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皇后重生了

作者:白马游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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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喜


      江邻给关山月一搭脉,果然是喜脉。

      陶萱苏喜得从床上跳了下来,握着关山月的手,“我要当姑姑了!嫂嫂,哥哥要是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很开心。”

      关山月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江邻,我……真的有孕了?”
      江邻笑道:“表嫂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好好好太好了。”关山月眉开眼笑,巴不得立马飞奔到相公跟前,告诉他,他要当爹了。

      留在京城的关山月时常怀念在边关的畅快日子,想念黄沙漠漠、落日无边的美丽画面,也想念边关人直来直去的性子。她本不是京城人,因为陶令闻担心边关危险,又希望她能保护陶萱苏,所以关山月权衡之下才留在京城。可一人在京,终究枯燥寂寞。

      现在肚子里有了孩子,她的生活又充满了熠熠光辉。

      江邻回去后,陶萱苏和关山月喜孜孜地给远在边关的陶令闻写信。关山月不识字,就交给陶萱苏来写。

      写好后,陶萱苏兴冲冲地读了一遍,问道:“嫂嫂,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关山月脸上洋溢着愉悦之色,笑道:“告诉你哥我怀孕了就行,让他千万保重,别的没什么可说的。”她一向不善于表达内心的情感,很少对陶令闻说“我想你”“我爱你”之类的话,信中亦是如此。

      “那我加一句。”陶萱苏再次提笔,“兄长,嫂嫂和我,朝思暮想,盼君早归。”

      “我才没有朝思暮想。”关山月假意瞪了一眼陶萱苏,“不过倒真希望你哥能早日回京,孩子出生的时候,他能在身边。”

      依照上辈子的时间线,哥哥明年春天才能回来,那嫂嫂生产的时候,哥哥不能亲自照顾。陶萱苏决定先不说透,让嫂嫂怀着美好的期盼度过接下来的七个多月,到时候自己肯定会寸步不离。

      关山月命人将信送去驿站,尽快传到边关,让奉国将军高兴高兴。

      从前都是嫂嫂照顾陶萱苏,现在换过来了,陶萱苏开始照顾嫂嫂,告诉她不能喝冷水,不能提重物,不能再翻跟斗,要早睡,要多喝滋补的参汤,多吃鱼孩子就会聪明……

      关山月挺直背,拍了拍胸脯,道:“哪有这么娇气?我身子壮着呢。”

      陶萱苏摸着嫂嫂的肚子,柔柔地笑道:“你现在可是将军府最宝贵的人,得当王母娘娘供着。”上辈子她非常羡慕曹娴娴接连有孕,百般照顾宽容,但都不及这一次喜悦。

      想起上辈子嫂嫂没能诞下这个孩子,陶萱苏眸色暗了下来,“嫂嫂,我一定会护着你,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北院的那几个人整日无事生非,咱们以后别理他们。就算他们犯了错,我们就当他们是傻瓜,千万别为他们生气,不值得。”

      “你说得对,现在事事以我肚子里的孩子为重。”关山月已经开始幻想是男孩还是女孩,生下来长什么样,脾气随谁?

      过了几日,奉国将军妹妹陶萱苏破相毁容的事传遍了整个京城,风言风语不断,各种奇思妙猜。最让人关心的是陶萱苏还能不能参加瑞王的选秀?

      瑞王的母妃贵妃娘娘深居后宫,对此都有所耳闻,传下口谕,命陶萱苏好好养伤,如期参选。

      陶萱苏上辈子和这位贵妃娘娘乃婆媳关系,对她有所了解。贵妃娘娘对圣上恭顺柔婉,御下却严苛阴冷,平日不苟言笑。陶萱苏早料到就算毁了容,也必须参加选秀,因为这位贵妃娘娘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性子,不亲眼见到陶萱苏面容破损的样子,她是不会死心的。毕竟她和瑞王还巴望着陶萱苏背后的兵权。

