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coser穿

作者:不离不弃的兔兔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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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是谁在说话?!”毛利小五郎正洋洋得意于自己的精彩推理,难得以压倒性的优势打败了妻子妃英理,陡然遇到个不识趣的家伙打他的脸,属实叫他恼火。
      他的视线四移,他充满怒气地扫过一个个一脸无辜的客人,直到他的视线定格于一个正趴伏在桌面上的江户川乱步身上。
      江户川乱步的面前堆叠着一摞盘子,里头的点心横尸遍野,状貌惨烈。他正用汤勺戳按一个圆鼓鼓的糯米糍,很是嫌弃地把外皮弃之一旁,尝了一小口红豆馅后,整张脸皱了起来。
      “这家店的点心真难吃!”
      “小鬼,你不会是打着耍帅的念头,刺两句警察就害怕得躲起来了吧!”
      其实一看到江户川乱步那挑挑拣拣的挑食模样,毛利小五郎的火就怎么也发不起来了。毕竟,作为一名成功人士,他还不至于掉价到跟个未成年计较。但他嘴上仍是不饶人,好是一番挤兑。
      “乱步大人已经二十六岁了!”
      江户川乱步跳起身,气鼓鼓地走到毛利一群人的跟前。
      毛利小五郎没想到这小鬼不懂事,还窜上来讨嫌,正准备叫他一边凉快去。
      “哈啊,你这臭小鬼……”
      “爸爸!”毛利兰掐住父亲毛利小五郎的腰顺时针扭了一圈,从物理层面上让他闭嘴。
      毛利小五郎口无遮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今天竟然还打算对未成年口出恶言!真的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毛利兰内心愧疚,正准备替毛利小五郎道歉。
      江户川乱步却完全无视毛利小五郎张牙舞爪一副要他好看的架势,咬着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金平糖,含含糊糊地吐出一大段话。
      “毛利小五郎,大学时曾做过家庭教师,后来成为一名刑警,于10年前辞职,改行做私家侦探。人质劫持案后与妻子妃英理分居,不是因为射伤妻子腿部,因厨艺……”
      “够了!”
      毛利小五郎的脸黑如墨水,青筋暴起。论谁的老底被揭都难有什么好脸色,更何况江户川乱步说的话正戳中他的痛处。“你调查我?!”
      一旁的目暮警部却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毛利老弟,不要冲动。”
      紧接着,他将视线转移到还在吃糖的江户川乱步身上,目光带着探究。毛利小五郎现在理智的弦完全断裂,没有意识到江户川乱步话语中的大量信息量。假如刑警和家庭教师的身份还能用提前打探来勉强解释……关于当年的人质劫持案的部分,可是被设为机密,连他都没资格调动资料……分居更完完全全是毛利两夫妻才知道的私事,连他这个毛利小五郎的多年好友兼前上司都不知晓。江户川乱步打哪去打听消息?
      “您是怎么知道的……?关于,咳、分居的事情。”
      “这种事情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江户川乱步一脸莫名,旋即叉腰,很是自豪地说,“作为世界第一名侦探,看不出来才叫奇怪吧!”
      若面前这个少年人真的是仅靠推理就做到一眼知悉,那真的是当之无愧的天才。可是如此天之骄子,为何到现在还是默默无闻?但目前解决案子才是第一要义,他压抑住内心的疑惑。望向江户川乱步,语气温和地说道:“那么,对于此案,请问您有什么指教呢?”
      目暮警部能以平庸的才能,坐稳警部的位置不是毫无理由的,他的待人接物层次,十个毛利小五郎拍马都赶不上。面对一个小他年岁几轮,甚至刚刚才骂过他“蠢材”的不知底细的侦探——江户川乱步,也依旧谨慎地使用了敬语。
      似乎挺满意他的识相,江户川乱步稍微认真了一点,把糖挑到左边脸颊,指着地上的尸体,慢吞吞地说道:
      “第一个凶手是她。”
      毛利小五郎被无视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可以插嘴的余地。
      “你在混说些什么啊!什么第一个凶手,第二个凶手的!难不成自杀还有帮凶不成?”
      江户川乱步理都不带理在他眼里脑子等同于报废的蠢材——毛利小五郎,嘴里蹦出来几个词语,“牌子、安眠药、划痕……”
      在场众人默然,这几个杂乱的词汇之间有何瓜葛?这家伙不会是故作高深来糊弄人的吧……
      “我明白了!”
