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猫万岁万万岁

作者:沪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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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镜还能重圆吗


      昊辰不想回家,他害怕面对鹭雁,可是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又像一个孤魂一样,满大街漫无目的的游荡,他想一个人清净一会,却又发现,原来一个人呆着的感觉是那么的可怕。
      也许,就是因为他是一个最不能忍受孤独的人,所以才会惹出现在所有的是是非非。
      忽然,他想起前几天,在昊天家里碰到江伟奇来做客的时候,曾跟他们说过小冉生病了。
      她就在江伟奇那里养病,养了好多天也没完全康复,想来病的不轻。
      今日无处可去,不如借这个空闲去探望一下小冉。
      小冉的病是心病,自然是难以痊愈的,她也无需去看病,治愈的办法就是每天坐在窗前发呆。
      江伟奇替小冉请了几天假,让她在自己卧室休息,但小冉不允许他夜间进去,他只好搬到客厅沙发上去睡。
      昊辰来了,江伟奇跟他说了小冉在卧室里,然后到厨房去找茶叶,要泡茶来招待他。
      昊辰一个人进了卧室,看到小冉呆呆站在窗前,他轻轻的走到了小冉身旁:“你和谢东,真的分手了?”
      小冉点点头。
      “为什么呢?”
      小冉摇摇头。
      “为什么不说话?你们原来不是一直好好的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冉还是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答了一句:“反正,不可能像你和鹭雁那么幸福。”
      “我和鹭雁的幸福?”昊辰无奈的笑着,原来,在外人眼里,他和鹭雁很幸福。
      这种他不得不拥有,甚至视为包袱的婚姻,竟是别人所期待的幸福。
      他不得不苦笑着:“那么,他是你现在的男朋友吗?”
      小冉顺着昊辰手指的方向看,昊辰指的是厨房,说的自然是江伟奇,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再次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那干嘛要住在他家里?”
      为什么要住在江伟奇这里?小冉瞬间被昊辰的问题警醒了。
      她不该住在这里的,怎么住进来的,她不太清楚,但现在她明明可以回自己家的。
      她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回家去。”
      小冉说着,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决定回家。
      昊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为小冉这个决定感到很高兴,帮着小冉一起收拾起来。
      江伟奇在外面拿杯子倒茶,听到小冉和昊辰的对话,吓了一跳。
      他原以为,这次算是理所应当的,小冉会留在他的身旁。
      他都已经计划好了,等小冉心情再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就跟她商量,叫她把原来的房子退掉,和他住在一起。
      这里离公司很近、又宽敞,小冉住在这里,家庭用品一应齐全,又不用她交房租,难道不比那个城中村好?
      没想到,小冉竟然还打算再回到那个又小又偏僻的地方!
      江伟奇放下茶杯,赶紧进卧室来劝阻,奈何小冉深陷在谢东离开的阴影里,不能自拔,无论如何都要回到她和谢东居住的地方。
      江伟奇劝不住,只好来指责昊辰:“你没头没脑的跑过来,就是为了把我的女朋友劝出去?你安的什么心?”
      “你的女朋友?人家都不承认是你女朋友,自作多情什么?”昊辰的心情很差,莫名其妙的把这个情绪都发泄在了这里,他催促着小冉赶紧收拾,然后推开江伟奇,拎着小冉的行李出门,他要亲自护送小冉回家。
      小冉也没有几样东西需要带,匆匆整理了一下,就跟昊辰下楼去了。
      江伟奇气急败坏的一起跟了出去,指着昊辰发火:“昊辰,我告诉你!我以后再也没有你这个朋友!”
      “谁愿意跟你做朋友?我本来就是来看小冉的。”昊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昊辰和江伟奇虽然也相识多年,但不过是因为家族原因而结识,两个人的脾气性格却有天壤之别,昊辰素来讨厌江伟奇喜欢吹牛、好高骛远的样子。
      作为老同学,昊辰以前很少关心小冉的私事,现在大约是被气得无处宣泄,管闲事撒撒火也很自在。
      至于会不会得罪江伟奇,他根本不在乎。
      送了小冉之后,昊辰依然还是无处可去,踌躇半日,只能回到了家。
      这次他打开家门后,又看到漆黑一片,心里想着,不会是灯又坏了吧?
