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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上虞市中心一家清吧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范迪一路招摇地走到吧台。
他侧身依在吧台旁的梁柱上,一边甩着车钥匙,一边嬉皮笑脸地跟清吧的老板娘打招呼。
老板娘擦着杯子,先是嫌弃地看了一眼范少今天骚包的装扮,随后冷淡地回了一声好。
她端出一杯清水递给刚走过来的驻场小姑娘,然后拽住迫不及待就想上去搭讪的范少,撇撇嘴示意他向左后侧看去。
范迪不明所以,但是依旧顺势扭头向后看,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一脸阴沉喝闷酒的发小。
他迅速回头,挤眉弄眼地想从老板娘这里搞点情报。老板娘却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只说燃少从两个小时前就一直坐在那个没人的角落,不动弹,也不理人,只在酒快喝完的时候才会招呼人过去续。
“这么说这家伙已经连续喝了两个小时了?就这样一直干喝!?”,吊耳拉当的姿态稍稍收敛,范迪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老板娘见状也不怵,依旧忙活着手上的活计,“是的呀,什么也不干,就是喝酒。我又能怎么办,他们俞家的人都不管。”
俞家的人?范迪挑眉。
他再次扭头在清吧里搜寻,果然在离俞之燃两个卡座远的位置看到了站在柱子旁的阿勇。对方半个身子隐藏在阴影里,精致的脸上一片漠然。
长叹一声,已经预料到今晚固定项目的范迪起身径直向阿勇走去。
“不去劝劝吗?你家少爷这可是往死了喝呀?”,他停在阿勇身前,无可奈何地说道。阿勇却低下头,一言不发。
一如往日得不到阿勇任何回应,而发小还在旁边疯狂酗酒,范迪抬手扶额,神色痛苦,“真是前世的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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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靛蓝色的鸡尾酒,范迪踢开挡路的酒瓶,不紧不慢地走到卡座旁,选了个可以看到小舞台的位置坐下。
他盯着不远处正在小舞台上唱民谣的小姑娘,抬手喝了一口鸡尾酒,懒洋洋地说道,“燃子,我说你能不能改改你不高兴就酗酒的臭毛病,别哪天哥们真得带着水果上你家小黑屋去探望你。”
低头喝酒的某人连眼都没抬,只是一口闷了半杯酒,表明了自己不屑一顾的态度。
曲终,酒尽,夜深,月高。
越来越多的人推门而入,场子逐渐热闹起来,虽然不像夜店那么火爆,但是找乐子的人也不少。
因为很多人都是冲着老板娘特供鸡尾酒来的,所以在客人逐渐多了起来后,老板娘也不得不把手中清洁的活计交给一旁的临时工,专心在酒柜前炫技调酒,创造艺术。
阴暗的角落,往日一向最热衷于找乐子的范迪此时却端着空杯,百无聊赖地坐在俞之燃对面数着他脚下的空瓶。
“我都陪你在这干坐一个多小时了,你到底有什么不顺可以说出来,干喝酒只会越喝越郁闷好吗。”
本来范迪只是随口抱怨一句,并不认为一直无视自己的发小会真的开口,却没想到对面这回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范迪,”,听到发小闷声叫自己的大名,范迪瞬间感觉大事不好。
“你说我是不是根本就是一个废物!一个连自己情绪都没办法控制,精神有问题的人怎么配当他俞中炜的儿子,怎么配当这偌大火分支的继承人!”
果然是这些不该说的!范迪吓得汗毛耸立,赶紧坐到俞之燃身边,捂住他的嘴巴,“喂,不要大声嚷嚷,这可是在外面!”。
他警惕地看了看卡座周围,发现邻桌都没有人后,才转过头咬牙切齿道,“你真TMD喝傻了?这种话也能在外面随便说的吗?你是真不想让你家过安稳日子了!?”
冷嗤一声,俞之燃扒拉开范迪的手,再次举起杯子把酒一饮而尽。
“安稳日子?从我发病那天起,我家就再也没有安稳日子了!”
