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漫威]冬兵|伊芙效应

　　莫斯科
　　四月的俄罗斯天色阴暗，太阳仿佛输给了厚重的乌云，气温因为积雪的融化而更加凌冽。
　　车轮压过积水，在白雪上留下泥泞的印子，深蓝色的菲亚特停靠在路边。
　　伊芙手搭在门把手上，嘱咐道：“在这等我。”
　　他们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就算是超级士兵也需要吃饭，而且她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
　　巴基只是点点头，紧盯着窗外。

　　通过狭小的门是琳琅满目的商品，虽然面积不大，但是这家小店一应俱全。
　　伊芙穿梭在狭窄的走道里，把几个面包丢进筐子，又走道日用品区，拿了一叠纱布和一瓶酒精。
　　店员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黑发男孩，他聚精会神地盯着斜上方的电视机，里面正放着当地的足球比赛，看到球员摔倒在地，男孩骂骂咧咧地挥舞着。
　　伊芙压低了头，把篮子堆到了收银台上，用俄语低声道：“结账。”
　　男孩的视线还纠缠在球赛上，手上的动作有些许缓慢。伊芙低着头用鞋子摩擦着地面，有些许的不耐烦。
　　她的视线左右飘荡，最终停在了门口的一个货架上。灰色的报纸叠了一层又一层，杂乱无章地摆放着，最上面一层是当天的。
　　伊芙心脏皱缩，紧盯着报纸首页的照片。
　　突然男孩说道：“207卢比。”
　　她瞬间回神，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钞丢在柜台上后，拿过塑料袋就走。
　　“哎！零钱！”男孩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伊芙刚出便利店，就感觉到不对劲。他们的车熄火了，而街对面有三个男人，他们虽然穿着普通的衣服，但是仔细看的话，耳边都挂着通讯设备。而左手边的人行道上，有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蹲在地上系鞋带。
　　她定睛往车里看，驾驶座上是空的。
　　该死！
　　左边行不通，对面的几个男人很快就会过来。
　　就在她想往右边走的时候，一只手拽住她，把她拉进了便利店旁边的小巷。
　　伊芙看过去，巴基戴着帽子拉着她快步疾走。
　　身后的人很快就追了上来，而这条小巷不长，对面就是另一条主干道。
　　“我们被识破了。”巴基头也不会低声说道。
　　显然他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们才刚到莫斯科就被发现了。
　　伊芙拽紧了手里的塑料袋，几步跟上他：“KGB发了通缉令。”
　　这是KGB的作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叛徒抓到手。
　　“也许从我们经过收费站的时候，我们就暴露了。”伊芙补上。
　　两人很快就到了另一条主干道，这条路上有不少商户，正值下班的时间，人来人往很适合藏匿。
　　“脱掉你的外衣。”伊芙命令道，说着她已经将自己的皮夹克丢进了垃圾桶。
　　巴基有些诧异地回头，但看见她的动作后也跟着做了起来。
　　街上小贩的商品挂在店铺的外面，而老板正和旁边水果摊的顾客聊天。
　　伊芙动作迅速地拨了两件衣服下来递给巴基。
　　巴基接过天蓝色的毛衣套到头上，尽量忽视了胸口的“I LOVE MOSCOW”，转头看向身后的追踪者，“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别向后看！”伊芙拽住他的肩膀套上了白色的棒球衫。
　　熙熙攘攘的人群阻隔了视线，KGB的特工伸长了脖子只看见人影攒动。

　　两个人快步冲过即将红灯的路口，伊芙眼睛盯着前面的一家店，开口道：“能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巴基警惕道。
　　“看到前面那家银行了吗？”
　　“嗯。”
　　“门口的ATM，我需要你的金属臂照顾它一下。”
　　巴基沉默地看了伊芙三秒，最后拽了拽有些扎的领口往银行走去。
　　他停在ATM机面前，伸出左手，重重挥出一拳。
　　刹那间吐钞口像是喷涌的泉水，往外吐着纸钞。来往的行人停下了脚步，蜂拥到了ATM前，堵住了人行道。
　　伊芙看着男人面无表情朝着自己走来，把半张脸埋进了棒球服的领口里，哈出一口白气：“暂时甩掉了，我知道有个地方。”

