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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怪事连连
说时迟,那时快,有一双手明显要快过苍鹰起飞的速度,紧紧地按上了她大张的嘴,幽幽地飘过来一句话:“姑娘想引人注意?”
宁歌心上一震,不由自主的颤抖,拼命想后退,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那只手,那手像磁铁一样附在她嘴上,又冰又滑,如毒蛇血腥的舌头。
她急促地喘息,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
鬼面人看了她一眼,松开手,轻拍了几下,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宁歌抖嗦了几下,快速后退几步,辩道:“我•••••我••••••我只是出来•••••走走。”
这个说辞鬼面人明显不信,他不屑地笑了笑,转身看向茫茫的湖泊,朦胧的月光下,水面泛着鳞鳞的波纹,无边无际:“这片湖很宽广,姑娘看到了吧,不妨再告诉你,你脚下的地是在湖中央的。”
所以宁歌想出去是没指望的,只能和他合作。
鬼面人并没有回头,冷风吹得他娟白的衣衫轻响,背影笔直,如冬日青松。宁歌在最初的惊慌过去后,也慢慢醒过神来,这只是一个人而已,那只是一张面具而已,她竟然那样害怕••••••
从那说话时聚声成线高明的内力来看,他应该就是那个写字的人无疑。
敛了敛心神,宁歌道:“在下真的只是出来走走,阁下交待的事一定尽力完成。”这时语调已没有一丝的颤抖,恢复能力之快,让鬼面人小小讶异了一下。
其实他没有看她的手指尖,那里还在风中晃动,也许是因为已经被风冻得无法控制了。
•••••••
宁歌第二天回去就思索着要怎么闹得大一点,因为在她看来,鬼面人的功夫如此高强,得罪他明显是不智的行为。
当天傍晚,俏丫头送饭来的时候,才推开门,就被一盒墨汁泼中,脸上又白又黑,跑回去了。
隔天,她神色平静而来,这让宁歌有点懊恼,没有闹出一点效果,与外界沟通的工具却没了,她想到了绣花,自然也可以绣字,不过当她要求要针线的时候,小丫头的警戒眼神分外明显,好在没多说,就把东西送到。
不过神秘人并没有出现,所以这些针线又被宁歌好好地利用了一番,第四日,小丫头出去的时候,先是被门上的针扎了一下,接着被五彩的绳子一绊,砰地往前跌了个狗吃屎。
这件事的结果是小丫头每次把饭放在门外,看着宁歌自己出来拿了,再关好门,但是宁歌的玩闹依然没有激起别的反应。
正当她寻思着怎么换个玩法时,神秘人又降临了,天刚黑后,宁歌见到了熟悉的炭笔字条,附带一根黑黑的木炭,纸条上写:笨,换个方法。
宁歌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说笨呢,顿时火了,拿过木炭,就想折断来撒气,却在用力前止住。
当晚,她失眠了,反复地想:就只有这点工具,还要让她想出妙法,有本事,那人怎么不自己想去。
这天没有月亮,星星倒很亮,她又悄悄地从房顶潜了出来,估计主人料她逃不出去,因此守备也不严实。
这次她走的是另外方向。不过她走了很久后发现那个方向并没有什么东西,天地空旷,再往前走是湖泊,那天的那个湖泊,看来神秘人没有骗她,那么她现在所处真的是湖泊上的一个小岛了?看来,没有船是出不去•••••••凝神间,她脚下绊了一下。
蹲下身子一看,却是几根枯竹,横在地上。
小时候,她和林飞白偷懒不想提水,就用它来接溪水,也会拿它来打水仗,还记得林飞白那小子被淋得浑身湿透的样子,过瘾极了。
顺手捡过几根枯竹,一路逛回去,即使不能出去,熟悉环境还是有必要的。
过了两天,傍晚,宁歌坐在窗前掰着指头数日子,想今天应该是除夕吧,没错,应该就是除夕 ,本来她应该坐在那里,吃着热呼呼的饺子,然后和林飞白那小子出去放几个鞭炮,那时候鞭炮总是少,他们两个经常抢,有时候就石头剪刀布来决定鞭炮的分配,更多的时候,他们拿着木剑打一架,胜利者拿多的一份,不过胜利后也不容易,还要小心战败者的偷袭,因为一不小心,怀里的鞭炮就被抢走了。
那时候总是她的鞭炮多一点。
想着想着,不免眼神有点暗淡,以前•••••是多远的以前了,怎么有点恍然隔世的味道。
晚霞把整个岛都罩在金光中,一片辉煌灿烂,有一位美丽的女子,从金光中缓缓向宁歌的方向走过来,姿势优雅,摇曳生姿,颇有步步生莲之态。
宁歌顿时眼直,心思转动,犹豫了一下后,手伸向了身边的竹筒,心中暗道:姑娘,对不起了!
随着来人的走近,宁歌慢慢伏下了窗子,只剩竹筒和眼睛偶尔露出窗子一下。
在那姑娘越来越近的时候,宁歌隐隐看到她手中有红色的东西,有可能是鞭炮和对联。这时,宁歌再也不多想,右手用力一按,竹筒里的水就像飞镖一样,直直地往那姑娘射去,不出多大工夫,那姑娘一件上衣湿透。
在数九的寒风中,那姑娘并没有发抖,只是一身湿淋淋地站在那里,显得那样狼狈,她眼中的楚楚之意是那么地惹人怜惜,一身的精致妆容,涂脂抹粉被水一冲后显得无比落拓。
宁歌愧疚,头埋得更低。虽然她从小爱玩,但好在每次都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所以林如海虽然偶尔也觉得她调皮,却一直未重责。这次,似乎有点过分了。但也仅仅是感觉有点过分而已,签于前几次的经验,她并没有想到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不消片刻,一男子自远处飞来,抱起女子就飞走了。宁歌还来不及看清那男子长得什么样,只感觉他似一阵风疾速地来了又走了。
宁歌开始隐隐有不安的感觉,除了愧疚也有一点点的担忧,看那女子的装扮,不像下人。而那男子也是一样,虽然只是惊鸿一翩,但那华丽丽的衣衫她还是看清了,他们是什么人,会对她如何?
