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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沉争情热
几个不自在的人好像也因为这句话自在了许多。
四人出来,在玄芝双雪的芦苇池旁围成一圈。
他们就是如此,无论彼此有多少嫌隙,门派当前。其实,任何一位安月山弟子,大抵都会如此,誓死守卫他们的家。
“你们几个…”尹存轶无奈地笑了笑,“到底怎么去?”
“好吧。”尹存轶叹了口气,“师哥,你阅历最深,最适合去。”
刘昔点头。
“掌门大约是考虑到一起去太过惹眼,不如派一名弟子去,才比较好藏起来。”尹存轶灵力周身一转,变化了一副男子模样,“即便变化身形、样貌,还是会有气息与灵力波动,小婳与双湖交手次数比较多,不适合去。”
尹存轶这几句话的感觉就是,言尽于此,爱去不去。
“我去。”秦婳大声道,“我有变…身的符纸。”转男女之术,可以隐藏自身气息。
“如此,我也放心。”尹存轶点点头,碧色眸子望着两个人,“小心些。”
秦婳和刘昔点头。
四人各奔东西。当然,还是分了两批。
不过这次是秦婳让刘昔跟着的,她觉得有必要请教一下楚言彧那个什么破法术。现在她只希望刘昔用了别变成疯子。唉,她把灵力调入意识内,与楚言彧传音:“言彧,到海宁湖…不是……后山樱花林……”她还没忘前几日她们在那里干的什么,所以她坚决不去那里。
坚决不去。
一路上秦婳没有说话,只是听刘昔念叨了几句师尊。走到后山实在太花时间了,与刘昔独处太久也不自在,秦婳提议飞过去。刘昔也同意。于是两人飞到了楚言彧身前。
秦婳还在空中的时候,就看见楚言彧抬头望着自己,罕见地把嘴巴闭成一条线。秦婳猜不出来楚言彧到底对刘昔是个什么态度,但无论是什么态度,大概都好不到哪去。
安月山四季如春,翻来覆去只有一种风景,连风雨都少有。不过漫山樱花倒也是一处壮美的景色,四散的花瓣像一层薄薄的蝉翼一般披在山上。山间鲜有动物,有时会有山羊与小鹿赏脸前来嬉戏,有时会有飞鸟掠雁歇息,有时会有几只山鸡在叫早。这些可爱的动物,要是遇到几年前的秦婳,肯定难遭毒手。
秦婳从剑上跳下来时发现樱花枝上有只羽毛乌黑靓丽的小家伙,要不是楚言彧刘昔还在,她一定要抓过来瞧个清楚,顺便……可以尝一下。
秦婳回归正题,站在两人中间:“言彧,那法术能伪装成另一副样子吗?”楚言彧点头:“可伪男女,变换模样。”她一直盯着刘昔。秦婳看着他们俩一直互相死盯着,叹口气,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就是一个废人,你们争个什么劲?”
两人都欲开口。
秦婳插在他们俩中间,用灵力隔开他们:“先讨论怎样潜入双湖派。”她怕刘昔不放心,又加了几句,“师哥,言彧也是安月派的人,再者,十极派也对着双湖派,从立场上,十极与我们是一样的。”所以,你们别打起来啊。秦婳心里暗暗求饶。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秦婳说完后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弱了很多。很快,三人难得的和平交流起来,刘昔也很快掌握了转男女之术的一部分,可以大致伪成女子。秦婳非常,非常认真地学习了很久,但…学不会。她有些难受,又有些委屈,明明又不是很难的法术,也不需要多少灵力来运转,可秦婳就是学不会,这些天,她有多认真地练习运剑,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步一步从第一场比试打到最后几场,从北山打入四山之中,与四山弟子单挑……她很吃力。明明…明明自己也学了,自己也很认真………可就是不敌前辈、小弟子……
真的有点累了。秦婳坐在樱花树旁,低下头,暗戳戳咬着自己的拇指。半晌,有人蹲在自己面前,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好看的梨涡勾着浅浅笑意:“桦桦,再试一次。”
秦婳点头:“嗯!”