      陶萱苏听到各种奇异谣言,一笑置之,闭门不出,连父亲陶奇来找她也不肯开门,整日躲在房间给未出生的外甥(女)做衣裳鞋子,过得十分自在。

      这日,春心送进来一封信,说是吏部左侍郎的女儿曹娴娴送来的。

      听到曹娴娴三个字,陶萱苏怒从心上起,上辈子就是她挑拨离间,害了哥哥一家,还和项茂德联手废了陶萱苏这个皇后,拔了她的舌头,活活勒死她。

      陶萱苏小时候和哥哥外出游玩,经过一片荷花塘,恰巧碰见曹娴娴失足落水。哥哥奋不顾身跳下池塘将她救起,三人从此相识。只是没想到救了这么个白眼狼,她竟然反过来陷害哥哥一家。

      难道就因为她喜欢哥哥,哥哥不喜欢她,她就因爱生恨吗?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

      陶萱苏握着信,心想,哥哥已经成婚,曹娴娴也见过嫂嫂,说不定她现在就已经嫉妒嫂嫂、憎恨哥哥。不过我还不能直接和她撕破脸皮,得找个机会戳穿她的真面目,报上辈子的仇。

      陶萱苏打开信封,信上写道:
      萱苏姐姐:久疏通问,时在念中。听闻姐姐面容受伤,留了疮疤,真乎?吾心甚痛,望卿安好。听闻令嫂有孕,真乎?吾为之欢喜,望其顺心。因选秀在即,爹娘不允妹妹出门,故而不得登门拜访,伏乞恕罪。下月十五,选秀日,当同姐姐会晤,再续深谊。妹妹娴娴顿首。

      呕!

      陶萱苏都能想象到写“面容受伤”时,曹娴娴必是满脸阴笑;写“令嫂有孕”时,她必是咬牙切齿,却偏偏还要装出关心的样子。幸好她爹娘不让她出门,否则曹娴娴肯定要到将军府“问候”,面上担心,实则看笑话。

      她写这封信,不就是想求证事情的真伪吗?头一件,陶萱苏本就希望大家都知道;第二件嘛,知道嫂嫂怀孕的人不多,怎么会传到曹娴娴耳中?

      陶萱苏想了想,应当是陶仙儿在中间牵线搭桥。这几天陶仙儿时不时来正院闲逛,希望看到陶萱苏脸上布满伤疤,再狠狠地挖苦一番。但陶萱苏关着门不肯出来,也不让人进去,陶仙儿压根见不着她。陶仙儿死皮赖脸,也不肯走,来来往往,必定听到丫鬟们讨论少夫人有喜一事。

      陶仙儿和曹娴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暗通款曲,就忙不迭地将嫂嫂有喜一事告诉了曹娴娴。殊不知,曹娴娴只是利用她这只蠢猪。

      陶萱苏思索良久,回信道:
      娴娴妹妹芳鉴:得卿信笺,吾又悲又喜,盼来日相见深谈。萱苏手书。

      对于曹娴娴,陶萱苏不想浪费笔墨和她多说什么,也懒得回复她信中的问题,故意吊着她,让她猜测得心神不宁。

      末了,陶萱苏还用手指点了两滴茶杯里的水,洒在信上,让曹娴娴以为她是流着泪写的,如此暂且留着“义结金兰”的情意,来日杀她个措手不及。

      等到嫂嫂的胎像稳固后,江邻研制的红印子也正式贴在陶萱苏脸上了。关山月将北院的人唤来,准备告知有孕一事。

      正院里站满了人,主子在台阶上,奴才在台阶下。陶萱苏扶着关山月走出房间,正准备开口,陶仙儿先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哎呀,大姐,几天不见,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一整边脸都红红的,是前些天受伤留下的伤疤吧?跟天生的胎记似的,太难看了!我要是你,都不敢出门了!”