      妃英理脑中灵光一闪,很快反应了过来。她作为一名律师,很善于从零散的案宗材料中抽取有用的信息。
      她试探着开口:“您、”她微不可查地顿了下,为自己下意识使用敬语而讶然,但瞬息回过神来顺着这个称呼说了下去,“您的意思是死者云川村,为了自杀不收到干扰,特地在厕所门口挂上牌子,防止有人闯入,然后服用大量安眠药并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化开手腕进行自杀?”
      江户川乱步嚼碎嘴里的糖,咽了下去,有些烦躁地走了几步,嘟着嘴气鼓鼓地骂她:“原以为你还算有点脑子,没想到也是个蠢材!”
      江户川乱步现在是真心有些怀念太宰治了,如果他在就不至于让自己解释一大堆话了!讲解案情就像让他反复咀嚼没有味道的红豆馅一样,枯燥乏味。他已经尽可能用很低级的思维来解释了,没想到唯一一个还看的过去的妃英理也是完全无法跟上他的思路。
      毛利小五郎怒不可遏,看上去比自己被骂还急,挽起袖子就想揍人却再次被拦住了。妃英理狠狠拍了下丈夫的手背,强硬地掐灭了他蠢蠢欲动的怒火。
      她的面色自如,丝毫不见难堪。在她的律师生涯中,不乏遇见难搞的委托人,粗俗而无德。被江户川乱步这种骂人词汇只来来回回的“蠢材”“笨蛋”,吃点心还挑食的孩子气得不行的侦探呵斥,她不仅不生气,甚至觉得好笑。
      “那么,世界第一名侦探有何见教呢?”
      “哎……好麻烦!”
      江户川乱步是真的觉得很麻烦,他是很不情愿解释一大通的,这些案子对于他来说是一眼就能看透的事实,逼他一步一步说明过程,简直就是在逼一个博士生一笔一划计算1+1=2一样。但是,这个世界已经没人能纵容他的任性了,他只得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掰开来,好让这群笨蛋听懂。
      江户川乱步烦躁地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棒棒糖,拆开外壳后,不耐烦地开口:
      “那我尽力放慢速度,跟上你们这群笨蛋的思维,再从头解释一遍吧。”
      再次忽略毛利小五郎诸如“你在说谁蠢材”的咆哮声,江户川乱步接下来说的话尽管依旧很简洁,但勉强是能让人听懂的程度,不似方才那般处于云里雾里中了。
      “顺序是对的,目的错了。你若是仔细查看过安眠药的分量,决不可能说出系自杀的蠢话来!”
      安眠药……妃英理脑中快速回闪现场的画面,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强,很快找到了矛盾的地方。
      现场的马桶位置散落了几颗安眠药,洗手池下边的垃圾桶发现了近二十颗安眠药。按位置来看……原来如此。
      “死者恐怕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自杀,在现场看到的装药的瓶子容量很小,最多能容纳三十片,算上垃圾桶和地上的分量,她吃的药最多十片,是不可能致死的,最多会陷入昏迷……”
      毛利小五郎反驳她,“也有可能是她原本想自杀,但是服药后后悔了呢!”
      妃英理摸着下巴,她正沉迷于一步一步破解谜题的快感,连丈夫毛利小五郎的抬杠都懒得计较,她接着说。
      “的确有这样的可能……但是你忽略了一些细节……假如她想要自杀,那她一开始就会把所有的药取出来吞服下去,哪怕中途后悔了,也不可能从马桶那特地跑到洗手池才把药倒进垃圾桶里,明明丢在地上不是更快吗?如果她是吃完药后后悔了,那她完全没必要割腕自残……我说的对吗?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点点头,表示赞同。其实还有一些遗漏的点,诸如门牌的事情,但他已经不想再解释了。
      妃英理见他不开口,接着说道:“嗯……非为自杀,服用安眠药和割腕……是出于何种目的?”
      她扶着下巴,再次陷入沉思。
      “顺序!”
      “对了!如果她是先服割腕的话,血迹喷溅的痕迹是不应该是从东到西越来越大的,而且马桶附近只残留着几颗安眠药,也就是说她是先服药后割腕的!按照这个顺序,她服完药后,割腕的目的是为了……让昏昏欲睡的自己清醒过来?!”
