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的星光

　　第二日，北墨与霍严去了集市在难民中获取有价值的线索。
　　我总想起修女与商人的对话中提到的热达姨母，隐约预感着这个热达姨母定与失踪的叛军余党有着蛛丝马迹的联系。便打算让雷光和飞流去监视这个热达姨母，而我与南香再次去了教堂。
　　一大早人来人往教堂显得有些非常拥挤，主事修女忙着给部门难民分配食物，我观察到这些被救济的人都是无所依靠老弱病残的老年人，也几乎都是□□忠实而虔诚的教徒，不禁感慨华夏文化的包容性，一切正常的宗教活动都会受到法律的保护，所以导致宗教人口每年都迅速增加，达到一亿多，宗教活动场所约10万处，教职人员约30万人，团体3000多个。
　　我和南香对教堂从里到外进行了细致的探查，便打算与主事修女正面接触。
　　主事修女见到我细细打量片刻，突然茅塞顿，用流量的维吾尔语讲道：“你是救世主派来的光明使者。”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我穿了男装，她啧啧赞叹南香美丽，而我则非常英俊。
　　我道明来意后，向她打听关于热达科思叛军的线索。
　　主事修女在胸前画了十字，道：“罪恶的人，真主不会放过他们的，所有灾难都会降临到他们及他们亲人的头上。”
　　关于热达姨母，主事修女道：“替她们赎罪的人即使倾家荡产，贡献出所有的黄金珠宝，也赎不了他们家人所犯下的罪，当月亮从西方升起，定会驱散浮云，真主会以最公平的方式惩罚他们。”
　　感觉到修女答非所问，南香听得云里雾里，并未获得有价值的线索，临近中午，南香喊着肚子有点饿，我便决定带她去集市找北墨与霍严吃饭。
　　战后的集市稀稀落落，为了生存，个别缺胳膊少腿的小商小贩艰难地或挑着或推着能维持生计的货物，大声叫卖。
　　南香走了几步，兴奋地向人群中挤进去。
　　我紧跟着她，原来商贩叫卖的是中原的糖人，只不过将这些糖人做成了符合当地人物形象的样子，惹得大家纷纷围观。
　　南香比划着让商贩看着我和她的形象，做一对唐人，那个商贩心领神会，一会功夫就做了一对，南香开心的付了钱，拿到我的面前比划着。
　　我心里感慨她真是个小女孩，才不过二十出头，要不是战争与罪恶，军校毕业后，她应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嫁个好人，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
　　远远地霍严一眼就看见了我们，在一个蓝色的帐篷下，他和北墨要了几个当地的菜，招呼我和南香过去一起吃。
　　霍严要抢南香手中的糖人吃，南香急忙躲闪道：“我和他不能给别吃，让霍严自己去做一个。”说着便将两个糖人重叠在一起，用舌头舔了舔，算是占为己有的标志。
　　霍严见北墨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两个重叠的糖人，劝慰道：“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们也去做两个。”
　　“不用。”北墨饭没吃两口，便起身向人群走去。
　　霍严大口地吃着饭，无奈道：“真难以理解，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感觉我跟了个空气似的，倒是你小子有福气，不行下午我和南香一组，你和北墨如何。”
　　南香听了急忙说：“不行，我要和我哥一起。”
　　“你看你们两个腻腻歪歪，这是执行任务，又不是谈情说爱，天天黏糊在一起。”霍严语气酸酸的。
　　南香刺激霍严没有魅力，在北墨那吃了闭门羹，所以才要拆散我们。
　　霍严不乐意道：“从一开始，就将好兄弟我拱手让出来，这个女人太小家子气了。”
　　南香吐着舌头，露出甜甜的酒窝，调侃霍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吃完饭，顺着北墨离开的方向我们追了上去，见北墨停在一群灾民的面前仔细观察。
　　霍严道：“这些老年人能能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北墨淡淡地说了句：“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南香急忙凑上去，看了半天，不就是一帮战后的老弱病残，癫疯痴傻的人吗。
　　其实我也感觉这次来中城有点奇怪，上次来的时候，还能看见教堂里妇女儿童打闹嬉戏，这次来一路上老弱病残的难民成群结队数量空前的多。但又找不出什么破绽。
　　南香边走边嘀咕着听说苝疆盛产葡萄，按道理说满街都是葡萄干、葡萄酒的商贩，可是看到的这些商贩明显都是外地人。
　　北墨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问我：“这里是不是家家都有葡萄酒窖。”
　　我反映过来，想起当时第一次来苝疆那个老妇人的家里就有一个极大的酒窖。怎么疏忽了这点，地下，叛军一定在地下藏起来了。
　　霍严这才兴致勃勃地说：“原来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叛军的大概方向了，这次一定要将叛军一网打尽。”
