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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故人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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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婳手举在半空:“师哥……”她从未看到刘昔这副样子。她从未体会过,得不到一人的心境。
刘昔哭了:“对、对不起……”他擦干眼泪,“是我僭越……”是他不甘……是他不敢……
秦婳抓着他,一副抓小孩子的样子,扔到他屋子里。
“小婳。”刘昔已经平静下来。他的眼睛微红,手指节攥得发白,低着头:“可以……像以前一样……可以吗?”
秦婳垂头:“抱歉。”
她留刘昔一人在房间里。无论怎样,她都无法无视这段感情。
很久之后,秦婳敲开刘昔的门,忽然发现他的房间里有许多樱花。樱花枝条壮硕,花心昂扬。
刘昔的眼眶还是红的:“小婳喜欢樱花,我就去折了一屋。”
“刘昔,我无权决定你的去留,”秦婳拿起一束樱花,“可我一辈子都无法给你回应。”她又不能逼他,况且,她暂时需要他。
“我不在乎。”
“我也不在乎, ”秦婳冷若冰霜,“你的感受。”
不久后,秦婳已经听到传闻,她闲时想找楚言彧,结果根本见不到人。
“你父亲没影了,”秦婳兀自一人拍着肚皮,“不在密室,也不在画眉府,真是该收拾了。”
秦婳发牢骚:“前几日还吵着要一起睡,这几天连孩子都不管。果然夫妻情短,貌合神离。”
“真不知道上一世徐桦桦怎么看上她的。”她笑着提笔,“徐桦桦真是傻,等了那么久。”
“可我更傻。”
“夫人,”文亦敲门,“有信。”
秦婳:“放下即可。”她端着肚子,小心翼翼打开木门,用灵力轻而易举打开信纸封印。
信内有传音玉佩:
“秦姐姐,眉眉知道,哥哥心里只有你。”秦婳点头,楚言彧要是喜欢自己的妹妹,简直不是人!
“其实眉眉已经知道哥哥在哪,”秦婳眼皮一跳,这孩子,果然已经发现了。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毕竟我的母亲做了许多错事。”
“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毕竟死在哥哥手中。”
秦婳闭上眼,终于要来了吗……兄妹之间的抉择。
“眉眉不明白那么多事,不明白你们。秦姐姐,给眉眉一点时间,忘记这些。也忘记哥哥。”秦婳沉痛地低下头,这些,太多了,忘不了啊。
即便我们都装作若无其事,可已经发生的事就是发生过。
不过秦婳很感激,眉眉没有因此怨恨。
正当她以为这段话结束时,玉佩内又传来一句话:“各自安好。”
啪嗒,一滴泪落在玉佩上。秦婳居然哭了。她小声呢喃:“你也安好。”
相处这些天,已经当做彼此的亲人。秦婳时至今日才明白,她心里放不下的,太多了。
安月山,十极山,她的一切。她的爱人、她爱的人、爱她的人,都牵扯着她的血肉。
“这些感情,真是羁绊。”秦婳一抹泪水,又是一副漠然的样子,是时候清理十极的杂碎了。
“乌鹤派愿交付本派独门心法,以表忠心!”
秦婳坐在流泉厅高座上,肯定地点头:“好。洛陌宗可有话要说?”
洛陌宗的人站在一起,呲哇乱叫,毫无秩序:“妖冶都被楚言彧拿走了!我们还表示什么?!”
“秦婳,你不要仗着身份,欺压我们!”
文亦就要拔剑:“你们这些杂碎怎敢直呼夫人名讳?”
秦婳按住他暴起青筋的手,假笑:“看来贵宗一件像样的法器都拿不出来,不如早日归入十极,想要什么拿便是,也方便啊。”
呲哇乱叫又开始:“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安月山只是收押萧宗主,可未说……”
秦婳从高台上跳起来,指着他们:“住口!”
文亦:“这里是十极派!容不得你们放肆”
秦婳一扬手,把洛陌宗的数十人都捆上灵锁。
“秦婳!你敢杀我!?”
秦婳哼道:“有何不敢?安月山既未表明立场,杀了你们,安月山又岂会怪罪本座?”
“文亦,杀!”
文亦:“是!”
那人眉毛斜飞:“秦婳!你可知道我父亲是谁?!”
文亦的剑差点回鞘。
秦婳厉声:“管他是谁!”文亦走上前,把他拖出去,接着,殿外传出惨叫。
一个女婢走出来,把一叠黑衣扔在大殿中央,散落一地。
“现在换上本派派服,本座不杀,”秦婳轻蔑地俯视高台下跪着、站着的数十人,“若是敢有二心,那就是下场!”
文亦已经走进来,只不过他满脸鲜血,浑身黑衣也滴着血,把殿内人吓得不行。文亦从容地走过来,抱拳:“夫人,已解决。”
秦婳看着几个瑟缩的手,厉声道:“还不穿?!”那些人赶忙拿起十极派的黑衣,匆忙裹在身上。
秦婳这才看顺眼,哪有一派穿得七七八八的。她笑得甜丝丝的:“滚吧。”
待这群人滚后,刘昔走出来:“小婳……你变了。”
秦婳:那正好!你别喜欢我了!
