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否

作者:我自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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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叶蓁蓁草字下秦


      看着眼前好似无尽的黑暗,秦婳不害怕了,只是把楚言彧的手抓得更紧。楚言彧道:“桦桦,一会儿就到了,别害怕。”楚言彧像是知道秦婳怕黑一般,走得极慢,或许是因为太慢了,让秦婳有一种无边无际的感觉。
      “脚下是台阶。”楚言彧在前面拉着秦婳的手,秦婳听到她的话,更加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试探着台阶。她如此小心,走到台阶时还是划了一脚,幸好楚言彧在一旁,才让她稳住了身形。
      秦婳在黑暗里有些慌乱,还有些张牙舞爪,她好不容易静下心,刚准备迈出去,膝盖不知被什么碰到,腰也碰到了什么,整个人横了过来。楞个半天,秦婳才明白过来,楚言彧抱住了她。
      “言彧,我能走的。”秦婳看不见她的脸,不敢直接跳下来,万分紧张。楚言彧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抱着她,不肯松手,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了下来。秦婳在她手里有些晃,渐渐地,秦婳把手摸到了楚言彧的脖子上,下意识地抱紧她的脖子,坐在了她的手上。她整个人几乎黏在了楚言彧身上。
      黑暗中每一声喘息都那么清晰,秦婳听到她在低低地笑,也在轻微地喘息,她自己也跟着呼吸急促起来,随着她的喘息喘息。秦婳觉得楚言彧走了很久,喘息都开始重了起来,她不知为什么,觉得不够,上半身前倾,完完全全贴在了楚言彧身上,头放在她的颈窝里,在她耳边呼吸。
      过一会儿,本就处在密不透风的密室里的秦婳觉得不行了,本身就热的不行,现在还趴在楚言彧身上,整个人快要溢出去了。“言彧…放我下去……”
      “等一下。”楚言彧似是大跳了一下,反手把秦婳搂紧,她静止一会儿,蹲下来把秦婳放了下去,秦婳在黑暗里后知后觉,又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楚言彧扬手,整个密室亮了起来。
      秦婳疑惑:“这是一楼?”
      楚言彧点头:“嗯。”
      “这里放置了几本宗门秘籍的手抄本,还有各种法器和伤药。”楚言彧指了指四周,“桦桦,你有想要的吗?”
      秦婳斩钉截铁地:“没。你是要用这些当诱饵?”
      “诱饵太小了,香味飘不了太远,毕竟水可是流着的。”楚言彧在一旁柜子里挑着什么,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
      “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是……”秦婳坐在旁边的香案旁,推开案上的笔,拿起那一摞羊脂玉般的白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个字:桦。
      秦婳不停地向下翻,一张一张地飞速扫过,白纸上只有一个名字:徐桦桦。只不过有时是方方正正的“桦桦”,有时是潦草的“徐桦桦”,有时只是一个行书“桦”字。
      徐桦桦,她是谁?秦婳看向楚言彧,她以往叫的,难道都是桦桦?不是她,不是她……
      秦婳忍住撕碎它们的冲动,问她:“言彧,这是什么?”
      楚言彧放下药瓶,笑着说:“这是你的名字啊。”“胡说!我不是她,你也不要再骗我了,你爱的人是她。”秦婳声音越来越小,这个时候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以后会不会就此别过?会不会她真的回去找徐桦桦了?
      “桦桦,相信我。”
      “我不信!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那时……徐桦桦不是我。”秦婳快要疯了,自己将要把真心掏出来的时候,面对得竟然是一颗装满了别人的心,说什么只喜欢我,什么她就是我,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楚言彧,我知道你喜欢…桦桦,那就请你不要再找我了。”她只能说出这句话了,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强行拉回她的心?还是逼她忘了徐桦桦?都不可能…
      都是梦啊………
      “桦桦,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请你闭嘴。”秦婳真的快要忍受不了了,她现在才发觉她受不了楚言彧这般亲密地叫别的人,她已经很克制了,即使楚言彧一直在骗她,她还是不忍伤她。
      “桦桦,我说实话吧。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讲过一个将军和小姐的故事吗?”楚言彧像是下定了决心,看着秦婳的侧脸,“我曾是疆场上的将军,你曾是丞相府的小姐,徐桦桦。对不起,上辈子我骗了你一辈子,我…现在终于找到了你。”
      秦婳知道她聪明,有一瞬间差点动摇了:“你以为你扯话本上的烂故事我就会信?”
      “其叶蓁蓁,草字下秦。”楚言彧突然喊住秦婳,“你那时在画舫里与我说‘我想对你说一辈子情话。’我玩笑说:‘那不如你就叫情话吧?可是情不是姓氏。’你笑着捧着我的脸:‘我就姓情。’那时我揽着你,也玩笑着回:‘不如就取其叶蓁蓁,草字下秦,秦桦。’你那时还写了一句诗:‘许一人情话,护满目人家。秦婳是属于楚凌媚的,而楚凌媚,是属于整个天下的,你是全天下的英雄。’至于为什么是这个婳我也不清楚,可是你应当清楚,我不是在胡扯。”
      秦婳眼眶湿润,含泪问她:“所以你上山时,用的户目这个名字?”原来如此,许一人秦婳,护满目人家……
      “我只想和你近一点。”楚言彧温言,温柔得像是已经准备好了接受所有答案一样,放松着,只是等待着接受任何回复。无论怎样,她都愿意。
      “生气了吗?抱歉,我不知道。”秦婳用手心贴着她的脸,怕弄疼她的眼睛,便用手去接她的眼泪,“桦桦不会离开了。”秦婳再次搂住了她,安抚住楚言彧只会展现给她的不安。
      我只会是你的人,生生世世。

