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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地坐在床上发呆。零乱的衣服我忘记了整理,连身上这件我也忘记脱下来。我有在想什么吗?没有,我只是这样呆坐着,消耗着时间。
“Daisy小姐,你……”
“恩?”我转头,发现Eve回来了,然后看看自己看看周围,尴尬地笑笑:“呵呵,我只是想看看我的衣服有没有不要的,所以……”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编下去了,我叹了口气,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Alina阿姨也进来了。我等着挨骂。
“这里是怎么回事?”
“额。这个,Alina阿姨,我只是……”我顶顿了一下,说:“我只是无聊,睡不着,就试试我的衣服。没别的意思。”
Alina阿姨惊讶地看着我,把我看得奇怪。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Alina微微一笑,细细打量着我。之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用一种我从没见过在她脸上出现的表情看着我。里面,像是充满了期待?
“Daisy很喜欢这件衣服吗?”
“恩。”我犹豫了下,终究还是决定尊重自己的内心呢。我确实很喜欢它。
“那,今天就穿这件吧。”
我没听错吗?真的可以穿吗?!我蹦蹦跳跳地跑到Alina阿姨面前,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个拥抱把所有人都吓到了。我想,Alina阿姨一定是第一次被别人熊抱。呵呵。
“Eve别楞着!快来帮我梳头吧,我,不怎么会啊,那复杂的发型!”我放开Alina阿姨后赶快跑到镜子前面,并对着Eve喊着。
“是。”
从镜中,我看见Eve微笑着,很好看,我看见Alina阿姨微笑着,很华丽,很柔和,很安心的微笑。突然觉得胸口暖暖的。原来,家人开心,自己也会变得温暖。我也微微一笑,看窗外,夕阳的暮光照得整个世界都是暖的。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宽心,就算来到了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关心我,永远不会抛弃我的人,即使,敌人很强大。
“夫人,车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
“Daisy,我们走了。”
“是!”
我和Alina阿姨穿着华丽的装束赶去了宴会,坐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想,难道Alan不去?难道他单独去了?天啊,宴会上,我绝对不要见到他。可是,我的希望总是破灭,当我们来到一座华丽的宫殿前面时,我惊呆了。橙色的灯光照耀着,整个城堡美得如仙境一般。在现实中,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美的城堡。灯光璀璨,里面的歌声悠悠地穿出来,是优美的小提琴和哀伤的大提琴的声音,欢快的音乐跳跃着。
“奥菲斯在冥府。”
“什么?”
“音乐。”Alina阿姨突然说出的话让我找不着北。原来这首欢快的歌曲是奥菲斯在冥府。我还以为Alina阿姨在说什么冥府冥府的呢。
我静下来,仔细听,其实,这首歌我是听过的,左妮弹奏过。左妮,我想起了她,心情一下又低落了。即使灯光如此的辉煌。我感觉到有一个黑影挡住了头顶的光。抬头,我仿佛看见了天使,墨绿色的眼眸中闪亮着异样的光芒,身后的定光让他身体四周染上一层朦胧的色彩。我看得失神了。Alan朝我一笑,这次的笑,不同于以往,那神似海的眼睛了是满满的温柔和怜惜。他向我伸出了手,背景音乐在此刻变换,变成了一首轻柔的歌,让我整个人陶醉了。这样轻悠的音乐,这样美好的人,这样绚烂的光。我情不自禁把手伸了出去,搭上了Alan的手。今天,他的手,是温暖的。
“Daisy。”他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害怕吵醒什么一样轻。让我的心里漏跳了一拍。我开始担心,我担心我的手心出汗,我担心会在他面前失了仪态。
“你好美。”
一句话,把我对他所有的防备的摧毁了。我感觉到我的脸很烫,它一定红得像番茄了。我不敢抬头看他,不敢看他墨绿色的眼睛,我只能把头低下,让他看不见我的神情,看不透我的心情。我无法想象刚刚他的眼睛,温柔如水的样子。那双眼睛是陷阱,让我在那一刻失足跌入深渊。
Alan拉着我进入了城堡,侍者为我们拉开了门帘,一踏入,璀璨的金黄色的光扑面而来,像是洒下一层明媚的阳光一般。面对阳光,我习惯性地闭上双眼,高高扬起头,感受着如同阳光般温柔的光。当我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了Alan用那双充满笑意的的眼睛看着我。我失措,赶快又恢复我该有的仪态。看着喧闹的人群,我竟有一丝的害怕,我退却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Alan紧紧拉住了。他面向前方,却轻轻拍了拍我挽着他手臂的手,他是在鼓励我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勇气了许多,我也渐渐镇定了下来。跟着Alan走。不经意一回望,我看见Alina阿姨身边多了一位成熟英俊的男子,墨绿色的眼睛,和Alan一样。记忆涌现,那个人,是Alina的父亲,那个有名的商人。我转回头,我发现,Alan正引我走向舞池。
