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

　　沈纵隅放下工作离开了两天，回来后没多久就被沈老奶奶发现，知道是陪顾珩舟出去游玩，气得当下来到顾珩舟的房间兴师问罪。

　　「奶奶。」

　　顾珩舟见沈老奶奶脸色铁青，知道自己等一下肯定不好过了，重点是，她一个人来就算了，翟雪雁也跟着来，唉...

　　「还知道叫我？」

　　顾珩舟摆笑道：「奶奶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呢？」

　　沈老奶奶径自坐了下来，道：「做不得贤内助没关系，也不用拉着人陪你一同游戏吧？你难道不知道纵隅最近一直在赶一批货，交不上就得巨额赔偿人家吗？歇息的时间已经少得可怜，你还这样拉着他出门，不觉得过分些了吗？」

　　沈老奶奶说对了，他确实不知道沈纵隅的工作情况，平时也是他少关心了，承认是他的问题，低声道：「奶奶对不起，我错了。」

　　「一句错了就好了？你看看人家雪雁，多么识大体，平时有空都来问我生意经营，你呢？整天待在房间里，到底...」

　　沈老太太还没说完，沈纵隅便走入房门，道：「奶奶不要怪珩舟，是我自己想散心，拉着他陪我的，况且那批货我已经交了，所以并没有赔不赔偿的问题，还有奶奶，珩舟不是不帮忙，我只是怕他累着，不给他帮，如果奶奶对珩舟有任何意见，找我来。」

　　沈老太太气道：「你就什么事都站在他那就对了？」

　　顾珩舟拉了沈纵隅的衣袖，让他别再说了。

　　「奶奶，您对珩舟有意见我知道，我也不勉强您喜欢他，但请您不要把其他人推给我。」说到此处时，他看了翟雪雁一眼，又飞快地转回看了沈奶奶。

　　「你真的是太不象话了。」

　　沈老奶奶气疯了，转身就走，翟雪雁看了他俩一眼，也跟着离去。

　　「你不要这样跟奶奶说话...」

　　沈纵隅拉他入胸怀，道：「对不起，心肝，连累你了。」

　　「哪里，是我不懂事，知道你忙，还要你陪着我。」

　　「那我们互相。」

　　顾珩舟轻推开了他，道：「咱们去跟奶奶道歉吧，是我们有错在先，理应道歉。」

　　「可奶奶她...」

　　「奶奶年纪大了，多让她便是，我不怕骂的，只要你一直做我的依靠。」

　　「一辈子，都做你的依靠。」

　　***

　　顾珩舟站在门外，听着沈纵隅与奶奶的对话。

　　沈纵隅弯腰致歉：「奶奶，刚刚是我不对，我给您道歉！」

　　沈老太太心里是舍不得责备他的，毕竟这个孙儿是唯一自己一手拉拔带大的，自然是特别重视呵护，况且这孙儿内心自有个秤，再责备怕是适得其反，于是她道：「知错就好。」

　　「奶奶，我是为了我的态度跟您道歉，至于其他的我自认没有错。」

　　沈老太太微怒道：「为了这么一个人值吗？」

　　「奶奶，我视顾珩舟比我自己生命还重要。」

　　「那我也没让你抛弃他呀，不过就是希望你再娶，有个孩子不是很好吗？」

　　沈纵隅苦笑道：「奶奶，我这辈子不会再碰其他人，所以您别期望了。」

　　她怒道：「顾珩舟是给你下了什么符？孩子，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是吧？」

　　「但我做不到，如果我真的再娶别人，伤的是三个人的心，奶奶您能理解吗？」

　　沈老太太眼眶泛泪道：「那你要我怎么跟你祖父交代？你父母亲在天之灵会安心吗？」

　　「奶奶，您希望我幸福对吧？那我想他们应该也是这么想。」

　　「如果他们不是这么想呢？」

　　「那就等我死后，拉着珩舟跪在他们面前请他们原谅。」

　　顾珩舟站在外头，眼眶泛红，当沈纵隅走出房门后看见这个画面，温柔道：「走吧...」

　　***

　　也许是翟雪雁等急了，这天趁沈纵隅不在，她亲自来后院找顾珩舟。

　　「顾公子。」

　　顾珩舟看了她一眼，心暗道，不愧是大家闺秀，同是平辈还那么客气地行礼。

　　「雪雁妹妹，不用那么客气，妳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赏花看鱼的吧？」

　　翟雪雁笑道：「顾公子很是聪明，我就有话直说了。」

　　顾珩舟盯着池塘的鱼，乍暖还寒后，鱼儿似乎更加活泼。

　　「顾公子，看得出来你是个孝顺的人，我相信你也不愿忤逆奶奶，所以...」

　　「什么事都好商量，就沈纵隅不可能。」

　　顾珩舟直接出声打断了她的念头。

　　「可...」

　　「妳若是想说什么孩子的，我告诉妳，有孩子未必是好事，要养他、顾他，也许有天他会变成沈纵隅一样气死妳，所以呀...两个人的世界不是挺好的，顶多我气你一句、他回呛我一句，是吧？」

　　「......」

　　「翟姑娘，说实话的，妳长得好，要什么对象会没有吗？何必继续浪费青春等沈纵隅？」

　　翟雪雁心道，这人也太会说话了吧...

　　「女孩子的青春是很宝贵的，小心，红颜易老。」

　　顾珩舟笑了一声，又道：「再说啦，两情相悦的感情最为重要，万一妳真嫁过来了，看到我每天跟沈纵隅腻歪在一起，岂不心伤？我听说不少女子都因此抑郁而终，实在是太可怜了。」

　　翟雪雁听他这么一说，似有感触，心头微微颤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应对时，沈纵隅笑脸盈盈的走了过来。

　　「雪雁妹妹也在呀！」

　　沈纵隅虽出声打招呼，但眼睛注视着始终是顾珩舟，他拿了一桶鱼饲料递给了他，又趁机对他上下其手，看得翟雪雁很是尴尬。

　　「我...我想到奶奶那边还有事，我先退下了。」

　　临走前，还稍微抬头看了他二位，但那二位似乎没有要理会她的打算，她默默在心里叫苦。

　　「人走了，还看？」

　　沈纵隅手指轻刮了他的鼻尖。

　　「她跟我说...」

　　「我知道，我都听见了。」

　　「那你？」

　　「两情相悦最为重要，你说的，所以，不要想把我推给别人，懂吗？」

　　顾珩舟深吸了一口气，忽道：「没有，我是想说，我刚刚拿你做比喻，你会不会生气？」

　　沈纵隅回想一下，突大声笑道：「心肝，没错，你形容的很对，千万不要生像沈纵隅一样的人，不然他整颗心就只容得下一个人，心眼可小呢！」

　　顾珩舟赞同的点点头，道：「嗯，沈纵隅同志，你我配合得天衣无缝，共同抵御外患，完美！」
　　他伸出手，等着沈纵隅跟他击掌，哪知他低头吻了他的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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