      楚言彧的确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秦婳的感受,只是一味地把徐桦桦往秦婳身上安,看着秦婳走出去,楚言彧一拳打在墙上:“我居然让她伤心了。”她没有想过秦婳在看到那些曾经属于徐桦桦的东西时是多么难受,也不敢伤自己的心,自己却还在一旁笑着希望她忆起往昔,根本没有考虑过她是否愿意。
      她无法想象自己喜欢的人一次次推给她属于另一个人的真心……太难受了…太委屈了………

      “姐姐,你怎么这么开心?”玉川在一旁挥着剑问。秦婳低头掩盖笑容,随后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我怎么开心了?”
      玉川: “明明就很开心嘛,许师姐你说呢?”
      “许可你闭嘴!”秦婳急忙去堵她的嘴,可是许可的嘴比谁都快:“的确。”
      秦婳长舒了一口气,自顾自笑了起来,楚言彧喜欢的从不是别人。
      “说吧。和楚言彧干什么了。”许可坐在桌子上问。
      许可问得直接,一点不含糊,秦婳回答:“干该干的。”
      许可一笑,感叹道:“可以啊。”
      “怎么了?我就是陪她看了会书。”还抱了一下,说了许多话。
      “就是看书?”许可拿着一把剑仔细端详。
      秦婳看着许可手里的剑,有些慌了:“还聊了很多。师姐,你快跟我说说师尊让我干什么吧。”
      “师尊让你好好修炼,打得过你师哥了再去找他。”
      秦婳想了想:“我觉得我可以。”
      许可:“那我把刘昔叫来?”
      “不用麻烦师姐了,师姐只用告诉我你们这几天打算了什么就行。”
      许可道:“表面上是去送遗体的,实际上十极派有一件事需要拜托师尊,这才允许我们住进来。”
      “什么事?”
      “还没说。”许可的话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秦婳也懒得跟她拗。
      秦婳看了看旁边的玉川,突然说:“许可你过来一下。”许可随着秦婳走了过来,不耐烦地:“做什么?”秦婳看了看玉川,跟她招招手,然后看着许可:“师姐,你这几天跟她住一起,有没有发现什么?”
      许可:“能发现什么?”
      “师姐,楚言彧说她身上有封印,她似乎与双湖派的人有什么联系,还…进不了十极派的门。”秦婳简单说,“而且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许可也偏头看了一眼玉川,说:“师尊把我安排在这就是为了这个,她…没什么问题,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先对楚言彧保密。”过了一会儿,许可又说:“算了,随你。”
      “师姐你今天话好多。”
      “闭嘴。”许可说完把自己关进了寝室里,秦婳又与玉川聊了几句,又问了几件事,可是玉川似乎是真的忘了,什么说不出来。

