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否

作者:我自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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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姓埋名死而后生


      楚凌媚一个人跑到山洞里,钻研着医书,忽然她发现自己手背上有黑斑。“我就这么倒霉吗?”转念一想,她可以趁此机会把药配出来。她先拿金钱草试一试,又加了甘草茵陈,自己架一个小火炉熬药,一边熬一边试。
      忽然她看到药柜最下面有一个黑抽屉,小心拉开一条缝隙,楚凌媚吓得立刻关上了,里面看起来都是蝎子,她好像闻到了熟悉的药味,再次打开了抽屉,不料一只蝎子跳出来飞快在她手腕上蛰了一下。楚凌媚把蝎子揪下来扔回去,忍痛从抽屉里捡了些蝎子吃的饲料。“这是药?”用药喂蝎子,难不成这蝎子就是药?
      楚凌媚用两根树枝把一只蝎子夹出来,扔进熬药的小火炉里,与药一起炖,自己在旁边翻找关于蝎子的医书。她按照书上写的把自己手上的毒液挤出来,简单包扎一下,靠在一旁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天亮了,楚凌媚急忙去看火炉,蝎子和药草都烧干了。楚凌媚把衣服解开,把一摊黑乎乎的药用绑带绑在身上,用外衣盖着躺在地上。她心跳得极快,不停地犯恶心,一边躺着一边翻医书。这里医书差不多都被她翻了个遍,药也都看了个遍,两种药混在一起需要一些药来中和,可她弄不懂是哪几味。

      叶龄在李守谦走后踢开被子在床上愣着,他郁闷死了,只能找太监的麻烦,早知道就该把李守谦留下,自己一个人待着不如两个人在一起有意思。
      “陛下,今夜当真不去太傅那里?”王静在一旁扇风。李守谦把文书递给王静:“不去了,太傅身子还没养好。一年前寡人打的那件首饰呢?”王静一听懵了,一年前他好像还没进宫呢,怎么会知道。王静想一旁宫女使个眼色,宫女说:“回陛下,好像是您放的。”李守谦道:“放肆,你的意思是寡人老糊涂了?”“奴婢不敢。”宫女跪下。王静在一旁卖笑:“陛下,她不会说话,您宽宏大量,定不会与她计较。”李守谦想了想,走回了寝室,示意王静退下,他把床垫掀开,撬开一块木板,果然看到了那件首饰。

      “喂,你终于醒了。”刘小狗看着楚凌媚,楚凌媚睁开眼无精打采地:“孙子来了啊。”刘小狗把一孩子推到楚凌媚面前:“小孩子面前别说脏话,小楚,这孩子也得了疫病,暂时交给你了,军里也有几个隐瞒不报的,大家都慌了。”楚凌媚拉着外袍坐起来:“好,我的药马上就配好了,你再让他们等一天。”刘小狗拿了一袋子要走了,楚凌媚对这孩子说:“小家伙,帮哥哥去摘点这种草好吗?”楚凌媚把一根草塞到孩子手里。
      看见孩子走了,楚凌媚把外袍拿开,把身上绑带解开,身上虽然肿,可是疮过了一天明显小了一半,显然蝎子入药是有用的,药差不多配好了。楚凌媚笑着把外衣捡起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句:“姐姐。”楚凌媚飞速把衣服披上,看着那孩子:“什么姐姐…啊。”她一时心慌,竟然差点用了原声。
      “你就是姐姐,我在军帐里看到过,你不是男人!”孩子指着楚凌媚说。楚凌媚揪着衣服走过来蹲下去看着她,用久违的女声说:“那你告诉姐姐,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小孩子说:“我告诉念念姐姐,说军营里还有一个姐姐,她不信,说我胡说,然后我就没有告诉别人了。”楚凌媚说:“那你不要告诉别人,姐姐给你好吃的好吗?”
      “我不要好吃的。”小孩子叉着腰,有些神气。
      楚凌媚哄着:“那你怎么样才能不说呢?”
      “让我试药。”孩子铿锵有力地说,“姐姐,让我试药吧。”“你还小,药性太烈,怕你受不住。”楚凌媚劝着突然心酸。“姐姐!我爹爹婆婆都死了,我便是今日死了也无怨。我不想看人死了。”楚凌媚这次没有顾虑疫病,拥住了她:“姐姐也没了爹爹,姐姐也不想要他们死,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姐姐不要伤心,我们一样的。”孩子拍着楚凌媚的背,笨拙地安慰着楚凌媚。楚凌媚松开了她的手,给她裹上了药草:“你先裹着,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姐姐,你爹爹怎么死的?”孩子问。“我爹爹是被别人杀死的,被一个他真心对待的人杀死的。”楚凌媚回忆着与李守谦见过的每一面,每一个李守谦她都恨。
      “那杀姐姐爹爹的人死了吗?”
      “没有。”
      “我要是姐姐,一定会杀了他。”
      楚凌媚心想:一个小孩子尚且有这样的勇气,自己却畏手畏脚不敢去复仇,整日在暗中苟且,与李守谦背地里周旋,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啊。“姐姐没有办法杀了他。”
      “借口!”孩子叫着,“都是借口!”
      “那就是借口吧。”楚凌媚想站起来,忽然觉得恶心,一歪头吐了一摊黑乎乎的血水出来,头痛欲裂。楚凌媚忽然想起书上写过的蝎毒,自己中了蝎毒了,飞快爬到药柜旁,对孩子说:“帮姐姐拿一下那个行吗?小心一点。”
      “嗯。”孩子踮起脚拿药,抓着抽屉就要给楚凌媚,不想直接把抽屉砸在了楚凌媚头上,在脸颊侧面和头上方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姐姐,对不起。”楚凌媚差点被砸晕过去,她费力把抽屉推开,面前说:“我没事。”
      费了几番功夫,楚凌媚总算把蝎毒给止住了。“姐姐,这药给我试试。”孩子说,楚凌媚头上还疼着,有点暴躁:“你一孩子试什么,乖乖躺着。”“姐姐,得疫病的可不止大人。”她这一句话把楚凌媚说醒了,楚凌媚拉过她的手:“我…用了。”

