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漫威]冬兵|伊芙效应

　　今天是史蒂夫交稿的日子。
　　他已经快埋怨这事儿三周了。莫尔先生会不会喜欢？静物会不会太枯燥了？他应该选灰色而不是黄色的纸……他是不是该放弃这门课？
　　巴基闻了闻掌心略带汽油味的胶状体，然后把它们抹在了头发上。
　　这里，这里也要一点，嘶……看不见后面。
　　没事，史蒂夫会知道他的心意的。
　　尽管史蒂夫不让他去，可这毕竟是他绘画生涯中的第一个里程碑——季末评测。
　　整个年级的人都会在那，他可不能让史蒂夫一个人经历那些。

　　浅色的衬衫在衣橱里排列整齐，巴基的手指慢慢滑过，最终挑出一件没有折痕的穿上。
　　他套上外套，看着镜子又伸手调整自己的头发，莫尔先生很注重仪表。
　　三分钟后，他打扮整齐，插着口袋走在街上。
　　史蒂夫看到他一定会吓一跳。

　　“中午好，巴基。”是老怀特，他刚从街角的小店买了牛奶。
　　“中午好，牛奶？”巴基朝他点头，“对了，邮差来过了，他给你留了些东西在门口，别让米基捷足先登了。”
　　老人嘀咕的声音在身后逐渐远去，“可怜的米基……”
　　巴基目送老人上楼，无声地笑着转身。今天的天气很不错，阳光和煦，风也不仅吹散了热气，还吹起了女士们的帽子。
　　枣红色贝雷帽坠落到他的脚边。
　　“小姐，我相信是你掉了这个。”他拾起帽子递给眼前的女孩。
　　黑发的女孩长得像是精品店里的玩偶，她双手抱着油纸袋，双腿歪曲低下了头。
　　巴基微微俯身，单手将帽子摆到了她的头上，“All done！”
　　“愿你有美好的一天。”女孩离开时不止一次地回头。
　　肯定是太多发胶的缘故。

　　史蒂夫的学校在六个街区外，门口有一颗坏死的白桦树。
　　看见斑驳的白桦树叶子，巴基就知道自己不远了，他小跑两步和几个抱着画板的青年一起走进了大门。
　　教室外的走廊上挤满了人，小小的窗子只能够让前排的几人偷窥到里面的状况。
　　一大半都是学生，另外有几个打扮艳丽的女孩，绝对不是学生，那就一定是来等心上人的。
　　巴基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后门找了个位置等待。
　　史蒂夫会从这出来。

　　下课铃敲醒了屋外等候的人，也宣告了屋里学生们的假期。
　　走道逐渐躁动，那几个女孩开始整理头发，互相确认自己是否看上去完美。
　　巴基插着手喊住了金发的男孩，他在一群大学生中看上去像个高中生。
　　“Jesus Christ！巴基！？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吗？”
　　史蒂夫的母亲是个虔诚的基督徒。
　　巴基架上他的肩膀，“所以你干得不错？”他把史蒂夫手里的盆栽拿在手上把玩。
　　可是获奖者似乎并不满意，垂头盯着地面：“只是个三等奖，那是一等奖。”
　　他指着一个路过的男孩，他的手里是一张斯塔克博览会的入场券。
　　“嘶~”巴基摆出一副不确定的样子，“我们可以把它摆在你房间的窗台上。”
　　“得了吧，我就说莫尔先生不喜欢静物。”史蒂夫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巴基看着手里的“静物”追上去，“我们去庆祝一下。”

　　一进小酒馆就看见角落里的米基，巴基嘀咕了一声惹得史蒂夫看过去。
　　“不如我们换一家？”史蒂夫听说过这人的名声，“再说我并不想庆祝。”
　　没什么可庆祝的，他这样说。
　　巴基拉着他坐到吧台上，“别犯傻了，从没有人给我过一个三等奖。”
　　“我能给两位男士来点什么？”吧台后传来一个女声。
　　知道自己不能回家的史蒂夫无奈地打招呼：“下午好南茜，苏打水就好。”
　　巴基不满意地侧头瞥他，“苏打水？”
　　“等等我得去医院拿药。”
　　好吧，理由充分。巴基把视线转向南茜：“给他一杯苏打水，给我一瓶啤酒。”

