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猫万岁万万岁

作者:沪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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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是非古来多


      小冉刚刚向若菲打了招呼,话还没说上两句,昊辰便撇下若菲,拉着小冉的胳膊走到了别的货柜之间,说是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小冉说,要若菲和江伟奇在一边等着。
      江伟奇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拉到一旁说话,心里自然不乐,可是连若菲都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并不阻拦昊辰和小冉单独说话,他也无可奈何。
      “你要说什么?搞得这么正式?还要单独说?”小冉心知肚明,知道昊辰又想劝阻她和江伟奇在一起,只不过多此一问罢了。
      昊辰道:“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江伟奇这个人我了解,他真不是好的对象的,不要考虑他!你怎么又和这种人搅和在一起了?”
      面对此情此景,小冉并不想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昊辰是老同学,大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她只是轻轻的叹着:“我也知道,他有很多毛病,可是,我想找个有钱人。就这一个优点,可以遮挡他所有的缺点。”
      昊辰听了小冉的坦诚,还真是哭笑不得,这是嫁人呢?还是嫁钱呢?
      他点点头,有些无奈又有些可气的问:“你们女孩子,心里就只想着钱吗?”
      听了这句问,小冉心里也有些来气,眼前这个人,不过也是个大少爷,怎么可能了解穷人的苦楚,冷笑一声,乃道:“你自来衣食无忧,自然不可能理解我们的苦衷。”
      “我是不理解!年纪轻轻的,明明可以自己工作糊口,为什么一定要依傍别人?干嘛非要坐享其成?”昊辰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他是一个自食其力的人,别人都在坐享其成。
      “年纪轻轻?坐享其成?”小冉摇了摇头,看在昊辰是为了他好的份上。
      她本不想讽刺昊辰,可是到这个时候,不得不问:“那我来问你,我怎么依傍人了?我怎么坐享其成了?你努力工作过吗?你赚过多少钱呢?”
      昊辰无话可说,弱弱的道出一句:“我如果生在穷人家,我当然会去努力赚钱。”
      “什么叫‘如果’?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讲话!暑天的时候,你是愿意顶着太阳去田地里干农活?还是愿意坐在空调屋里乘凉?下雪天的时候,你愿意天不亮去菜市场卖菜?还是多睡一会?在没公交的时候,你是愿意步行走十几里路?还是打个车回去?如果你看到衣服鞋子坏了,你是愿意回家自己缝制?还是去再买一个呢?如果你的家人病痛难忍,去不起医院,还要挣扎着去工作,你心里又会是什么感受呢?如果可以选择,你觉得谁愿意选择我说的每一种前者?如果有机会改变,谁不想变成我说的后者?”
      昊辰看着小冉,有了一种错觉,恍然之间,他好像觉得站在他面前倾诉的人是鹭雁。
      鹭雁的出身,其实与小冉相差无几,小冉诉说的那些吃苦劳作的经历,鹭雁也曾亲身经历,小冉饱受的心灵煎熬,鹭雁大约也曾感同身受。
      瞬间,昊辰认可了小冉的现实,他觉得,她没有错,因为她吃过很多苦,因为她付出了很多努力,她并不是一个坐享其成的寄生虫,她只是凭借自己的优势和机遇,努力改变自己的人生环境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为什么天生环境优越,依赖父母长辈就不被认为错误?
      而后天凭借资质依赖丈夫,就被认为成一种可耻的行为呢?
      这不公平,凭什么呢?
      小冉又继续说:“况且,穷人与富人之间的差距远不会是钱那么简单。没钱的人家,连人脉都会匮乏的可怜,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你根本不可能懂!”
      昊辰点点头,他的态度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变成了一种关怀、甚至的担心的感觉:“可是,江伟奇有一些不太好的前科,我认识他很多年了,知道他的好多往事。我怕你最后会吃亏,什么都得不到,只是给自己徒增伤害和烦恼而已。”
      “他有什么前科?”
      “江伟奇但凡喜欢上一个女孩子,都是不到手不罢休的,但那不是执着,而是自负自傲。这些女孩,也都很漂亮,条件不见得比你差,但他没有一个娶回家的,其中有一个还因为流产弄成了不孕症。眠花卧柳早就成了他的习惯,他以有钱的背景做幌子,吸引女孩,但实际上并不会女孩子付出几分,你何以见得,他会娶你?你要坚持继续,我也无力反对,但是在他娶你之前,要注意避孕。”作为普通朋友,昊辰提醒到这里,也就点到为止了,他想,小冉心里应该能明白。
      提到关于男女方面的问题,小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但她心里明白,也很庆幸,她和江伟奇之间,并没有过那些方面的事,然而江伟奇还在继续跟她交往,凭这点来说,她在江伟奇所交往过的女孩子当中,算不算一个特例呢?
      江伟奇在原地等的有些焦急,但眼前有人,还得假装出风度来,只是偶尔用眼睛的余光,瞥一眼那边的昊辰和小冉。
      因为隔了些距离,超市里也不安静,他什么也听不到,挑衅似的问若菲:“他这样和别的女孩说悄悄话,你也放心?”
      若菲冷笑道:“同学说话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龌龊?”
      “我龌龊?我至少没有□□!也不会搞婚外恋!”
      “一个不会为感情买单的人,都无所谓婚姻,还谈什么婚内婚外?”
