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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
唯依定定神,打算将扮演进行到底,她微微咬唇,用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说:“公子,小女子叫木绵。”
云泽轩的手一顿,唇边划过一丝冷笑,快的让人看不清。他忽地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怀中一带,低头狠狠地吻住她。
思念与怒火交织,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他粗暴地啃咬她的唇,舌头在她口中肆虐,攫取她的气息。唯依克制着没有搂他的脖子,而是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身子微微发颤。
呼吸越来越重,在她快要窒息时,云泽轩总算放开她,眸中带着浓重的情/欲,重复道:“你到底,在玩什么?”
唯依轻喘,眸中盈着水光,像是被欺负的紧了,低眉垂眸,脸颊嫣红,齿贝咬着红唇,小声唤道:“公子……”
声音轻柔如羽毛,勾人夺魂。
放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似乎又热几分,唯依几乎听见他咬牙的声音,他附在她耳边道:“好,很好,好的很。”
他压下心底的躁动,一下子放开她,用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淡淡道:“既如此,木绵姑娘便——跟本王走吧。”
她想玩,他就陪她玩。
×××
一辆马车正缓缓向恒王府使去。
唯依坐在马车内,坐姿端正,眼眸低垂,回忆起云泽轩向花二说要替她赎身的神情。
“木绵姑娘,多少钱能赎走。”语气又淡又清冷,怕是被她气着了。
花二演技到位,眼带贪婪,笑靥如花:“咱们木绵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姑娘,若是她愿意跟你走,看在先前一万两黄金的份上,再加一万两便可带走。”
唯依暗暗在心中腹诽,两万两黄金,花二你怎么不直接去抢。然她现在是木绵,并不能说话呛她。
云泽轩眼睛都未眨一下,直接应下:“用玉佩取,人我现在带走。”
于是,云泽轩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木绵姑娘带上马车,当然,马车是借花满楼的,毕竟云起已经先走了。
唯依偷偷用余光瞄云泽轩,他似乎累了,正闭目养神,从花满楼出来便没同她说过话。
她知道他在生气,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木绵是她送他的礼物,只属于他的人,她一定要扮。
或许时间一久,他就会习惯。
两人一路无话,马车停在恒王府门口,车夫这才发现车内公子是恒王,恭敬道:“王爷,到了。”
云泽轩应一声,先下车,唯依出来时,云泽轩绅士地扶了她一下。
唯依心中微暖,生气归生气,阿轩还是很有风度的。她含蓄一笑,对他表示感谢。
云泽轩偏过头没理他,自顾自走到王府门口,敲门。
唯依跟上,心情莫名愉悦,觉得他生气的模样很可爱。
守门侍卫听到敲门声,高声问:“谁啊?”随即把门拉开一条缝,定眼看,竟是自家王爷,傻了,赶紧打开门道:“参见王爷。”
“起来吧。”云泽轩走进去,顿了顿,发现唯依没跟上,转头看她:“发什么愣。”
唯依像是才发现云泽轩的身份,眼中闪过几分惊慌,垂眸道:“木绵见过王爷。”
得把刚认识云泽轩的戏份演足。
云泽轩看她半晌,许久才缓缓道:“滚过来。”
唯依低头跟上,守门侍卫瞪大眼看着对方,这是他们家王爷?他们家王爷不是从来温和有礼,这是……刚才他们是幻听了吧?
而且王爷夜半三更才回来,还带个姑娘,有点魔幻。
不过,左右他们都管不住,他们关上王府大门,继续值夜。
夜色寂静,两人走了一小段路,有位约莫三十上下的男子迎上来道:“王爷,您回来了。”
唯依猜,这位应是王府管家。
果不其然,云泽轩对他说:“安排这位木绵姑娘到……向林苑。”
徐宏看向王爷身后,有些讶异,不过他没表现出来,恭敬道:“是。”
他走到唯依身边说:“木绵姑娘,跟我来。”
唯依行礼:“有劳。”她觉得这位管家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天这么黑,他应该看不清她的长相,那是对云泽轩带姑娘回来感到疑惑,还是对云泽轩安排她在向林苑感到疑惑?
