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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那太打扰了，巴沙特先生。」
注意到自家妹妹似乎又和她的小玩伴开始斗嘴，担心会引起巴沙特不满的少年赶忙走过来，结果一接近就听到老管家的邀请，他赶忙推辞，「我们只是帮忙而已！您实在不用放在心上，而且要是不小心吵到佩弗利尔先生休息－－」
「啊？什么吵到我？」
佩弗利尔这才刚起床，虽然已经洗嗽过却还是一脸迷糊－－能够同时补充体力和魔力的玛纳蛋糕两个礼拜前才刚研究出个雏形，首先该想法子改进的就是制做过程中的厨具耗损率太高连带导致制做成功率低下的问题。所以年轻精灵在实验成功那天兴奋了一上午后又回到成天倦厌厌的没精神状态－－要不是惦记着今天早上有个魔纹阵法结构实验环节的成效就能出来，他这会儿肯定还像以前一样不到邻近午时根本起不了床。
而才刚出房门，佩弗利尔习惯性地下楼先朝餐厅走去，到半路就听到自己名字－－下意识问了句地才反应过来，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年轻精灵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老管家正站在开敞的门口前，似乎原本正在跟一位少年说话，而少年身边还跟了两个不过五六岁的小孩子，和少年一样张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自己。
「早上好，少爷。」巴沙特向佩弗利尔问好说，「是这样的，小史密斯先生与他的妹妹以及同伴们，很好心的来帮忙铲雪清路，在下正在试图邀请他们留下用午餐聊表谢意。」
「铲雪？雪停了吗？」佩弗利尔愣了下，旋即扬起笑容走向门口，「雷蒙德早安。这两位肯定是史密斯先生与史密斯小姐了，那这位是……」
「我、我是菲尔－－我是说，菲尔．罗伯茨。」
小男孩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声音这么好听，而且这人还笑意盈盈地温和看着自己，脸色不禁通红得连话都说不俐索，「佩弗利尔先生早安。」
「早安，罗伯茨先生。还有史密斯小姐以及史密斯先生，」佩弗利尔微笑一一示意，「我是麦寇纳．佩弗利尔，很高兴认识你们，还有谢谢你们前来帮忙。」
马文．史密斯就和罗伯茨一样，显然都对佩弗利尔的精致长相以及好脾气适应不良，胀红着脸吶吶了好半晌才挤出了句「不客气」后就再也憋不出话来。佩弗利尔也不在意，诚恳表达了巴沙特的意思也正如他所乐见的，希望几人能留下用午餐－－然后趁着对方还顾着紧张反应稍慢的时候直接拍板了午餐邀请的决定并让老管家在准备午餐前别忘了多泡些热牛奶或热可可给来帮忙铲雪清路孩子们后，佩弗利尔便礼貌告退地转往通向楼上的阶梯去了。
年轻精灵还是更挂记他此时在三楼实验室的实验结果，毕竟那魔纹阵法结构关系到玛纳蛋糕制作的厨具承受度状况－－看在老天的份上，他实在过够这种病恹恹的软弱日子了！
注意到佩弗利尔没有前去餐厅而是直接上楼，巴沙特不紧不慢地招待好这些来帮忙清理雪路的孩子们－－包含给他们打电话回家报备接受午餐的邀请，还有冲泡好两个大保温壶的热牛奶与热可可－－这才从厨房端了一托盘仍冒着温气的丰盛餐点，端步朝楼梯走去。
－－距离正午还有起码两个小时多的时间，清楚佩弗利尔正在进行的实验大致进度，巴沙特自然知道他的精灵主人今天早起的原因。同样的，老管家可不以为空着肚子的年轻精灵真能有充足的精神应付实验结果－－无论失败或成功，都代表着事后有相当复杂的数据检验以及各式计算。如此大花脑力的工作，想来年轻精灵会需要在那之前补足必须的能量。
果不其然，当老管家才步上二楼的起居间，看到的便是靠坐在窗棂上、两眼似乎没甚么焦距地看向紧闭的玻璃外，一脸似睡似醒的放空模样。
「嗯？雷蒙德你来了。」
虽然没什么精神，佩弗利尔还是在第一时间里注意到上楼来的巴沙特。他随手压住因为自己回头轻动而差点从大腿上滑落的好几张沙草纸，「孩子们都招待好了？」
「是的，少爷。」老管家走向离窗户不远的矮几与沙发处，放下托盘并将其中的餐点饮品在餐桌上一一摆开，同时回答说，「来帮忙的孩子们都表示很喜欢那些热饮料，也都连络上他们的父母，他们让在下给少爷转达对于午餐邀请的谢意，还说若是方便的话，希望少爷能参加今晚小区的新年晚会。」
佩弗利尔微笑了笑，将手边有些散乱的沙草纸理成一迭后滑下窗棂。
「不管饮料还是午餐，都是你给他们准备的，那些道谢你该自己收着。」他来到矮几旁一张米色的单人扶手沙发落坐，随手把那迭纸交给了巴沙特，「你也坐－－我已经不指望你陪我用餐，可起码别又在一旁站着了。喝点茶顺便帮我看看这些数据吧，我只把实验出来的结果记下了，计算分析就先麻烦你了。」
对于佩弗利尔不时的相似抱怨没有正面响应，巴沙特恭谨接过主人手里的实验纪录，安静地走到年轻精灵斜侧的同色长沙发坐下，开始看起纸上的内容。
巴沙特有多古板拘礼，相处这么久下来佩弗利尔早就足够清楚了。如今像这样能在用餐的时候偶尔争取到老管家坐下陪同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不管怎么说，就算如今的佩弗利尔不单是人类的礼仪、就是许多灵智生物的习俗也都娴熟于心，他也始终无法完全习惯这种有人事无大小巨细靡遗的贴身服侍，无论是出于精灵的怡然自在天性还是格兰芬多的粗旷本能。
所以当老管家什么都没说的坐下后，年轻精灵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惆怅－－自己什么时后才能说服巴沙特和自己用餐、而不是拿东西做借口接近命令似地才能让他坐在一旁喝点东西？总感觉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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