      秦婳觉得现在整天无所事事,比安月山还要无聊,再这么吃吃喝喝下去怕是要废。
      “这里挺好的。”秦婳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翻《易海经》,“若大海之容,如海同宽,以千百种剑合,至于海也,世难有敌……难有敌…………”看来还有先参悟其中意思才行,秦婳撇嘴,都怪自己这十年来没好好读书,现在什么都不懂。
      “臂绷直,不松不软,不紧不硬,力在腰胯,脚腰间柔若无骨………”灵活自如,筋脉疏通………我又不是筋脉,我怎么知道它通了?硬着头皮撅着嘴读了几页,秦婳的嘴撅得更厉害了,她感觉自己整张脸都是狰狞的,一定很丑。
      好难啊……都看不懂,怎么练呢……
      “秦姑娘?”远处矮树旁传来一声,秦婳立刻收起了扭曲的表情,对喊:“谁?咋?”
      “哈哈哈秦姑娘还真是有趣。”那人走了出来,是陈旭。
      “冬生你来了。”秦婳随口就说,“对不起对不起,陈公子。”
      陈旭摆手:“无妨,姑娘真是爽朗。”
      “公子也是这般有意思。”秦婳依旧照葫芦画瓢。陈旭手上拿着一支花枝,枝上的白花秦婳很喜欢,她看到了,问:“陈公子,你也喜欢这个白花啊?”陈旭似乎表情抽搐了一下,又自然地说:“是。”
      “嗯,可是随便折花是不是不太好?”秦婳看着远处残缺了一枝的白花,碎碎念。陈旭更加尴尬,勉强笑着:“…是。”秦婳看不出他什么表情,反正她很开心,陈旭来了,有理由不看书了,不如多聊几句:“陈公子那日与我说的许公子,我觉得他也很有趣。”陈旭坐在旁边石头上,看着秦婳:“我可没觉得。”秦婳原本在看花,听他这样一说迅速转会了头,迎上了他的一双凌厉的眼睛,秦婳讷讷地说:“是吗?看来我们感觉不太一样,陈公子,十极派好像要举行什么比赛,胜者可以得到门派密宝,你有兴趣吗?”
      “没有,要那些东西干什么?”陈旭自然地嫌弃说,表情还一脸不屑。秦婳继续:“那陈公子可以试一试,据说这次前十都有不同的秘籍。”陈旭似乎有点动摇,明显愣了一会儿才开始说话:“不必了,我真的没有兴趣。”秦婳看他有些犹豫,笑了起来:“那十极伤药全是别人的了。”
      “十极伤药?”陈旭眼皮卷起来,瞳孔都像放大了些许。十极派的法器,宝物都分十极,十极也是最难求的,故创派人把门派命名为十极派,意为不可企及之意。
      “是啊,我还听说有什么蜜炼仙草,洗髓丹什么的。”秦婳随便挑了几样逗他,看看他的反应,不过陈旭对伤药的态度完全不是那么敷衍,看起来十分认真,秦婳想试试他,毕竟没有人说过奸细不是陈旭,这样也算是帮了楚言彧吧。
      陈旭似乎又平静下来:“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可否跟我去个地方?”秦婳想再试探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想也不想就开口:“好。”
      两人跳下巨石,秦婳走在陈旭后面,突然身体一软,有人环住了她!
      她惊呼一声,陈旭闻声回头,看到了楚言彧自然地搂着秦婳,当即什么都明白了,楚言彧装模作样地说:“陈公子,秦姑娘还有事,我先借走了。”陈旭只能笑脸相迎,亲自躬身送走。他看着楚言彧,暗中说:借?还有还吧。

      “你怎么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想……”秦婳想怪她,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生不起气来。楚言彧松开手,哈哈笑了起来。秦婳有些恼怒,问她:“你笑什么?”楚言彧笑着说:“哈哈哈哈哈,陈公子,你也喜欢啊?随便折花不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婳:“有完没完?”
      楚言彧收了笑声,把手放在秦婳的头上:“对不起,桦桦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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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事(写这个只是爱好,不过还挺喜欢的)
    更的会慢一点,以后也会尽量打完一章再发
    感谢阅读(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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