      他们相互讽刺了几句,昊辰和小冉走了回来。
      昊辰早就在心里发誓不再和江伟奇说话,因此没有在这里逗留的必要,叫着若菲要一起回家去。
      小冉也想静一静,就叫江伟奇一起去骑电车离开。
      江伟奇将电车钥匙给了小冉,却不肯跟她一起走,而是追上了昊辰,质问道“昊辰,你是不是不拆散我们不甘心啊?”
      昊辰笑道:“你找别人我不管,我的朋友,我不能坐视不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你玩弄。”
      江伟奇怒斥道:“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就讲了一点你以前的事情而已。”昊辰故作轻松愉快的样子,若能让江伟奇生气,那才叫好呢!
      “我以前的事?”江伟奇已经想到昊辰说的是什么事了,又问:“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跟赵鹭雁说说,我今天碰到了你俩在一起?”
      昊辰笑道:“随便你,她本来就知道。我俩天天在一起呢!”
      “哟,你技高一筹啊!家里红旗不倒,窗外彩旗飘飘。”
      昊辰懒得继续与江伟奇争论下去,他已经下楼到了商场门口,却没看到小冉,向若菲说:“小冉怎么还没过来?推个电车需要这么久吗?”
      江伟奇笑道:“一准是跟那看车的老头吵起来了!”
      昊辰不太明白江伟奇在说什么,但并不想仔细向他咨询,他知道小冉肯定是遇到了一点什么麻烦,而江伟奇看到别人遇到麻烦的习惯就是袖手旁观看笑话。
      昊辰今天一定要好人做到底,帮小冉解决一切问题,他循着小冉去的方向走去,若菲也跟了过去,果然看到小冉在跟人争执。昊辰不明是非,就去问小冉。
      小冉先将之前和谢东一起来这里,因为一元看车费所发生的事跟昊辰讲了一遍,又说今天的事。
      她今天明明是把电车停在了马路上,其他的一排一排的非机动车都在人行道上。
      她专程把电车单独停在一处,就是不想给这个老头子交钱,可她出来之后,老头还是管她收费,不给钱就不让推车。
      昊辰听了,也觉可气。
      在郑州市,满大街都是这样的老人,或者是在一个商场的门口,或者在一栋写字楼下,甚至是一个十字路口的拐角处,凡是闲置的区域,可能停电车或自行车的地方,就会有一个老人搬个凳子坐在旁边。
      只要行人把车子放在离他不是很远的地方,他就自称帮你看车了,要收取看车费,不交钱不让走,甚至直接开口骂人,没有凭证,更谈不上开□□,反正要的也不多,就一块钱。
      大多人都懒得费口舌,就给了钱,时间长了,反而助长了这种风气,“看车收费”的地方越来越多,看车的人也不知是哪冒出来的,这都快要成为一种地方文化了!
      这种风气,早该整顿整顿了,就算停车收费,也该是有区域划分管理,哪能占地为王,谁想收钱就收钱?
      昊辰走到看车老人身旁,问:“你说你在这里看车,你有什么凭证,拿出来给我看看。”
      老人答道:“我天天都在这看车,过来过去的人都知道,你把车停在那了,就要收费。”
      小冉生怕老人没有理解昊辰的意思,又进一步解释道:“这里是马路,是公共地方,不属于你,你收费的凭据是什么?”
      老人不屑的看了他们几个一眼,似乎并没有理解他们问的凭据:“看你们穿的也有模有样,一块钱都没有吗?”
      昊辰笑道:“交钱也行,给我开个□□!”
      老人道:“没□□!一块钱停车费,还要什么□□?”
      “怎么就没□□?我以前在哪停车缴费,都有□□,没□□我们不交。”昊辰说着,跟小冉要了钥匙,开了电车,就要推着离开。
      谁知老人来了个干脆,拉住了电车的后座,不交钱说什么也不让走。
      昊辰心想,他只管骑上车离开,不信老人会不放手。
      于是他只管拧了手柄,骑车前行,没想到老人真的没放手,被车拉出几步,摔在了地上。
      眼见又要碰瓷了,小冉吓了一跳,叫住了昊辰,他要再继续前行,老人肯定会受重伤的。
      昊辰无奈,只好停住了。
      老人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了手机,声称要报警,说是自己的老命都快没了。
      若菲赶忙去扶老人,想要阻止他报警,报警弄得人尽皆知,到底不好。
      昊辰却叫道:“报警就报警,不要阻止他,谁怕谁?”
      江伟奇在旁边已经站了半天了,直到此时,忍不住大笑起来,指着他们笑道:“你看看你们三个,站在这街头,跟一个白了头发的老人折腾,就为了那一块钱的停车费么?跟小丑似的,丢不丢人?”
      昊辰原以为电车是小冉的,因此来帮助,现在看着这电车如此崭新贵重,转念一想,必然是江伟奇的东西,于是摔了电车,上前抓住江伟奇,两个人就在地上撕打起来。
      没过多久,警察赶到,把老人送进了医院,把昊辰带到了派出所。
      随后,昊天接到通知,十分生气,只好去把昊辰接了出来,带回了公司教训。
      而若菲,就在昊天办公室外会议室的沙发上等待昊辰。
      这次的事情虽然糟糕,却不得不让昊辰出现在了公司,那么这次无可避免,昊辰一定是要和鹭雁见面了。
      那么,关于离婚的问题,也该有一个结局了。
      想到这里,若菲有一点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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