歌曲又变换了一首。越发温柔的曲调。Alan牵起了我的手,我惊愕。糟糕了!我哪里会跳这样子的舞。我努力回忆,Daisy的记忆中有没有跳舞的残留。果然,源源不断的回忆涌出。我想,Daisy一定非常喜欢跳舞。一幅美丽的画面停留在了我的脑海中,那是一个空荡的钢琴教室,外面和煦的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照得整个钢琴教室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旁边钢琴教室里传来的钢琴声飘进这个房间,一个个音乐符号跳动着,像是可爱的泡泡。Daisy穿着粉红色的长裙,芊芊玉手搭在Alan修长的手上,Daisy充满爱意地看着Alan,Alan亦看着Daisy。只是,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苍白得如同死水一般,没有任何涟漪。
心,沉沉的一痛。我扬目,对上Alan的双眼。同样的有阳光,同样的有悠扬的音乐,同样的动作,只是,我的眼里没有爱意,只是,Alan的眼睛里,有了异样的神采……
很快,便到了晚宴的时间,庞大的人群涌向另一个大厅。Alan拉着我坐下,四周都是我不认识的人,我慌乱的神情还是不经意的表露在了脸上。过了一会儿,Alina阿姨和Alan的父亲也走了过来。Alina阿姨朝我微微一笑,在桌子下面,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我慌乱的心平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侍女门端上了各色的菜式,高级的红酒。当然,这些有钱人门肯定不会就这么安静地吃饭。旁边美妙的音乐响起,却没有一个人在认真听,除了,我。很美妙的音乐,似乎是什么名曲,可是,我却说不上来名字。这个时候,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当初妈妈要我学乐器我不干,却专心致志地投入我热爱的外语学习。不管,再想一想,我学那么多国家的语言,到现在,到是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不然,我根本就听不懂他们的对话,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安慰成功,我一下轻松了起来。
“Alan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很快就会超过你父亲的才能了吧。哈哈哈。”
我应声看去,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子说着。我一看就很厌恶。全身上下横肉肆行,油腻得让我反胃。
“哪里,他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呢。哈哈哈。”
Alan的父亲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William伯父已经不年轻了,可是,却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说不上来的尊敬的感觉。
“这位小姐一定就是Phoebe家的女儿吧。真漂亮啊。”一位华丽的夫人对着我说,一身黑色的闪亮长裙。
“确实漂亮,只可惜,唉……”另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士说着。我不明白他叹气的原因,我疑惑地看着他。
“只可惜你的母亲却那么早就走了。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女子啊。”这个男人说着,眼睛里流露着奇怪的光。坐在他身旁的女子恶狠狠地盯着我,我不明白她盯我的意义,可是,我才不是那种什么都可以忍受的女生,我同样也冰冷的回复她。她一下呆了,慌张地收起目光。我不经意地笑笑。而这个胜利的笑却被Alan看在了眼里。我一惊,Daisy应该是个有些懦弱性格的女生吧,可是我却不是,我这样地笑,这样盯那位女士,估计那个Alan又要开始怀疑些什么了。想到这里,我一下没了精神。如果他又做出什么,我又该怎么应对啊?
吃过晚饭后,男士们全离开了,离开时还很大方地告诉我们他们觉得和这些女士呆一起没意思。真是的!和这些男人呆一起才没有。在所有男士离开后,我突然觉得我也没有办法融入这些女士的谈话中。于是,我四处望着。突然发现,在窗台那里,似乎有东西在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找了个接口,离席了。
“Randy,我要走了!我无法忍受了!”
“那你走吧,我自己去拿回我的东西。你这算什么朋友!居然把我的东西卖了!”
“可是你当时病了!我们需要那笔钱!”
“就算那样!也不可以把它卖掉!”
“不可理喻。我走了。”
“不送。”
我站在窗台上,看着窗台下的两个男生这样对话着。其中一个穿黑夹克的男生走了。另一个穿白衬衣的男生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努力探出头,想看清楚他的样子,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重心一不稳,掉了出去,眼看就要撞击地面了,突然,被什么人接住了。稳稳地压在了他身上。
我一抬头,正巧他也抬头。迎上的,是一双清澈闪亮的冰蓝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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