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之白衣如故

作者:柳絮飘呀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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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胁


      白衣眼见着韩英被张成岭三言两语便激起了求生欲,心中稍微放下点心来,只要他还抱有希望,想活下去,就算再难也要让他活下去。

      温客行也只坚持了半炷香的时间,内力就有点撑不住了,白衣顺势接手,让他再休息一会儿,原本他俩这般彼此接力,是能帮韩英挺到周子舒带大巫回来,但奈何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张成岭听到远远传来的马蹄人声皱起眉头,疑惑地说了句:“什么声音?我去看看!”就快步的推门而出,去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衣与温客行也听到了那由远及近的奔马兵戈之声,心也提了起来,但眼下却无暇分身,只能等张成岭回来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张成岭却带回来一个坏消息。

      “太师叔,师叔,门外围了好多好多黑衣人,把庄子都围起来了!怎么办啊?”张成岭小跑着回来,急得额头上都沁满了汗水。

      “是天窗!”电光火石间,白衣就又想通了一切,不管是韩英盗取琉璃甲还是重伤逃往四季山庄,全是晋王布下的一场请君入瓮的局。

      “天窗?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温客行这话刚问出口便后知后觉的想通了关窍,他看着手掌下摇摇欲坠的背影,心中就是一凛。

      韩英只是鱼饵,钓阿絮上钩的鱼饵!

      “白先生,温公子,是我连累了你们,连累了庄主,你们不要管我了,你们快走,快去通知庄主,让他不要回来!”韩英一听是天窗围住了四季山庄,也心知他是被晋王利用了,愧疚难当之下,竟心存死志。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要好好活着,才对得起阿絮!”温客行发觉他已经丧失了求生欲,心中就是一突。

      “成岭,你去启动星斗大战,暂且抵御一下!别让天窗打进来。”白衣皱起眉头,牢牢护住韩英脆弱的心脉,还必须唤回韩英的求生欲,不然他就算累死也救不回这条命。

      “韩英你听着,你必须得好好活下去,就算为了子舒,你也得活下去,你不是一直想拜入四季山庄吗?等子舒回来我让他收你为徒!”白衣忍着内府的隐痛,还有气力鼓励韩英。

      “是啊,韩兄弟你不能死,你要等阿絮回来,你不是想拜阿絮为师吗?他是我们师叔,他说的话阿絮一定会听的!”温客行见白衣额头上的汗水都渗了出来,眼见着也快撑不住了,也顾不得丹田的空虚,强行运功,拼命护着韩英的心脉。

      “原来…原来白先生是庄主的长辈…是韩英连累庄主,还要连累了你们,我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还有什么颜面求庄主收我为徒。”韩英只听着门外传来机关的咯吱声与刀兵相碰的杀伐人声,心就彻底凉了,再无生机,只想着不能再连累他们了,竟然运起了些内力,想自损心脉。

      “子舒不收我收!你一定要给我活下去!”白衣察觉他想要自我了断,情急之下,直接一掌将韩英劈晕,阻止他自断心脉的行为。

      温客行接住韩英软倒下的身子还有些茫然无措。

      “师叔,你打晕他干什么呀?”

      “不打晕他,他现在就死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老温,你先撑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白衣听着院外刀戈之声越发激烈起来,神情越发冷肃,子舒还没有回来,他不能让他们出事,提起点力气,冲出偏厅,纵身越上屋顶,俯看着庄外乌泱泱的黑衣人,心中就是一凛。

      人太多了,大阵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他必须得把张成岭和温客行他们送出去。

      他从房顶跃下,跑到星斗大阵中,见张成岭还在按部就班的操纵着机关,也正巧看到从侧墙纵身跃进来的周子舒。

      “子舒,你回来了?大巫呢?”

      “师叔,老温和韩英怎么样了?”

      两个人刚一碰头就急切问对方,一时间都愣在原地。

      但门外紧锣密鼓的进攻之声,却容不得他俩多做交流。

      “成岭,先搬奎木狼,再搬星日马。”周子舒听着院外那要从两翼侧攻的杀伐之声,眼神冷肃,指挥着张成岭改变阵势,再拖延一段时间,而他则与白衣急匆匆赶回了偏厅。

      一进屋就看到温客行坐在榻上,面白如纸,还在咬牙死撑着给韩英续命。

      “老温!”白衣不是说温客行好好的吗?怎么竟成了这副狼狈模样?周子舒走到近前,看着温客行神情都有一些疯狂,眉头紧皱在一起。

      白衣太阳穴也一跳,才半会儿功夫,怎么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赶紧围了上来掐住韩英的脉搏,虽然气息微弱,但索性还活着,看着温客行苍白的脸色,那心也只能放下一半儿。