      丫鬟小厮们听了陶仙儿的话,纷纷将目光投向陶萱苏的脸,好奇地打量着。

      有陶仙儿这番话,明天满京城的人就会知道陶萱苏脸上有一块很大的伤疤,那她中选的几率又低了许多。贵妃娘娘看重名誉,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媳曾被流言缠身。

      这正是陶萱苏的目的。她不怒反笑:“是呀,仙儿,我好难过。可我再丑,也能去参加瑞王的选秀。你天生丽质,却只能守在家里顾影自怜。”

      一句话戳中陶仙儿的痛处,她捏紧了粉拳,瞪着陶萱苏,还要用更恶毒的语言来讥讽。关山月白了她一眼,道:“陶仙儿,别每回来正院都像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你又没麻雀可爱,只知道吵闹聒噪。”

      收回眼神,关山月看着院子里的众奴仆,道:“大小姐面上有疾,郎中说怕是要永远留疤。你们别因此就瞧不起大小姐。大小姐平日待你们如何,你们自己心里知道。要是让我知道谁背后嘲笑大小姐,我就赶他出府!”

      “奴才不敢。”众人异口同声道。

      关山月缓口气,笑了一声,“今天把大家都叫过来,是有个喜讯想告诉大家,我怀孕了。今后,你们伺候都仔细些。”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陶奇,他又惊又喜,甩开张氏的手,快走两步到了关山月面前,两眼放光,“真……真的?我要抱孙子了!孙子!”

      陶奇虽然受张氏蛊惑,但还是盼着抱孙子,盼着陶家的香火后继有人。陶萱苏记得上辈子陶奇就很疼爱哥哥嫂嫂后来生的儿子简儿。

      “老爷,是真的。再有七个月,你就要当爷爷了。”虽然这个爹庸懦无用,但他和陶令望、陶萱苏有着至亲的血缘关系,关山月不能不尊重他。

      “恭喜少夫人,恭喜老爷。”仆人们都欢呼道。

      张氏目瞪口呆,双目瞪得铜铃大,身子微微发颤,娘的,我还没生儿子,她竟然就要给老爷生孙子了?

      她这辈子最痛苦的就是没能生个儿子,无法给陶家传宗接代,总觉得自己比已故的江氏矮了一截。陶奇再顺着她,张氏也不安。如今年近四十,她还在暗中喝坐胎药,希望再生个男孩,却一直没有消息。

      没想到平地惊雷,关山月乍然有喜?她会不会一举得男?那我在老爷面前还有地位吗?

      陶仙儿察觉到张氏的异样,目光一低,心里发虚,这几天她光顾着想方设法嘲笑陶萱苏,又要和曹娴娴联络,忙得晕头转向,竟忘记把这个消息告诉娘亲了!偶尔想起,又怕娘亲伤心,一拖再拖,拖到现在。

      张氏两腿打颤,绝不能让陶奇偏向关山月和陶萱苏两个人,否则她们母女在将军府哪还有立足之地?“老爷,你也不想想,你儿子都走这么长时间,她怎么怀的孕?为什么之前不说现在说?分明就是把你当外人!”

      陶奇果然神色微变,笑容僵住。

      陶萱苏暗暗叹息,爹还和从前一样,禁不住张氏的挑拨。

      关山月听张氏质疑孩子的由来,怒不可遏地疾步上前,直接大力推了她一把,推得她踉踉跄跄下了台阶,若非有丫鬟扶着,险些就要摔倒。

      关山月朝张氏摆摆手,像赶猪似的,道:“你看清楚了,这是我的房门口。奉国将军临走前说过,你和陶仙儿不得走上我房间的台阶。下去下去。虽然你是我相公的继母,但这是将军府,我是将军夫人。仆人称你一声夫人,你还真当自己是夫人了!竟敢对我口出恶语!”

