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3021

　　从酒吧里抢劫……不，是借用过来的资料并没有太多的线索。果然再怎么蠢的坏蛋也不会把明显的证据储存在自己的手机里。这里面只有一些照片，没有意义的日常接头信息，垃圾邮件之类的……不过倒是能够摘出几个他经常联络的人。
　　马修正在试图一个个的找这些人的源头，看看他们其中的一个会不会刚好和联盟有些关系，如果有的话就再好不过，如果没有……为了防止一无所获，兰特今天又来到了这个酒吧。因为艾伦说：
　　“所以我说了，还是老实跟踪他就好了吧。去跟踪他。”
　　寄人篱下还真是难受！兰特皱着眉，撑着头，酒吧这叮咣叮咣的音乐让他的头痛病发作得比脑袋中了一枪的人还要痛。这就算了，还不停的有人靠过来企图和他搭话，他已经‘相对委婉’地拒绝了：
　　三个漂亮妹子。她们真的很漂亮，要不是因为必须要监视学乖跑到卡座去花天酒地的目标，兰特真的不想拒绝她们。
　　两个男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过来，并且还对自己动手动脚，让他们滚了。
　　前几天被自己揍过的那个人及其他的同伙，应该是来报仇的，现在他们都躺在地上，被用来踮脚。
　　头痛。打了人之后头更痛了……马修这混蛋该不会是在骗自己吧？
　　虽然马修说过，兰特脑子里的那东西已经被修好了，但是它本身就会造成种种后遗症，头痛算是其中比较轻的那种。兰特知道自己有战友因为这个东西得了精神分裂，还有的直接疯了吃掉了自己的手什么的，各种可怕的传闻。
　　当初的这一批产品造成的丑闻数不胜数，最后也不过是抓了几个主要负责人就不了了之。有人真的在乎受害者的问题吗？没有，因为抓负责人比较简单，而妥善处理受害者很困难。谁不知道挑简单的做？你每天五点不下班的吗？
　　“对不起，先生，打扰一下……”
　　“啊？”
　　头疼欲裂的兰特又听到有人跟自己搭话，他正不爽的准备让这人别来烦自己，刚一抬头，滚字还没说出口，眼睛就看到了一个与这个地方的风格完全不符的形象。
　　这是一位已经步入中年的女性，她打扮得非常整洁并且风格有一些保守，不像是来这里玩儿的。妆容也是正式又经典的款式。她不像是来搭讪，而像是有其他事情。所以兰特把滚字咽了回去。他说：“有什么事？”
　　“先生，我想向您打听……”这名女性看到兰特好像要听她说什么，她有点激动地继续说，“在大概一个月之前，您有没有在这个酒吧看到过我女儿？这是她的照片。”
　　兰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对方把手机举过来，上面是个年轻女孩的照片，金发碧眼，非常漂亮，确实和眼前这位女性眉宇间有几分相似。
　　“抱歉，我也是来这里没几次，一个月前我还不在罗马星。”兰特说了实情，不过可能是出于好奇，他又追问了一句，“你的女儿失踪了吗？”
　　“不……那个、谢谢您。”女性看上去有点失望，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收起了手机急忙说，“没关系，打扰您了，我再去问问其他人！”
　　“啊……”走了啊……兰特本来还想再问问，结果对方就匆忙离开了。远远的看到她又试图去问其他人，就算被一些人拒绝了也并没有放弃。总觉得放心不下……
　　“我在新闻里搜索到了信息。”马修的声音突然传过来，兰特差点儿忘了这家伙还在。他刚刚应该也看到女孩的照片了。兰特说：“啊，发生了什么？”
　　“根据新闻，在一个月前这个酒吧发生了一起年轻女性被掳走的案件。那女孩就是被害人。”马修尽量委婉且简单的叙述新闻的内容，“被害人被侵害和殴打之后，被丢弃在小巷中，最后被巡逻机器人发现，虽然幸存，但至今仍然处在昏迷状态。”
　　哎……果然再繁荣的城市都有阴暗的角落……兰特停顿了一下，他说：“刚刚那个女人，是受害者的母亲？她为什么要在这里询问？凶手没抓到吗？”
　　“虽然是抓到了，但是……”马修说，“但是由于涉及到联盟高层的亲属，所以一部分凶手或者说是主谋的身份未被公开，并且其他凶手还以证据不足为理由上诉，马上就要再次开庭，如果没有找到证据的话，他们可能会被无罪释放，所以我想那位母亲是在寻找目击者吧。”
　　“…………”联盟高层的亲属啊……这档子事儿怎么总是被自己遇上呢？在列达尼奥斯学院的时候也……
　　兰特啊兰特，你想想，为什么你的同学都出人头地，而你明明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却还是现在这副模样？你说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你能找到更详细的资料吗？马修？”
　　还不是因为你就喜欢多管闲事。兰特这么教训着自己，不过嘴上倒是直接给马修下达了指示：“监控录像？或者被隐藏起来的主谋究竟是谁……别告诉你做不到。”
　　“我能做到。但问题是……图灵中士，你真的要管这件事吗？”马修的语气中不带着任何观点，他说，“你确定吗？如果这很容易就能解决，那事情早就解决了。”
　　“正是因为它困难，所以它才重要。马修。而且你想想看，联盟高层的亲属，在这个酒吧里。你不觉得这件事有可能还和我们调查的事情有关系吗？”
