老实说,他真的没搞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不过越前自己已经想通了。
      没关系……
      不打也没关系……
      不会也没关系……
      黑木会不会网球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发觉自己在衡量黑木这个人时和衡量其他人确实有些不同。
      在评价诸如网球部各位前辈时,他总会无意识把这些人同他们的球技联系起来,评价黑木时也会这样,但是……
      越前觉得,自己现在必须马上去见一见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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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发出来,这篇文的设定应该就不会变了。
    另外,不会出现有人要求夕城去灭了不二这样的内容。这篇文在爱情上应该不会太纠结,纠结的是其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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