很快唯依便发现是后者。
她和管家走了许久,才走到向林苑,一眼看过去便知这院子许久都无人居住,显得有些破败,枯叶落了一地。
徐宏说:“向林苑鲜少有人住,院子是破败些,但房间每日都有下人打扫,住人是可以的,姑娘不必担心。”
唯依道:“无妨,木绵吃的苦。”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暗自腹诽,阿轩是在惩罚她?竟然把她安排在这种地方。
罢了,让阿轩出出气也好。
“今日天色太晚,姑娘先委屈一晚,明日王爷或许会另有安排。”
“谢谢管家。”这管家人还挺好。
徐宏离开时暗暗摇头,他听恭王提过木绵姑娘,是位青楼女子,这恭王也太纨绔了,怎么能把青楼女子往恒王府送?
之前恭王也送过不少姑娘过来,至少是良家女子,这木绵姑娘……
唉,且看王爷怎么安排吧。
唯依在恒王府第一夜睡得香,虽然房内微微带着点霉味,被子也有些硬,但她从前睡过更差劲的地方,何况如今,她离云泽轩那样近。
第二天一早唯依就醒了,外面有人敲门:“木绵姑娘,醒了吗?”
她想,许是云泽轩派给她的丫鬟。来夏国暗卫虽然都跟着,不过她把他们都留在了花满楼,如今她是真真孤家寡人也。
她应声:“起了。”
门外的丫鬟推门进来,语气不太好:“醒了就好,奴婢叫阿苗,徐管家派我来伺候你。”
唯依瞧了瞧她,样貌清秀,约莫19岁左右,脸上满是不情愿的表情,仿佛是被谁强迫过来伺候她的。
她心中有几分猜测,便道:“阿苗,好名字,这段日子便承蒙照顾了。”
阿苗白她一眼,进来打扫房间,不屑道:“照顾什么照顾,过不了几天王爷就会把你送出去,一个青楼女子,以为进了恒王府就鸡头变凤凰?做梦!”
唯依想,果然,这人知道她是青楼女子,怕是管家说的,管家应该知道她,毕竟这个月她是花红街最有名的人。
她不屑于和这种人计较,没再答话,也不知云泽轩什么时候过来,还是就打算把她晾在这?应该不会,不过估计会晾个几天罚罚她。
左右也没事干,她第一次来恒王府,想在府内逛逛,看看阿轩平时住的怎么样。
脚刚踏出院门,阿苗哒哒哒跑过来,在后面叫住她:“站住,你去哪里?”
唯依说:“出去走走。”
“走什么走,没有王爷允许,你哪也不准去!”
唯依笑:“王爷可没规定我一定要呆在院子里,倒是你,如今是我的丫鬟,在我回来之前记得把院子打扫干净,不然……”
她没把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阿苗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唯依在恒王府随意走着,王府大,下人也多,看见她都偷偷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她是谁。唯依目不斜视,朝着昨夜与云泽轩分别的地方去,想起云泽轩难免想起儿子,那个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小崽子。
小崽子定然也在王府,她得去看看。
走到昨夜分别的地方,唯依抬头看,上面写着“明苑”两个字,想必是阿轩住所,她欲走进去,却被两个侍卫拦住:
“王爷命令,任何人不得允许不准入内。”
唯依问:“你们王爷在吗?”
“不在。”
不在?“去哪里了?”
侍卫一板一眼道:“王爷的行踪,咱们下人无权过问。”
唯依默,好吧,云泽轩这是打定注意要晾她几天。
她转身离开明苑,不远处有下人瞧着她议论,她悄悄用内力,只听见她们说:
“这就是那个妓/女木绵?”
“应该是,王府现在没有陌生女子,就她见着眼生。”
“听说王爷昨夜为她一掷万金,现在全城都传遍了,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
“有姿色又如何,之前恭王送过不少女人进王府,姿色也不差,身份哪个不比木绵高,她们都没留下,这个木绵更不可能。”
“王爷肯定不喜欢她,不然怎么会安排在向林苑,那个院子从不住人,说不定是这女人心机深沉勾引恭王,被王爷识破才有昨晚哪一出。”
……
唯依抽了抽嘴角,当初她只想到风尘女子身份是最快接近云泽轩的办法,没想过其他。接近是方便了,但名声似乎不太好。
不过,虚名这种东西她不在意,嘴长在别人身上,只要别人不当面惹她就好。
唯依漫无目的地走着,下人们虽对她指点议论,却无人上前挑衅,可以看出云泽轩管下人还是有一套。
她逛半天也没找到小崽子的住所,索性先回去,时间还够,她不急于一时。
回到向林苑,院子还如昨晚般破败,走近房间,阿苗靠在榻上睡大觉。唯依看她一眼便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杯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阿苗被惊醒,吓一大跳:“谁?!”
