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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警长最近长大了不少,踩在她身上有些分量。它朝她叫唤,黎羽点点它的头,板着脸道:“不能再吃了,再吃你就该减肥了。”
它像是不太懂,跳到地板上,蹲坐下来,巴巴的望着她。
黎羽叹气,那双乌溜溜泛着光的眼睛只要这么盯着,她就心软,只好起身走向食物储存柜,忽然想起零食已经吃完,她折回来,摊开手,:“我也没办法了,你的零食吃完了,只能明天了。”
警长喵呜了一阵,缩到桌下,任她怎么哄也不理。
“小家伙,还生气了。”她摇摇头有些无奈。院外门铃响起来。
她侧头朝窗外看去,果不其然,这个点只有令如斯。
想起前几天的新闻来,她匆匆下去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看警长。”
倒也没毛病,他也算大半个救猫恩人,黎羽侧身让他进来。他手上还拿着包东西,进了屋才拆开,是警长最爱的零食。
黎羽翻了白眼,这个人怕不是算好了断粮日了。
警长得了零食自顾自去了墙角,啃得不亦乐乎。
“你都不给客人倒杯水吗?”
黎羽倚在墙边,呆呆的看着猫,冷不丁听到问话。
“你还不走吗?”
“你就这么想我走?”
黎羽隔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怕上新闻。”
令如斯皱眉迷惑着,忽然就松了眉头。
这回轮到她面上五颜六色,吃错了什么药就提起这茬。眼神又不自觉瞟过去,令如斯背对着她蹲在地上,片刻后才抬手指了指:“它还没吃完。”
黎羽蹬蹬小跑去厨房烧水,等她端着水杯出来,警长已经趴在他膝头玩耍起来。
滚烫的茶水安置在桌上,“谢谢。”
“不客气。”黎羽在一旁坐下,没什么可说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弄猫,他忽的问道:“最近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自从签了合约,客源这条路算是通畅了。
“有没有想过扩大规模?”
黎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大半夜的是来找她谈生意吗?“暂时还没有这个计划。”
‘嘶’。警长从他身上跳开。黎羽看他捂着手臂,凑上去,一条清晰的血口子。
她赶忙握住他的手臂拉他起来,触感清晰,柔软温热,跟着她走到浴室,水流冲刷着手臂,时间很短,但令如斯灵魂出了窍。
黎羽没察觉,觉着洗净的皮肤白净光滑细腻,不由疑惑,这厮是不是做了保养。
想着手下了重力,待头顶传来轻嘶她松了手,声如细蚊:“到底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没心没肺的东西。”令如斯关了水,嘴里蹦出几个字。
黎羽充耳不闻,拿药箱过来,细长的伤口格外显眼,又有些不好意思:“它平时不这样的。”
“它有多久没剪指甲了?”
黎羽想了会:“不记得了。”
“剪了。”毫不犹豫的命令。
“可是……”黎羽有些为难,她不敢啊。之前她洗澡和剪指甲这种事都是送宠物店解决的,兴是最近太忙了,忘了这茬。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消完毒的令如斯钳制住猫头和四肢,黎羽颤颤巍巍拿着剪甲刀。
“你抖什么?”令如斯看着她拿着指甲钳。
“它叫得很惨啊。”被束缚住的警长像是待宰的猪,黎羽这样想着,觉得自己正是那个屠夫。
“它伤人了。”男人冰冷无情。
黎羽又看看他手上的伤痕,对哀嚎的警长说道:“警长,不要叫了,放下嚎叫就地投降吧,老老实实把指甲剪了求他原谅最重要。”
可惜警长没听她的,自顾自的叫道:“喵!喵!!喵!!!”
黎羽吞吞口水,终于举着指甲钳‘咔擦’几声,一口气剪掉一只爪子,她抹了额头渗出的汗,笑起来,:“看,我成功了。”
对面没有声响,黎羽看过去,令如斯眼眸又黑又沉,睫毛又密又长,嘴角还有微微的翘起的痕迹,什么时候两个人离得这样近了。她慌忙退后,连指甲钳都掉了。
“继续,我手疼了。”令如斯却制住她的后退。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黎羽有些尴尬,拾起工具继续剪起来。
她身上的气息,有种特有的魔力牵引他,还是因为刚刚昙花一现的梨涡,从前那个不设防备的姑娘又回来了。他搞不懂,他想弄懂,只好一门心思靠近。
半个小时后,在警长凄惨的叫唤中,结束了战斗。
“2-3周就要剪一次,不然,下回受伤的就是你。”令如斯拍了拍身上的猫毛。
“恩。”
“你记得明天去打针,虽然它已经打过疫苗,但我还是不太放心。”黎羽看着他手上的伤口说道。
“你在担心我吗?”令如斯眯了眯眼。
黎羽看向别处,:“赔不起。”
“你确实赔不起。”
她能听出语气里的愠怒,可能怎样?不过也是自己挑起的。
彼此之间又隔了银河。
令如斯走到门口时,背对着她说道:“黎羽,我有时候觉得,你心里依然有我。”声音清冷,像是窥破了她的内心。
门被关上。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应了他,跟他在一起吗?黎羽被这个想法吓到了。
令如斯接到父亲的电话时,已是凌晨两点。
“新闻是怎么回事?”