      “阿絮,你回来了,大巫呢?”温客行看到周子舒,哑着嗓子问道,看他身后并无旁人,心就凉了半截。

      “还没来呢。”周子舒叹了一声,眼下前有狼后有虎,他心头也乱成一团。

      “行了,老温,你放手吧,交给我。”既然南疆大巫没有找到,那他和温客行这般死命撑着也无济于事。白衣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韩英去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能拖一阵是一阵,咬紧牙关抽出点灵力,勉强让韩英恢复了点生机。

      “阿絮,老白,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开始,造假的琉璃甲祸害世间,也不会有今日之事,都怪我……”虽然有白衣为他分担,但温客行已到强弩之末,丹田空虚,眼冒金星,以至于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他看着面如金纸的韩英,也看到脸色苍白的白衣,却又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前残死在他面前的父母,身心俱疲之下,竟直接昏了过去。

      温客行这一昏倒,可把白衣和周子舒的心彻底提了起来,但白衣腾不开手,只能看着周子舒焦急的把着他的脉搏,眼睛越瞪越大,表情越来越震惊。

      “子舒,老温怎么了?!”

      “脉象纷乱如沸,丹田空空如也,老温的内力没了。”周子舒扶着温客行,已经方寸大乱。

      手上是命悬一线的韩英,温客行又倒在周子舒怀里昏迷不醒,门外刀兵之声又越发杂乱,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事到临头也由不得他犹豫了。

      白衣先放下韩英,从怀中掏出了那颗他除夕夜前为周子舒凝练出的玉灵丹。

      周子舒上一次服药是刚回四季山庄的时候,眼下已是正月,三月之期快到了,他本想提前练出来,却没曾想还能用到这个地方。

      周子舒看着他手中的那抹玉色,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急切的说:“师叔,先救他们啊!”这灵丹既然能压制三秋钉的摧伤,保人性命岂不是绰绰有余。

      白衣也是做了一番挣扎,才狠心将那颗丹药分成一大一小两份,大的那份塞入韩英口中护住他的心脉,小的那份递给周子舒,让他给温客行服下,温养他空虚的丹田。

      但随着这俩人的脸色转好,气息渐匀,白衣的脸色却越发阴郁了,他们俩的命保住了,子舒的伤又该怎么办?他现在可攒不出灵力再做灵丹了。

      但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发生,周子舒刚把温客行扶到榻上,张成岭就满头是汗的冲了进来。

      “师父,大阵快撑不住了,该怎么办呀?”张成岭一跑进来就看到榻上并排躺着两个人,也惊诧地瞪大眼睛,问道:“师叔和韩大哥他们怎么了?”

      “子舒,我去替你们挡一阵,你带成岭他们先走。”边说着白衣边站起身,深吸口气,就要往外走。人再多又能如何,他就不信,还护不住这几条命了。

      “师叔,你别冲动,他们是来抓我的,让我去吧!你带成岭走!”周子舒却一把拦住了他,白衣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他怎能眼睁睁看着白衣去冒险。

      “师父,我不走,我要死也要跟你们死在一起!”张成岭也抹了把汗,神情异常坚定。

      “死什么死,有我在,你们谁都不能死,子舒,你要当我是你的师叔,你就听我一句劝,带他们先走!”白衣难得冷下脸色严肃的说。

      “师叔你也听我一句劝,我曾是天窗之主,晋王还是我表哥,他们只是来抓我回晋州的,只要我跟他们回去,就连累不到你们了!”

      “你还想忽悠我!你以为你回晋州能落着好吗!张成岭,带你师父走!”白衣是绝对不能让周子舒一个人去冒险的,招呼张成岭把他师父拖走,说着便甩袖,准备出门迎敌。

      “师叔!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出去了又能怎样,杀光他们,再把自己赔进去吗?!”周子舒也急了,拦住了白衣的去路,又是炼灵丹又是耗修为,白衣现在还能有多少气力去杀敌?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回晋州送死!”白衣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师父,太师叔,你们能不能都别去冒险呀?要走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张成岭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哽咽的说。

      “师叔,你要相信我,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得留下来,照顾老温他们,等大巫回来呀!”周子舒扶着白衣的手都有些恳切了。

      “周子舒,我只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易容成你的样子替你回晋州,第二,咱俩一起走,你别想一个人去冒险。”白衣眼见着他们这么纠缠着也不是个事儿,索性狠心下了最后通牒。