      陶萱苏拦都拦不住,抚着关山月的后背,劝她消消气,别气着肚子里的孩子。关山月缓口气,扭过身子,对陶奇道:“爹,我敬你是我公公,把我怀孕的消息告诉你,是想和你分享喜悦。你也看到了,小人嘴碎。你要是还认令闻这个儿子,将来我孩子出生,自然承欢膝下。你要是听信奸人谗言,以后别想见我孩子一面。”

      关山月秉性纯直,有话说话,气急了就动手,绝不含糊。

      关山月和陶萱苏决定宣布孕事,一来这是喜事,该将军府上下同庆;二来瞒不住,北院的人迟早知道,若不告诉,他们将来指不定还会说闲言碎语;三来告诉北院的人,警告他们行为举止规矩些,不能惹嫂嫂生气,免得再犯下上辈子的大错,弄得嫂嫂流产。

      陶奇赔笑道:“我回去教训她。山月,你别生气,养好身子,将来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张氏气呼呼,像个要爆炸的炸|药,偏偏这是正院,仆人都是关山月和陶萱苏的亲信,由不得她胡作非为,只能含血喷人:“你就知道生的是儿子,要是女儿呢?”也许生不下来呢?

      “你还说!还不回去!”陶奇恨恨道。他虽然有些惧内,但当前孙儿最重要。

      陶萱苏忍不住警告道:“姨娘,陶仙儿。嫂嫂如今有孕,你们是知道的,哥哥也知道了。以后别来正院找不自在,要是嫂嫂有个闪失,哥哥回来先要你们的命。”

      张氏被扶正后,陶萱苏从来不肯叫她“娘亲”,只叫她“姨娘”。为此,张氏打了她多回,甚至将她关进柴房,一天一夜不给饭吃不给水喝。饶是如此,陶萱苏还是不肯松口。

      张氏、陶仙儿平日最惜命,稍微头疼脑热就要看郎中抓药吃,用哥哥的威严来压迫她们,她们多半不敢作恶。

      陶仙儿歪着头,啐道:“嫂嫂有闪失,就一定是我们做的吗?陶萱苏,你未免太信口雌黄了!”

      “住嘴!”陶奇气愤地拉着张氏、陶仙儿回了北院。陶仙儿气得一路抹泪,发誓定要陶萱苏好看,要她后悔。

      关山月和陶萱苏给仆人们发了赏钱,以示庆贺。关山月起初还不乐意,觉得浪费钱财。陶萱苏劝她,仆人们领了赏钱,做事才会更加尽心,又教了她一些管理仆人的法子,关山月才勉强同意。

      陶萱苏又吩咐,以后北院的东西不得入正院,尤其不能未经陶萱苏的同意就直接送到少夫人的面前。

      关山月明白陶萱苏这是在给她把关,道:“小苏,你也太小心翼翼了,张氏和陶仙儿虽然和我们不睦,也不至于要害我的孩子。”

      陶萱苏给关山月端来一碟新鲜爽口的黄瓜片,道:“嫂嫂,这是你和哥哥的第一个孩子,怎么小心也不为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知道,哥哥参军后,我明里暗里受了她们多少气。有一回新年,爹爹给我和陶仙儿都买了新衣裳。她穿起来不如我好看。夜里,陶仙儿悄悄往我衣服里藏了十来根针,我第二天穿上身,一动,就被针扎得浑身是血。张氏更别说了,在自己饭菜里放鸡屎,和爹说是我做的;半夜三更自己睡不着,把我叫醒给她扇风。这样的人,我不得不小心。只要你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哪怕要把她们圈禁起来,我都会做。”

      关山月抱了抱陶萱苏,她小时候虽然穷,但爹疼娘爱,不受气,过得逍遥自在;没想到小苏的幼年生活这么悲惨,过了应了那句老话“宁死当官的爹,莫亡讨饭的娘”。

      又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终于到了选秀的日子,前世今生命运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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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曹娴娴:呜呜呜,姐姐送来的信上还有她的泪珠,真是蠢呐!
    哼,陶萱苏冷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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