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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储山初现身
储山自万佛塔中逃出后便化作凡人在人间四下寻找。内应报宝珠落在癸山脚便来搜寻。不知走了多久,转过一个岩壁,一个院落便显现了出来。
储山注意到这个院子安的十分精巧,依着岩壁而建,突出的岩石恰做了房屋的飞檐,风雨不会侵蚀,一半院子也不会淋湿,屋外并无院墙或篱笆围挡,只靠些错落有致的花草来围院。
见一女子自屋里走来他便背过身去。
星河见来人正背对着自己及,身着黛蓝素袍,白色交领,头顶乌紫发冠,与张道陵一席白衣不同,却也一眼看出是个异士奇人。
“你是...”星河问道。
待此人转过身来,星河看来人瘦白,细眉细眼,薄唇含笑,那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透露着十分不友好的神情。
“魔王?!”
星河来不及跑回屋里,便被一股力量吸到储山眼前,只见储山捏住星河的脖子,细细打量起来。
“生的细皮嫩肉,不愧为天宫宝物!”说罢玩味般地捏了捏星河的脸蛋。
“你来找宝物我给你几颗参便是了!”
星河看到储山的脸逼得这么近,一双眼睛似利刃要将自己划开一般,受到惊吓,带着哭腔喊出来。
“我要那长腿的萝卜作甚?!”储山被逗笑了,“我要的是你!”
说罢就要将手伸进星河心口处。
就在这时,储山伸出的手被一道掌心雷击中,储山吃痛,放开了星河。
“张道陵!!!”储山知是张道陵惯用道法。
“玄绪?”张道陵怔住了,这张脸他分明认得,为何换了名讳又重新出现了?
“张天师好记性。”储山冷笑。
“你既逃出,为何遁入魔道?”
“不入魔道我又怎能出的来呢?”储山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多说无益,那女子定是战书了!”
“你抢那战书何用?”张道陵闪现在储山面前,一把抓住储山手臂。
“战书能有何用?”储山见张道陵抓住自己并未恼,“我出万佛塔的条件就是要得到战书!”
“可是跟六天魔王有关?”
“...”被张道陵猜中,储山不言语,甩开张道陵的手臂,“我以仙骨为介,魔王将魔力注入我体内,借着我的千年道行才得以脱身,现在,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与魔王讲何承诺?!”张道陵听闻储山此话,有些恼怒,“玄绪,你身为仙班,岂能被魔诓了去?!”
“你我又奈若何?”储山无奈一笑,“我仙骨已被魔力侵占,拿不到战书,我也求不得全身而退,何不趁着这天下大乱,另立天条!”
“另立天条?!”张道陵惊异于储山说出如此忤逆的话来,“另立谁?”
“...这与你何干!”储山后退一步,“你莫加阻拦便罢,我敬重你,不想与你树敌...”
“真武可知?”张道陵低眉抬眼道。
“张道陵!”储山不曾想张道陵竟将自己看的透透的,一套幽冥掌开去,便遁了踪影。
张道陵几闪躲过,千思万绪一齐涌来,闭眼叹了口气,听到身旁轻咳声才想起星河。
张道陵看着星河受惊过度,泪眼婆娑不免有些心疼,忙扶起来站定,星河父母听见动静也赶到屋外,见来人未曾见过,女儿哭哭啼啼,以为女儿被欺负,颇感到愤慨,一把抢过星河,便要往屋里走。
“爹爹,让他也进屋吧...”星河小声道。
“如此,公子便随我们来便是。”那妇人见星河为其开解,便一道请进屋内。
屋内生着炉火,正在熬煮饭食,香气四溢,屋内陈设虽简单但不简陋,能看出来桌椅器具均为精心打造,正堂桌上插着刚采摘的风铃花和灯烛草,屋内便别有一番温馨。
“公子请随意些。”妇人倒了碗茶水递予张道陵。
“如此便谢了。”张道陵并未坐下,只盯着惊魂甫定的星河。
“不知小女与公子有何纠葛?”妇人开口。
“他是我在梦中认识的仙人,”不料星河先开了口,“我曾与他有约,要去西玄山拜师问道,不料今日在山中相遇,知道这是天意,所以正想要跟爹爹娘亲商议去西玄山一事,想到近日将与父母作别,心里不是滋味...”
听到星河的话,父母面色凝重了起来。他们自知这孩子与众不同,本以为深居简出不与外人接触便可平安度过这一生,却不曾想即使保护的再小心,该来的还是会来。夫妇两人对视一会,男子低下头叹了口气。
“要什么时候走呢?”妇人啜泣起来。
星河见母亲哭了起来难免感伤,抱着母亲也泪如雨下。
“越快越好...”张道陵见此情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安慰他人。
“既然如此,天命不可违,咱们与星河缘分如此,不必强求。”父亲开口。
“爹爹...”
