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漫威]冬兵|伊芙效应

　　巴黎
　　18世纪的面包砖铺成了这座莱茵河上的城市，慵懒的法国人在早早地在街边喝起了下午茶，路边还有散发着法棍香气的面包店。
　　一切看起来是这么的恬静和美好，电视上还在播放九头蛇陷落的新闻，巨型飞天航母被炸成碎片掉进了哈迪逊河。观看的人不禁感叹一句坏人终于落网了，再嘬一口香甜的拿铁。
　　可是伊芙却没有这个闲心去理会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
　　现在是下午四点，离九头蛇被曝光的新闻循环播放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这意味着离她的身份曝光，只剩下不到五小时。
　　在这之前，她在巴黎有一间虽然不太豪华，但是能看见埃菲尔铁塔的一个尖角的公寓。她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负责帮助KGB获取法国情报局的信息。
　　哦忘了说，她在KGB的身份也是假的，用这个年代的术语说，就是双面间谍。托九头蛇的福，她这几十年的生活还算不错。在她离开九头蛇后，九头蛇给她捏造的假身份全部变成了她躲在世界各地最好的掩饰。
　　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复仇者，她现在应该在和秘书部的杰夫调侃顶头boss。
　　复仇者为了弄垮九头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把所有九头蛇的成员的信息都公之于众，她的身份很快就会被三个组织发现。
　　就算复仇者大发慈悲不和她这个消失在历史长河里的人计较，KGB和法国情报局都不会放过她这个玩弄了两边的人。
　　她知道的太多了，要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杜兰小姐，你今天回来得可真早。”楼下的保洁老太太依旧和蔼。
　　哦，对了，杜兰是她编造的假名。
　　伊芙指了指白衬衫上的咖啡渍，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可不是吗，我笨手笨脚的，得回来换件衣服。”
　　可怜的老太太还以为她在一家金融公司做秘书。
　　“哦，上帝保佑你。”老太太帮她按下电梯，“对了，罗伯特先生说下个月的租金得提前交付，你知道的，这个世界变得太疯狂了，那些外星人，还有飞在天上的船。”
　　显然六十多岁的老人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突然和宇宙产生了联系，伊芙站在电梯里，保持着笑容，“好的，我记住了。”
　　老旧的电梯门终于合上，伴随着一阵爵士乐缓缓上升。
　　快点……
　　哼哧——哼哧——
　　快点！
　　叮——
　　可算到了！
　　伊芙面无表情地闯进自己的公寓，动作娴熟地走向了厨房，打开碗柜从隔板的背面掏出一柄军用匕首，又走到厕所拿出马桶水箱里的马格南手木仓。在检查过弹夹后，又从内衣的抽屉里拿出几个弹夹。
　　身上带有咖啡渍的衬衫被丢到了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纯黑色的紧身衣。衣柜里还有一个手提袋，里面装满了一些逃跑的必需品。
　　只是这里面一大半的东西，她都用不上了。算上时差，这些护照会在五个小时里失效。
　　如果她运气好，她还能赶到苏黎世……
　　无用的证件被丢进垃圾桶，伊芙划开火柴一并丢进垃圾桶，只留下灰烬。
　　伊芙盯着镜子里的人，金色的长发柔软而散发着光芒，不施粉黛的脸庞看上去温柔无害。
　　不行，太显眼了。
　　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到厨房拿了见到朝着自己的头发剪去。

　　这不是巴恩斯第一次来到苏黎世，他不记得是哪一年，但那天风雪很大。
　　四月的苏黎世人满为患，复活节假期带来了全世界的游客，他们聚在这个全欧洲最富有的城市，只为一睹风采。
　　瑞士的银行全球著名，他们善于保护客户的资料，绝不会向第三方透露任何消息，所以一向是政客、富豪和罪犯的第一选择。
　　银行的职员非常专业，就算巴基现在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衣服，戴着一个从纪念品商店顺来的棒球帽，看起来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也没有多问一句。
　　他们这里每天都是奇怪的顾客。
　　巴基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墙壁上到处都是银色的保险柜，房间里只有他和那个职员两个人。
　　职员把他的盒子从墙上取下来，巴基打开看见里面又几个泛黄的信封，和两把枪，和足足四万美金的现场。
　　这是一个保险措施，每一个九头蛇重要人员都会有的保险措施。
　　但不是冬日战士的，冬日战士只是九头蛇的杀人武器。
　　这个盒子不是巴基·巴恩斯的，信封里的照片是一个中东长相的男人，名字是安东尼·列科夫。和冬日战士没有半分关系。
　　“你介意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巴基虚掩上盖子对身后的人说。
　　职员什么都没说，甚至帮他带上了门。
　　这里不止有这一个盒子，根据他脑子里像是电脑程序一样的记忆，这里至少还有三个保险箱是属于九头蛇的。
　　对他来说，这些就是他找回记忆的方法。
　　他在史密森尼博物馆看到了那个所谓的过去，对他来说只是一段陌生的文字，和几个模糊的身影。他仿佛是鱼缸里的鱼，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是模糊的重影。
　　他的记忆断断续续，更多的是一件灰绿色的房间，穿着白大褂的人，和冰冷的机械。
　　除此之外，最清晰的记忆往往伴随着尖叫和鲜血，有他的血也有别人的。
　　就像他记得属于苏黎世的那颗子弹和那些尖叫，他只能记得惊恐的面庞，却没有来龙去脉。
　　看见门合上的巴基摘下左手的手套，踱步到门后反锁。几乎是立刻，门的另一边就传来了敲门声，“先生？”
　　他没有回答，用金属臂粗暴地拉开了墙上的另一个保险柜。银行的警报声立刻启动，门后的呼叫声更加强烈，“警卫！警卫！他在里面！”

