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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当然，也有人绝不会去买如花的山楂：文初。
他不屑，虽然他也好奇是什么滋味……
上午的军训还好办，下午三点的时候才最是难熬，所有人站在烈日底下，做着简单乏味枯燥的动作，鲁如花有点担心似玉，眼光就没离开过油画3班的队伍。
终于休息十分钟。
鲁如花拿了山楂水递给走过来的似玉。似玉确实是累到了，脸色泛红，神色有点疲惫。
“你请个假吧。”鲁如花心疼弟弟：“这大太阳晒着多难过。”
“不用，挺好玩的。”鲁似玉微笑着回答。
“要不这样，你去报名参加几个社团，我看合唱团在招人，说是排练迎新生晚会的节目。你去报名啊，有事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军训。”鲁如花认真的说着：“这不算偷懒。”
鲁似玉摇了摇头：“我不会唱歌，不去。”
鲁如花觉得似玉好像在逞强，忧心忡忡。
参加几个社团忙活别的就不用军训？这倒是个好主意……路过打酱油状的文初“不小心”听到了鲁如花对弟弟的教诲，窃喜。
当晚，合唱团里多了个身影——文初。
“同学，今晚排黄河大合唱哦。”
“嗯。”文初点点头。
“这是歌谱。”
“呃……我不识谱。”文初耸耸肩。
“呃……不要紧，你会唱吧？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
“不会。”
“不会！小学不就都学过了？”
“我小学在瑞士。”
“……”
“同学，你即然不会唱，那你会什么乐器吗？”
“不会……吹口哨算吗？”文初很坦然。
“……”
合唱团角落，几个合唱指导窃窃私语：“那个叫文初的，他是怎么混进来的？什么都不会也收啊？”
“长的帅啊！”
“帅能当歌唱？”
“帅是不能当歌唱，可帅能吸引人啊，你没发现他一报名合唱团，跟着报名的女生多了一倍啊！”
“呃，也是，问题是怎么安排他啊？”
“让他去伴奏队打三角铁，反正一首歌里也打不了几次，这总错不了吧……”
“……”
于是乎，晚上十一点半，当鲁如花“流窜”到合唱队卖喉宝和胖大海的时候，发现整齐的合唱队伍……的旁边的伴奏队……的旁边，文初高高大大的个子，垂头丧气、忍无可忍的表情，拎了个小小小小的三角铁，疲惫已极的、拖拖拉拉的、隔三岔五的，打着。
鲁如花发誓她没笑，她只是嘿嘿咧了咧嘴而已，难道是嘴咧的大了点儿？难道那么微弱的嘿嘿的声音也能透过合唱队、伴奏队，传到文初耳朵里？
嗯，一定是传到他耳朵里了。因为此刻文初扔了三角铁，正怒气冲冲的朝她跑过来。
“你干吗？”鲁如花瞧着跑近了的文初，即使她没做错事也忽然感觉有点心虚。
“你跟我出来！”文初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透着肯定、绝对。
众目睽睽之下，文初强行拉跑了鲁如花。
合唱队女队员们的心，集体碎了……
文初拉着鲁如花出了合唱队排练楼，这会儿快午夜，天黑的要命了。
隐约的月色透过斑驳的树影，吝啬的洒了一点点在文初的脸上，映的他脸色更加的铁青，还泛着阴森森的白光。
鲁如花脑海里钻出一句熟悉的旋律：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
“鲁如花，你一定是故意的！”文初正对鲁如花，脸凑近了，咬牙切齿的表情。
“我啥？我咋了？”鲁如花嗫嗫的后退半步，手悄悄摸上裤子里的防狼器。
“你整我对吧，你告诉我说加入合唱队就不用军训，结果合唱队是晚上才排练！我白天军训，晚上还要排练！我这么……这么那什么的人，他们让我去打铁！”
“等等，等等。”鲁如花咽了咽口水，费力的理清了文初的话：“我什么时候让你参加合唱队了？哦……你偷听我和似玉说话！”
“别打岔，你故意的对吧？你看我经过，故意假装指导鲁似玉，其实是想骗我到合唱队然后整我，对吧？”
“这位大哥。”鲁如花正色：“你小时候是不是被人绑架过？怎么瞧哪个都是坏人啊，我闲着没事干啊还用得着拐弯抹角的整你啊？再说了，什么叫打铁啊？那是三角铁好不好？三角铁是正经八本的乐器，这东西看着不起眼，可你瞧哪个交响乐团没有了，很重要啊，我觉得你站那个位置很合适啊。”
鲁如花的表情越说越真诚，越说越无辜。
文初倒有点怔了，思路一时间没转过弯儿，不过他本着鲁如花说的都不是好话的原则，不再去思考，只是冷冰冰的质问：“总之是你害的，你说，怎么办吧。”
