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砚砚

　　回到家，等米砚终于洗漱收拾完准备睡觉，果不其然又回想起电影里的恐怖画面，开始害怕起来。
　　“十二点了……”她打开手机，与穆凡的消息界面停留在半个小时前穆凡说要去洗澡，“要不打个电话试试吧。”
　　出人意料的是，往日总是秒接的电话这次却无人接听。
　　“可能是睡了吧。”米砚在心中暗想，只好发了一条“晚安”的消息就又放下了手机。

　　第二天，被恐怖片的噩梦折磨了一晚上的她依然早早去了穆凡的比赛场地，可刚坐下，就被林修匆匆找了上来。
　　“米砚，你联系得上凡子吗？”
　　“什么意思？额他还没回我消息，怎么了？”米砚有些意外，赶忙掏出手机打给了穆凡，却只听到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
　　“应该没事，可能路上手机没电了，我们再等等。”嘴上虽然这么说，林修的心里却是沉了下去，往日每次比赛穆凡都是前几个到的，今天这反常的迟到令人忍不住多想。

　　离比赛开始还有五分钟，穆凡还是没有出现。
　　“行不等了，李明你上！”林教练皱着眉安排道，“那个那个……米同学？”
　　“嗯嗯教练？”
　　“你知道他怎么回事吗？”
　　“我还没联系上，我去找他吧！”说完，不等林教练回复便转身要跑。
　　“诶等等！”林教练将她扯到一边，小声嘱咐道：“前两天穆凡他爸联系过我，他可能家里最近有点事，你去他家找找看。”
　　“啊？好的好的谢谢教练我这就去！”听完这番解释的米砚更担心了，跑到路边急急忙忙打上了一辆车就奔向了穆凡家。
　　穆凡家靠近老城区，是由护城河边的两座四合院改建的，平日里因为靠近景区，总是大门紧闭。今天米砚刚一下车却看到院门口罕见的开了大门，管家王叔指挥着一队工人忙碌地进进出出着。
　　“王叔！”
　　“诶是米砚小姐啊。”
　　“王叔好，穆凡在家里吗？”
　　“额……”管家原本满面笑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纠结的神色，小声跟她嘱咐道：“米砚小姐您去旁边等我一下。”
　　这反常的一幕幕令她越发的不安起来，只好避开人群监控等在了一边。
　　不一会，王管家匆匆跑了过来，神色严肃地跟她说：“下周穆先生要结婚了，但是穆凡可能一时半会没法接受，所以昨天他们大吵了一架，穆凡晚上十一点左右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那他可能去哪里了呢？”
　　“这……抱歉米砚小姐，我也不太清楚。穆先生也在生气，现在不许我们去找他，所以米砚小姐我在这边拜托你了，麻烦您去找一下他。”
　　“您别担心，我肯定会找到他的！”聊完，王管家就赶紧走了回去。
　　米砚这下彻底慌了起来，她只是看出来穆凡最近有些累，本以为是因为训练，却没想到他的家里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看着穆家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们的喜悦神色，米砚更加心疼起她的男孩来。
　　没有明确的线索，她只好去每一个穆凡常去的地方询问，球馆、书店、家附近的咖啡厅……直到傍晚米砚也没能找到她，此时她来到了郊外山上穆凡妈妈的墓地，却依然没能发现穆凡，只看到墓前有着一束新鲜的鲜花。
　　“穆凡！你在吗？”米砚确定这是他常买的那个店铺的包装，但环顾四周，却没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十二月的北方冷得要命，米砚在室外跑了一天，脸颊冻的通红，手指也冻的有些僵硬，却还是不死心地给穆凡发着消息，“我在阿姨的墓园这边，你在哪里？回我一下好不好？”
　　她有些泄气地坐在墓旁，一天没吃饭的胃也有了疼痛的前兆。
　　“阿姨，我找不到穆凡了……”米砚自暴自弃般地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有些委屈地自言自语着，“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我好担心他啊。”
　　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居然是穆凡的回信“山上冷，快回家。”
　　米砚赶忙拨了回去，“你在哪里！”
　　电话那边却迟迟没人说话，米砚只好继续说着“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天都找不到，告诉我好不好？我想见你……”说着，嗓音不自觉地哽咽起来。
　　穆凡最看不得她委屈，只得哑着嗓音勉强开口道：“我在我妈之前的房子里。你回家吧，我……”
　　“我去找你！”没等他说完，米砚就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接着便跑上了车。“李叔，去丽园小区！”
　　“好的小姐，找到穆凡少爷了？”
　　“嗯嗯，麻烦您快一点！”
　　“好的，小姐我刚刚订了些吃的在座位上，您先吃点吧。”
　　米砚嘴上应下了李叔的关心，眼神却仍是紧盯着手机屏幕。见她这样，李叔叹了口气，加快车速赶去了小区。

　　车还未停稳，米砚就迫不及待地开门跑了出去，走时还不忘拎上车内的晚餐。来到楼下，米砚透过五楼穆凡母亲家的窗户看到屋内漆黑一片，不由得又担心起来，跑着上了楼。
　　“穆...穆凡！开门！”米砚一边弯腰顺着气，一边咚咚咚地拍着门。
　　很快门开了，她终于见到了自己找了一天的人，眼眶一热便扑到了他怀中。“你还好吗？”
　　穆凡接住住扑过来的女孩，却始终没有说话。
　　“我都知道了，”米砚在黑暗中捧起男生的一张脸，借着月光看到了他逃避的眼神中布满了红血丝，踮起脚亲了亲他干裂的嘴唇，“没关系的，我陪你。”
　　穆凡感受着女孩身上带来的室外冰冷的气息，忍不住覆上她被冻透了的小手，终于是开口说了话：“冷吗？”
　　听着心上人嘶哑的嗓音，米砚心疼得紧，紧紧搂住他问道：“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去你家找你，王叔说你昨晚就跑出来了，你一直在这里吗？”
　　穆凡没再说话，只是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一边，接着便颓然地走进了屋内。
　　米砚第一次见他这么沉默，只好带上房门，摸黑跟着他走了进去。
　　房间内，穆凡蹲下身找了很久，终于在柜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热水袋，自顾自地说：“这边没暖气，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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