　　伊芙把在二手车市场买的破旧高尔夫留在了三条街外，她戴上外套的帽子，才刚走到银行门口就听到了响彻云霄的警报。
　　该死，她来晚了。
　　趁着混乱，伊芙拿走了大堂职员的外套和某个莽撞员工的吊牌，逆着人流往里走。
　　她需要那个盒子里的东西。

　　尽管门外的世界乱成了一团，但是屋子里的冬日战士没有一丝慌乱，他随手找了一个背包，把保险柜里的东西尽数倒了进去。
　　大门几乎是在同时被几个健壮的警卫撞开了，巴基立刻用左臂挡住了飞来的子弹，右手边的桌子被他掀起，朝着警卫飞去。
　　属于超级士兵的力量让警卫瞬间失去了意识，摔倒在地。巴基绕过他们，压低了帽檐随着人流朝着出口走去。
　　在奔跑的人中，巴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是个短发的女人，身形高挑，脚步稳健，她的慌张是装出来的。更重要的是，她在往反方向跑。
　　与此同时，伊芙也注意到了这个一身黑的男人，他们这种人对同类总是格外敏感。男人留在到脸颊的长发，带着一顶滑稽的棒球帽，看上去像是精品店的商品。
　　巴基眯起眼，看着这个朝他越来越近，穿着不合身的条纹西装的女人，脚步一转，打开了走廊侧面的防火通道大门。
　　在巴基转身的瞬间，伊芙瞥到了男人的背包，她朝着不远处的保险室望去，只见几个男人瘫倒在地。
　　是他！
　　男人的侧脸唤起了她脑海深处的记忆，怎么可能？他至少应该在西伯利亚的无人区才对。

　　巴基没有顺着消防楼梯下楼，而是朝着楼顶走去。身后的警报声随着门合上渐渐减轻，可几秒后又清晰了起来。
　　那个女人跟上来了！
　　他加快步伐，几乎是两步一层，朝着楼顶飞奔。
　　伊芙扒着扶手只看见一个衣角，再次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冬日战士，一旦被他逃走，她想要的东西将不再有机会夺回。
　　只是几秒伊芙就推开了消防通道在屋顶上的那扇门，清冽的空气铺面而来，脚下的警报声还回荡在耳边。
　　没有人。他去哪了？
　　正想着，一个拳头划破空气从门后挥来，就要落在她的脸上。几乎是条件反射，伊芙缩头一躲，手摸上了后腰的枪。
　　可是刚刚拿出来，就被男人的双手控制住了。
　　该死的！伊芙心中暗骂。
　　男人的棒球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走了，长发随风飘动，只留下一双冷漠的眼睛。
　　还真是……好久不见啊。
　　可她现在没有什么叙旧的心情，因为手上的枪口很快就要对着她自己的脑袋了。
　　伊芙抬起自己的膝盖朝着冬日战士的腰侧踢去，同时拇指按下按钮，枪的弹夹脱落。冬日战士根本没有闪躲，松开那只金属手臂，将人整个举了起来摔在了地上。
　　握在两人手里的枪砸在地面的瞬间迸出火花，剧烈的枪响在伊芙的耳边炸开，她睫毛轻颤，忍受着背部的剧痛，艰难出声：“你至少该记得我吧？”
　　冬日战士的动作迟缓了一瞬，眼里的冰冷被一瞬的迷茫代替。伊芙看准了时机，摸到了靴子内侧的匕首，朝着男人的背包扎去。
　　像是卡带的磁带再次被按下播放键，冬日战士立刻恢复了战斗状态，拦住了那柄黑色的军用匕首，两人僵持着在地上扭打。
　　就算是老朋友，熟知对方的招式，伊芙多少有些吃力。这些年九头蛇究竟又对他做了多少实验，他才能进步成现在这种程度？又是对他洗了多少次脑，才能让他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都在对方的肚子上踹了一脚之后，两人终于分开片刻。伊芙迅速站起来，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枪，而本来在自己手上的匕首，现在正被冬日战士握在手里。
　　她的肚子有些发麻，不用看，应该是一片淤青。
　　“听着……”她摊开双手作出协商的样子，“我只是想要……”她指着他背后的背包。
　　巴基顺着她的手指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握紧了手上的匕首，翻转手腕再次攻了上去。
　　“见鬼的！”伊芙连忙将双手交叉在身前格挡。到底是哪个狗娘养的把他培养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她整个人被推到了墙壁上，身边就是屋檐，下面是一条阴暗的小道，虽然不至于摔死，但不能保证掉下去之后，冬日战士会不会补上一刀。
　　“听我说，詹姆斯，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你背后的东西！”伊芙咬牙切齿。
　　冬日战士手里的匕首离女人只有分毫，可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听到过两次，一次是在那艘飞舰上，那个美国队长被他揍得鲜血淋漓，却执着地念着这个名字。另一次是在博物馆，广播里的男声配合着投影片，这个名字和美国队长一起被提起。
　　“你认识我？”
　　伊芙心中一喜，感觉到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正要开口却发现斜对面的大楼上一道刺眼的反光。
　　狙击手！
　　“小心！”伊芙大吼出声，无视了脖子附近的匕首，推着身前的人离开了刚刚的墙角。
　　一枚子弹几乎是立刻落在了墙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冬日战士立刻提起警惕，不管这个人是谁，都和他没关系。
　　他左手用力，甩开了身前的女人，顺势推了出去。伊芙没有想到她好心救他，却被人一把推了出去。她没有防备身体往后倾倒，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脚后跟绊住了屋檐，随即而来的是失重感，和子弹射入身体的感觉。
　　该死的狙击手。
　　该死的巴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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