令如斯沉默了两秒,才回道:“媒体乱写。”
“你也到结婚的时候了,陶家虽然近些年来不错,实底子还是差了些。近些年,我也有留意,周司令的孙女略小你些,静柔温婉,我看着很不错。”
“父亲!”
“难道你还念着那个甩了你的黎羽吗?”令辉的语气强硬起来。
“父亲,我自己有数,当初与您谈好的条件也是这样的。”
“你!”令辉想起当年他跟自己谈条件的时候,眼神坚毅。到底是他儿子,白手起家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今后公司交到他手上大抵也是放心的,他深深叹气,原本箭弩拔张的气氛早已烟消云散,似是让步,他道:“你要知道,人这一辈子最忌执着二字。”
“我知道的,父亲。”
令辉挂上电话的时候在想,他的儿子总会明白的。
事情有很多时候不会按照既定的轨道发展。比如陶沐和姜迟彦,那天晚宴没去的姜医生竟然主动联系陶沐了。
这天黎羽逮住开溜的人,问道:“老实交代,最近偷偷摸摸的干嘛?”
“嘿嘿嘿,本来想晚些时候告诉你的,毕竟刚开始有进展太过招摇很容易夭折。”
“有这么脆弱吗?”
陶沐却沉默了,面色有些茫然,说道:“其实也还好,平时他都会主动联系我,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黎羽笑得欢乐:“说来听听,或许我能给你答疑解惑。”
陶沐摇摇头:“说不上来。”她看了看时间,边走边说:“要走了,不然该迟到了。他今天可是第一次约我吃饭了。”
黎羽看着慌慌张张走远的人,感叹着,一物降一物的奥妙。
姜迟彦先一步到约好的法式餐厅,不一会,看到陶沐缓缓过来,他起身快步走去,到面前时,又把手伸过去,笑着看她:“那边。”
陶沐把手搭过去,:“谢谢。”
两个人顿时成为了餐厅的风景线。陶沐偷瞄,身侧的男人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漂亮得近乎完美,可她感觉到疏离,她忽然知道那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明明都是他主动,但显得好像自己在强人所难。
“在想什么?”姜迟彦的嗓音很独特,淡淡的喑哑,偏生勾魂。她的思路被打断。视线落在那双桃花眼上,:“没什么。”
姜迟彦笑笑,并未再询问。只有刀叉错落的声音。
“那晚,你为什么没来?”陶沐擦了擦嘴,问道。
“有手术。”姜迟彦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我看到有新闻说你跟令如斯的婚事。”
陶沐有心吊着他,抛回去:“你怎么看?”
他低头,专心的摆弄盘中肉:“我们结婚吧。”
姜迟彦端起红酒,看向有些错愕的人,唇高高扬起:“我们结婚。”
他不能看着陶沐成为下一个黎羽。那张照片的情深他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有谁能预测未来伴侣到来的时间,没有人。
而此刻陶沐说出的话,显然惊着黎羽了,很震惊,以至于她的瞳孔比平常放大了三倍:“你要结婚了?”
“恩。”
“太快了吧!”黎羽还没顺过气。
“刚刚好。”
“你要不再想想吧,或者再处处也行。”
“可是他已经求婚了。”陶沐还记得那天的震惊不亚于现在的黎羽,只是,在他拿出钻戒时,她知道,自己没法拒绝。
那枚钻戒银光闪闪的挂在陶沐的中指上,衬得她精致耀眼,她的眼中有不可言说的喜悦,:“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所感激的事了。”
婚礼定在半个月后举行。陶沐对黎羽的要求是,伴娘什么的都不需要,婚礼也都不用操心,她要亲手准备。这半个月黎羽只要好好打理生意,在婚礼上出现在第一排就行。
黎羽认真的点头答应,这大概就是挚友的默契了。我什么都不缺,惟愿你真诚与我并肩迎接幸福。
同一时间,还有人在坦白。
“阿斯,我要结婚了。”姜迟彦说得艰难。
“恩?”令如斯略显迟疑,问道:“谁?”
“你也认识,陶沐。”
电话那端没了声响,姜迟彦庆幸自己赌对了,没有谁能站在令如斯的身侧。
“你爱她吗?”很久之后,那端传来声音。
“你呢?”姜迟彦反问。
“我?”语气透露着一丝不解。
姜迟彦把玩着台灯的开关,屋内明明暗暗:“你爱过吗?”
“阿彦。”令如斯如鲠在喉。
“你会祝福我吗?”
“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令如斯望着幽幽夜空,不知为何,心底淌着凉意。
“那,婚礼当天可别缺席哟,第一排的位置已经给你预留好了。”
电话挂断,姜迟彦抱臂孤独的滑落到地上,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爱的,因为那个人根本不齿他的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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