　　“莎拉怎么样了？”巴基喝了一口酒。
　　史蒂夫盯着桌上的盆栽，“老样子。她那天倒是提起你了，周三，晚饭？”
　　“告诉莎拉我会盛装出席的。”
　　他的话让两人不禁抖动肩膀。
　　“哟，悄悄这是谁！”尖锐声音的主人慢慢走来，带着一股宿醉的臭味，“不是小矮子罗杰斯吗？”
　　史蒂夫瞥了一眼摇摇晃晃的米基，“我们不想惹任何麻烦，请你走开。”
　　“哈！小侏儒谁让你说话了？”米基还打了个酒嗝。
　　他可真悲哀，巴基转身道：“米基，你听到他说的了。”
　　酒精将本就不富裕的智商洗刷干净，米基伸手去推史蒂夫，却在半途被人抓住了手臂。
　　巴基叹了口气，将人推了出去，醉酒的男人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酒馆里的其他人只当自己是瞎子，米基是出了名的混蛋，打架，酗酒，偷窃，无孔不入。
　　“行了，Buck，我们走吧。”史蒂夫拍拍他的背。
　　看着地上神志不清的米基，巴基往他的衬衫口袋了塞了一张纸币，“给你自己买个三明治吧。”
　　史蒂夫抱起桌上的盆栽，“Come on.”
　　巴基跨过地上的人朝门口走去。

　　“嘿！嘿！等等！”南茜抱着一个大包追了过来，“我很抱歉，不应该让米基进来的。我不能赔偿你们的酒钱，但……拿着。”
　　她递出油纸袋，里面是一整袋蔬菜。
　　巴基和史蒂夫面面相觑。
　　“我听到你们说的了，周三的晚餐，就当是给莎拉的礼物吧。就当省了她一番折腾吧。”
　　莎拉的胯从上个冬天就一直犯病，吃了很多药但还是不见效。
　　巴基拿过史蒂夫手里的盆栽，“来吧，史蒂夫，给你的。”
　　“我不……南茜。”史蒂夫没有伸手。
　　“史蒂夫。”南茜严肃地叫他，直接把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不大的袋子却让史蒂夫险些没拿住。
　　“下次见，史蒂夫。”南茜笑着离开。
　　注意到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巴基笑着推开门，清爽的空气立刻灌进来，“叫她出去！”
　　“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史蒂夫摇头。
　　“真的，她一定对你有意思！”巴基拦住门让他出来。
　　“给我一袋蔬菜不代表对我有意思。”
　　“得了吧，你看到她的笑容了。”巴基试图说服自己的好友。
　　史蒂夫磕磕巴巴：“我，不不，我……”他整理了一下，“我得回家了，然后医院，然后再回家。”
　　巴基眯起眼看他，结巴说明史蒂夫并不是没有想法，他只是不敢迈出那一步。
　　“你猜怎么着，拿着这个，不对……”
　　史蒂夫显然抱不动这个盆栽了。
　　“我会找个人帮我拿着这个盆栽，然后去街角的花店买一朵玫瑰，然后你拿着玫瑰去邀请南茜。”
　　“不！”史蒂夫超前走了几步表明自己的决心。
　　可巴基根本不理他，小跑着追上前面的一个身影。
　　“嘿！小姐！美丽的小姐！”
　　“你为什么不把盆栽放下！？”史蒂夫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找个人拿着盆栽。
　　巴基已经走到了那个身影背后，他转过来做着口型，“我不会把你的奖励放在地上的”
　　“盆栽就是用来放在地上的，Punk！”史蒂夫小声嘀咕道。

　　手上的袋子很重，所以史蒂夫找了个颗大树把袋子抵在树和自己之间。
　　不一会儿巴基就回来了，但是手里拿着两朵玫瑰。
　　史蒂夫皱眉，难道是觉得一朵的胜算太小了吗？
　　巴基喘着气，“她呢？”
　　“谁？”
　　“她！”巴基四处张望，“刚刚帮我拿盆栽的那位女士。”
　　史蒂夫摇头，“没注意。”
　　萧瑟的街道上除了他们俩没有人，那颗盆栽被摆在了街角。
　　巴基走过去将它捡起，垂下手里的玫瑰，“真可惜。”
　　他本来想将这只玫瑰送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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