收回手,范迪的脸色很是难看,“燃子,你不要这么说,你好好的哪有什么病。”
斜眼打量着坐立不安的发小,俞之燃咧咧嘴角,把手中的空瓶子扔到一边,发出一声冷哼。
“没病你守着我干吗?去玩呀?我喝多了,顶多就是发酒疯而已,又不会发病闹事。”,说到这,俞之燃自己都忍不住自嘲一番。
被发小看得有些心虚,范迪下意识摸摸鼻子。他没法否认发小的说辞,毕竟自己一向凉薄,以自我享乐为先。像今天这样干坐着看别人喝酒当树洞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出来,并且还全部都是贡献给眼前的这位爷了。
又是一瓶酒下肚,俞之燃已然开始肢体不协调。他勉强把胳膊撑在岔开的大腿上,头颈却无力地往下栽。
范迪见状,赶紧探身,一把拉住俞之燃的胳膊,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把人甩在椅背上,范迪站起身打量四周。
因为已经接近午夜,清吧里找乐子的早已带着乐子离场,享受夜生活的大部分也要么回家,要么转去更嗨的夜场。
整个场子里除了还在小舞台上尽心尽力唱着民谣的小姑娘,就只剩几个在吧台围着美艳老板娘打转的浪子。
低头看着倒在卡座上失去意识的发小,范迪自顾自地决定今天的酗酒到此为止。
他伸手挽起俞之燃的胳膊,想要拉他起来,一直昏昏沉沉的俞之燃却突然如同回光反照一般,紧紧攥住椅子的扶手。
几番用力,范迪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拽动俞之燃,对方哪怕醉酒,力气也大的可怕。
这时,卡座另一侧突然出现一根苍白的手指,只在俞之燃的胳膊上轻轻一点,之前还紧攥扶手的手便立刻僵住,随后松开。
看着阿勇小心翼翼地扶起发小,范迪没好气地抄起卡座上自己的花外套,向外走去。
“走吧,老规矩,景苑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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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红色轿跑在路灯下飞驰而过,直直开往城外的别墅区,不到片刻就停在别墅区边角的一栋三层别墅前。
范迪刚一下车,别墅管家就带着人热情地迎了上来,不光车前马后一顿殷勤,还轻车熟路地从另一侧的车门里接出已经昏睡过去的俞少,一行人安静却又热闹的走进别墅。
端着一杯蜂蜜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范迪看着阿勇目不斜视的经过自己身边,安静地跟在搀扶着发小的侍从身后走进电梯,没有任何交代,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我真是该你们的,他认命的耸耸肩,转头吩咐侯在一旁的管家,“跟俞家老宅那边打个招呼,顺便也帮我跟我哥说一声今晚不回去了。”
看到管家笑眯眯地低头应是后,范迪放下蜂蜜水,起身拎着花外套懒洋洋地走向另一部直达三层卧室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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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直达三层的电梯门在一层缓缓打开,电梯里的范迪先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气,随后一手整理着凌乱的头发,一手捂着嘴,拖沓着室内鞋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睡眼朦胧地穿过走廊往餐厅的方向走去,可在经过客厅时却突然顿住。
揉揉眼睛,范迪不敢相信客厅里那个穿着高定,装模作样地在客厅喝咖啡的精英男,就是自己昨天晚上喝得七荤八素的发小。
他当即忘记自己还在打鸣的肚子,散漫却又快速地浪荡到沙发旁,倚着俞之燃坐着的沙发的椅背,探头探脑地纳闷道,“您这是又搞哪出?客房的衣柜里应该没有这身吧?您大早上的从哪搞来的?还别说,人模狗样的还怪好看的。”
故意装出一副花痴的模样,范迪有意调戏了一把快要破功的发小,手欠地摸了摸对方在制服下显得越发□□的胸肌。
被突然袭击的俞之燃先是一愣,随后狠狠拍开在自己胸前卡油的狼爪,连咖啡杯都没来得及放下,就直接从沙发上跳起。
“范老二你大中午的发什么春!别TM乱摸!”
瘫倒在沙发椅背上,范迪看着对面暴跳如雷,面红耳赤的发小,满意地砸吧砸吧嘴,露出一个坏坏的微笑。这样才对嘛,爆碳就好好做爆碳,要什么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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