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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重生
昏暗的楼道里,时不时蹿出的一阵风在四处碰壁后轻轻从未霜身旁掠过,带起一阵时浓时淡的潮霉味。
一丝凉凉的、伴有刺痛的感觉从小腿处传来。
她停下脚步,扬右手提起过膝的长裙弯腰去看。
一道两厘米左右细长的伤口正一点点往外溢血。伤口处的血像墨般晕开,将她皮肤染得红污污的,翻起裙子一看,里面也是一小片的血渍。
这么长的一道口子多半是刚刚溅起的瓷片划伤的。
自从自己回来后,盛梅就态度强硬的逼婚,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留。
要不是她偶然看见自己高中时期写的日记本,她喜欢夏铭的这件事可能还只有她自己知道。
至于为什么盛梅藏到今天才告诉她,显然跟她私自给自己定的婚事有关。
有个她这样丢人的女儿,不论是谁 都会想第一时间抛出去干净吧。
这是家丑,而家丑向来传的快、传的远。
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她才提着裙子重新迈脚。手扶住旁边蒙灰的红漆扶手,步子也轻了轻,但楼道里的声控灯却倏而不亮了。
“有本事就别回这个家!最好死在外面!”
她刚想出声亮灯,耳边传来的话引得她蓦然顿住了动作,悬在半空的右脚迟迟没放下。眼前乍亮的灯在她的鞋尖窜起一星白点。
未霜抬头下意识地看了眼楼上,捏住裙摆的手指又紧了紧,晃悠悠下了楼。
到单元门口的时候,天灰蒙蒙的,已经飘起了小雨。
她抿了抿唇,头也不回扎进雨中。
深秋的天气总是多雨,连空气都是湿湿的、冷冷的。挂在空中的雨云看似一团团轻轻的飘着,实际却压的人喘不过气。
雨渐渐大了,她却任凭冰凉的水滴踩在脸上滑进衣领。
“嗡~嗡~嗡~”
忽然包里的手机震了震,她拖着狼狈的身体走进公交站点翻开手机看消息。滑到好友纷纷送祝福的朋友圈时,她只粗略地过了一眼,然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般又塞进包里。
呆愣许久才忽而长叹了口气。
夏铭要结婚了,她知道。但是这些频频弹出的消息却像毫无温度的提示音一样,反反复复警示着她:她们不能在一起。
她总觉得如果自己跟别人结婚,生活十年、二十年、乃至一生的话她会崩溃。那种痛苦麻木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夺走了最珍贵的东西,而自己是帮凶、是纵犯。
一辆车正好进站。她那张白皙恬静的面容就被映在了黑色玻璃上。
一颗颗水珠滚落玻璃恍如泪水滑过她的脸。
目光迷离的愣看了几秒,她忽然歪头笑了起来。
那张被条框拘住的、苍白的脸,此刻看起来像极了一张漂亮的黑白遗照。
她浑噩着没上车,只是看着汽车轰轰走远,然后假意拨了拨脸上的雨水又坦然的融进了雨中。
漫无目的地走到马路拐角处时,手机又连震了好几次。但她只是僵直地站着,犹如失聪的泥泞少女,那声音与她毫无关系。
对面雨中模糊的绿灯亮起后,她探手胡乱拨开遮在眼前湿漉漉的头发,简单地拢了拢肩上的包后决然地踩上斑马线上缓步往前走。
一朵朵水花在她脚边滴滴答答地绽开。
挪到第七条白线时,一辆大货车毫无预兆的从拐角冲出来,等她反应过来时车灯已经照到了跟前。
光虹落在她身上,那一刻她浑身的水珠晶莹发亮,迸出柔和的光线。随之一个庞然大物压下来。
未霜愣了两秒而后闷声一笑,心头所有的郁结像晚秋的枯黄,释然着零落枝头。
那辆车那么大、那么快,好像就是为了取她的命。
所以,她也没躲。
只是车身快挨到她的时候,身体好似被人紧紧环住。待再要回头时就没意识了,只记得雨好大、雷声震耳欲聋。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酥麻感徐徐传遍全身。
未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皮很重,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似的。刚试图看清什么,映入眼帘只有一望无尽的黑暗。
空气热热的,身上湿湿的,好像被浸在温热的水里。
这么黑,是地狱吗?为什么会来地狱?
