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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尚往来
三人用完饭天已大黑,路上灯光四起,火红灯罩更是将这一街装点得喜庆非常。
入了姜家,星河感叹果然是大户人家,门前石狮子就俩人高,入堂阶更是设了九重,烫金的“姜府”印在正蓝牌匾上,甚是威严。
数不清过了多少户门,转了多少个弯,与多少个侍从点了头,开了多少朵睡莲花,星河随着玉露进了房内。
“好妹妹,你俩且等我片刻,”玉露安排好二人,与侍女吩咐几句,“喜喝什么茶?”
“茉莉花!”星河笑道,一旁张道陵也是满眼欢喜。
“好的,”玉露看着二人默契非常,说不是夫妻竟有些不信了,笑道,“妇唱夫随。”
只说的两人耳根通红。
待侍女取来茶叶,玉露也在内室取出两个龛盒。
“这些给妹妹,”玉露拿出其中一个小的妆盒,“这是我收的上好的胭脂粉黛,以后妹妹用得到。”
“姐姐客气了,”星河忙推掉,“我也不常用的。”
“莫客气妹妹,我以后还能收到。”玉露又把妆盒推到星河面前,坐下来,神秘道,“接下来这个东西你们定是没有见过的。”
这一下张道陵也好奇起来。
“虽说妹妹这簪子天下难寻,我这套杯也是万中无一的。”
只见玉露小心地打开盒子,取出一个个锦绒布包裹的器物,然后一个个打开,竟是白底黄花的酒杯式样,却比酒杯大,比茶杯小,上各画着一条神采奕奕的飞龙。
“酒杯?”星河不解,张道陵也没看出头绪。
侍女将花茶沏好端与玉露,玉露给三人一一斟就七分满,只见酒杯慢慢变得透明,露出花茶自有的亮黄色,玉露还特意加了些毛尖做底色,似鱼尾巴一般秀丽。不多时,星河发现酒杯上的龙纹竟活了起来!在杯壁上游来游去好不神奇!
“游龙杯?!”张道陵惊叹。这是天宫传说的器物,曾为天帝自用,后在天地混沌之战后赠与了人间功臣,这姜家,到底是来头不小!
“公子居然认识游龙杯?”玉露惊讶,爹爹说过这件器物自开天之时便在自家,天上地下仅此一套,这张道陵何时见过?
“听闻过,但未曾见过真容。”
“原来公子与妹妹是神使仙差,”玉露一听,这张道陵竟听过游龙杯的传闻,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凡夫俗子,指着簪子道,“难怪你会有这世间难寻的宝物。”
“姐姐误会,我也并非什么神仙...”
“无妨,”玉露倒也不在意,“可惜爹爹有事外出,他那还有一把绝世良弓,我亦不曾见过,每每他只关上门来欣赏,听他说天下无人能拉得动,若听闻仙友来会定会把茶品弓的,今日错过,不无遗憾,你二人来也是我姜府荣幸,今夜且言欢笑,不言其他!”
三人相继饮了几壶茶后月已渐西,星河与张道陵便要作别。
“妹妹要赶路我便不多留,与妹妹和张公子相遇实乃玉露有幸,”玉露贴身摸出一个银铃,“这是我找白玉堂老先生定制的银铃,共有一对,送妹妹一只。”
“星河受之有愧。”星河并不想拿人礼物。
“妹妹别客气,相逢便是缘分,你且收下,若哪日你与张公子结了良缘,就当是姐姐的喜礼罢了。”玉露捂着嘴笑笑,边瞅了瞅二人。
这剩下俩人面面相觑,而后又各自背转过去,一时无语。
送走了二人,玉露边瞧着那漫天的星辰和那弯下玄月,又抿了口茶笑道:“这天赐的姻缘,你二人岂能辜负”
次日一早,张道陵与星河便收拾妥帖准备启程。结清店钱,小二揣着沉甸甸的钱袋去将二人的行李抬到舫内,便回了客店。
星河站在岸边欣赏起自己的影子,左转转右转转,她将银铃囊在腰间,不至于每每摆手都酥酥响起,正弯着腰拄着膝盖自我欣赏,在水面上出现了张道陵的影子。
星河不禁偷偷望去,随着水面的微波,张道陵大步朝自己走来,衣袂飘飘,神情恬然,眼神仍温柔带笑,星河装作不知道他来只管低头看水里。
不料张道陵站定不动,眼神直直地朝水中的自己看来,见星河偷偷盯着自己,嘴巴便似小船一般咧了开来。
“你偷看我?”张道陵拱起食指在星河后腰敲了一下。
“你胡说!”被揭穿的星河脸涨个通红,“我...我是在看自己呢!”
张道陵并不理会,春风得意朝舫上走去。
两人入了舫里,张道陵并未着急出发,只让舫船顺流飘着。
“星河,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可行?”
“当然可以,不过你是要去哪里?”
“你收了玉露的赠礼,应当回礼,我且代你回一个。”
说罢,张道陵口中念一飞升令,便一瞬没了踪影,星河也未来得及多问便只得自己坐在舫头拄腮无聊。
原是张道陵回了天宫天师府,见府内好友许旌阳并未在府内,想是去了天子府施教,张道陵留了音信告知其将血参好生保管,却未提窃了许旌阳澄碧珠的事。
回到人间,张道陵估摸着这舫船该漂到这五里外了,便在小道上候着,果然见着舫头,却没见星河的影子,想是在舫内休息。
“兄台打搅了,”一书生模样的年强人抱拳道,“这临江镇姜府怎么走?”
“直走五里便到。”张道陵回过身来,见一青衫书生满头大汗,衣袍下摆尽是泥土,想是奔波了许久才到此地。
“多谢兄台。”书生擦擦汗。
“你可是要寻那姜玉露家?”
“正是,”书生听罢以为张道陵与姜家熟识,便站定,“姜家老爷与我父亲为故交,我与那玉露小姐自小结定盟亲,此次前来是为求亲。”
张道陵一想到玉露那鲁莽骄纵的性格,与这书生温良有礼的样子直皱眉。
“兄台见笑,我知姜府为镇上大户,这样求亲确有些寒酸。”书生见张道陵皱眉以为是因为自己形象有损,与姜家财力悬殊。
“兄弟误会了,”张道陵回了一礼,“因我与那姜玉露有过几面之缘,只觉那小姐颇有些骄纵,而你如此温良醇厚,若是要结缘与那姜小姐,定是要吃番苦头。”
“兄台多虑了,我与玉露自幼相识,虽十几年不见,料她也不会刁难于我。”
“敢问兄弟名讳?”
“陈金风。”
张道陵了然一笑,金风玉露,天赐良缘,便自袖袋中摸出那颗澄碧色珠子。
“这颗珠子你且拿着,找到‘仙客来’这家店住下,拿此珠叫卖三十金,姜玉露定会来找你。”说罢张道陵满面笑意甩袖而去。
“兄台,这...”陈金风有些摸不着头脑,拿着珠子看了几眼,实在看不出端倪,只知道自己从未见过,再转头看时,方才那人早已没了踪影。
张道陵将珠子交予陈金风后便使了个踏水之术进了舫船,见星河伏在榻上小憩,便侧卧在对面安静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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