　　南香摇摇头道，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中城这么大，那么多酒窖，我们怎么知道叛军躲在哪个酒窖，再说那么多叛军，吃喝拉撒的，即使在地下面藏着，那么大需求量也没办法供应。
　　晚上回到旅店，雷光和飞流蹲守一天，带回来的消息是这个热达姨母疾病缠身，咳嗽的厉害，病因不明，被教会送到当地医院，说是时日不多了。
　　我突然想起修女的话，自言自语道：“替她们赎罪的人即使倾家荡产，贡献出所有的黄金珠宝，也赎不了他们家人所犯下的罪，当月亮从西方升起，定会驱散浮云，真主会以最公平的方式惩罚他们。”
　　北墨看了看我，无奈地提着瓶葡萄酒，向屋外走去，我觉得在此地呆了三天，实在是浪费时间，叛军余党不可能瞬间消失，如果真的隐藏在地下这么简单，那总部就不会让我们来侦查，直接掘地三尺，把叛军挖出来就行。应该好好和北墨交流一下。
　　南香看着我跟着北墨出去，急忙跟着问：“哥，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霍严顺口接道：“你这女人也太黏人了吧，天天跟着你哥，他不烦，我们看的人都很烦。”
　　南香嘟着嘴瞪着霍严道：“要你管。”便说自己累了一天，要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北墨出了旅馆，一个健步飞跃上了屋顶，我紧跟其后，她看了我一眼，并未理会，一个人找了个极其舒服的位置，坐靠着，咕咚咕咚喝着红酒，并不作声。
　　“少喝点，明天还要执行任务。”我劝他。
　　他动了动眉头，将酒瓶子递给我，我接过来喝了一口道：“味道不错，纯正甘甜。”
　　“这几天你发现什么线索吗？”我问北墨。她清淡的眸子看着我，反问我的感受。
　　我摇了摇头道：“看起来好像什么都对，又好像什么都不对，一个战后的城里，似乎全是老弱病残，妇女儿童难道被战争打怕了，居然都闭门不出了。”
　　“只有老弱病残。”北墨接我的话道。
　　我知道她能这样说，一定是已经探查了情况道：“难不成妇女儿童同那些叛军一起消失了，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讲讲教堂的事情。”北墨好像很有耐心，我便将教堂修女的话讲给她听。
　　“听到当月亮从西方升起时。”北墨坐直身体，看着天空的月亮，比划了一下教堂的位置。道：“教堂正面的位置与月亮升起的位置正好相反。”
　　认真地说“明天出发去东城，那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红酒的后劲很大，她起身后，身体微微倾斜，我急忙拉住她的胳膊，让她小心，她浅浅的目光看了看我，欲言又止，转身飞下屋顶，落寞地回了房间。
　　总感觉她身上带着一丝忧郁的气质，说不让是什么东西，让我感觉很压抑。
　　想到明日要去东城，我迅速冲了凉水澡，打算早点休息。
　　刚躺进被窝，暖暖的一股热流迎面扑来。
　　南香脸颊红扑扑的，满身酒味将我紧紧地包住。
　　我浑身紧张道：“怎么喝这么多酒，快回自己房间去睡。”
　　南香摇头道：“哥，我怕，你陪我。”说着双手就将我的脖子紧紧搂住。
　　我极力挣脱，她哭闹着不肯松手，道：“哥，你真香，你闻闻我的味道，我今天用了柠檬香皂。”南香的气息温润甘甜，翘着小小的嘴巴等待着我的回应。
　　“别这样，快松手”。我推开他急忙起身。
　　“哥，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感觉吗。”南香拉着我的胳膊，恳求我好好看看她，看看她的身体。
　　“哥，你闭着眼睛干嘛，睁开眼看看我。”南香用胳膊紧紧环住了我，温润的唇贴在我的脖颈上，语气喃喃地说；哥，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想要你……。”
　　“不，南香，你是我的妹妹，战友，我们不该这样。”我极力推开南香，跑出了旅馆，这一夜我浑身发烫，我不清楚是不是喝了几口红酒的作用，好几次用冷水都冲刷不去我内心的燥热。
　　我告诫自己不会对南香动任何心思，我喜欢的人是兔子，从来没有如此想念兔子，想念他的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唇和他冰凉单薄的身体，手上他咬过的伤疤不知为何在隐隐作痛，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都化作思念的野草，在我内心野蛮的生长。
　　在屋顶不知不觉睡了一夜。次日，霍严大呼小叫的声音害的我差点从屋顶掉落下来。我急忙跳下屋顶，他看见我衣衫不整的样子，惊讶地问道：“你们……昨夜……圆房了。”
　　南香酒醒了，穿着凌乱着衣服，披头散发从我房间里出来。
　　雷光和飞流惊讶地看着我们，嘴巴长了半天，才心领神会地送来了祝福的笑容。
　　他们身后北墨的表情惊讶中带着一丝失望和落寞，脸色惨白地迅速转身出了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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