      四季山庄的易容之术能做到以假乱真,白衣与周子舒本就面容相似,又相处日久,极其熟悉彼此,白衣若是易容成周子舒定能瞒天过海。

      “不行,你骗不过晋王的!”周子舒直接否定了第一条路,他与晋王君臣相伴十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白衣只要露出一点破绽,肯定会被晋王拆穿,到时老白孤身深陷晋州,想脱身都难。

      “那咱们就一起!这次我绝对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了!”白衣不等周子舒反驳,直接拍板,盖棺定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周子舒只身一人被抓回晋州。

      不仅是因为他信不过晋王,还因为……三月之期快到了,若周子舒愿意留下等待大巫那最好,若他非去晋州不可,保命的灵丹都已经给韩英和温客行了,那白衣必须跟着周子舒,谨防三秋钉反噬,将他的身体摧垮。

      “成岭,把我送你的灵珠还我一个!”白衣先后给了张成岭两颗珠子,现在他灵力几近枯竭,不得不要回来一颗补充一点气力,不然怕是护不得周子舒周全。

      张成岭虽然不明所以,还是赶紧从怀中掏出那颗他拜师时白衣赠予他的灵珠。

      那珠子并未做成项链,所以张成岭一直都是贴身保管的。

      周子舒看着白衣接过那颗灵珠直接捏碎,星星点点的灵力如倦鸟归林般汇入他的身体,有了本原灵气的补充,白衣方才还很苍白的脸色顿时缓和许多。

      “太师叔,我这还有!”张成岭见珠子有用,就焦急地解着脖子上的那颗玉珠想给白衣,却被他阻止了。

      “这个你留着保命用,我先把你们送到密室去!”有那颗玉珠的灵力补充,白衣至少恢复了三成气力,他背起韩英,招呼着周子舒把温客行背起来,他们得赶紧趁天窗没有打进来之前把这几人安排好。

      就算在隐秘的药室内,都能隐隐听到院外传来的那一声声气势如鸿的:“周庄主请现身,王爷传召,请周庄主回晋州一续!”

      “成岭,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师叔他们,等大巫来!”周子舒等把人安顿好,看着昏迷不醒的两人,眉头皱的死紧,拍了拍张成岭的肩膀,这里就只能交给他了,自己则率先走出密室。

      张成岭看着他师父决然的背影,急切的喊着师父师父,也没有让周子舒回头。

      “成岭,你放心,有我在,你师父绝对不会有事的,你要在这里好好守着,乖乖听话,我们会平安回来的,等你师叔他们醒了再来晋州接应我们。”白衣伸手擦去张成岭眼角的泪水,伸手抱了抱眼前的少年,也转身紧随周子舒而去。

      张成岭泪眼婆娑的看着紧闭的密室大门,又回头看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两人,伸手狠狠擦干了眼泪,他已经十五岁,是个男子汉了,还有师叔和韩大哥需要他照顾,他不能哭,他要坚强,他还要等师父和太师叔平安回来呢。

      ————

      “周庄主,请现身,王爷传沼,请周庄主回晋州一叙……”

      “周庄主,请现身,王爷传沼,请周庄主回晋州一叙……”

      “周庄主,请现身,王爷传沼,请周庄主回晋州一叙……”

      伴着门轴的吱嘎声,四季山庄的大门缓缓从里推开。

      周子舒负手而立,看着将四季山庄围得水泄不通的天窗众人,以及那个抱臂一脸得意的现任天窗首领——段鹏举。眼神冷锐,气质凛冽,一瞬间他就好像变了个人,成为那个杀伐果断的天窗之主。

      “周庄主,别来无恙啊,看您的模样却实不似有恙。”段鹏举敷衍的抱拳一礼,上上下下打量一身新年盛装的周子舒,见他面色红润,步履稳健,想来这位前首领离开天窗后的日子竟然过得不错,又忍不住啧啧两声:“七巧三秋钉,果然能解!早知如此,那些在庄主钉下变成活死人的弟兄们,该情何以堪呀?”

      周子舒直接无视段鹏举冷嘲热讽的讥笑,负手走出山庄大门,但他稍一动作,刚刚还很嚣张的段鹏举却像受了惊的猫似的往后连退几步,看着周子舒的眼神,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和忌惮。

      “周子舒,你站住!”段鹏举看着周子舒越走越近,吓个大喝一声,浑身紧绷。

      周子舒却只清清冷冷的说:“鹏举,不是王爷要传诏的吗?”

      “荒唐!你叛离天窗,欺君罔上,你以为这次王爷还会姑息你吗?”段鹏举看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来气,眼下明明是他为刀俎,周子舒为鱼肉,他怎敢这般闲适?

