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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启延,陛下这究竟是何意?”张子辰与萧启延推杯换盏间,却一直关注着刚才那一场闹剧。
“陛下在位已有三十余年,不仅大皇子要等不及了,就连京中的众多老臣似乎也有些急不可耐了。”
“你的意思…陛下要杀杀他们的气焰?用六公主?”
“自然,你常年不在京中,对陛下应是了解甚少。”萧启延斟酒。
张子辰是个武将,十七岁与父亲镇北侯出征西北,一战成名,回京后被封为小将军,与萧启延也算少年相识,但是对建章帝却是过多的陌生。
“先帝六子,唯剩下建章帝一人,陛下的心智谋略绝非一般人可比拟,若非四公主的蛊惑,此次九子之乱或许也不需要你我出手。”
张子辰心中微惊,萧启延说的对,许是陛下年老宽和了些,以至于他们都忘了,年少时的建章帝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那为何偏偏是六公主?”
“陛下在告诉众人,能做太子的不一定是皇子,也可能是皇女……”
“陛下为何要这样?”
“他在用六公主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让百官无法干涉太子之位。”
权利使人迷失,就连身居高位的皇帝免不了如此,除非弥留之际,否则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愿意被儿女逼迫,被朝臣逼迫。
萧启延收回目光,朝着台下的红衣少女看去。
明仪今年也方才及笄,眉眼像极了宋皇后,却又刚柔并济,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此时坐在马上,皇家贵气凸显,更是美艳的不可方物。
“朝朝听话,快随我回去。”四皇子明璟站在明仪的身侧,手上抓着缰绳。
“皇兄,是父皇让我去的,我们谁都不能违抗圣旨。”
明璟不愿,建章帝的一番作为不仅给了明仪无上的荣耀,更是将她推向火坑,猎场位于深山,难免会有人生出异心铲除明仪这个新生的威胁。
“我替你去。”
“不可,父皇已经对我们生出异心了,此时更要安分。”
“我懂…可是…”
“没有可是。”宋皇后踱步从高台走来,行至明仪明璟的身侧,挥手屏退下人,“这是陛下赐予的荣耀,哪怕明知道是火坑,我们也不得不跳…”
宋皇后从嬷嬷手中的托盘拿出一条方巾,上面绣着梵文,是太祖时期为征战之人表达相思的习俗,也是如今围猎的传统。
宋皇后将方巾系在明仪的手腕上,沉默了许久,最终呢喃出声,“上天会佑我孩儿,万事顺遂。”
“母后…”
号角响起,明仪不能耽误时间,只能咽下没说出口的话,策马向林中奔去。
远远望着那一抹红色的身影消失在林中,明璟不由得叹气。
“我儿为何叹气?”
“是儿臣无能,无法护住母后和朝朝。”
“这不怪你,我与他相伴二十载,也从未懂他心中所想。”宋皇后远远的看着端坐于高台上的男人,无比的尊贵,却又是无比的无情。
……
“启延,围猎开始了,可要一同去林中逛逛?”
萧启延斜了他一眼,“如今林中都是些二八、二九年华的京中世子,你我两个老货去凑什么热闹?”
“诶?怎么就老货了,你我如今也才二十有四,”张子辰嘿嘿一笑,“其实我是想去林中猎只野狐,给诺诺做件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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