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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练
张教头牵出来一匹个头小一些的棕马,笑话青禾,“它可不会说话,来,你用这匹绿螭骢。”
青禾看去,“绿吃葱?它喜欢吃葱?”
“额……此螭骢非彼吃葱,绿螭骢身棕而鬃毛、嘴部、四蹄、并尾巴却呈灰白色,古时文帝得此马一匹,取名绿螭骢,渐渐的便把这个种类的马都叫绿螭骢。”
仔细一看,这小马果然棕中带有灰白,青禾上前抚摸马鬃,“还挺温顺,我就叫你绿吃葱吧,我这吃葱也非彼螭骢,它是你的名字,独一无二的。”
绿吃葱:“吁……”
“好了,你们先熟悉熟悉再练习上马。”张教头催道。
半个时辰后,大家都进展很顺利,只有青禾连上马都不会。
泰仁指导着青禾,“你先站在马的左侧,让它能看见你,用左手拉住缰绳与马鬃,左脚踩在马镫上,右脚再蹬地跨上去,坐的时候轻一点,别惊到它……”
还不待泰仁说完,青禾就把马鬃扯疼了,绿吃葱嘶鸣起来。
“吁……吁吁吁……”
泰仁:……
柳江在一旁哈哈笑,“神箭手,竟然连马也不会骑,哈哈哈,这下我心里平衡了。”
众人也都心里平衡了。
郑岸不解,“那你骑射是如何过的?”
青禾随口答道:“趴在马背上掷的。”
“……当我没问。”
柳江听了,一惊一乍,“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吧!要知道先考步射,步射过了才有资格考骑射,骑射过了才有资格考技勇,而技勇过了的,才能入院,三项缺一不可。”
众人刚平衡的心理又被打破了,“这运气!老天爷也太偏爱他了吧!”
青禾不以为然,撇撇嘴,又继续爬马。
一个时辰后,终于下学了。
武生里每家都派了马车来接,都不住书院。文院个别家远的会多交一点银子住在书院里,也有同青禾们一样回家的。
文院与武院下学时间一样,导致此时的书院门口异常热闹。
文院的书生们看着门口两排整整齐齐的马车,一看就是来接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的。
穷书生们再看看自己,只有一双腿,有的羡慕,有的妒忌。
一文弱书生酸道:“都是仗着家室玩世不恭的。”
另一个书生解释,“那都是武院的马车,能上武院的有哪个不是非富即贵,这倒也不稀奇。”
听到这些话的梁伯安向马车前那群人看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柳江路过青禾,邀约道:“磊弟,你的马车还没到?不如坐我的一起回去吧。”
青禾望见自家马车正远远跑来,指了指马车,“来了,不麻烦柳兄了。”
柳江露出些许失望,“好吧,那就只能明日再会了。”
青禾点头,柳江上马车走了。
郑岸向青禾打了个招呼,也上马车走了。
泰仁是自己骑马走的,他说这样能多练练马术。
众人纷纷离去,青禾也和福官上马车走了。
梁伯安看着远去的马车,有些惊讶,“他竟然考上了武院。”
旁边的书生:“谁?梁兄。”
梁伯安回过神,“噢,没什么,眼花了。”
刚入学那天,梁伯安特意留意了文院的新生,确定那日嘲笑自己的公子哥儿没能考过,才放下心来。
如今却看到他在武院,梁伯安可谓又惊又气。
青禾回到林府,林父等在饭桌前。
“今日习武可还好?”
青禾擦过手,坐到桌前,“挺好的。”
林父从青禾进门就一直盯着他看了好久,看见自己的小儿子健康强壮,感慨万千,“如今你身体强健,为父就算是去了,也放心了,咳咳……咳……”说着说着咳嗽起来。
青禾倒了杯水递给林父,“说这些干嘛。”
林父缓了缓,喝了口水,“你和玉儿从小身子骨就弱,为父时常在想,若有一天为父不在了,你们姊弟俩该如何是好,如今看你健康安乐,甚至有能力去考武举,若是今后为父不在了,你也能撑起一个家,照顾好自己和姐姐,不至于姐弟俩寄人篱下,艰难度日。”
青禾不答,反问:“父亲咳疾又重了,大夫可看过?”
“看了,老毛病了。”
青禾也奇了怪了,林家人是造了什么孽,一个个都是短命鬼。
自己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却要眼睁睁看着其他人相继离世,先是夫人,再是林父,最后连黛玉也逃不过。
思虑片刻后,青禾问道:“父亲,若您与姐姐同时病重,而药只够医治一人,您会如何选择?”