未霜习惯性地动了动手指,却触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
吱丫一声,耳边响起了句人声,吓得她猛的缩回了手。
“哎呀!霜霜,你怎么还在睡,作业写完了吗?马上开学上高三了,课都预习了?真是越来越懒了你!”
未霜下意识握住手掌:高三?什么高三?我都二十八了上什么高三!还有,阎王是女的?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不等她细想,身上忽然一凉,吓得她立马蜷起了身子。
随即眼前猛的一亮,由黑到白几乎只有0.01秒。
她不自觉眯起眼睛。眼前大片的白开始慢慢变得有颜色,从阳光的暖黄到冷白的帘再到床上的淡蓝。
“叫你睡觉别戴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在眼睛上,跟挺尸一样,早晚被你吓出心脏病!”
未霜眼睛挪到盛梅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时猛的从床上坐起。目光循游而下愣愣地盯着她手里仿真人眼的眼罩。
“快起来!都几点了还赖在床上,哪像一个上学的孩子。”
未霜没搭话,只是呆愣着拿吃惊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四周和眼前的盛梅。
眼神怪异又迷惑。
“呀!霜儿这时候还没起床倒是少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门后就探出一颗发量略显稀疏的脑袋。
只见一个身材高瘦;身着深蓝丝绸睡衣;脚上趿着一双白色拖鞋的男人从门后走了出来。
粗略地瞅了眼呆坐在床上的未霜然后哒哒地走到大落地窗前掀起帘子一角看天气。
未霜顿时惊得说不出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
“妈,你什么时候跟爸复婚了?”
未霜缓过神拉着盛梅的衣角问道。
在她印象里,她的父母早在她高三快毕业那时就已经离婚了。不过现在看来情况有些诡异。
盛梅一听这话气更涨了,出手在她背上拍了几把,拎着她的耳朵出声斥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睡糊涂了?”
“行了,你就别说她了,她学习压力也大,睡蒙了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我上次还在新闻上见到一个呢。”
未文嘴上劝着,雪白的帘子被他一把拉开,八面玻璃的落地窗占据了一整面墙,阳光倾泻在地上铺成了一地金黄。
“你就惯着吧,到时候霜霜考不上好大学有你哭的。”
盛梅停下手将那只眼罩甩到了床上。
“难说,指不定到时候谁哭呢。”
未文抚了抚头顶为数不多的头发,脸上挂着温厚的笑,“行了,我们先出去吧,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
哒哒的脚步声从耳边跑远。盛梅刚准备再说写什么却被未文拉了出去,“来来来,你别不信,我给你看看那个新闻。”
说着已将盛梅循序善诱地拉出门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嘭’的一声,将盛梅絮叨的话关在了门外,也把未霜发散的思绪赶在了脑子里。
这……什么情况?
再次环顾四周,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还有熟悉的茉莉花香……
眼前的一切都像极了她高中那会儿时的样子。
未霜不觉拧眉。
刚刚盛梅好像也说高三什么的,难不成……
她低头看着自己穿的短袖短裤睡衣:粉粉纯棉的料子、可爱的小黄鸭图案……
啊……这么幼稚的衣服,真的是我吗?
暗自抹了把额头,一手的汗。这才注意身上被汗浸湿的浅浅水渍。
伸手掐了掐手臂,有点疼,不是梦!
