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50 章
次日,张鸯没有等来翟濯缨。
有宫人来传话,翟家小姐受封赏后直接回到自己的家--荒废已久的翟府。
她不放心,带着贞本上门探望,哪知竟然吃了闭门羹。
正在她疑惑不安的时候,又有一个劲爆消息传遍京都,天子竟欲纳翟濯缨为妃。
她不禁一阵恶寒。
天子再怎么保养,也是五十几岁的人了,翟濯缨才十五岁,这年龄差的也太大了。一想到一个半老男人跟一个妙龄少女同睡在一张床上,做着那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翟濯缨不肯见她,怕是生米已煮成熟饭,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除了惋惜叹气,做不了其他。
......
翟府里已经焕然一新,内务府的宫人进进出出忙个不停。天子纳妃子是大事,听闻翟家小姐行事沉稳,端庄秀丽,难得一见的佳人。天子亲自发话,不能累着翟小姐,将所有杂事一股脑丢到内务府头上。见天子对翟小姐如此上心,众人哪敢懈怠,一个个哞足了劲儿,势必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
此刻,主角翟濯缨泡在浴桶里,她用力地揉搓着胸前的肌肤,上面印着斑斑点点的红痕,全是昨夜留下的。
一想到自己的初夜是这样度过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天子虽然贵不可言,可在床榻之上就是普通人,一个年过半年的男人,老态龙钟,大腹便便,与她理想中的丈夫大相径庭,她从头之尾都闭着眼,生怕一不小心就崩溃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两个人所赐,一个在天子面多话,导致她去面圣,一个将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吸引住了天子的目光......
被记恨的两个人,此时也心事重重,默默喝着茶。
张鸯忍不住开口:“怎么会这样?翟小姐是心甘情愿的吗?”
冯思景:“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用,她若不同意,以陛下的为人,是不强迫她的。”
她想了想,确实是这样,翟濯缨一心想攀高枝与世家豪门结亲,还暗暗打冯思景的主意,面圣时,说不定受不住诱惑,便从了天子。
想起这个,她心里五味杂陈,天子在她心里一直如父亲般慈祥,对他夫妇二人也是疼爱有加。现在这慈父突然勾搭上妙龄少女,要纳进门,实在是......太狗血太辣眼睛。
她嘴角扯了扯,问了一个很想问的话:“圣上纳你至交的妹妹,你作何感想?”
“圣上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回答很干脆,他觉得天经地义。
张鸯张了张口,说不出话。若是将他放到那个位置上,是不是也是如此,她不敢想下去。
“阿鸯放心,不管别人如何,我这一辈子只守着你一个人,绝不迎他人入门,绝不纳妾,绝不......沾染任何人。”他突然炮竹似的蹦出这一串话。
“不用承若,只要你喜欢上别人,我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你。”
“你会如此狠心?”
她耸了耸肩:“不信就试试。”
见她一脸认真,冯思景心下不知怎的有点慌,忙将她抱进怀里:“对不起,”他边说边亲吻她,“我不该同你玩笑,对不起。”
张鸯顿时有点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不过实事求是,随口一说,竟将他吓成这样,往后还能不能正常沟通探讨人生了。
......
这日过后,冯思景又开始清闲起来,他大部分时间宅在家中陪着张鸯,二人又过上了没羞没臊日夜折腾的日子。
这期间,翟濯缨风光入宫,听闻很受天子喜爱,受专房之宠。
张鸯的日子也很滋润,只是日日被折腾的腰酸背痛,有苦难言。
正叫苦不迭,突然有一天,冯思景被天子叫去了,之后又忙碌起来。
她当然喜不自胜,轻轻松松的,就这样又过了七八日,突然听闻春闱开始了。
今年的春闱很特殊,因北疆外敌侵扰,原本要无限期延续,谁知峰回路转,又可以进行了,哪怕晚了两个月,学子们依旧很兴奋。
她看着冯思景忙进忙出,心想该不会与这有关系?!
还没等她问出口,京中突然传出一不大不小的消息,这次春闱的主考官,坠马了,听闻摔的很严重。
众人唏嘘不已,一个官员一生中也难得遇到如此重要的机会,哪怕不做什么,只要守着这届考生度过他们人生中的这道坎,那便与他们有了师生之意,这些人便成为他今后的人脉、关系网、政治资源。
可今年的主考官,随着坠马后卧床不起,这一切好处与他擦肩而过。
张鸯却觉察出这其中的不对劲儿,按理说,京中官员出行大都是乘马车,即便如冯思景这般的武将,也很少骑马。退一步讲,就算是骑马出行,在城内如此平坦的青石板路上,想坠马很难。最后,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她,哪怕只剩一口气,爬也要爬到考场上去,坐实与考生的师生关系。
这日,她带着疑虑等了很久,终于等到冯思景回来。
一进门,便拉着他问:“这主考官坠马,你觉不觉得稀奇?”