      目暮警部点头,一脸赞叹,“所以死者的手腕才会斑驳不堪,切口深深浅浅,有的甚至切到了动脉,我之前还以为那是她反复尝试自杀的结果,原来是因为她当时已经一时模糊,神志不清了!”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呢?”毛利兰情绪低沉,她不知道云川村是出于何种理由进行的一系列自残,只为她不珍重自己的行为而难过。
      “是因为爱吧……!”江户川乱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懊恼。
      ……
      1:40pm
      卡座内,云川村披头散发,姣好的面容扭曲得似女鬼,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执着地等待着一个答案。
      “上司……想……我,……不要……公开关系吧,好吗?……求你……”
      “再等等吧。”
      ……
      妃英理明悟,“她是想靠伪装自杀来让恋人回心转意!倒掉的安眠药也好,抹遍全身的血迹也好,都是为了逼她的恋人做出抉择!”
      “等等!那为什么是峰子遭殃啊,在此前她明明完全不认识云川小姐啊。”御河佳音正焦急于朋友的安危,说话间难免带了些许急切。
      “谁来都一样。”佐藤美和子这时也明白了,她摇摇头说道:“云川村服用了安眠药,哪怕她一直靠自残来维持清醒。她的意识还是不可避免地模糊了,等到五河峰子进来时,早就分不出眼前的人是谁了。因为外面的牌子,而且她坚信她的恋人一定会很快赶来安慰她,一如往常那样,所以……”
      御河佳音脸色惨白,喃喃道:“如果那个时候,峰子没有进去就好了……”
      “不要再打断乱步大人的话了!维持这种笨蛋思维我也很累的啊。”江户川乱步有些不满于她们的插话,重重地哼了一声,“服务员五河峰子下午两点下班,去厕所换衣服。因为是服务员,即使看到了牌子,清楚厕所并没有故障的她只以为是某人的恶作剧,敲门见无人回应后便直接推开门进去了。不曾想,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冲向了她,嘴里不停地说……”
      江户川乱步突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时刻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的众人也依言照做,原本吵哄哄的店内突然沉静得连空调的轻微噪音都听的很清楚。
      安静时再小的声音有放大数倍的效果,众人倾耳细听。一道犹如地狱般的嘶吼传来:“まだ私を愛していますか?(你还爱着我吗?)”一字一顿的,似誓言更似诅咒。
      佐藤美和子猛地抬头,看向僵坐一旁,目光呆滞的五河峰子,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可置信地惊呼:“峰子小姐……是在模仿死者?!”
      在场的众人都见过五河峰子刚刚的歇斯底里的模样,将她的脸换作躺在地上的死者,想象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女人对自己嘶吼着吐出奇怪的语言,顿觉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感同身受五河峰子当时所直面的恐惧了。
      江户川乱步大大打了个呵欠,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刚刚酝酿起来的恐怖气氛。
      “好困……所以说,赶紧解决完这个案子!乱步大人要睡觉!”说着又打了个呵欠,眼角隐约可见泪花。
      看来是真的很困了,毕竟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呢,毛利兰有些担忧地想。全然忘记了江户川乱步刚刚提及的真实年龄,他实际比自己还大了八岁。
      江户川乱步接着说道:
      “五河峰子低血糖加上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当时已经神经已经完全断触。而见恋人迟迟没有反应的云川村并不知道,因此大受刺激,将用来自残的小刀塞进五河峰子的手中,带着捅入自己的腹部。‘如果得不到,就一起下地狱吧!’而她最终——”
      他话未说尽,众人已了解他的话外之音。
      可是,其中的关键点——那两处刀伤是您还没说?
      妃英理张嘴正欲发问,却被江户川乱步狠狠瞪了一眼,只好闭嘴。
      毛利小五郎此时的情绪已经趋于平稳,尽管他还是讨厌这个嘴臭的小鬼,但在这么一番推理下,倒是生出些佩服的情绪来。也许是名侦探的惺惺相惜吧,他自恋地想。
      “小鬼,那你之前说的第一个凶手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真的有第二个凶手?”
      “当然有!”
      江户川乱步转身,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指向了一个儒雅随和,看上去很成熟的男人。
      一直眯着眼,看上去没精打采的年轻侦探,睁开了眼睛,如猫眼石般深邃的绿色瞳孔闪着犀利的寒光,好像只要被其看一眼,任何秘密都会无所遁形。
      “第二个凶手就是你,恋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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