林父想也没想,“自然是救你姐姐。”
“您不后悔?”
“我……已经活够了,而你们却还年幼,还有大好的人生。”
青禾笑了笑,不再言语,低头吃起饭来。
第二天,青禾起晚了,匆匆赶去书院,只在马车上用了些糕点垫肚子。
青禾进入演武场时,场地里已经站满了人,刘教头也刚到。
“所有人集合,先围着场边跑三十圈!”
众人:“啊?!”
刘教头一脸严肃,“动起来!不跑完不准休息。”
众人看了看刘教头那高大威猛的身材,只得闷声跑起来。
这演武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青禾跑一圈下来就气喘吁吁,不过跑了五圈就体力不支,成了跑得最慢的一个。
半个时辰后,不少人相继落队,青禾更是慢走起来。
刘教头催促着,“跑起来!不准走路。”
青禾一听,索性瘫坐在地上,不跑了。
有的人见了,也跟着青禾一样瘫坐下来。
“不跑了……跑不动了……”
张教头呵斥道:“不跑完没有午休!”
“啊?!”众人听了,又站起来继续跑。
青禾休息了会儿,又慢悠悠爬起来,慢走起来。
这时已经有人跑完了三十圈。
张教头微笑着点点头,“泰仁不错,可以休息了。”
泰仁傻笑着点点头,坐一边休息去了。
接着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跑完了。
场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青禾一个人。
青禾走走停停,到了晌午也没跑完三十圈。
“跑完的都去用膳吧,下午到武策院上课。”
众人:“是!”
众人散去,场上只剩下张教头和青禾。
张教头看着,青禾走着,也不催他。
青禾终于把三十圈走完时,瘫坐在地上喘气。
“虽然你年纪小,体格最弱,但是也不能搞特殊,别人怎么练,你就怎么练,以后也是,你只有努力达标,才能吃上午饭。”
张教头说完,以为像青禾这样的娇少爷,会诉诉苦,反驳几句。
却见青禾抬头笑了笑,“这是自然,我会赶上大家的。”
“……好,去吧。”
青禾爬起来,走出演武场,看见福官早等在外面了。
福官上前给青禾擦汗,“少爷,是不是教头为难你了?怎么到现在才出来。”
“教头没有为难我,是我现在的身体太弱了。”
从前的青禾身强体壮,法力还高,没吃什么苦就成了武三课第一,纯粹靠的是天赋。
而现在的青禾法力没了,这具身体还弱得一批,只能从头练起,要吃的苦可一点不少。
这些道理青禾都知道,才没有为难教头,可为什么跑步时还偷懒呢,青禾只想说:道理我都懂,可我做不到。
福官从兜里掏出几块糕点,塞给青禾,“现在都到武策课时间了,少爷快吃几口垫垫肚子再去上课。”
青禾接过,边走边塞进嘴里,往武策院去。
武策院是一个小院子,里面有几间屋子,专供武生上武策课。
青禾进去时,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青禾挑了个靠后的空位坐下来。
柳江瞅着青禾进来,凑过来道:“磊弟,这是才跑完?那教头怎么也不放放水,你年纪还这么小。”
“没事,我也该多练练。”
柳江叹气,“唉,不行就别硬撑……”
这时,进来一个拿着书本的书生模样的人。
“我是许夫子,给大家上武策课。”
众人回到座位上,懒洋洋的看着夫子。
“我知道你们都是武生,大都对书本不屑一顾,可你们要知道,将来做了将军上了战场,只有丰富的知识,才能控制瞬息万变的战场。”
许夫子说得激动人心,众人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说得近了,武举考试,要考策论。”
众人眼睛一亮。
“……所以,你们要认真上课。下面打开书本第一页。”
屋子里穿出一阵翻书声。
半个时辰后,青禾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完全听不进夫子的话,眼前全是各种美食。
青禾坐在后排,长得又矮小,见没人注意自己,便从后门溜了出去。
青禾偷溜进休息间,见福官在这里。
“少爷,你怎么出来了?”
青禾四处一看,桌上空空的,“有没有吃的?”
福官举了举茶杯,“现在不是用膳的时间,只有茶。”
青禾揉着干瘪的肚子,“那厨房在哪里?”
“在外院进门右转,左转,再右转,再右转处。”
青禾听了就往外走。
“要不要我带你去?”
青禾一脸自信,“不用。”
随后青禾出去外院,左绕绕右走走,走了好久也没找到厨房,苦恼道:“也许真该让他带我来……”
正苦恼呢,看见一个书生经过,青禾拦下人问:“请问,厨房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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