　　在巴基的记忆力，过去的很多年里，他无数次从冰封中被唤醒，然后被给予一个任务。
　　对他来说，只要在指定的时间出现在指定的地点，周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可以忽略的连带伤害。
　　他从来不需要担心被发现，因为所有见过冬日战士脸的人都已经死了。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看着她撬开了一个民宅的门，巴基终于出声，“这就是你说的知道的地方？”
　　在他看来，想要躲起来，最方便的地方是废弃的工厂，然后是黑暗的隧道。他们为什么要随便进别人的家？
　　“KGB知道这个城市每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伊芙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屋子的门口堆满了信件，伊芙拾起一份，上面的日期是一个月前，这件屋子的主人至少一个月没有回来了。
　　很安全。
　　巴基跨过地上的信纸，跟着她走到客厅，桌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当伊芙把塑料袋砸在上面的时候，灰尘随之扬起。
　　“你都是在哪学的这些？”巴基拿过她递来的面包。
　　伊芙咬着面包，口齿不清，“KGB，法国情报局。”
　　“追我们的人。”巴基断定。
　　伊芙挑眉，男人见状解释道：“以前有过和他们交手的任务。”
　　她含糊道：“是的……我，嗯……做了点他们不喜欢的事情。”,她转移话题：“看起来九头蛇没教过你与时俱进的隐匿和反侦察技术。”
　　“我不需要。”
　　男人说话的时候，视线看向了地面，眼神有些闪烁。
　　伊芙想了想冬日战士的传说，叹了口气：“听好了……”

　　万里高空昆式喷气机
　　驾驶座上的人正在打盹，双腿翘在了仪表盘上，靴子的边上有一张贴纸，“贾维斯是我的副驾”。
　　飞机正驶于太平洋之上，海水没有了太阳的照射像是灰暗的水泥，平静的表面之下是汹涌波涛。
　　机舱很宽敞，可是金发的男人却坐在地上，双手撑住膝盖抵着下巴，注视着窗外。
　　娜塔莎走到男人身边，揉了揉他健硕的斜方肌，“放松，我们会找到他的。”
　　史蒂夫感受到动静，只是动了动眼珠子，又继续望着水面：“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他是不是还记得我。上次……”他动了动僵硬的肩膀，深吸一口气，“结束得可不愉快。”
　　“上次你没有我，这次不一样了。”驾驶座上的人被吵醒，按下按钮整个座位滑到了两人身边。
　　托尼从座位上起来，扒着窗户去看同一片海：“不管他这次想要对谁开枪，都得问问我的马克43。”
　　听到他这么说，史蒂夫皱起了眉毛，语气上扬：“托尼，你不会在他的脸上开炮，他是我的朋友。”
　　托尼丝毫不在乎，快速拍拍他的肩膀，走向舰桥，只留下一句：“如果他不伤害任何人的话。”
　　娜塔莎勾起嘴角，带着她声音独特的沙哑：“你知道他不会怎么样的，我们该担心的……是巴恩斯。”

　　伊芙几乎是在隔壁传出声音的瞬间就醒了。她踮脚来到走廊里，隔壁的门口倒映着微弱的橘色灯光。
　　男人裸着上身坐在床上喘着粗气，长发遮在脸上，只露出五官。他眼里的惊恐和痛苦格外明显。
　　如果当年她带走了他，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的手握住了门把手，可是看着男人因为噩梦惊醒而流淌出来的冷汗，她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去安慰他。
　　詹姆斯已经把她忘了，对他来说，自己只是一个莫名出现的人，可以利用的价值也只是可以帮他找回记忆。
　　她缓缓松开手，消失在房门口。
　　房间里的男人听着脚步声走远，眼神暗了暗，随后抬眸看向漆黑的门缝，慢慢躺回了枕头上。
　　他梦见了自己朝着她开枪，还有她躺在雪地里的场景。

　　伊芙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棕褐色，戴上了黑色的美瞳。镜子里的人看上去像是一个纯良的高中生，她又从抽屉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副眼镜，摘掉镜片后架在了鼻梁上。
　　这样至少可以骗过一些人。
　　房子的主人在厨房抽屉里有一把车钥匙，上面有四个圈，巴基拿着它在周围转了一圈后找到了一辆黑色的奥迪。
　　伊芙看见的时候直皱眉头，但是巴基一句话把她赌了回去：“我们之前也被发现了。”
　　是的，不论是那辆高尔夫还是菲亚特，再普通的车也躲不过被找到的命运，只是时间问题。
　　伊芙得承认，当脚下的奥迪驰骋在高速公路上的时候，心情是不一样的愉悦。
　　他们花了两天从莫斯科到西伯利亚，一路上没少遇到追他们的人，前前后后一共换了四辆车才脱身。
　　当然有一两次他们不得不动用武力。
　　再次回到这个小镇，伊芙看着破败的村落呼出一口白气，心中毫无波澜，指了指一条小道：“从这里走，还有三十公里。”
　　巴基却只是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雪山若有所思。
　　伊芙看着那个方向，走到他的身边：“有印象吗？”
　　男人点点头，抿着嘴唇：“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他率先朝前走去。
　　他们顶着风雪在毫无一人的山中走了许久，终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大门前。
　　军绿色的大门建在山体里，常年失修让红色的铁锈爬满了整扇门。伊芙都不需要尝试就知道机关已经失效，他们两个各抓一半，将门拉了开来。
　　森冷的气息铺面而来，熟悉的恐惧爬上伊芙的脊背，她仿佛还能听见刺耳的尖叫。
　　她看向身边的人，可是他的神情藏在阴影里，无法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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