　　“…………”
　　马修沉默了。这是因为他竟然比兰特晚发现这其中可能的联系，他正在反省自己，反省竟然比兰特这种笨蛋都慢了一步！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就算没关系你也会管的对吧。”
　　“如果不管我今后的噩梦里都会出现那个女孩的脸，这对她来说一定是件很失礼的事情。”
　　没想到，你内心里是个正义又善良的家伙，真是人不可貌相。马修不想评价人类的个性，他懒得评价，因为每个人类都不一样，他要是每个都评级一下不得累死？他只是喜欢观察过程，并预测结果，这算是他的兴趣吧。
　　“已经查到了。”马修大概只花了几秒钟就突然说，“军情局副参谋长的秘书的侄子。”
　　“这关系也太曲折了吧！”
　　“的确。但这个身份也证明他可能的确和我们的案件也有关系，听听我们的副参谋长被任命负责的任务：远地殖民地高威胁民间势力制衡。”
　　“什么玩意儿……”联盟的人就他妈不会好好说人话吗？？
　　“意思就是他负责窃取温妮莎和‘丝鬼’他们的情报，确保他们不会有一方实力过大或者威胁到联盟啦！”马修贴心的翻译了一下，然后说，“这不就是道尔将军想要的东西吗！证据！联盟高层和‘丝鬼’的狼蛛有联系的证据啊！”
　　原来如此，虽然不算是那种能把军情局的局长拉下台的证据，但是联系算是找到了。那个大侄子绝对是个突破口，比前几天的倒霉蛋有用多了。
　　兰特思考了一阵子，这期间他甚至忽略了酒吧里这震耳欲聋的糟糕音乐，然后他突然站起来，指着马上就要靠过来和自己搭讪的人说：“不行。给我滚开。”
　　“呃……你的性取向是流血案件吗，图灵中士？”
　　马修看到那个人悻悻地离开，他这么会儿已经看到兰特分别拒绝了：女性，男性，中性，猫猫狗狗，以及分不清是人是鬼的生物等等所有人。所以他很好奇……
　　“我的性取向是红发碧眼长腿美女。”
　　“就是你贴在道尔将军客房墙上的那个你每天睡前都要盯着看半小时的平面模特吗？”
　　“她的名字是艾诺波娃。”
　　“我知道。我还知道她其实是成人用品公司制造出来的虚拟AI。”
　　“这不重要，马修！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爱！你懂吗？！”
　　没想到你还是个二次元。行吧。马修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说点别的：“总之，你要不要继续调查刚刚那位母亲可怜的女儿的事情？如果要的话，我们应该叫住她。”
　　“我不认为那位母亲适合参与我接下来的行动，马修。”兰特挑起眉毛来，他说，“你说我现在应该算是将军手下的秘密特工了吧？”
　　“嗯……大概？我觉得至少你应该在某些行动上拥有特权。毕竟你现在的身份是‘死亡或失踪’状态，相关的脱罪操作其实都非常容易的。”
　　“是吧是吧？你想想看啊，马修，艾伦让我们做他的‘秘密手下’，拿我们当枪使，既然这样，我们打一个人也是打，打两个也是打喽。”兰特摊摊手，他一边说一边踢踢脚下被自己放倒的那些人，说起来刚刚那个母亲都没有看到这些人，是不是因为疲劳过度呢？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又不太确定……”
　　“马修，这世上很多人在拿到特权之后就会变得冷漠，不是以奇怪的道德标准约束自己不要使用特权，就是利用这些特权去做一些坏事。现在我们手里，也有一个特权。”就是在这个灰色地带为所欲为的特权。兰特说，“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去做一些……让自己觉得爽的事情呢？”
　　“比如惩治几个法律与秩序无法惩治的罪犯。”
　　“没错。你该不会用什么‘谁给你的权利审判别人？’这种话来反驳我吧？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马修。你最好不要，不然我就把你扔到那边的猴子酒酒池里。”
　　“首先我要声明，我并不是怕你真的把我扔进那臭烘烘的玩意儿里才这么说的。其次……看起来那位大侄子还可以稍微再多蹦跶两天而不是明早就因为电源短路而遭受电击而死。”
　　“…………马修，你不是吧？”
　　“我的确认为这么死有一些没有创意。我会再考虑一下别的方法的。”马修这么反省着，他说，“那我们现在去宪兵队看看有没有人在‘玩忽职守’？”
　　“哈哈……那里可是宪兵队，怎么可能没人玩忽职守？”兰特笑起来，他一边离开酒吧一边说，“我们是去看看有没有在认真工作的人。以及，亮出艾伦的名头，给他涨涨人民支持度什么的。我们这是在帮他吧？”
　　不。确切的说，如果是道尔将军，一定会立即拒绝这种‘支持度增长方式’，因为不管怎么看兰特的表情都是去打架的。刚刚他还说什么‘那位母亲并不适合参与我接下来的行动’之类的，反正他绝对不可能是去友好交涉！
　　做了那么多铺垫，这货就是要去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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