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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七生在学校主修的是经济管理,因为凯的关系,进了学校,成绩也不错。凯说等她毕业后就到御堂上任好了。托他的福,进了个富人云集的大学。
上课还真是无趣,偶尔也上上,松松地排开课程,在图书室里安静地自学,把学分修满,弹弹吉他,看千金小姐、富家少爷说笑,也蛮有意思。也曾有同学向自己告白,但总会惹些麻烦,比如被谁谁指责,和富家子弟或千金车上麻烦果然很不明智。大少爷大小姐们都是招惹不起的对象,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便罢了。像云一样浮荡也不错。
终于,把课上完了。七生缓缓地走在出校门的路上。夕阳下的天空很美,让鸟儿痴迷。我也该回去了,给Tony、凯和驯做饭,然后开工。
她走出校门,看到路旁停着一辆很漂亮的黑色跑车。真少见呢,黑色的,又是哪位大少爷了吧?嘛,算了吧,谁都一样。回家吧,不然电车要走了呢。
兜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喂,七生吗?」
「嗯,谁?」
「你回过头来。」
「……柳贤。」
她就站在那辆黑色跑车旁,那么显眼,周围的人都在看她,即使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儿。
七生跑过去。「你,你来做什么?」
「Tony让我接你回家。」
「……知道了。」
车里很安静,她们并没说什么,七生靠着窗子,在挡风玻璃上偶尔可以看到柳贤的影子。
「Tony说,晚餐是你做。七生要去买些食材吗?」
「不,不用了。」
柳贤,柳贤,这个人也算吗?Tony竟会让她来,凯和驯也同意了,也就证明……
「七生。」
「什么?」
「…不舒服吗?是开得太快了。」
「不,不会。」
她怎么就非来不可呢?怎么非要在意我呢?她的气味,她的动作,甚至是她的指尖都会让我想起一海来,温柔得伤人,让我讨厌。
至今,我都没听你亲口说过,关于食物,你最爱吃什么,也永远不可能,听到了吧?
做了Tony喜欢的咖喱茄子,凯喜欢的白菜肉卷,叶驯喜欢的麻婆豆腐,再配上一碗紫菜香菇汤。我偷偷看柳贤,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我只是单纯地想谢谢她罢了。
七生在厨房洗碗,从外面音乐可以听见叶驯的贝司声,他的手指修长,又很灵活,让人着迷。
一海的手,很大,我们常偷偷去散步,他牵着我到小河边看夕阳。
「竹子,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
「放心吧,绝对不会让爸爸再打你。」
「嗯。」
一辈子,即便用尽一辈子,我也忘不了他,我们明明说好了的。
「七生。」
哐——七生吓了一跳,手里的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七生忙蹲下身去捡。
「没事吧?」
柳贤忙过来帮忙。
「七生,别弄了,你的手流血了。」
柳贤一把抓起她的手来舔她的伤口,七生忙把手收回来。
「不用你帮忙止血,这点伤不算什么。」
「我来收拾好了,手指受伤的话,一会儿就没法试音了。」
从刚才到现在,柳贤的表情一直那么平静,不动声色,镇定自若,就连用嘴帮我止血也不会有一点犹豫,仿佛是一种本能,一种在一瞬后就可以权衡利弊的本能。让我很不舒服,只是为了试音,不是为了我。和对方毫无关系,为的只是目的。我想说不要她假惺惺的同情,多么让人恶心。
柳贤的动作很娴熟,收拾得很干净,厨具也摆的很整齐。
「七生,还可以吗?吉他。」
「没关系,可以,不用担心,不会影响到你的。」
「那就快走吧。」
不想向这样的柳贤示弱,即使是指尖的疼痛,我也不要任何人的施舍。
「试试合奏Fate的主旋律好了,能吗?」
「嗯。」
手指真不争气,疼得按不稳弦,二弦上的音,听起来很粘,浑浊不清。
柳贤突然停下来,「好了,今晚我自己负责吉他的部分好了,别让伤口裂开了,七生你还是休息好了。」
「那种小事有什么,我可以弹。」
「无法把它的魅力发挥到极致,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知道了。」
绝对,绝对不能输给她,那种自大,那种目中无人,多么让我讨厌,不想输给她。
七生在吧台那给Tony帮忙,kms的人越来越多。女人们过来搭话,Tony和七生应和着。
突然传来吉他和高音贝司的声音。七生猛地抬起头,向舞台上望去,霓虹的灯光扫过,她的眼睛无法自己的被吸到柳贤的身上。
「七生,你今天不上台吗?」
熟客递过一张纸来,七生忙接下,看了看。附上一句「…诸多原因。」熟客冲她笑笑,又问道「台上的吉他手是谁?」
「叫柳贤。」
女人不再语,向七生要一杯红潮,转过身去看柳贤。
人潮渐少,乐声止,熟客看了看时间,喝下杯中的酒,站起身来,凑到吧台里,在七生耳边小声说道「七生代我向柳贤问好,下次见。」
女人笑笑向门外走去。
柳贤来到七生面前,坐下。
紫夜。七生把酒递给她。
柳贤突然开口。
「你女友?」
「……」
「……」
「才是你的吧。」
「不是啊,原来。」
「…已经没和谁在一起了,哪会有。」
「……这样。」
「…她让我向你问好。」
「嗯。」
柳贤总是用那么平静的口吻,似乎对谁都可以问,无关兴趣,只是说说而已。那么我也可以做到。
「那你呢?」
「若非不得已,女人,是个麻烦。」
不错,感情就是种麻烦,可我却做不到那么决绝,想要爱谁,想要被谁爱,总到时候也放不了,亦如一海一般。
Tony收拾好店,他们便驱车到御堂去。
这是文凯和叶驯家族合资的公司,他们就住在顶层的套房里。
渴望被爱,渴望被谁爱,有什么不对?只是为谁而活,又有何不可?这种荒唐的话,是否也该从我口中说出。
该说的,忘了去说;该做的,还没做。错过,一错再错。
我是否该后悔,后悔当初没去问那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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