唯依说:“我吩咐你扫院子,你在这里睡觉?”在其他人面前她可以是木绵,但在刁奴面前装木绵就不划算了。
阿苗站起来,梗着脖子道:“我打扫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不可以?还不是主子就逞主子的威风……”
阿苗嘟嘟囔囔地走出去,唯依摸摸肚子,好像有些饿了,说:“弄些午膳来。”
阿苗没好气道:“知道了。”
唯依想,这阿苗嘴上不留德,倒也没对她真正做什么过分的事。
然而,她终究想错了。
午膳,阿苗给她带的是残羹冷炙,她试了试算是能下咽,勉强吃了。下午她不想出去,打算练会琴,来王府时她孑然一身,只带了这把琴。
这是谷翼送给她唯一的东西,无论去哪她都带着,自己亲手保养。谁知她拿出琴一看,琴弦竟然被人剪断三根。
珍惜之物被别人糟蹋,唯依心头七分怒火三分心疼,短暂地怔愣后,她拿着琴去找阿苗,冷冷看着她道:“你剪的?”
阿苗本想否认,看见唯依冰冷的神情忍不住打个哆嗦,慌张道:“我……我不过是想帮你擦擦,谁知……谁知琴弦一碰就断,对,是它自己断掉的,不关我的事!”
唯依盯着她看半晌,也顾不得维持木绵的形象,她靠近阿苗,冷不仃将其手上的抹布抢过来塞进她嘴里,快速抓住阿苗的右手,只听见“咔嚓”“咔嚓”“咔嚓”三声脆响,阿苗的肩膀、手臂、手掌便错了位。
阿苗喉咙里发出几声短促的呜咽,瞳孔放大,疼的直冒冷汗,她想用另一只手把嘴上的抹布拿下,唯依闪电般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同样技巧性地掰三下,让她左手也遭了和右手一样的罪。
阿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恐惧,呜呜呜地看着唯依,似是求饶。向林苑偏远,此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人过来。
审犯人的手段,唯依有的是。
她抬起阿苗的下巴道:“给你三分颜面还真当我好欺负,我的琴坏了,你打算用什么陪?”
她很生气,突然不想再和云泽轩耗,都怪阿轩,若不是他,她的琴也不会坏掉。
阿苗一个劲地摇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下,看起来好不可怜。
唯依突然间觉得很无趣,抓着她的两条手臂摆,咔咔咔几下又把错位的骨头接上,阿苗已经痛得瘫软在地。
罢,一个小丫鬟,教训教训就得,气坏自己不划算。
她不再管阿苗,拿着琴左右瞧着,心里又是一阵疼,唉,装什么木绵,装着装着把琴都给搞坏了,这琴弦的材料应该不好找。
一下午,唯依都在研究如何修好这把琴,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又该吃饭了,阿苗送晚膳过来,两只手还在打颤。
唯依看过去,阿苗哆嗦一下,话也不说,放下饭菜就跑。
唯依不在意,菜色倒是比中午好些,至少是热的,她也不挑,一点不剩吃光了。
十一月的夏国已经入冬,虽没有到下雪的时候,夜晚却带着一丝丝冷意。一整天云泽轩都没来向林苑,唯依想,自己得想办法让他来。
晚上,她让阿苗给她准备冷水洗澡,阿苗变得异常乖巧,完全不敢违抗命令,也不多问为什么,准备好就跑。
冷水澡洗的让唯依打好几个喷嚏,不过这还不够,她身体太好。晚上睡觉时,唯依把窗户打开一条缝,让寒风吹进来,她穿着薄薄的衣衫,不盖被子睡一宿。
第二天醒来,唯依终于光荣的——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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