她自然不能这样说。她清嗓子后道:“刘昔,人都是会变的。”
秦婳苦笑:“我也想在安月山上,当一个无忧无虑,由着你们宠的傻瓜。”
“也想再看一山繁花,四季壮丽,美得令人叹息的样子。也想再一步一步从青苔石阶上走上去,看着安月的牌匾,比划“安月”的笔画。”
“我想看着阿娘慢慢老去,而我可以在她身边,闹着、笑着……”
“师哥,出去走走吧。”秦婳合上手中的书,待女婢披上华丽的素纱,与刘昔一同走出压抑的大殿。
十极风景在秦婳眼里跟安月山差了十万八千里。如今树枝都光秃秃的,窄竹桥下的溪水几乎干涸,水流也不再清澈。
两人走在窄竹桥上。竹桥发出咔咔响声。秦婳没有让女婢们跟着,自己趴在竹桥的栏杆上,看着可怜的溪水:“你看,溪水也没有那么……”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秦婳差点咬住自己的嘴。
刘昔把她搂住了!
秦婳很别扭的:“刘昔!”
刘昔只说三个字:“冷、披上。”
秦婳羞愧地点头:自己真是小人,师哥这样的正人君子,怎么会……
不知道是衣服还是她羞愧得脸热,她觉得很暖和。
窄桥下一处,溪水越过一块巨石,巨石下的水流稀薄。一条金光闪闪的锦鲤逆流而上,一跃而起,越过巨石,尾巴有力地拍打着游上山顶。
秦婳眼里满是惊喜。刘昔也靠着栏杆,轻声说:“小婳,这里的风景也很美。”
秦婳笑着:“嗯!”在十极也不错。也可以帮师尊分忧,当安月与十极的线人。
一直以来,她到十极都不情不愿,闷闷不乐。方才那条小小的锦鲤让她看到,她也可以逆流而上。
“师哥,谢谢。”
“……”刘昔想听的,并非这一句忽近忽远的谢谢。
清音阁
秦婳刚被张酒泉教训完,此刻风风火火回到这里,等女婢褪下她外衣,又跑上楼。
她推开门:“言彧!”
没有人。
秦婳一瞬间觉得委屈。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忽然,密室内传来一阵咳嗽声,秦婳又喜出望外地走进去。
“好黑……”秦婳攥着衣摆一步一步走下石阶。她是最怕黑的,现在不知道怎么,居然也能在黑暗中行走。
在密室最下,有一盏烛灯,秦婳远远看到楚言彧高挑的身影,从石阶上直接扑过去:“在做什么?”
楚言彧咳嗽两声,推开秦婳,指着案上一堆书卷和白纸:“誊写十妖解法。”
秦婳松开她的腰,扭头去看:“世间奇毒,就这么轻松被我解了?”她现在都有些怀疑。
楚言彧挑眉:“难不成桦桦还盼望我留下点病根?”
秦婳跪坐下,翻看楚言彧的誊写:“移魂……两具……”都是她不认识的字。
秦婳只能略微辨认几个字,还是根据她的经历来的。
楚言彧见她要翻到下一卷,赶忙用手压住,挡住她的视线,心虚道:“要刻入十极密室,自然不能让外人认识。”
“怎么跟金钟的字那么像……”秦婳想强抢,但楚言彧态度强硬,说什么都不给看。秦婳只好作罢。
“双湖派、洛陌宗、乌鹤派以收归十极派,言彧,这是名册,你看看。”秦婳把这些可用的人都整理出来,交给楚言彧。
“桦桦……你……”
秦婳诚恳地把十极的密文给他:“我从小就不会做事,办的不好也请见谅。”
楚言彧跪着,拳头攥紧抵着膝盖:“对不起,是我让桦桦承受了这许多。”
“……”秦婳不觉得有多难。她自小被说废物,贪吃贪玩,好容易上了安月山,还蹉跎十年,近一年才开始学习术法……
“言彧,这些都是文亦……”都是他们做的……
楚言彧举起手,含泪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秦婳:“……”
清音阁正厅
刘昔正在探秦婳的灵脉。十极派虽然医者数不胜数,可刘昔的医术是安月山长老亲传,连北山长老尹青青都不比他。
秦婳等得不耐烦:“师哥,易水派那边怎么说?”
刘昔斥责她:“你怎么还顾着那些?你再这样下去……唉……”他又多管闲事了。
秦婳乖乖点头:“师哥,我知道,要等与易水派达成交易,我才安心。”
她眼中带有刺骨寒芒:“我已查清,十八年前易水派掌门失踪一事,是李易爽做的。”
“李易爽?”
“是他。”害得言彧生不如死的人。
楚言彧在密室内移开匆匆写的十妖解法。找到埋在底下的书信。
“时隔二十年,属下终于找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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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尽力不烂尾吧(虽然结尾已经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