      王静在一旁咳嗽:“咳……太傅,陛下来了。”叶龄还在梦中呓语:“陛下那个傻子,去找魏美人去了,不会到我这的。”王静一听直接吓傻了,叶龄也太大胆了。他看了一眼李守谦,默默退了出去,这俩人一个都不正常,他只是个公公,只想活命,却被反反复复安排在这俩中间,真是作孽。
      李守谦乖乖坐在一边把玩着那件首饰,等着叶龄醒来。叶龄睡得舒服,一直闭着眼,醒了睡睡了醒,李守谦就一直等到了丑时。叶龄一醒来跳下床,看到李守谦愣住了:“…陛下?”李守谦把茶杯递给他,看着他的眼睛:“叶子醒了?”叶龄一下跪下来,没接茶杯。他好像记得在梦里把李守谦暴打了一顿,看李守谦这眼神一定是自己说了什么:“陛下,臣梦里胡言乱语,臣罪该万死。”
      “无妨,罪不至死。”李守谦把茶水喝了,看了一眼外面,“天还没亮。”
      “臣服饰陛下早朝吧。”叶龄寻思着李守谦也该上朝了,先把他塞进朝堂再说。李守谦重复一遍:“天还没亮。”叶龄看李守谦愁眉苦脸的,问:“陛下是否有烦心事?臣兴许可以解决。”叶龄跪在地上,李守谦从椅子上下来半跪在叶龄面前,头绕过叶龄的脖颈,这个动作让叶龄觉得慌张,叶龄目瞪口呆:“陛下这是要…做什么?”李守谦不会要亲他吧?
      李守谦用手绕过头另一侧,把叶龄的头发撩起几缕,把发饰夹上去,在撤回手时忽然看见叶龄脖子后面有一处很深的刀疤,他想去撩起头发看看,叶龄先一步抓住他的手,冷冷地说:“陛下,不用了。”李守谦松手后叶龄也收回了手,颤抖着背在身后,李守谦没漏过每一个动作,问他:“什么时候弄的?”
      “忘了。”叶龄答。
      “怎么弄的?”
      “似是儿时被一壮汉所伤,幸得一位家世显赫的先生所救,这才活了下来。”
      李守谦笑着看他:“你不想说,寡人便不问了,安心休息吧。”叶龄道:“多谢陛下,恭送陛下。”您已经问得够多了。叶龄在李守谦走后跪了很久,伸手摸了摸那处刀疤,又把头发上那个头饰扯下来,这是镶金边的两片叶子,叶心火红,叶边碧绿。
      过了一会儿他又把它用袖口擦干净戴上,戴在伤疤的正上方,这样,除非有人撩起头发,否则不会有人看见。他这么多年装作浪子披散长发,只是为了遮盖年少时的愧疚,
      还有人命。

      “王静,你可见过太傅有伤?”李守谦边走变问,方才在叶龄那里耽误不少时间,这下那些老臣们又该对叶龄指指点点了。王静个子小弯着腰,在一旁跟着跑累得半死,还要回话:“陛下,太傅白白净净的,从小养在宫中,哪有什么伤?”
      “后颈。”
      “后颈?啊?”王静突然大声说。
      “嚷嚷什么?不成体统,此事不要声张,你去…算了,別查了。”李守谦想着既然叶龄不想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不查也没什么。回头看王静:“愣那干什么?跟上啊。”王静迟缓地点点头,跑了过去。
      他记得,当年有一个已死之人,后颈上有过刀伤。
      那人早已埋进了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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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叶龄和李守谦可能会有一点重口味play(过审范围内已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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