“好办啊。”鲁如花摊了摊手：“你不想军训嘛，简单啊。呃……合唱队这条路行不通了，这样好了，你报名报导组去，他们那边正需要新生方面的稿件，天天都需要，这样一来你就呆在那里，不用军训也不用合唱，多好！”
“报导组？”
“是啊。”鲁如花更加真诚。
“你会这么好心？”文初有些怀疑。
“坦白讲，我有没有骗过你什么？每次都是你误会我。”鲁如花除了真诚之外，还多了份坦然。
文初没吭声。
“去吧，去报名报导组。”
“哼，谁稀罕。”文初扫了鲁如花一眼，故作冷漠的样子头也不回的朝世园C区的方向走。
“喂，你不回合唱组啦？”
“不去了，我退出。”
“我提议你还是排完今晚再说哦，报了名就要完成任务，不然会被扣学分，做人要讲诚信的嘛。”
文初气闷不过，想想也有点道理，好吧就折腾一晚上，明天就去那个什么报导组！
鲁如花满意的笑了，文初啊文初，你说你没事儿招惹我干什么？明明是你自己要来参加合唱团，非赖到我头上。
好吧，这次是我让你去参加报导组的，走着瞧。
文初瞧着月色下的鲁如花，总觉得她的笑容有点说不出的诡异，脑海里忽然闪出一部电影的名字《人鬼情未了》……
第二天上午，鲁如花神奇的没有出现在训练场。
下午，她终于来了，居然还骑了个老掉牙的横梁二手自行车，除了身上背的那个大包之外，还在横梁和后座上捆了几包别的东西。
她今天不卖山楂了，因为有人眼红，她出现了竞争对手。对于这点她早猜到了，嘿，生意嘛是做不完的，此路拥挤，换别条啊。
不卖山楂卖什么？卖竹制的足底按摩板。
几块钱的东西，又轻、又实用。军训休息的时候鞋一脱，往地上一坐，按摩往脚底一塞，脚就来回的摩啊摩啊。
鲁如花的广告词是：解乏？按摩板啊，竹好，按的就好，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嘿，您瞅准了，如花牌！
当然，文初还是不肯照顾她的生意。
“换装备了？现代化了？”文初不买归不买，还是抽空跑来按了按了鲁如花自行车上上了锈、按也按不动的车铃：“这才对嘛，找个这么‘高级’的代步工具，不错，不错。”
“鲁如花，这车铃都锈掉了，你换个吧。”鲸鱼和文初如影随形，凑过来也按了按。
“不换。”
“那前面有人怎么办？”文初傻里傻气问了句。
鲁如花瞅了他一会儿，终于皱了眉：“其实我们每个人身上都配备了个原装大喇叭，叫做嗓子，前面有人的时候，就可以使用这个设备。”
文初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自己居然会问那么猪的问题。不过这能怪我吗？我又不骑自行车，我开车……开车当然不用靠嗓门喊……文初用力安慰自己，心里总算舒服了点。
“你还没去校刊报导组报名？”趁着其他人都在挑着看按摩板的功夫，鲁如花小声问文初。
“关你什么事。”文初给予了她最简单的回答和一个酷酷的后脑勺。
鲁如花呲以之鼻，臭文初，等你报了名，就知道关不关我的事了，哼！
下午军训结束后，文初甩掉同学去校刊社报名，他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是因为信任鲁如花，而是……好像有点可行，办法有点可行。
校刊社的报名就更简单了，文初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单凭油画专业就能挤得进来，正缺个美编呢。
文初有点得意，他很想对那个鲁如花说一句：这次我可不是靠出卖色相了！
可惜鲁如花不在……
“文初同学，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来设计呢？我们这期稿件要的很紧哦。”校刊总编是个男的，彬彬有礼斯斯文文。
文初轻松的微笑：“我每天都有空。”
“太好了，呃……这样吧，你每天军训完了过来，年轻人嘛，少休息些没什么的，你可以从晚上七点半工作到十二点，这边活动楼是通宵开灯的。”
“呃……”文初眼睛发直：“难道编校刊的人还要参加军训？”
“难道编校刊的人就不用参加军训了？”校刊总编更加的斯文了，扶了扶眼镜：“同学，你不参加军训，怎么能编出贴合实际的校刊呢？去吧，好好训，我看好你哦！”
啊啊啊啊啊！鲁如花，再相信你我就是猪！文初用力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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