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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原来如此
看林飞白走远了,顾以风想了想,向宁歌道:“也许你应该和你师弟一起走的。”不应该留下来的,危险重重。
宁歌呵呵一笑,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只要林飞白走了就好了,把头埋进顾以风的臂弯,她懒得再讨论这个问题。
顾以风叹了口气,未再语。
对两人来讲,都是需要时间来养伤的,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心情去养伤,过了一天吧,准备好一些吃的,两人又开始绕山往大小葫芦口走去,宁歌趴在顾以风的背上,眼睛四处转动,只见山里枯枝依旧,所有的尸体,包括那些动物的尸体都已经处理得非常干净,甚至地上都找不到血迹,宁歌皱了皱眉,思考。
顾以风倒是不奇怪,毕竟这几天下过几场雨,血迹消失倒也正常,两人在打斗过的地方,一寸一寸观察,他们的目的只是想找一些线索,也许能借此找到陆斐,苏弯弯他们,可是什么也没有,甚至他们用来摆阵的石头,也已经消失无踪。
看了半天,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痕迹后,两人只好继续往小葫芦口走去,才出得小葫芦口,眼看着就能看到前面城镇的踪影了,两人听到前面有打斗声,顾以风想了想,走到一颗大树后,把宁歌放了下来,宁歌则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顾以风,这是她这几天来重新调配出来的毒药。
顾以风拿好东西,继续往前走去,然后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两个黑衣人在对付一个穿蓝衣的人,蓝衫男子非常年轻,仔细一看,正是林飞白,林飞白斗两个黑衣人,斗得非常辛苦,被两个黑衣人逼得节节后退,危机重重。
顾以风心下暗忖:这两个黑衣人怕是杜若轻留在此处看守关口的手下,林飞白这小子倒是倒霉,刚好撞上,只是要不要出面去帮这小子摆平呢?
眼看两个黑衣人的剑都指到林飞白的咽喉了,顾以风心下暗叹,这些黑衣人还真是如影随形,难以脱离了,不再多想,从袖口拿出两把薄薄的飞刀,也不见动作,只见那两把飞刀已经快速而准确地向两个黑衣人的咽喉飞去,瞬间,没入两个黑衣人的脖颈到只剩刀柄了。
林飞白在极度的危急时刻,手已经拿向怀里,准备拿毒了,谁知有两柄飞刀从天而降,两个黑衣人轻松地被解决掉了,知道有高人,一时弄不清是敌是友,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他张开嘴巴就准备喊了。
顾以风在两柄飞刀出手后,人并没有立即出去,他怕黑衣人在边上还有别的埋伏,不如干脆待在暗处,也许黑衣人发现找错人之后,不再为难林飞白,可是等了好久,没有人再出现,而林飞白这个傻小子,却准备大喊,这一喊会喊来多少人?顾以风不敢冒险,只好闪出去,捂住林飞白的嘴巴。
林飞白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放大的陌生的脸孔,又惊又慌,顾以风笑笑,在他耳旁低语了一句,林飞白冷静了下来,哼了一声,不理会顾以风。
顾以风笑笑,不和小孩子计较。转回身背上宁歌,准备继续行程。
宁歌看到是林飞白,劝他回天山。非常诚恳:“我和师姐都已经下山了,你再不回去,谁来照顾师父和师母啊?”
林飞白觉得宁歌说得有道理,可是他又不想回去,因为没完成父亲交给他的任务:“师姐,我刚才好像看到我姐姐了,他就往那个方向去了,所以我现在不回去,我要把姐姐找到了再回去。”要不然回去就是挨骂啊。
“师姐?”宁歌一愣,林飘雪?
宁歌本来极不愿林飞白和他们走在一块,怕黑衣人找上林飞白,现在看来,黑衣人已经和他对上,而这小子又有点莽撞,万一出点事情,对不起师父师母,想了想,提议三人同行。
不过林飞白这小子倒是挺别扭的,看了好几眼顾以风,嗫嚅了半天,想了想,语出惊人:“我来背师姐吧,不麻烦顾候爷了。”
顾以风挑了挑眉,转回头看着宁歌,笑得颇有含义:你这师弟还真是个•••••••
这下宁歌倒是有点犹豫了,小时候欺负林飞白让他背也是有的,可是现在•••••当然不合适了。再说就她那伤口,本来也完全可以走得的,是顾以风非说背着不容易震到伤口,有助于快点复原,想到这些,她脸又不争气的红了,磨蹭了半天,回道:“顾候爷功夫高强,背着我不累,赶路也赶得快。”
顾以风悄悄对着宁歌翻了翻眼皮,用口形示意地问:顾小候爷?
宁歌挑了挑眉,现在她算是明白了,顾以风可以不和别人斤斤计较,但一定会和她斤斤计较,顾以风在别人面前,那都是一代大侠风范,在她面前那绝对是我本幼稚。她捂住了嘴才忍住笑,趴到他耳边,故意先吹几下风,再蹭几下,低语:顾小孩,顾小气。
顾以风气得怒瞪她。
两人眉来目去,看得林飞白不是滋味极了,三人走到青娄镇上准备吃东西的时候,林飞白却一把拿起包袱,呼哧呼哧往住宿的地方而去,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东西啊!
宁歌愣愣地皱眉,正在这时,来了几个公差,说是要悬赏找人,打开画像一看,正是顾以风和宁歌两人,宁歌暗暗庆幸,幸好已经防了一手,易过容了,想到还待在房里的林飞白,宁歌悄悄地朝顾以风做了个眼色,往楼上而去。
才走到门外,听得房内有声音,都是她非常熟悉的,林飞白和林飘雪的声音,两人正在争执,林飘雪责怪林飞白怎么不回去后又问了一句:“刚和你进店的那两人是谁?”
