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漫威]冬兵|伊芙效应

　　【托尼。
　　我很高兴你回到了总部。我不希望你总是待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我们都需要家庭。
　　复仇者是你的家庭，它对你才更重要。
　　我十八岁起就孤身一人了，我从来没有真正融入哪里，在军队也没有。
　　我信仰的是人……个人。
　　我高兴的是，他们所有人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所以我也不能让他们失望。
　　锁能装新的，不过，也许不该装。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父母的事，我猜是怕伤害你。
　　但到头来，其实是怕伤害我自己。
　　我很抱歉，希望有一天你能理解。
　　真希望我们能在协议上的事情达成一致，我真的希望。
　　我知道你在为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而努力，我们所有人都应该这样。
　　不管怎样，我向你保证。如果你需要我，需要我们，我一定来。】

　　这封信寄给了一个叫做托尼·屎塔克的人，读完之后，托尼猜那人就是他。
　　随信来的还有一个手机。
　　托尼舔着后槽牙看着桌上的一次性手机。
　　有点眼熟。
　　他还没研究出为什么眼熟时，Friday告诉他罗斯打电话来了，海底监狱受到了袭击。
　　如果不是天大的巧合，那闭着眼都能猜到是史蒂夫干的。
　　托尼像他保证过的那样，把罗斯放到了等待线上，座机上的灯一闪一闪，看得人心烦。
　　得了吧，谁都知道钢铁侠日理万机。

　　就是这个时候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起来。尽管理智告诉他不要。
　　“嗨，托尼。”一道女声传来。
　　现在托尼知道为什么这个电话眼熟了。
　　他们两兄弟的方法可真是一模一样。
　　“……ok，你不说话也没事。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生气，没关系，你有一切权利气愤。我告诉过史蒂夫，他那封信只可能火上浇油。”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很嘈杂，她像是在什么人口密集的地方。
　　“我在一个公共电话亭给你打电话，别试着追踪了，没用的。我打电话来，只是想说……托尼，我……我很抱歉，我知道！我知道，这听上去没有任何份量。”
　　“我不是想让自己听上去很高尚或者什么的，但我本来可以不告诉你的，但是你值得真相。你知道我不信什么‘善意的谎言’，那都是狗屁。”
　　“我看到你没对詹姆斯手下留情，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我不后悔引你去西伯利亚，尽管现在詹姆斯走路有些不稳。你会惊讶失去一只手臂对平衡力有多大的影响。”
　　“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告诉你真相。但……嘿，没有如果不是吗？我不是来奢求你的原谅的，我们做的事情不值得原谅。”
　　“但如果你还当我们是朋友……或者战友……我不知道，随便你怎么称呼，托尼。现在你有史蒂夫的号码了，需要的话打给我们。”
　　那头沉默了很久，就在托尼要按下挂断键的时候，她又说。
　　“旺达要我告诉你，厨房里应该还有她留给你的一锅蔬菜红汤。加了辣椒粉的。”
　　挂断电话之后托尼去了厨房。
　　那里还在重新整修，地面上有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可怜的料理台已经被灰尘覆盖，电磁炉上确实有个锅子。
　　只是现在已经分不清里面是蔬菜汤还是水泥汤了。

　　见伊芙挂断电话，旺达关掉了一旁的录音机。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飞机的引擎声轰鸣不断。
　　他们正在去瓦坎达的路上，特查拉说他可以给巴基一条新手臂。
　　“他怎么样？”旺达问。
　　伊芙摇摇头，“He can\'t be good.”
　　巴基靠在机舱上，左臂断口处还能看见电线闪着火花，他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
　　她蹲到一旁，抚摸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头。
　　驾驶着飞机的史蒂夫见状加快了速度。
　　“还想要一条金属臂吗？”巴基虚弱地勾着嘴角。
　　看着他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伊芙抓住了他的手掌，“怪我吗？”
　　是她告诉了托尼他们去了哪里。
　　巴基睁开了他灰蓝色的眼睛，轻轻摇头，“不，你做了对的事情。”
　　“而对的事情花了你一条手臂。”
　　“情况本来可能更糟。”
　　到现在这一刻，伊芙才开始后怕，是的，情况本可能更糟。
　　詹姆斯可能会死。
　　如果不是史蒂夫……
　　伊芙烦躁地将手插进发丝，“我让你和史蒂夫都陷入了危险。”
　　“嘿，嘿……嘘……”巴基反手抓住她的手，“再说下去会显得我伤得还太轻了。”
　　他们的对话总是会用一种奇怪的方式结束，尽管听上去可能不太像是安慰。
　　她和詹姆斯谁都不需要对方的一句‘没事的’，他们需要的，是彼此一起分担那句‘有事’。