难不成她真的重生了!?翻身起床赶紧跑到洗手间镜子前一应猜想。
看到那镜中的身影,她倒吸一口冷气。
过腰的长发、薄薄的刘海、灵动的桃花眼和稚气未脱的脸蛋……
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秀气的脸。
窗外的烈阳探进来,照在她惊魂未定的脸上。看着镜子里曾经的自己和湿透了的短袖睡衣她才彻底认清自己重生了的事实。
漫长的思想斗争后她干脆洗了个澡清醒,才从洗手间出来。
夏季独有的暑热毫不客气的从窗外闯进来,未霜却没怎么在意,只是擦头发的空档朝空气习惯性地喊了声:“嘿,Siri。”
没有回答。
她将半湿的毛巾搭在肩上,叉腰找着手机。几秒钟后,她后知后觉,“真是猪脑子!”
现在她还是个高中生,年份顶多在2014年至2017年。那时她还只是个身无分文的学生。
习惯性地走到床头,颇具仪式感的从枕下摸出她人生中第一部手机。虽然老旧了点但至少是触屏的,用起来还算适应。
点开屏幕,泛白的平面上显示着:2016年8月10号。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确实重生到了高中。坏消息是时间显示是地狱般难熬的高三!
这种紧迫的时间点,她好像完全无法实施自己追夏铭的计划。
这是她刚刚洗澡时顿悟的。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她坦然般瘫坐在书桌前开始屡清思路。
单从时间来看,她是17年高考的,现在应该是即将进入高三的那个暑假。
目光不自觉扫过书桌上一摞摞的书。
历史、化学、生物类的居多。稍微翻动了一下,一页页轻薄的书页上全是密密麻麻勾圈起来的重点和笔记。
虽然这些东西离她已经很遥远了,但毕竟都是当初自己一点点看书做题总结出来的,所以要重新拾起来的话,专心看几遍应该问题不大。
在老师还没讲之前全部预习、研究吃透是她高中时期一贯的作风。
在众多学生中她算是没什么天赋的那种,之所以这么拼命学习为的就是能追上那个全校第一、绝顶天才的她。
那时候考试放榜,她总觉得能排在夏铭身后是一件很知足和开心的事。现在想起来,当时就应该排到夏铭前面去,让她注意到自己,说不定结局就不一样了。
“嗯?怎么没有物理?”
未霜低头,修长的手指在书脊上来回摸索。
随后动作忽然停住,微愣着苦笑起来。
她差点忘了,2014年是新高考实行的第一年,最后一次分班时除了必修的语数外,她选的是历化生三门,自然而然没有物理。
可是,怎么连语文也没有?
未霜疑惑着,手指又动了起来,却还是没找到语文课本。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之际,消息提示音响了起来。
偏头去看,屏幕上亮起的2016年8月10日的标示很显眼。
八月十号,是暑假。一种不好的预感传来,但细想后这段日子好像也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桌上厚摞的试卷,她短暂一懵,脑内灵光一闪。
点开屏幕上的那条消息,是班群里吴雪发的一则通知。大概内容就是‘八月十六号即将开学,请各位同学及时完成好作业。’
后面还跟着长长的一条条‘收到’。
未霜随手复制黏贴了个‘收到’便退了出来,脸上乌云密布。
这句收到她是违心的,因为她的语文作业压根就没带回来,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作业!
高中时期唯一没做作业的一次,颇具纪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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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空空如也~所以我来添点东西。
放个预收吧~《我真的只想利用她》
包菜青蛇攻&冰山龙女受
文案:
月式微又美又强一心成仙。叶挽卿明白,这样的人最是薄情寡义、六根清净。
当然,也最好利用。
而她一(被)意(逼)化龙,这不是巧了么。所以得知对方要赶她走时,叶挽卿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下弥天大谎:
“我仰慕你已久,我喜欢你。”
对方没再赶她,信不信的不清楚,总之如愿跟在了她身边。
叶挽卿:真好骗。
系统:属实不太厚道…
后来,她越发得寸进尺,几度缠着月式微给她讲睡前故事。
月式微羞怒:讲就是了,扯我衣服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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