      他呼唤了几声鹭雁的名字,没听见回应,但隐隐约约的可以感觉到,客厅那边应该是有人的。
      他向客厅走了几步,突然间,屋子亮了,但照亮屋子的,不是常日用的房顶的灯,而是墙角的一圈彩灯,一闪一闪的发光。
      房间的墙角,以前是没有彩灯的。他沿着灯的方向,往前走了几步,在昏暗的灯光中,昊辰看到了坐在阳台秋千上的鹭雁,两旁还堆放着许多鲜花。
      鹭雁怀抱着昊辰的吉他,轻轻的弹唱了起来:
      虽然我们相识的日子还是短暂的
      可是我已深深把你来爱了
      你的天真和你的纯情已把我吸引了
      你就是我梦中美丽的天使
      我知道你是一个天真善良温柔的男孩
      真的希望自己能够配上你
      如果你能给我机会让我好好的爱你
      真的只想真心真意对你说
      我爱你一定爱到花都开了鸟儿把歌唱
      爱到牛郎织女为我们点头
      爱到花儿绽放鸟儿成群把我们环绕
      爱到每道彩虹映出你的美
      我爱你一定爱到海枯石烂永远不后悔
      爱到来生来世也会说无悔
      就把这首动听的歌唱给心爱的男孩
      真的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让我去爱你
      昊辰被震惊了,他太感动了,几乎要掉下眼泪。
      他不知道,鹭雁是什么时候学会谈吉他的,他很意外,也很感动,意外的是整首曲子,居然没有错一个调,感动的是鹭雁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找回他们的过去。
      一直以来,昊辰都是一个浪漫主义者,但鹭雁却太过于务实,使得他们之间的交集越来越贫瘠,对彼此也越来越失望,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更加遥远了。
      可是现在,鹭雁学会了昊辰的吉他,弹唱了当年昊辰对她示爱的歌曲,用如此浪漫的方式为昊辰制造惊喜,足以看出,她为了让昊辰开心而改变自己的决心是多么的强烈。
      昊辰真的被这个场面震撼了,许许多多美好的记忆,在一刹那间都一一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鹭雁站了起来,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真诚:“今天真的对不起,我左思右想,不该看你的隐私,更不该摔你的手机。即使是夫妻,也该相互尊重,我曾经想当然的把你当作我的私有财产,这是不对的。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尊重你。”
      “什么时候学会的吉他?”昊辰凝视着鹭雁的脸,安静的走到她身旁。
      “现学现用,弹得不好,让你笑话了。”鹭雁笑得很腼腆,那种害羞的感觉,就像昊辰刚认识她时那样。
      昊辰拿起吉他放回原处,扶着鹭雁一起坐在秋千上,轻轻的摆动着。
      鹭雁靠在昊辰的肩膀上,开始带着他一起回忆过去:“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总是背着吉他,我们班同学会认识你、记得你,都是因为你弹的那些美丽的曲子,我也是,每次看到吉他,就会想起你。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你好久都没再弹过了,我最怀念的,就是你在窗外用吉他弹唱这首歌对我表白的样子,现在,换我来弹给你听,也挺好。”
      “对不起,鹭雁,真的对不起。”昊辰紧锁眉头,紧紧的抱着鹭雁。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昊辰点点头。
      “小别胜新婚”这句话,有时候所指的未必一定是实际上的别离,人心的相离和重新相聚,才会让人更加震撼。
      经过这个夜晚,昊辰好像又重新爱上了鹭雁,他们那些校园里青涩美好的曾经,似乎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鹭雁想要做一个贤惠的妻子,勤劳贴心就还是第一位的。
      她早早的起床,为昊辰做早点,吃过早饭过后,昊辰又习惯性的拿起外套,随口交代一声:“我去上班了。”
      “还要去那里上班吗?”鹭雁安静的坐在餐桌前,抬头望着昊辰,那神情,看起来好忧伤。
      她身上还系着围裙,携带着厨房的味道。
      昊辰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作答。
      但他应该明白,鹭雁所做的这一切努力,就是想要挽回他们的婚姻,让他和若菲保持距离,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如果昊辰还是继续这样“上班”、“下班”,那么,她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辞职好吗?”鹭雁站了起来,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昊辰的腰。
      她的眼神,似乎是在恳求昊辰,能够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她一直在默默期盼着。
      昊辰沉思片刻,握紧拳头,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好,我去辞职!”
      他又准备离开,鹭雁再次拉住了他:“辞职还要去吗?打电话不可以吗?”
      “若菲她没有电话,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我这份‘工作’,做了这么久,就算是‘离职’,也应该做一个好好的‘交接’,这样,也算是我的‘责任’。你放心,我去去,很快就会回来的。”昊辰镇定的看着鹭雁,他说这些话,应该是发自内心的。
      鹭雁心里有千言万语,只是说不出来,她很担心,一旦昊辰和若菲见了面,只怕若菲有的是主意,昊辰若是把控不住自己,恐怕后面的事,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可是,他们两个才刚刚和好,这一切来之不易,她不能表现出一副不信任昊辰的样子,那样会破坏眼前的和谐。
      她必须不能阻止,她应该表示理解,她只能点头同意,千叮咛万嘱咐他要早点回来。
      鹭雁的忧虑,昊辰是不能完全体会的,他凝望着鹭雁期待的眼神,温柔的笑了:“我保证,说完辞职,就立刻回来。”
      鹭雁不敢完全相信昊辰的话,但只能假装深信不疑,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昊辰的心意足够坚定,不会让她失望。
      一路上,昊辰走的很慢,他徘徊着、犹豫着、挣扎着。
      这件事,他迟早都要有个决断的,鹭雁和若菲,他只能选择一个。
      关键问题是,他明明已经做过选择了,现在还可以返回重选吗?
      在鹭雁的人生中,只谈过一次恋爱,就是和他,初恋就走入婚姻殿堂,也真的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
      可是若菲的生命里,又何尝不是只有过他一个人的痕迹?
      他生命中遇到这两个与自己纠缠不清的女子,竟然都是如出一辙的痴情而专一,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分分合合成为普遍行为的当今,他是不是很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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