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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到了中午吃完饭后,病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医生护士们推着并购走进来,阿宁只能坐在病床上侧目注视着。
与昨天不一样的是,这次手术无法断定是成功还是失败了,魏守仁的命虽然保住了,但是从此以后永远的失去了光明。
“多可怜啊。”女儿在一边感慨道。
殊不知此刻阿宁的心也像在热油里煎炸,躺在床上的他眼睛被纱布紧紧包裹,阿宁实在无法想象如果他醒来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看见外面得到世界,无法分辨色彩,不能拥抱最爱的哥哥嫂子时会怎么做。
阿宁伏在女儿的耳边说:“那孩子的亲人也不在了,你晚上多准备一份饭吧。”
女儿乖顺的点点头,满脸是对这个男孩儿的同情。
下午不到4点的时候,魏守仁终于醒了,他躺在床上,扎满了仪器的手尝试着摘掉眼前的纱布,被阿宁一把拦住。
“小伙子,你眼睛受伤了。”她不自觉的扮演起病房里热心肠的老爷爷。
“我这是在哪儿?”魏守仁的嗓子十分干哑,阿宁倒了点热水,插上吸管喂给他。
“来,先喝点儿水。”
或许是昏迷的时间太久了,喝了足足一大杯后,阿宁又给他多添了些水。
“爷爷,您有没有见过一只纯白色的小狗?”魏守仁推开了第二杯水,焦急地问道。
“啊,我知道,是不是名字叫做松饼的?”阿宁有些心虚。
“是的,是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博美犬,您知道博美犬长什么样子的对吗?”
“我,我知道,你放心我们说的肯定是一只狗。”阿宁撒起谎来总是习惯性的结巴:“让你家里人给抱走了,医院怎么能养狗呢?”
“对,您说的对,医院怎么能养狗呢,那它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没有没有,只是有点脱水,都是小问题。”
魏守仁听完以后,整个人都跟着放松下来,阿宁也长舒了口气。
“爷爷?”没过一会儿他又开始问了,“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手机,我想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那可不行,”阿宁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谎要怎么圆都圆不回去了:“爷爷身上没带手机。”
“好。”
“爷爷有没有听见医生说,我什么时候眼睛能好之类的?”
“没有,你做了手术还是先畜一畜体力再想别的事情吧。”
“好。”
魏守仁终于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头摆的正正的,阿宁心中泛起一股酸意。
晚饭的时候,女儿因为老人明天要手术所以没有给他准备晚饭,想起爸爸的嘱托,又给魏守仁准备了丰盛的菜,都是一些养气补血的佳肴。
魏守仁向两人表示感谢过后,尝试用筷子吃饭,但因为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好几次都夹不到饭菜。
“我来帮你。”
女儿拿起勺子放在魏守仁的手里,又往勺子里添了许多饭菜,十分温柔的说:“吃吧孩子。”
他十分乖巧的把勺子放到嘴边,张开嘴,勺子直接怼在了他的嘴角儿,一个米饭粒都没有进去。
阿宁虽然心疼,但是看着这样的场景差点噗嗤笑出声来。
魏守仁继续尝试,失败几次后终于把饭送到了自己嘴里。
快要到睡觉的时候,阿宁侧身躺在床上,目光一刻也不从魏守仁身上离开,她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下来见到他,又怕活下来了他又开始问他的狗在哪儿,亲人又在哪儿,自己既然做不到把谎言变成现实,当初又何必开口骗他?
或许是这份躁动,让他感受到了:“爷爷,你还醒着呢?”
“嗯。”
说完以后,阿宁就后悔了。
“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都怪我自己。”
“不要这么说,怎么能怪你?”
“我从小就喜欢画画,但是我家世代经商,以前爸爸怕自己万一有一个儿子不上进的话,整个家族会跟着一起倒霉,所以他就又生了我,结果还不如不生我。”
“爸爸都是会爱自己的每一个孩子的,你相信爷爷,我也是做爸爸的。”
“我想我哥了,”魏守仁动了动身体,把被子盖得更严实了些:“我当初太冲动了,现在想想就算再生气,也不应该上了那艘船。”
“我们都有做错的时候。”阿宁平淡的说道。
第二天早上,阿宁就被推上了去往手术台的病床,女儿抓着她的手说道:“爸,不论如何,我都会撑过来了,所以您也要撑住好吗?”