现在,至少,有这样一个人,愿意包容她的所有,愿意没有止境地相信她。
她的无知、她的幼稚、她的呆笨……她的一切。
“桦桦,闭气禁声、顾静思神。”楚言彧在一边重复着一个动作,“灵力从体内调出,运转流畅…养精气血气,血气倒流……运回体内………”
秦婳一步步跟着,手上被金色流光包裹,双手抱成一个大圆,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她看着血液从手中运入屏障内,不禁惊叹。这世间,当真有这样玄奇的法术,剥其精血,倒施灵力。
“禁声,运入胞宫。”楚言彧不忘提醒她。
秦婳闭上眼,感受着灵力倒流入体内。
一个时辰后,秦婳与刘昔变成了两位姑娘。刘昔学的是正经的法术,秦婳学的是楚言彧改造的易容术,比刘昔的容易些。但就是因为容易、学的比刘昔时间还长,秦婳才越不甘心。
她心底始终有一个声音,她可以的。她咬着牙,拼尽全力,只是为了追上她,只是为了让自己站在她身旁时不再那么突兀。
“桦桦,回来时,想学什么,我教你。”楚言彧用灵力给秦婳意念中传音,紧接着开口与二人对话:“我能教的都教了,你们看着办。”她看着秦婳:“你注意点。”
…怎么有种尹青青的感觉………还有,她和尹青青到底串通了多少?
“这得看师妹自己吧。”刘昔桃花眼微眯,“你就这么怕她不在你身边?”
楚言彧自己说自己的:“哪日。”
秦婳也跟着:“明日离山。”
“那好,师哥,我与你师妹有要事相商,不打扰你了。”楚言彧招了招手,示意秦婳跟着。秦婳也跟一个跟屁虫一样一步一步地跟着。
刘昔在他们背后,他还能做什么呢?他什么都做不了了。但是,只要楚言彧不在她身边,只要他不在………
他要忍,过了今天,以后,就由不得他了。
秋月堂
楚言彧第一次以男身名正言顺地泡澡。
海宁湖湖水湛蓝,很清很深,还能疗伤增进灵力。其实…若不是秦婳在海宁湖守着,若不是她不愿吓到秦婳,定是不愿来这里的。那日她刚换过来……甚至还不………后来她明白后自己也有些惊了。
所以,她每次与秦婳亲近时总会隔着些许距离。春宫图归根结底是春宫,浮在纸面上的东西终归浅了些。绝知“此事”要躬行……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汤池蜿蜒曲折,石壁兜兜转转,楚言彧随便找了一个无人之地,坐了下来,整个人埋在奶白色水里,任凭暖流冲刷着自己。秋月堂的汤池很暖,上方有一瀑布,其中曲折环绕,也很隐秘。她静默在这里,垂着眼帘,嘴巴在水里呼出一个个泡泡,看起来很乖的样子。
但,情|事时的躁动不安,只有她自己知道。
兽|欲与人性。
野|蛮而狰狞。理智与欲望。
太煎熬了。
楚言彧快要沉寂在奶白色汤水时,忽然听到几声低沉的喘息声。她闻声而去,慢慢扒拉着水一点点游着。转过一个小瀑布,她看见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站在瀑布之中,任瀑布冲刷着自己。
他嘴里好像在骂着什么。
那人肩背不宽不厚,身上也无一丝赘肉,身材极好。楚言彧一看就是灵力极高之人。她走了几步,只觉得越看越熟悉………
直到那人骂了一句:“妈的……秦婳…………”
楚言彧倏然知道了……是刘昔…………他在……………………
她反应过来后靠在一面墙边,死了一般,直直瞪着眼睛。
原来、原来温润君子背地里也是这副样子吗?
狼狈、可怖、狰狞、粗暴。
很久很久之后,直到耳边寂静,她仍瞪着眼睛。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吗?
翌日,当她再看到刘昔时,是一副鄙夷的眼光。
秦婳看着楚言彧,碰了碰她的肩膀:“言彧,怎么了?”楚言彧看着刘昔,眼睛眨了两下,温和下来:“嗯,无事。”她盯着刘昔,这一路上,许是……她原本不会嫉妒,甚至不屑于嫉妒、在乎他。
可她低估了刘昔的爱。
还有欲。
风吹过,沉在脚下,樱花的薄红竟也蔓延到了楚言彧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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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已删改
写得有点过…狗眼已瞎……我去洗眼睛了…
_(:D)∠)_本周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