“星河快去收拾碗筷,爹娘给你做了爱吃的饭菜,去院中拿坛酒陪爹喝两口,多饮一口家中酒,身在他乡也念亲...”说罢男子流下两行热泪,“这位仙家若不嫌弃,也与我们共用饭食吧!明天一早启程不迟,也算我们为你俩践行。”
张道陵便不再推脱。见星河红着眼跑到屋外去搬酒,张道陵随了出来,抬头看到几片阴云,不一会儿细雨便借着风飘了下来,他看到星河利索地将酒坛搬上搬下,雨滴飘在身上也全然不觉,他想上前帮忙,对方也没留机会几步便抬进了屋子。
张道陵又往外走了几步,这崖檐实在妙,半个院落都不会被打湿,抬眼一望,癸山似穿了纱裙一般宁谧朦胧,细听方觉的雨滴入水声淅淅沥沥,石板下茸茸青草细软幽香,回头又望见竹屋顶炊烟袅袅,好一派人间烟火诗酒茶!
“用饭了!”
一回头,星河立于堂门正中,双手撑着竹帘呼唤,细风掀起几缕碎发让星河眯了眯眼,这一刻张道陵有些恍惚,这样的生活似曾相识,如此温暖惬意,便贪恋其中久而未动。
星河见对方只回头看着自己也未移步,想来张道陵可能初来乍到,脸皮又薄,不好意思,便提裙出了门,来到张道陵面前。
“别不好意思,你请我喝茶,我请你吃饭!”见张道陵仍盯着自己,星河伸手摇了摇张道陵的胳膊。
“额...并未...”张道陵觉察到自己失态,眨巴眨巴眼睛,任星河拉着自己进了屋。
妇人起身拿着男人刚采的蒿芽去洗了洗,用开水稍稍焯熟便盛了出来,调好了酱醋碟,又切了些山葱花。不一会桌上摆好了嫩绿的蒿芽,焦黄的酸笋,鲜切的香蘑,煨的发白的牛肉和晶莹水嫩的萝卜,撒上些鲜绿的葱花,热气腾腾的盛上桌来。摆好碗筷,星河给四人分盛了肉和汤,单独将两颗人参分到夫妇碗里。
“乡间饭食粗鄙,公子别介意。”妇人道。
“夫人客气,自然可比玉液珍馐。”张道陵道。
“今天你把我的参吓跑了,所以没有你的。”星河说道。
“那你不是也没有吗?”张道陵道。
“爹娘比我更需要。”星河道。
“仙家不要怪罪,这孩子长大之后一日回来说抓到了参王,参王求饶命并报以每日一棵人参,之后确实每日门口会摆好一棵参,星河念及我二人劳苦,隔日便烹食两颗,得以让我二人身体强健。”
张道陵了然,问星河:“一会儿可否带我去见见这位参王?”
“可以呀,不过他总是跑来跑去,估计得找一会儿。”
星河起身给四人倒了酒,琥珀色的酒液倒在碗里回回荡荡,一时酒香四溢,张道陵闻了也啧啧称奇。
“星河年少不经事,此番求仙问道,还望仙家多多照应。”男子举起酒碗。
星河和妇人也随着举起酒碗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老先生客气了。”张道陵一口饮罢,只觉喉头酒香浓烈绵软,回味甘甜,竟有些贪杯,又让星河倒了一碗。
“老先生此酒甚好!”张道陵微醺,很久没有如此轻松地吃吃饭喝喝酒,一时有些忘形。
“仙家好品味!”星河爹爹常年没有共同喝酒的好友,有些好东西不得分享,见张道陵喜欢这酒似遇到知音一般,话匣也打开了,“我这酒用的是癸山晨露水,春夏五彩粟,一朝引酒曲,千日成玉露。”
“难怪难怪!”张道陵听得也津津有味,两人推杯换盏,竟将星河母女两人晾在了一边,母女俩见两人饮的畅快便不再多言。
待酒坛空了,两个男人满面红光,意犹未尽,
“你看我一时糊涂,竟忘了问仙家怎么称呼?”星河父亲布了一块肉给张道陵,回头问星河。
“敝姓张,叫我道陵就行,”张道陵接过肉吃了满口,又夹了一片笋,顿觉腹内满足,眼皮开始打架,便放下了筷子。
“好,好,小女就多请担待了,”星河父亲看张道陵昏昏欲睡,便道,“张仙人似有倦意,不如就在寒舍歇下,明天一早我与夫人为你二人送行。”
“这...”张道陵便要推辞,不料被老人推着进了里屋。
“仙家莫客气,早早休息吧!”说罢,老人便将门掩好。
“爹爹,那是我的屋子!”星河吵嚷着要进屋。
“让他睡去便罢,”老人拉过星河坐下,“我的星河要随他爬山踏水,我好生伺候伺候他,念他也能好生照料你。这顿酒下肚,醒来也必定得明日晌午了,一坛酒,能让我的星河多在身旁待一会,何乐不为呢?”
“爹爹...”星河一听泪也决堤而出,“待女儿归来,必好好孝顺爹爹与娘...”
“快与你娘休息去吧!爹爹在耳房休息就是了。”
打发走了星河母女俩,星河爹爹又独自开了一小坛酒饮了起来。
这边张道陵被推进了屋也不便再推辞,转身看到有榻,借着酒劲便一个天旋地转便躺了满床,软滑温香,窗外仍在沥沥着小雨,抻过一旁薄被覆在腰间,只觉一股茉莉清香扑鼻而来,如此闲适自在便也不再顾及其他,两脚蹬掉靴子,将外衣褪下扔到旁边椅子上片刻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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