冯思景伸出食指放在嘴边,轻轻虚了一声,又望了眼身后的房门:“阿鸯聪慧,火眼金睛,只是小心隔墙有耳。”
张鸯一惊,忙住了口。
冯思景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待过了这几日,我细细说给你听,可好?”
她深知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点点头:“我听你的。”
“乖。”他亲了亲她的唇,一个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张鸯冷不防被他抱起,一惊,叫出来声:“你干嘛?”
“你这么乖,我奖励奖励你。”
......
腾王府,廖仲禹心情大好,随着礼部主考官的坠马,绕在他头顶的乌云终于消散。那些耻辱与不甘,他都要加倍还回去,也好让父皇瞧瞧他一直看中的太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事已定局,他坐等看好戏,哪怕这次他捞不到什么实际的好处,但只要看到母后太子倒霉,父皇诛心,就够了。
上次被丢出宫门口,奇耻大辱,他脸上挂不住,已经许久没去后院,哪怕听闻南宫蝶有孕,也只是让管家送东西过去。
如今“大仇得报”,是时候去瞧瞧她。
谁知一推开门,竟见她立在门口,一脸深情地望着他。
一阵心疼心酸,他忙上前扶住她:“蝶儿有孕,怎可乱跑。”说完,小心翼翼将她扶进来,又亲自拿来软垫,让她坐在榻上。
“禹哥哥已许久曾去看蝶儿。”一张略显苍白的笑脸怯懦懦道。
廖仲禹自责不已,想上前抱抱她,又怕碰到她的肚子,最后只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都是我不好,一忙,就忽略了你。”
南宫蝶点头:“我懂。”
“蝶儿,过了春闱,将有大事发生,你安心养胎,到时候有好戏看。”
南宫蝶今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此事,见他主动提及,顺着便问:“什么好戏?”
谁知他却避而不答:“蝶儿瘦了,是不是厨房的饭菜不合口。”
“我近来胃口不好,吃不下。”
“那怎么成,管家就没去请太医?”
她羞涩低下头:“太医说了,这是孕期的正常反应,过了五个月就好了。”
“蝶儿辛苦了。”
她顿了顿,继续问:“禹哥哥刚刚说的看好戏是什么?”
“事关重大,蝶儿还是不知晓为好。”
她小脸一夸,撒娇道:“禹哥哥好坏,若不想让蝶儿知晓此事,不提就是了。现在说一半,不上不下的,惹人好奇,今夜我若睡不好,都是禹哥哥害的。”
见她娇娇绕绕,侬声软语的,廖仲禹身体紧绷,恶龙抬头,他苦笑着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轻轻环住她的腰身,贴在她耳边,低语道:“蝶儿,此事牵连甚多,一个不小心就要掉脑袋。我们腾王府与此事毫无关系,我说给你听,万不可告知第二人。”
她点点头,玉手缓缓移至她的小腹。
原来,太子经过“莫须有”的罪名被禁足东宫后,惶惶不可终日。不知在谁的怂恿下,他竟然背着皇后私自铤而走险,与此次春闱的主考官勾结,窃取考试题目,并将题目泄露给几家支持自己的世家大族。
这些世家大族,经过几代繁衍,子弟众多,爵位却只有一个,僧多粥少,除了继承人,其他都要另谋出路。但这些纨绔们,从小锦衣玉食,四体不勤,文不文武不武,长大后,往往靠家里花大价钱捐官,才能某得一官半职,而这只是开始,若想将这一官半职坐稳,少不了各方打点,因为这些纨绔太没出息了,再简单的差事都办不好。最重要的,这些官职都没有实权,也就听着光鲜有面子而已,实在是赔钱的玩意儿。
世家随着年月渐进,慢慢式微,虽说影响力号召力依旧,不过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各个家主心知肚明,却无能无力。
此次春闱,突然得太子如此的恩惠,这几位家主瞬间老泪纵横,百感交集,纷纷承若,今后誓死追随他,绝无二心。
这极度私密的交易,原本人不知鬼不觉,只有寥寥口头数语,待过了春闱便万事大吉,哪怕事后有人生疑,也死无对证。
可苍天有眼,竟让他提前知晓了此事。
说来也是万幸,就在他因耻辱闭门谢客时,他的心腹小厮送来一无名拜帖,称是一陌生书生几次三番堵人,请求私见他。
小厮又说,本不欲理会,奈何,对方锲而不舍,最后一次,竟称事关太子,滕王一定感兴趣。
结果就是,书生得以见到他,而他对书生的提供的消息十分感兴趣。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