“我知道了。“阿宁拍拍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手术台上的灯光闪亮的那一刻,阿宁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可惜的是,手术最终失败了,阿宁在这个世界最后听见的声音就是女儿悲痛的呼唤声,只是她再也没有力气睁眼了。
阿宁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重新来到了系统世界。
她看见魏守仁手拿长刀正在与一队人搏杀。
【系统群主:应系统要求打开‘阿宁和她的金主爸爸们\'直播间。】
“天啊,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刚才经历了太多太多~”
【任务系统:阿宁,你没有彻底回来,你现在还是处于魏守仁的过去时间点,你并没有成功阻拦魏守仁绑定be系统。】
“这我知道,我还没有活到他绑定系统那里。”
【直男系统:没有关系的阿宁。】
【任务系统:等一下我会让小卖部给你时间倍速器,你直接将魏守仁的剧情跳到他来北山的时候,你或许能找到be系统的备份。】
【小卖部系统:已经购买好了。】
阿宁做好心理准备,小卖部系统直接打开时间倍速器,阿宁感觉瞬间自己被浓缩,然后瞬间失重后被突然放大。
这时候她看见魏守仁失魂落魄的走在一条幽静小路上,看见了她顺着绳子掉下来的那个大坑,然后毫不留情的跳了下去。
【系统群主,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这样毅然决绝的啊?“】
”不知道,先跟着下去在说。“阿宁紧跟着跳了下去。
。。
再一次的时空穿梭,魏守仁来到了阿宁十三四岁的时候,他不过更惨,连生物都不是,他变成了阿宁那饱受摧残的书包。
“我还记得,我这个书包一直到现在我都放在家里的。”
【凑热闹系统:这我倒是知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也就称这一样东西。】
这天,天空下着细雨,小版的阿宁穿着淡蓝色的校服,用书包顶着头,在回家的路上肆意奔跑着。
到了家门口,她小心翼翼的撕下门上的封条儿,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她没有立刻关门,而是观察了一圈儿家中有没有过来竞拍房子的,确认家里没有人以后才敢彻底关上大门。
说是这是个家,其实就是个勉强能让阿宁不露宿街头的地方,破败的一室一厅,墙上已经开始掉砖块儿,如果这不是学区房的话,它可能连被拍卖的价值都没有。
她把书包扔在一旁,开始脱掉湿漉漉的衣服,雨虽然小,却密密麻麻的打在她的身上还是把她浑身都浇透了。
【直男系统:如果当时你知道魏守仁会魂穿你的书包,十几岁的你应该就吓晕了吧。】
阿宁淡定地说道:“我会把他直接烧了,当年我的胆子还是很大的。”
时间再次转变,这时候的阿宁灰头土脸的正在垃圾箱里面寻找可以卖钱的东西,找到个瓶子什么的就踩扁了往书包里面塞。
【嗲精系统:啊!我的小宁宁好可怜啊!】
【系统群主:如果她不可怜的话,我也不会找到她了,给底层的人一个爬上去的机会,不是挺好的嘛。】
当时间又一次转换的时候,阿宁已经来到了系统世界,魏守仁在观察阿宁囍轿的行动方向,然后突然从竹林里冲出来,提刀砍了轿夫,药铺家四儿子吓得落荒而逃,魏守仁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了上去,拔出长刀,一刀就砍下了他的头颅。
【任务系统:我明白了阿宁,你还记得你当初怎么也逃不出这片竹林吗?是因为这个时空里有两个你!】
阿宁不解反问道:“那这个时空也会有两个魏守仁啊,为什么他就没有事情呢?】
【系统群主:不,这个时空里,只有一个魏守仁!】
【任务系统:也就是说他早在你进入系统世界之前就惦记上你了?】
“不至于吧。”阿宁表情错愕道。
【任务系统:那这样的话简直太好了!】
“为什么?”
【系统群主:你可以在这两个是时空交合的地方直接杀死一个时空的你,这样的话,be系统的备份里就会少一个你,那主体的过去时和另一个主体的过去时不一样的话系统也只能选择一个,这样的话be系统为了保持稳定一定会选择把自己的备份自动清除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杀了自己?”
【任务系统:可能听上去不太好听,但是这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
“我明白了。“阿宁擦了擦匕首,在以前的自己拼命逃跑的时候,把她强行拽进自己的空间里,还在以前的自己的惊讶之余一把就给她抹了脖子。
【刺激系统:阿宁你的动作真的越来越利落了。】
“哦。”
阿宁冷冰冰的回应了一句然后跨过自己的尸体,在以前的时空装晕过去,第二天魏守仁再叫醒自己。
说出那句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你还不算太差的经典台词时,阿宁不再感到惊讶,反而裹紧了被子说道:“我觉得,你不行。”
魏守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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