宁歌心提到嗓子口 ,以顾以风的功夫对付林飘雪自然是有余,但一方面林飘雪是师父的女儿,尽管她做事很过分,宁歌也并没想把她怎么样,另一方面,林飘雪怕或多或少和百花教有关联,而杜若轻毕竟是百花教的教主,现下如果和林飘雪碰面了,那绝对是坏处多多,好处没有。
刚好店小二经过,宁歌帮他敲了敲门,暗示他快点进去,这样也许能打断林飘雪的问话,接下来怎么办呢,宁歌站在门外,只能用焦急万分来形容,同师同门,大家谁看不出来对方易了容啊,这时闯进去是万万不妥的,而以林飞白并不明白事情原委,不需要多少时间,就会告诉林飘雪,他碰到了她和顾以风的事情,想到这些,宁歌蹬蹬蹬跑下楼,拉起顾以风就跑。
两人重新易了容,另外找了家客栈住宿,在宁歌的要求下,顾以风不得不大着嗓子说话,变了音调,宁歌甚至给自己按了个喉结,看得顾以风笑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咱兄弟俩晚上就一个铺子睡吧,省银子。”
宁歌羞得,气得直追着他跑。
两人再打打闹闹,当然不敢把正事给丢下,话说那个晚上,正是月黑风高,适合偷偷出来做点什么,两人穿了一身黑衣悄悄来到当地官府衙门。
为什么要来到官府呢,其实理由很简单,杜若轻已经出动官府来找他们了,那这事多多少少在官府里会有点蛛丝马迹,再说从常理看,似乎杜若轻也应该在这个青娄关安排一些什么人,毕竟青娄镇是通外关外战场必须经过的地方,如果杜若轻不想信顾以风他们已经死了,那怎么着也得派人守在这里的。而且按照常理来讲,这人绝对不能是太弱的人。
两人到官府的时间本该是月上中天时分,奈何没有月亮,天很黑,顾以风拉紧了宁歌的手,顺便不时提溜她几下,以免她有点笨拙的身形,发出声音来打草惊蛇。
整个府衙都是很安静的,大概由二三十亩地组成,房子前后不下十排,而房子的结构都差不多,一溜的黑瓦白墙,阴森森的,唯有房前的那一排又一排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晃,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两人顺着廊角一进一进往后寻去,不知道算不算他们运气好,就刚好有那么一间房烛火还在亮着,顾以风想了想,示意宁歌找个地方躲,自己则慢慢靠到窗子旁边,不管这里住的是什么人,都有必要找个人指路吧,而这间房朝南而向,装饰也颇豪华,所住必不是一般下人,那样一来,他能获得的消息应该更为可靠一点。
用竹枝轻轻挑破窗户,顾以风悄悄抬头。
屋内的光线非常暗,相当暗,暗得根本看不清人的表情,不过那两个人他还是看清了,一个是坐在高椅上,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神情和蔼,正对着对面那男子说着些什么,语速不快,同时还拿了一个茶盏 ,拖动着茶盖。
一般人是不可能有这种华贵的表情的,顾以风无法不一眼认出她,本朝最尊贵的女子,当今的皇后娘娘,李若凡。
而坐在她对面的人,英俊潇洒,动作谦恭,即使如此之暗的光线也掩不住他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无尽风流之态,是左使--------李庆丰!
顾以风的那一剑和宁歌的蓝媚儿都没有杀死李庆丰,所以他现在报仇来了,这样一来,林飘雪的出现就可以解释了,她能把宁歌的蓝媚儿偷去,送给李庆丰,那必然是和李庆丰有某种关联的,怪不得她也出现在这里,而关于顾以风行踪的消息想必都是杜若轻传出去的,好一招借刀杀人啊。
不过转念一想,杜若轻的背后有一个主子,而这个主子是谁呢?现在想来,完全有可能是李若凡,从一开始放顾以蓝离开,李若凡是怕一下子和顾家闹翻,没得好处,而后来要杀顾以风,却可能是因为那些杀手十分机密,顾重山查不到,所以她也不在乎,而苏运生之死,更是因为苏运生,清高孤傲,久久不能为李氏所容,这几年之内莫名死掉的其它名臣也多半都与李氏不和,至于她成立这个百花教,寻找那些天下第一美女,又把她们放到达官贵人的身边或者烟花之地,更有理由解释了。
李氏曾和当今太子的亲生母亲孙月如孙氏宠完后宫,却突然间来了个裴斯晴,裴斯晴虽出身豪门,却性格洒脱不羁,不爱权势财富,喜欢仗义鸣不平,正因为抓不牢,当今皇上对裴斯晴迷恋不已,想尽了各种办法,逼得裴斯晴答应他为他生一子以换取自己的自由。
而裴斯晴是当时的武林第一美女,所以当时,也有一种说法,江湖美女要胜过那些所谓的豪门闺秀,养在室内的娇花总是缺乏灵气的。
再观李若凡的性格,并非有容人之量之人,这从她想方设法害死了裴姨,又要追杀小王子陆斐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而且就算当今太子,她的养子,她也是柯责有余,慈爱不足。
这样的一个人,要拿武林第一美女作践,要杀那些与她作对的忠臣,要追杀顾家,完全情有可缘。
顾以风仓促间闪过好几个念头,不多时已经心中有数,然后,轻轻退后,拉上宁歌,快速离去。
黑夜的风格外迷离,吹得廊上的灯笼晃得阴影重重,廊上的那些画似乎都动了起来,难辩真伪。
不多时,屋角慢慢踱出一个人来,天下无双的姿容,徐缓有致的步态,唯一遗憾的是那脸上的笑,他这一笑,天地仿若下了层层冰雪,让人有想逃到千里之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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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就更这些了,头很晕,看到这么多留言好开心,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