      欺君往上,绝不姑息,周子舒听来却只觉好笑,无视段鹏举警惕的目光,径直朝他走去。

      许是他在天窗那些年的杀伐果断已经深入段鹏举的灵魂,见周子舒朝他走近,吓得立刻大喝一声,命令心腹将他拿下,但那四人只是执刀刚近周子舒身周一丈,便被门后袭来的一道锋锐齐齐割喉,那四人只觉眼前一闪,便已倒地不起,气绝身亡。

      段鹏举见到眼前此景都惊了,吓往后连退数步。

      “怎么说我家庄主也曾经是您的老上司,这大过年的登门拜访不带贺礼就算了,还要刀兵相向,天窗的做派甚是嚣张呀?”白衣一袭雪色劲装,单手负于身后,缓缓从庄内踱步而出,走到周子舒身侧。

      “庄主啊,这天窗离了你,是越发不中用了。”白衣直接无视段鹏举,而是侧身凑到周子舒耳边轻笑着说。

      “你是何人!竟敢对天窗出手!”段鹏举都没有看清这白衣人是怎么一瞬间就杀了他手下四个精锐心腹,被他那一手震慑,吓得连退数步,躲到了天窗人群中才有了点底气。

      “哟,这就是段鹏举段大人吧,白某早先便听闻段首领是晋王手下心腹重臣,本以为是如我家庄主般的气度不凡,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白衣听到他的问话,这才舍得把目光扫到段鹏举的身上,但那一眼却让段鹏举脊背发凉。

      白衣只要想存心气人就没有他气不死的,周子舒听他损段鹏举那话都忍不住轻笑出声了。

      段鹏举听到他那一声嗤笑,气得怒不可遏,疾言厉色的喝问着:“周子舒!四季山庄旧部不都死绝了吗?这人又是从哪儿来的?你到底瞒了王爷多少?!”

      周子舒虽然担忧白衣的身体,不想他跟着一起冒险,在眼下白衣既然镇住了场子,那他就不能漏一点怯,看着段鹏举吓得脸色苍白,忍住笑意轻咳一声,朗声介绍:“鹏举啊,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最近才相认的白师叔。”

      “庄主啊,这就是您挑选的继任者吗?这欺软怕硬的样子怎担得起天窗首领呀,晋王还真敢用他,都不嫌放出去丢人的吗?”

      “师叔,这个责任可不在我,我在任的时候他还人模人样的,谁知道一朝大权在握,这人就不中用了呢?”白衣有心嘲讽段鹏仗势欺人,欺软怕硬,那周子舒也不能让他的话落到地上。

      “周庄主,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局势,你们已经被我团团包围了,怎么还有胆子逞口舌之快,您就不怕我一声令下,您就和您这位师叔死无全尸了吗?”段鹏举躲在人群中底气就稍微足了点儿,听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贬损,心头就燃起一把怒火,示意属下包抄上去,甭管这神秘人有多大本事,耗也能把他耗死。

      白衣却视而不见那些将他们团团包围手持利剑的黑衣人,只轻啧一声看向段鹏举。

      “口舌之快?段大人此言差矣,白某说的明明句句属实呀,你说你们大年初一便喊打喊杀的围攻山庄,搅得我们年都过不好了,我们庄主宅心仁厚,见不得四季山庄大过年的就死人,骂你两句算是教训,段大人怎的这般不知好歹呢?”

      “我管你是师叔还是太叔!我家王爷说了只抓周子舒回去,其他人格杀勿论。”段鹏举被他骂的激起了凶性,不顾下意识的危机感,直接扬手指挥手下将白衣擒拿剑下。

      白衣将周子舒护在身后。扫视了那一群杀气腾腾的天窗刺客们,那眼神就把他们看到汗毛倒立,他无视那一圈直指他锋锐的刀刃,而是反手化出一道锋茫,急射段鹏举的脖颈,段鹏举下意识的侧头一偏,也被那锋锐划出一道血痕,而他身后的天窗刺客却应声倒下。

      “段大人怕是您没有弄清局势吧,白某即然舔为庄主师叔,想杀你岂不是轻而易举,为了您的小命着想,段大人还是客气些为好。”白衣漫不经心的搓着手指,扫视段鹏举的视线,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你在威胁我!”段鹏举狠狠擦去脖颈上渗出的鲜血,看着白衣的目光是说不出的阴冷,却也有掩藏不住的恐惧。

      这姓白的他还是人吗?

      “威胁?段大人要是这么想,倒也没错,我就是威胁你了!”白衣护在周子舒身前,仰起下巴,轻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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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想在老白眼皮子底下死人,瞧不起谁呢?
    想给阿絮下马威,是段狗飘了,还是老白提不动刀了?
    其实,我最开始的打算是走第一种即老白易容阿絮,但发现不符合人设,遂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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