　　前往瓦坎达的路还有三个小时。
　　旺达看着座位上脸色愈发不好的男人，问道，“如果你愿意，我能让你睡着。”
　　巴基看着小心翼翼的女孩，点了点头。
　　他看向伊芙，轻笑道：“醒来见。”
　　伊芙映着旺达手指产生的红光，轻轻点头，詹姆斯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看着旺达的能量，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旺达，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史蒂夫看着躺在床上的伊芙，又看了看床边的旺达。
　　从他的亲身体验来看，那个经历可不太美妙。
　　伊芙点点头。
　　“你和他说过吗？”史蒂夫指着对面那间医疗房，巴基已经在里面做手术了。
　　伊芙摇头。
　　队长叹了口气，“没证据能表明两者之间有联系。”
　　“但是值得一试，不是吗？放心吧，只是睡一觉，我会在他手术结束前醒过来的。”
　　至少伊芙是这样以为的。

　　旺达的叮嘱还在耳边。
　　别抵抗。
　　猩红再次覆盖她的视线时，伊芙努力放松自己，让意识跟随那抹红色去往黑暗之处。
　　然后她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仿佛听到了风声。
　　视线仿佛被撕开，黑暗瞬间被明亮代替，伊芙恍惚地眯起眼，只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游戏。
　　第一视角角色扮演游戏。
　　只是她是观战者，无法操控身体。
　　她站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面前是一块巨型的屏幕，像是透过了某个人的眼睛在看着外面的世界。
　　画面里的人动了起来，她快速穿梭在田野间，身边满是伊芙没见过的生物。
　　密密麻麻的外星生物呼啸而来，整片草原都被覆盖。
　　这是瓦坎达……
　　旺达给她弄了个什么幻象？这和上一次是同样的吗？
　　这就是她所恐惧的吗？长得像虫子一样的外星生物？
　　画面的视线转向天空，伊芙才发现她听见的不是风声，而是宇宙飞船的引擎声。
　　巨大的环形飞船盘旋在空中，周围的树木如同遭受了二十级龙卷风的洗礼。
　　伊芙看见画面逐渐接近一个人，一个被外星生物盘踞的人。
　　视线突然凌空，她打算从空中突袭。
　　可伊芙没有想到的是，落地的瞬间，那些虫子像是有预感般地散开，下面的人显露出来。
　　是史蒂夫。
　　可下一个画面让伊芙脑子空白。
　　因为画面那人手里的长剑扎入了史蒂夫的胸膛。她现在的表情不亚于史蒂夫的惊恐。
　　“No，no……no！no！”伊芙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怎么可能？她为什么不是去救史蒂夫的！
　　画面又开始动起来，似乎还有下一个目标，不远处就是正在战斗的娜塔莎。
　　伊芙心中的惶恐已经到了临界点，她下意识喊道，“娜塔莎！跑！快跑！”
　　她现在才发现，尽管满地敌人，可这个人穿梭在其中过于轻松了，就像是……自己人一样。
　　“不，不不不不不……”伊芙敲打着身前的画面。
　　手接触到画面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伊芙感觉自己被分成了无数片，又重新组合。
　　像是灵魂投放一样，等她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战场的中心。
　　手上满是鲜血，脚边躺着娜塔莎，她的表情还停留在最后一瞬的震惊。
　　伊芙发现她能动了。
　　她迫切地想要验证这个身体不是她，可长剑上的倒影摧毁了她最后的幻象。
　　“啊——你做了什么！”一道粗犷的男声怒吼道。
　　随之而来的是耀眼的白光，索尔从天而降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伊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事实上她现在根本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旺达给她制造的幻象。
　　这就是她的恐惧来源吗？
　　“我在问你话呢！”雷神的眼里泛着泪光，但手里的锤子迟迟不肯出手。
　　伊芙摇摇头，可她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来。
　　这具身体是她的，刚刚她亲眼看着“自己”捅死了史蒂夫和娜塔莎。
　　太容易了，他们根本没有想过会被她背叛。
　　在被雷神的锤子砸出去的时候，伊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詹姆斯呢？
　　索尔没有下死手，她只是摔在了地上，不再爬得起来。
　　就像是噩梦一般，最惊恐的画面总是在最后一幕才揭晓。
　　她侧着头，无力地睁开眼，在她身边，是一条银色的手臂，上面有一颗星星。
　　伊芙无法判断星星的颜色，因为鲜血覆盖了它。

　　如果旺达可以让人看到恐惧的东西，那么她想旺达的能力很优秀。
　　她体验到了极致的恐惧。
　　和托尼的相同，这种恐惧来源于失去。
　　不管这一切是不是幻象，伊芙想，是时候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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