不到顿饭工夫后,就有丫头向宁歌传话:右使招见。
如此快速!
宁歌没想到!
能被招见似乎达到了她的目的,可是事情却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个女的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这件事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
小丫头带路,宁歌跟着往右使所在地而去。
宁歌跟在后面,想像着各种可能的局面及对策,思索完一个,看一下周围,原来右使所住和她所住的地方相距甚远,和梅林当然更远了,路上到处可见枯树和枯草,透露着昔日的繁华。突然间地上一个碧玉簪吸引了它,那碧玉簪非常漂亮,雕成蝴蝶的形状,莹润剔透。
她见过这簪子,在哪里呢?
蹲下身子,趁丫头没看清,快速把簪子捡起,再按一下脚,连声呼痛。
小丫头以为宁歌是崴了脚 ,也不上前扶,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小丫头的脸上还有几处淤青,分明是宁歌的杰作。
宁歌苦笑一下,心下明白。作势揉了几下脚 ,站好,一瘸一拐着继续往前走。
好容易走到了,却被一个清秀男子告知,右使有事,有话转告宁歌,简单一句话:请姑娘从今日开始安安份份待在房内。
没有警告,也没有批判。
那男子端正在坐在房内,凡经过他手里的东西都瞬间成粉末,这种功夫并不高明,高明的是,如果连一个传话的下人都有这种功力,那主人是何等功夫!
所以这话虽然简单,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宁歌想,如果不是出于原有的目的,也许她真的会老实很多。
••••
是夜,天黑后,宁歌不怕死的又出门了,而且走的是白天走过的方向,她先是在捡到玉簪的地方仔细观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拿出玉簪,凝眉抚过,从它的质地来看,显然极为贵重,这分明不是一般武林人所能拥有,它今天出现在那位姑娘被水淋湿的地方,那这位姑娘的身份应该十分尊贵,而后来右使的态度也是一种对她身份的肯定。
轻提了脚步,宁歌径直走到右使居所,那是一排三间房子,朝南,虽在门外,还能闻到熏香飘出,不是檀香,也不是沉香,有花香的感觉,很清远。
宁歌悄悄伏在香味来源处的外面,听到黑暗中里面有痛哼声传来。
宁歌悄悄把头凑到窗前,弄出一个小洞,心里正发着正义之火,难道有人比她更倒霉,在受酷刑?
里面有一男一女。
正躺在床上。
那男子,侧脸轮廓精致非常,显然是美男子。
而那女子••••
那女子•••••
是苏弯弯!
苏弯弯是上一届的武林第一美女,当选不到一月就神奇失踪,原来她在这里!是被迫?还是••••••
苏弯弯的性格远不像她的名字斯文,她是一个大方爽朗的女子,行侠江湖,为人仗义,在每年的华山论剑的比赛上,她们经常有机会碰到,却因属于不同教派,并不熟悉,但苏弯弯不拘小节的性格曾给宁歌很大印像。
更重要的令宁歌对苏弯弯有印像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苏弯弯的未婚夫,许观然,他曾经对宁歌表示过好感,而且最搞笑的是当场被苏弯弯抓住。
那事后来没了下文,宁歌既没听说苏弯弯和许观然解除婚约,亦未听过两人有结婚的消息。而那玉簪就是许观然送给苏弯弯的订婚信物。
而床上的这个男子,当然不是许观然,许观然虽然容貌清秀,却远不及此男子。
宁歌渐渐感觉有点恶心,气息也不自觉粗重了起来。
“谁!?”
随着呼叫声,有东西也随之快速飞出,砰地穿过窗户,四散开来,却是一只杯子,四散开来的碎屑仍然强劲非常,宁歌躲避间行踪早已经暴露无疑。
她拨腿就跑,脚下生风,速度远胜过比武时,也许在房内人穿衣的时间内,她还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突然间,横插出一双手,宁歌吓了一跳,这手却是拉着她往前的,刹那间,她的速度快了很多,只感觉穿颊而过的风更加强劲,让人几有窒息感。
好长一段时间,才停了下来,正处在梅林,宁歌这才看清旁边的人,一双明亮的眼睛,像天边最亮的星星,眼角上挑,不怒自威。
而他的脸上,戴着一幅面具,是深浅的绿,像一幅山水画。
宁歌突然有所了悟。
这人难道是以梅林为据点,而且酷爱戴面具?最关键的是他的面具都非常奇特,那流动的血想来一般人是弄不出来的,而这幅又格外的有情调,起码她从来没见过类似的图案面具。
宁歌对他的害怕并没有因为这一跑而少了多少,他帮她是有目的的,而为今之计,她得罪不起任何一方,该如何是好?
顾以风在黑暗中冷冷打量了她几眼,讥道:“很好看?”一个女孩子家偷看那种事?
宁歌顺了顺气,答非所问:“那人是苏弯弯。”
“我知道,我看着她进来的,不过人家可不像你一样是被绑架来的,人家是用一艘漂亮的大船送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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